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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他們已經在外面耽誤了很長時間了。

高盛嶼和葉紫雲都在催促學生趕快上電梯，姚臨也就将這點插曲抛到了腦後。

走進高科技感十足的量子計算機機房。

有他們之前在大廳的“活躍表現”的前車之鑒，為了防止再出現其他亂子，高盛嶼提前将這臺計算機高達五千萬以上的市價告訴了他們，數字驚人，效果拔群，剛剛什麽都敢碰的學生，現在什麽都不敢碰，縮手縮腳，眼睛又冒着好奇的星星。

葉紫雲在前面邊走邊給他們介紹，而姚臨，邊走邊在檢查機器。

老實說，他不是很信任這臺計算機的計算能力，因為在穿書局的科技背景下，這個計算機算他的祖爺爺，這樣的老人在穿書局早該安享晚年了。

這把年紀還要出來工作，姚臨都有些心疼他。

正值壯年的量子計算機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正在心疼他，它屹立在機房中心，像是一件冷靜又威嚴的藝術品，渾身散發着科技之美，在姚臨的檢查下，數個機箱以人類察覺不到的頻率快速運轉着，以一個更精準的模式運行......

姚臨的眼睛泛着淺淡的藍光，這是他的數據化模式，能讓他完全回到AI的狀态裏，鏈接其他機器，他一動不動、專注地盯着機器，在外人看來，好像是把量子計算機看癡了。

高盛嶼瞧見自家學生對量子計算機這麽感興趣，都起了心思，他想着要不然過兩天給姚臨也批下個報告，讓他可以随時過來學習，姚臨這麽聰明，讓他在這兒多學兩天，肯定能懂不少東西。

姚臨要是知道高盛嶼在想什麽，他一定會說，不，他拒絕，他會用。

可惜高盛嶼不知道。

在檢查完這臺量子計算機，讓他煥然一新之後，姚臨便被量子計算機的喜悅包圍了，這臺量子計算機對他說，“它從來沒有感覺自己這麽身輕如燕過”。

姚臨得意的微笑，那可不嗎他把人類冗雜的編程全部重寫了。哪怕是爺爺輩的計算機，應該也能算出他想要的精準數字了。

姚臨伸出手，應量子計算機的邀請，正想碰碰他的外殼，身後忽然蹿出了一只手來，緊扣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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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浪侵襲了他的耳蝸，是熟悉的，磁性滿滿，而又溫文爾雅的聲音，打趣兒道。

“同學，剛剛沒聽老師說話嗎？這機器“賣十個你”都賠不起。”

聽到熟悉的聲音，姚臨壓低了帽檐，遮擋住眼底微薄的懊惱。

自從那天高燒不退之後，姚臨就想好了，非劇情，或是必要的電話call以外，他絕對不會再和陸千珣有任何接觸，但是事與願違。

誰能想到，上個課，好巧不巧會來這人的公司。

根據這人往常來公司的頻率和時間計算，他不碰到他的概率只有27%。

他會發現他在這裏，簡直是理所當然的。

姚臨其實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是他還是不明白，這位他拯救世界計劃裏，必不可少，但是又是個大麻煩的人類，為什麽.....好像生氣了。

高盛嶼見到董事長親自來了，立馬恭敬得迎了上來。

“陸董事長，有什麽春風把您出來了。”

陸千珣收回了壓住姚臨手腕的手指，正經地道。

“我聽下面的人說，你們帶我侄子來學習，我過來看看。”

高盛嶼了然地點了點頭，而聽到伯伯這麽說的陸曉峰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

又是看他比賽，又是來機房看他學習。

最近他的伯伯究竟是怎麽了，這麽關心他？

一點點重視會讓陸曉峰開心，而家長重視得過了頭，就讓陸曉峰開始擔心了。

他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麽錯事。

陸曉峰思來想去都沒想到，只瞥了眼身旁一直背對着他伯伯站立的姚臨。

他最近唯一能稱得上是做錯了的，也就是對姚臨生出的那點禁忌情愫，可是他們才哪到哪，就連想和他牽手，都得用所有同學做掩護。

陸曉峰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很确定，應該不是因為姚臨。

陸曉峰還不知道自己完美地否定了正确答案，學生們就都湊了上來，将陸千珣當成了熊貓圍觀。

陸千珣可比量子計算機計算機更值得看。

畢竟，這臺量子計算機只價值五千萬，而陸董事長背後的身家，可價值五千個億呢！

這數字不是他們猜的，是時代報刊上報道的，不過三十歲的年紀，就坐穩了環陸集團的第一把交椅，年輕有為、俊美無俦又多金，老天爺好像把人類想要擁有的一切都給了這個人。

不僅人優秀，品德也高尚，從沒聽說他有任何緋聞，也不花天酒地，還經常捐助、修建孤兒院呢。

“陸董事長，可以跟我合個影嗎？”

