47 野炊(修

野炊(修

曲珮和聶冠卿從吊橋上下來之後,聶冠卿還沒松手,而曲珮已經回握了過去。

他們順着吊橋腳下的溪流往南走,又是一片開闊的湖面。

這也是北郊公園的一大打卡奇觀,湖被分隔成了兩片,湖的上片湖面看上去是靜止的,然後上片的湖水落到下片,驚起了下面湖水的波瀾,名曰日月湖。

北郊公園有着的這片大湖是江城最大的一片濕地,占地幾百畝,許多濕地鳥兒都在這裏嬉戲。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這裏的白鷺戲水圖。

此時此刻,幾只白鷺混雜在一起站在被潮水微微覆蓋淺白的沙地不同的鳥兒裏,它們白豔的羽毛因為沾了水而顯濕潤,高挑的身姿伫立,紅豔的鳥喙鋒利尖銳,在鳥群裏顯得格惹人注目。

幾只白鷺張開翅膀,撲哧撲哧地拍擊水面,驚起一圈一圈白色的浪花,落在周圍的鳥的身上,卻沒有驚擾到這一美麗的畫面。

陽光下,湖面波光粼粼,蕩漾着赤日的影子,水面清澈見底,幾條游魚亂竄于水底,好一副清亮安逸的夏日水景圖。

不得不說北郊公園能成為網紅打卡地點也不是沒有理由的,這裏的景色确實漂亮,由于樹木豐繞,涼爽的環境也是夏日避暑的好去處。

曲珮被聶冠卿拉着繞着湖走了半一圈,然後轉了一個彎就走上了小路。

原本走在他們前面的商緣和餘初禾也不見了蹤影。

曲珮其實還想吹一吹湖對面吹來的帶着水汽的風,看湖面水鳥嬉戲,不知道為什麽聶冠卿突然轉彎改道。

他們頭頂是一棵高大的榕樹,粗壯的氣生根懸挂在空中擺動,完全遮擋住了頭頂的陽光。

路邊開滿了白車軸草,圓圓的白色小球頂在草的上方,碧綠的三葉上都分布有一圈白色的紋路,風一吹,一路的白車軸草搖搖晃晃,像是碧綠的湖水激起白色的浪花。

除了白車軸草,小路邊還零零散散種滿了高樹月季,大朵的花開在枝頭,紅豔如火燒雲般流轉其上,或黃色嬌豔明媚,夏風除了帶來蟬鳴,還有絲絲繞繞的月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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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冠卿,你要往哪走?”曲珮停住了腳步,擡起頭問聶冠卿。

路邊也有行人經過,有牽着手的情侶,也有幾個人組成的家庭或親友團。

但是看着聶冠卿似笑非笑的表情,曲珮就,好像懂了。

聶冠卿不動聲色地控訴:“商緣和餘初禾撒狗糧,我不想和他們一起走。”

曲珮忍不住彎了一下眼,忍不住開口:“你都不是單身狗了 ,吃什麽狗糧。”

聶冠卿:“因為我才只是半只腳踏出了單身狗的門。”

曲珮看着明明眼裏帶着笑意卻洋作微怒的聶冠卿,彎了彎眼角。

他們的手還牽着,十指相扣。

曲珮雙眼的目光和聶冠卿的撞在了一起,然後她慢慢踮起了腳尖。

此時周圍的聲音在耳裏都逐漸消散,身邊的人和景都變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了彼此的身影和彼此的熱烈的心跳和呼吸。

聶冠卿主動低下了頭,又将另一只空閑的手把面前的人腰扶住了,然後兩個人的鼻梁碰在了一起。

聶冠卿的吻是很溫柔的,體貼入微,卻一點點奪走了曲珮所有呼吸。

曲珮的肺此時此刻就像被人攥住了,一點點空氣都不透露進來。

分開之後曲珮大半張臉都已經塗上了薄紅,配上她已經紅了眼角的水汪汪的杏眼,多了幾分平時沒有的風情。

聶冠卿依舊是低頭看着曲珮,然後松開環繞着曲珮腰的手,去碰上了曲珮白嫩的耳朵。

聶冠卿輕輕地撫摸過那一枚黑色耳釘:“咖啡廳裏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還有這個耳釘你什麽時候買的?”

曲珮也沒打算撒謊,只是和聶冠卿一起的這個動作搞得她不是很自在,她過了一會才緩緩開口:“畢業暑假打的耳洞,買的耳釘。

聶冠卿拖着調子“哦”了一聲,然後笑得更加溫柔了:“早知道我今天出來也帶這個耳釘了,只不過因為參兵不允許帶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那個耳釘已經太久沒戴,估計是弄丢了。你明天要不出來陪我去商店逛逛,看還能不能買到同款?”

