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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5

◎假哭◎

徐婉和抱着洛易陽小聲地啜泣，洛建業有些手足無措，現在這屋裏四個人，三個都在掉眼淚。

洛建業想伸手安慰一下徐婉和，被洛易陽一爪子給拍了下來，“爸爸大壞蛋，沒有保護媽媽和洛寶。”

“對不起，是爸爸的錯。”

徐婉和沒有說話，平時她要是受了什麽委屈洛建業安慰她兩句她就好了，但她可以受委屈洛寶不行！平時洛老太太有什麽吃的都留給老大家的孩子她從來沒說過什麽，洛寶也懂事從來不會哭鬧，但他才是個三歲多的孩子，怎麽能這麽罵一個孩子。

洛寶說的對，是洛建業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小家。

徐婉和沒有說話她擦了擦眼淚去外面打了一盆涼水過來，她用毛巾給屋裏的兩個孩子擦了擦花花的小臉，“謝謝念念。”

洛念兒搖了搖頭，她現在已經是念四年級了，已經是大孩子，基本的是非分明她都懂。

洛易陽伸出小手牽住了洛念兒的手，“謝謝大姐姐。”

柔軟的小手牽着自己，仰着的大眼睛對自己滿是依賴，洛念兒又想掉眼淚了，她挺喜歡這個漂亮弟弟，但他媽媽警告她不許和洛寶玩。

洛易陽牽着小姑娘的手撒嬌賣萌了半天小姑娘才終于破涕為笑了，洛易陽在心裏輕輕嘆了口氣，他這個大堂姐也是個命不好的人，他上輩子住在大伯一家，只有大堂姐對自己很好，會幫着自己幹活，會把自己分到的一點吃的留給自己。

只可惜出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不被洛老太太喜歡，也不被趙紅霞這個當媽的喜歡，他那時候才七八歲，他大堂姐初中畢業就辍學外出打工了，并很快就隔壁村的一個男人結婚，大堂姐出去打工後他的日子過得更難了，所有的家務活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但那也是他為數不多留下閃耀記憶的一頓時間，洛念兒過年回來會帶不少吃得回來，雖然都被洛光宗占去了，但洛念兒會偷偷給他單獨留下的東西。

洛易陽想到這嘴角揚了起來，但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麽，嘴角拉了下來，小臉緊繃。

洛念兒也注意到了洛易陽臉上消失的笑容，她抖了抖拉着自己的小手，“弟弟，我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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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和拿起梳子把小姑娘亂掉的頭發梳好，給她紮了兩個漂亮的雙馬尾，“我們念念真好看。”

經過這麽一鬧誰也沒有心思吃飯了，只知理虧的洛建業去廚房盛了飯端到了屋裏，“吃，吃飯吧。”

徐婉和沒有胃口，她招呼洛念兒和洛寶過來吃飯，“過來，吃飯了。”

她照顧着兩個孩子吃飯，洛易陽笨拙地拿着筷子夾菜，努力伸長胳膊把青菜放到了徐婉和的碗裏，“媽媽，呲。”

徐婉和一頓飯都沒有吃多少，就算是她心裏不好受在孩子面前她還是努力挂着笑容。

看她這樣洛易陽心裏也不好受，上輩子的悲劇不能單單怪洛老太太跋扈，洛建業但凡沒有那麽愚孝也不會讓徐婉和這麽被欺負。

雖然他知道吵架的時候洛建業會這個樣子，但當洛建業不能保護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時候，洛易陽還是很生氣。

吃完飯徐婉和起身收拾碗筷，洛易陽拉住了徐婉和的手，打着哈欠窩在了徐婉和的懷裏，“媽媽，困。”

“洛寶乖乖去睡覺，媽媽要去洗碗。”

“不要，不要，害怕，媽媽抱抱。”洛易陽纏着徐婉和不撒手，“碗，爸爸洗。”

被點名的洛建業自覺地收拾起了碗筷，對于妻子他本來就心懷愧疚，“婉和你陪洛寶他兩睡覺，我去洗，我去洗。”

從沒幹活家務活的洛建業笨手笨腳地端着碗去外面洗去了。

徐婉和把洛易陽抱到了大床上，“洛寶，不怕，睡吧，媽媽在這呢。”

“媽媽害怕，想和媽媽去外面住。”洛易陽我在徐婉和的懷裏說道，他現在要在徐婉和的心裏種下分家的種子，總有一天會生根發芽的。

洛念兒因為害怕被打也一直窩在洛建業房裏沒有出來，沒一會兒也在大床上睡着了。

洛易陽睡夢中還聽見洛老太太的咒罵，“就這麽金貴，碗都不洗讓自家男人洗，誰家媳婦兒這麽難伺候，婆婆說兩句都不行！”

洛易陽皺了皺眉，徐婉和輕輕拍了拍窩成一團睡覺的洛易陽，“洛寶不怕，乖乖睡覺。”

洛易陽很快在溫柔的拍拍中睡了過去。

晚飯依舊是徐婉和在做飯，洛易陽跟在她身後走哪跟哪，一看見洛老太太出來，就哭着朝洛建業，“爸爸，怕，抱抱。”