“我也要！”

姚臨在學生蜂擁而上的瞬間，悄悄得溜了出去，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他跑得再遠，手機的信號還是能收到消息的。

——不當得利：到我的辦公室，等我。

董事長辦公室一般也不好進，但是姚臨進的輕而易舉，應該是早早就有人通過氣兒了。

在姚臨進來之後還“貼心”地反關上了門。

姚臨四周轉了一圈，确定這裏有洗漱衛浴，休息間，卻沒有任何“調試工具”之後，死了心。

看來注定要難受一回了。

等了許久之後，那個被別人稱為“完美無缺”的男人果不其然地走了進來。

看見他的第一句話，就将那些人眼中的高尚人設撕了個粉碎。

“脫。”

姚臨效率為先地去解褲子，沒動上衣，穿着上衣也能做，到時候也好重新穿好衣服跟同學回學校。

可是他的手剛伸過去，就被男人厲聲制止了。

“上衣。”

那件難看的，和他侄子一樣的“情侶”款格子衫！

姚臨手指頓了一下，聽話得轉移了目标，三下五除二地露出了漂亮的上半身，白皙的肌膚在董事長辦公室的十幾個頂光燈的照耀下像是有珍珠的光暈。

陸千珣掃視着這顆珍珠。

确實是珍珠。

他開得蚌。

陸千珣坐在長沙發上，将少年招手引了過來。

按在了雙腿之間，低垂着的眼睫帶着十足的占有欲。

不管姚臨穿成什麽樣，陸千珣都能一眼認出來他。

因為他們是肌膚相親的關系，比別人多了不少層親密，他看着那格子衫，都能描繪出裏面纖瘦緊致的軀幹。

他本以為他們是合約結束之後就會斷了的關系。

但是這一回，看到侄子和他親親密密得牽手，他突然發現自己接受不了。

是什麽時候變了呢？

陸千珣知道，就是昨晚。

他以為那少年一定會離他而去，沒想到姚臨乖乖地出現在了房裏，他躺倒在那裏，在他眼裏也沒有一絲不結，甚至還有一絲神聖。

好像這就是他一直等着的救贖。

為了留在陸家，他拼命地展現個人能力，拼命賺錢，他從一開始就放棄了自己、放棄了所有理想，但是他依舊有着所有的一切都不屬于他的不安全感。

所以他喜歡少年留在他身邊，任他所求。

好像他真的是屬于他的。

這種安全感，他從來沒有過。

可是為什麽，他偏偏又在他想要溫柔地對待他的時候，刺激了他。

陸千珣的目光驟然暗了下來，他一貫覺得自己沒心沒肺，也不該要求少年也守着自己的心，可是現在他成了最壞的那種大人，他接受不了自己的人心裏有別人。

他忍不住跟着心中欲一念，強調道，“記住......你是誰的人。”

姚臨挑起被嗆鼻之後泛紅的眼皮看向他。

沒說話。

心裏默默答道，他明明是穿書局的人。

陸千珣的辦公室是總公司的最高層，布置了層層關卡，能不打招呼就進來的，屈指可數。

吳助理算一個，他拿着會議後遺落的文件，腳步匆匆得走進辦公室。

在進門的一瞬間，強行控制住了想要尖叫的喉嚨。

從他那個角度只能看到一個半跪着的少年......

他那位一向待人親和，嚴于律己的董事長，顯然舒爽到了，情一欲染紅了他溫柔而又剛正不阿的眉宇，讓他更加俊美了一分。

吳助理連退了三步，剛想轉身走的時候，看到了地上遺落的鴨舌帽。

那不是......

那不是小陸少爺的男朋友戴的帽子嗎？

董事長怎麽會跟他？

想到董事長對國外那位弟弟的感情，吳助理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他們董事長......是不是就喜歡刺激的！越不能的，越喜歡啊。

吳助理為他們董事長的XP，深深地擔憂了一把，所以沒有及時轉身，而就這遲疑的一兩秒，他渾身抖擻了一下。

原來是董事長擡起頭看他了。

好像是一只餍足的野獸，随時都能捕殺觊觎他食物的敵人。

吳秘書再不敢多看，轉身立馬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