曲珮的耳朵更加燒了,她現在好想踩聶冠卿一腳。

你說話就說話吧。

靠這麽近 ,還對着頸窩吐氣,真是夠了啊!

已經是仲夏,日落得很晚。

當太陽緩緩墜落在水平線上,将餘晖全部撲灑在水面,波光粼粼的湖面閃着微紅的亮光,像是不停閃爍的星星。

幾只水鳥飛過湖面降低腳尖又點了點湖水,撲騰抓起水底幾只小魚,然後翩然落在同樣泛紅的沙灘。

真是如古詩所言:“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曲珮和聶冠卿就站在湖邊的小亭子裏,然後依舊手牽着手。

聶冠卿微微低着頭問:“幫你拍張照?”

曲珮沒說話,低頭看了眼聶冠卿手機的像素,然後放棄了:“你手機像素太差了,算了吧。”

聶冠卿有點遺憾把手機收了起來,然後問:“那你的手機呢?”

說起手機這事,曲珮有些無奈:“你還記得我手機誰挑的嗎?”

聶冠卿這種直男,你是沒辦法要求他買手機還看像素的。

曲珮這一下午一路右手都被牽着,不說她根本沒有玩手機的心,就算她想玩,也得要有閑,所以這一天她幾乎都沒拿出過手機。

聶冠卿眉間的笑意更加深了:“我送你的那部手機你還沒換啊?”

曲珮讓聶冠卿先放開手,聶冠卿一副念念不舍的樣子看着他們牽在一起的雙手,曲珮只能無奈開口:“等我看完消息接着牽。”

她話音剛落,聶冠卿就松開手,乖巧得像個乖寶寶。

……

之前曲珮大一下期剛開學的時候因為要修計算機,所以那天她坐公交車去市中心電腦城打算買臺電腦,結果在公交車上不知道怎麽把手機弄丢了。

手機當然是找不着了,聶冠卿知道之後直接給她在網上買了一臺寄了過來。

本來曲珮就對手機沒什麽執念,班上有什麽通知有舍友就夠了,而且聶冠卿都入伍了,平時她也沒有什麽需要特別聯系的人,有臺電腦就夠了。

她本來沒打算再買手機的,但是她忘了還有個變數。

聶冠卿以“那我在部隊怎麽給你打電話呢”的理由直接幫曲珮做了決定。

曲珮收到手機的時候,她輕輕撫摸過手機背後的紫色外殼,然後無聲笑了笑。

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還是很好的,只是因為聶冠卿這個死直男,完全沒考慮到拍照的問題,像素也是低得離譜。

那時候曲珮自己的所思所想現在想起來還是歷歷在目,仿佛發生在昨天。

這才一眨眼,聶冠卿都已經到了她身邊,成了男朋友。

曲珮回過神來的時候,聶冠卿還笑盈盈地看着她,曲珮下意識地久回避了聶冠卿的目光:“走了,群裏人已經在催了,就我們幾個沒到了。”

聶冠卿又重新牽着曲珮的手,然後笑眯眯地道:“我走累了,走不動了。”

曲珮:……

這話不應該是女朋友撒嬌用的嗎?

她感覺聶冠卿的臉皮經過這一天發生的所以事情已經快接近于沒有了。

聶冠卿接着說:“要女朋友親親才能好。”

曲珮能怎麽辦?

自己作孽找回來的不要臉的男朋友就算是哭着也得哄着。

她這次都懶得踮腳了,直接扯着聶冠卿襯衫的領口就往下拉,也沒太注意位置,然後紅豔的嘴唇就這樣擦過聶冠卿的喉結。

曲珮:……

聶冠卿怔愣了一瞬間,感受到那一刻的悸動,眼神變得有些危險。

曲珮松開了聶冠卿的衣領還沒來得及放下,聶冠卿已經拉住了她的手臂。

曲珮的手很細,都沒什麽肉,聶冠卿已經在心裏決定要開始喂肥計劃了。

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曲珮的反應。

曲珮說不慌只不肯能的,怪只能怪她剛剛懶症犯了,一把小心,把人撩到了。

因為剛剛一系列動作曲珮已經是背對着夕陽。

而曲珮耳廓上的紅卻依舊明顯,在影影綽綽的陰影裏,帶着暗啞的紅致命地吸引人的目光。

那蓮青色旗袍落在陰影的那一面卻也能凸顯曲珮落在外面的皮膚的白皙。

聶冠卿低下頭,将頭微微往後靠也吻上了曲珮修長瓷白的脖頸,然後在上面輕輕咬了一口,但是他松開之後沒有立即起來,而是把頭靠在了曲珮肩膀上,然後道:“小烏龜膽子挺大。”