洛老太太看見洛易陽一看見自己就哭還有些得意，小兔崽子，她就不信治不了他了。

她進屋沒一會兒又出來了，果然那個小兔崽子又被吓哭了。

洛建業這麽正忙着哄孩子，“洛寶不怕，不怕，那是奶奶。”

洛易陽光打雷不下雨，趴在洛建業的脖子上就裝哭。

他現在就是見不得洛老太太，洛老太太一出來他就哭着說害怕，然後找洛建業要抱抱。

一直鬧到要吃飯了，洛易陽死活都不願意去堂屋那吃飯，哭着跑回了自己屋，徐婉和沒辦法只好端着飯陪他一起在自己屋裏吃飯。

洛易陽這才開始吃飯，暫時分家是不可能分家的，但分個鍋還是可以的吧，洛易陽的小腦袋瓜裏就打着這個主意。

從那天起洛易陽就一天哭幾遍，他忙得小夥伴叫他出去玩都不去，秦恕也沒有時間去找，在家就哭，早中晚一到飯點就哭，死活不去堂屋吃飯。

洛易陽表示，雖然是假哭，但也挺累的，他嚎得嗓子都有些啞了。

徐婉和見他洛易陽這麽怕洛老太太，每次都被她吓得哭嚎不已，三頭身的小團子每次看見她就跟看見鬼似的，徐婉和很是心疼，每次都盯着洛老太太的死亡視線把飯從桌子上撥下來端到屋裏。

後來幹脆直接在飯做好的時候就分開了，然後端着他和洛易陽的飯進了屋，獨留洛建業一個人做在桌子旁和洛老太太還有老大一家吃飯。

洛老太太氣得直摔筷子，“還有沒有規矩。”

“媽，洛寶他還小，上次被吓到一直沒有好，夜裏還會被吓哭。”洛建業說道，自從上次鬧過之後婉和對自己沒有好臉色，就連洛寶也是，除了哭得時候找自己要抱抱，其他時候對自己一概不理。

洛建業心裏也對洛老太太有了意見，婉和和洛寶是他的妻兒，怎麽能這麽罵人。

“小喜鵲尾巴長，娶了媳婦兒忘了娘。”洛老太太陰陽了兩句，“我生你的時候造了多大的罪，我真的是生了個不孝子。”

洛建業放下筷子走了，房間內徐婉和正在喂洛寶吃飯，小家夥啊得張開了嘴巴，徐婉和一臉笑意地給他喂着菜，兩個人臉上都挂着笑容。

但洛建業一進來兩個人臉上的笑容齊齊消失不見了。

洛建業擠了過來，“婉和你吃飯，我來喂洛寶。”

洛易陽小腦袋搖地跟撥浪鼓似的，“不要，不要，要媽媽喂，不喜歡爸爸。”

徐婉和也沒搭理他，“來洛寶，吃飯。”

自從這兩天她和洛寶不在堂屋一起吃飯之後，徐婉和心情明顯好了不少，炒好菜她甚至把以前不敢給洛寶夾的雞蛋，在分菜的時候多給洛寶來了兩筷子。

洛建業憋屈地看着母子兩吃飯，吃飯完徐婉和出去洗兩個人的碗去了。

趁着徐婉和出去洛建業想和自己兒子親近親近，他臉上挂上笑容朝着洛易陽伸出了胳膊，“洛寶過來，給爸爸抱抱。”

洛易陽往床裏面爬了爬留給了他一個圓滾滾的後腦勺。

洛建業厚着臉皮擠了過去，“洛寶乖乖，告訴爸爸，爸爸怎麽惹我們洛寶不高興了？”

洛易陽窩在牆角團成球，“爸爸大壞蛋，不保護媽媽和洛寶，壞蛋，被奶奶罵，奶奶壞，打洛寶。”

洛建業過了這些天這才弄明白他妻子和兒子不搭理自己的原因，他以為是因為洛寶不願意去堂屋吃飯，婉和才陪着洛寶不過去的，那婉和時不是也在怪自己沒保護她的？

洛建業陷入了沉思，“那爸爸怎麽做洛寶才會開心？”

“想在屋裏吃飯飯，不要和奶奶一起，害怕。”洛易陽懂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道理，自覺滾到了洛建業的懷裏蹭了蹭他的脖子，奶團子軟軟地說道：“爸爸，洛寶害怕。”

“洛寶，不怕，是爸爸的錯”

徐婉和出去壓井旁洗碗的時候，堂屋裏他們飯還沒有吃飯，徐婉和回到房間就不在出來了，堂屋洗碗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趙紅霞的身上。

趙紅霞罵罵咧咧地洗着碗，她嚴重懷疑徐婉和這個小賤人在借題發揮。

她都洗了三天的碗了，心裏早就有了怨氣，“徐婉和，徐婉和，出來把堂屋的碗給收拾了。”

被叫了的徐婉和咬咬嘴唇還是站了起來，洛易陽立馬哭嚎了起來，“媽媽，媽媽，黑，害怕，想和媽媽出去住。”

徐婉和抱着奶團子安慰，“媽媽不走，媽媽不走。”

徐婉和隔着窗戶喊了一聲，“嫂子，洛寶他現在離不了人。”

趙紅霞氣得把碗往盆裏一扔也不洗了，這兩個小賤人就是她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