聶冠卿咬在脖頸後面,而且咬得很輕,卻還是讓曲珮心尖顫抖。

明明聶冠卿的聲音還是帶着笑的,但曲珮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氛。

這真是一朝失足千古恨了。

曲珮和聶冠卿到他們班約定好的野炊地點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班上的人已經在烤燒烤了。

昭夙此時在切菜,因為畢竟燒烤不能當飯吃,他們其中有些人這些年也越發注重身體健康了。

她看到曲珮和聶冠卿來了之後,笑容戲谑:“啧,這都遲到半小時了,怎麽才到?”

這得怪聶冠卿。

曲珮因為第一次來,被地圖上的東南西北給繞暈了,本來就因為聶冠卿給她攪得今天一整天都在心動,腦子不太清醒。

整個北郊公園又太大,繞來繞去,曲珮從回到荷塘邊,到繞回水鳥淺灘,又到了吊橋。

主要是聶冠卿看着她這繞那繞的,也不急着提醒她,只是拉着她的手踱步,悠哉悠哉的。

這副悠哉悠哉的表情看得曲珮像直接把人丢了。

直到聶冠卿牽手散步散夠了,才伸手去提醒曲珮,聲音帶點低啞,懶懶散散的:“你這固定思維也用得太好了,這個方向到底是南是北?吊橋到底在荷塘的南還是北?”

曲珮:……

你都看出來了還不提醒我?故意的是吧?

然後從剛才到現在,曲珮都沒開口說過一個字。

聶冠卿知道把人惹到了,然後在晚餐的人時候表現非常勤奮。

昭夙選的這個地方是在一個小池塘邊,小池塘被種滿了一圈的桃樹杏樹,可惜不是春天,要不然開花映着碧綠的池水那一定很好看。

就是蚊子多了點,這個地方其實還是不錯的。

聶冠卿有些無奈地在手臂上拍死了一個蚊子,他簡直是行走的蚊子捕誘器,一堆一堆的蚊子撲面而來。

但是因為要給曲珮烤燒烤,他又騰不出手拍蚊子,而且因為站在燒烤架旁邊有點熱,他也不太想讓油濺到衣袖上,他就把衣袖撸起來了。

因為曲珮不太吃燒烤,聶冠卿沒考多少,挑了幾串千葉豆腐和水豆腐烤着。

聶冠卿遞出去的燒烤曲珮還是沒拒絕。

在聶冠卿考燒烤期間,曲珮還在想要不要去看看聶冠卿燒烤,怕他直接把東西全烤焦,或者烤個半生不熟。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聶冠卿手藝還可以。

豆腐都被灑上了一層孜然粉和蔥葉,抹上了一層淺淺的辣椒油,烤得很入味,而且很香。

聶冠卿看着曲珮小口小口地咬掉豆腐,一層層油漬讓她紅唇更加豔麗。

他忍不住移開視線,只覺得這麽多年禁欲的枷鎖一旦被打破,果然是回不到唐僧的狀态了。

和個毛頭小子一樣,真是沒救了。

相比于餘初禾手裏拿着的燒烤,聶冠卿考出來的燒烤就是神作。

餘初禾手裏的烤串真的是沒眼看,技術不行,還偏偏要挑戰高難度的雞翅,結果烤出來看上去是真的要麽糊了要麽半生不熟。

商緣有些頭疼地看着面前的烤串和面顯失望的餘初禾。

唉。

算了。

誰讓她寵他呢?

商緣視死如歸地咬了一口已經糊了的雞翅,雖然不是特別好吃,但也至少沒毒能吃。

她朝餘初禾笑了起來:“烤得挺好的。”

餘初禾狐疑地看着她問:“真的?”

商緣心說真的是假的啊,你這都能被騙到啊,一個是真愛,一個是傻,真的是絕配。

公園路邊的燈下還不斷飛着蚊蟲,星星點點的光落在了商緣眼底,她散落的長發被風吹散開來,目光卻是溫柔的:“嗯。”

那邊的曲珮就是随意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還是這兩個人會玩。

一個寵着,一個傻着。

随即她把竹簽子放下,冷白的燈光下,她看見聶冠卿手臂上被蚊蟲叮咬的紅痕格外明顯。

曲珮也是服了。

昭夙可是點了好幾串蚊香挂在附近,還就地買了一瓶花露水噴掉了,聶冠卿這體質,也是絕了。

聶冠卿注意到曲珮的目光的停留,覺得剛剛被蚊子咬幾口還是值了。

曲珮總算開口了:“還癢嗎,要不要塗風油精?”

聶冠卿:“你還帶了風油精?”

曲珮今天就背了個黑色的小包,裏面也沒放什麽,風油精是她剛剛乘着聶冠卿專注于燒烤去不遠處店子裏買的。

聶冠卿眉眼被頭頂的冷光燈映亮,神情溫柔:“女朋友能賞我個鄰坐,能幫我塗嗎?”

曲珮其實并沒有特別生氣,看在聶冠卿不久前烤的燒烤的份上,還是把聶冠卿拉着坐下來了。

曲珮的手指很白,指甲也被剪的很圓潤整齊,細長的手指帶着涼意,于晚風吹過間輕輕落在聶冠卿手臂上。

聶冠卿看着專注的曲珮,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曲珮突然開口問他:“你胃和低血糖好點了嗎?”

聶冠卿其實有點心虛。

他在部隊那兩年因為訓練是真的累,因為給出的休息和吃飯時間也很短,為了防止訓練一半嘔吐地不省人事,他都是按照身體的最低要求來的。

所以他那兩年低血糖和胃病并沒有號多少,還有變本加厲的嫌疑。

這幾年他在低血糖和胃病上也是吃了大虧,開始慢慢重視了起來。

但是打破比修補容易,但凡他因為某些事,或許是一篇繁雜的論文,或許是要求的冗長的實習報告,一餐忘記吃飯了,下場就有點慘 。

但是在曲珮面前他還是得裝一下:“還行。”

曲珮不是很相信,去年她有一次給聶冠卿打電話,聶冠卿沒接,後來聶冠卿解釋是因為下午醫院病房的人在午休,所以開了靜音。

當時曲珮以為聶冠卿出了什麽大事,一時沖動差點都打算請假,在手機上看看到聶冠卿那邊的火車票了。

但是聶冠卿連忙解釋他只是低血糖和胃疼暈倒了,但是他身邊人怕他有什麽其他毛病,硬是塞他在醫院住了幾天。

曲珮這才恢複了理智 ,把手指從亮着屏幕上放下。

沒想到那次會給曲珮留下這麽深刻的映象,聶冠卿無奈地開口:“那次是個意外,我已經很久沒因為胃痛和低血糖難受了。”

曲珮這才換了個話題。

這個晚上的氣氛還是很好的,夏夜喧鬧的蟲聲伴随着燒烤架的滋滋聲和飯鍋裏的翻炒聲,溫暖而動人。

曾經那些在校園裏稚嫩的臉龐早已褪去青澀,一個個的都練就了曾經想都不敢想的手藝。

不遠處,牛子對小李子這一盤花甲産生了質疑:“不是吧?小李子,你一個美食主播,炒出來的菜還沒我個業餘愛好者好吃 ,不科學吧?”

同為走遍世界大好河山的兩個人争着要比拼廚藝,但是小李子手裏一盤發黑的花甲,看得牛子一陣眼抽。

小李子有點無語:“什麽玩意?我是專注吃,又不是專門研究美食做法的大咖,你怎麽這麽多廢話?而且你都還沒吃,就知道我這不好吃了?我只是手一抖,深抽和醬油放多了。”

衆人看着他們鬧,都在笑。

最終經過衆人投票,,還是小李子的花甲比牛子的爆炒小龍蝦更甚一籌。

牛子不服氣地道:“下次,等下次我一定能贏過你。”

小李子“嘿嘿”地笑了幾聲:“等到下次再說吧。”

花甲炒得很入味,香味辣味和鹹味都恰到好處,既能滿足嗜辣者的需求,又不至于讓不吃辣的人受不了。

打開花甲的貝殼,咬一口,鮮嫩的肉質爆出來的水分讓人食欲大開,只是一轉眼,拿着盆裝着的花甲就變成了桌子上的一堆殼。

爆炒小龍蝦其實也炒得很好,只是因為太辣了,一鍋子全是紅辣椒,看得人望而生畏,只有少數幾個嗜辣的人敢動筷子,這也是為什麽小龍蝦投票落敗的原因。

聶冠卿看着這紅油閃閃的一盆小龍蝦,腦子都大了,偏偏牛子還在使勁推銷他的小龍蝦,勝負欲十足。

牛子到處游說完之後,然後他看到了還沒開動筷子的聶冠卿,剛忙來推銷:“朋友,嘗一口,不吃就不給我面子。同學聚會,你不吃,就是不給我們曲珮面子……”

曲珮知道聶冠卿是吃不了辣的,而且胃也不好,于是出聲想幫聶冠卿擋下來。

但是聶冠卿聽了牛子的話,笑了笑,按住了曲珮放在桌子下面的右的手,然後笑道:“牛兄都這麽說了,那我肯定要給面子是吧?”

然後他面不改色地吃了一個,開口就是:“好吃……”

結果話音都還沒落地,他眼睛就紅了,強忍着滿嘴的麻辣,說完了最後幾個字:“簡直是‘此盤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嘗。’”

這話把牛子誇得心花怒放,高興地望着聶冠卿:“有前途,太有前途了……”

他其實還想多說幾句,曲珮就已經站了起來,然後對着牛子說:“我讓他陪我去店子買點東西。”然後不由分說地把人拉走了。

牛子站在背後看着兩個人的背影,嘆了口氣:“真是讓人羨慕的一對啊。”

這話被他不遠處的女朋友聽到了,聞言挑眉看着他:“怎麽?這麽羨慕?”

牛子馬上換上可一副嚴肅的表情:“哪有哪有,我家夫人這麽好,我幹嘛羨慕別人啊?”

周圍人有人聽到了又是一陣瞎起哄,像極了高中時候每次聽聞一些風吹草動的八卦就開始騷動的起哄。

曲珮打算給聶冠卿在不遠處的果茶店點杯果茶。

她擡起頭問:“你要什麽味的?”

聶冠卿其實經過幾年的磨煉,在抗辣上已經頗有心得,但是扛不住曲珮關心的眼神。

他裝作還是一副要斷氣的樣子說:“我不經常喝,你幫我參謀一下?”

曲珮給聶冠卿點了杯“桃汁泡泡”。

聶冠卿拿到冰涼的果茶,咬着吸管:“你喜歡桃子?”

一個一米八的男人拿着全粉的果茶杯,連嘴裏的吸管都是粉色的,雖然聶冠卿是屬于那種看上去比較斯文的類型,但看上去還是有些好笑。

曲珮忍不住偏頭笑了一下。

聶冠卿把曲珮臉掰了過來:“笑什麽呢?這麽起勁?嘲笑你男朋友不能吃辣?”

曲珮沒說話,只是笑。

聶冠卿和曲珮此時坐在果茶店外擺放的木椅上,曲珮坐着看上去小小一只,小巧又精致,和個漂亮的娃娃一樣。

聶冠卿沒忍住掐了一下她的臉。

曲珮擡手就把他的手拍掉了,雖然她沒有嘲笑聶冠卿的意思,但是看這聶冠卿的這個樣子,還是忍不住道:“确實很菜。”

聶冠卿被微微地氣笑了,他把手裏的果茶放在木桌上,兩個手搭在曲珮坐着的靠椅的兩個扶手上:“什麽時候這麽皮了。”

他的樣子似笑非笑,搭在扶手上的手臂線條流暢,肌肉緊實而不顯得過于恐怖,看上去就有點不好惹的架勢。

不知道是不是附近有人在野炊的時候喝了酒,晚風帶着些醉意,帶着些蠱惑人心的力量,一點一點蠶食心靈的堅定不拔。

聶冠卿的皮囊真的生得好,他那雙淺色眼瞳裏閃着光,帶着勾人的笑意,實在是讓人把持不住。

曲珮主動湊過去的時候覺得自己今天也是有瘋的趨勢了,這才剛在一起第一天,就已經把持不住了。

這要是到以後的熱戀期,還得了。

兩個人滿嘴都是桃子味。

這次聶冠卿不如以往那麽溫柔了,不是一處即分的吻,而是爆發了深入骨髓的人的惡性裏入侵的本能。

把人親得面紅耳赤心跳加速才放開。

曲珮被松開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會窒息在聶冠卿的攻勢裏,但最後也還只是被親得腳發軟。

所以說最好還是不要惹表面看上去笑盈盈溫柔得滴水實際上攻擊性極強的伴侶,萬一不小心就被吃抹幹淨不吐骨頭了。

聶冠卿看着在燈光下睫毛不停顫動,面色微紅的曲珮,真的是非常惡劣地想再給曲珮正面的脖頸上來一口,但他還是忍住了。

他第一次知道他骨子裏還這麽具有敗烈的品質。

所以說,世界上沒有人心念純淨清心寡欲到極點,只是還沒有碰到讓你随意就怦然心動的人。

在他沒談戀愛的時候他也就覺得自己肯定是個王者,其實也就一個青銅不到的廢鐵而已。

他曾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全部都敗在了一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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