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046
第46章 046
◎油菜◎
洛易陽牽着秦恕的手乖乖點頭, 扭頭就和一群小蘿蔔頭跑了去拔人家的蠟燭。
一群人提着燈籠在人家門口照,有些蠟燭被風吹滅還會殘留一節,幾個人就拔了塞口袋裏, 有的燃完了, 就把地上留下的那攤蠟燭丁給扣下來。
“要這些東西幹嘛?”秦恕不解地問道,特別是那燒完的一攤蠟燭丁, 也不知道要來幹嘛。
“玩火……”
秦恕不是很理解他們這些小蘿蔔頭的行為,他出來的時候兜裝了七八根小紅蠟燭替換。
他不知道家長不會這麽大方讓小孩子随便拿家裏的蠟燭,就連洛寶出來的時候口袋裏也就五根小紅蠟燭, 有的人家用不完的小紅蠟燭甚至會留到明年過元宵節在用。
幾個小蘿蔔溜達了幾條街每個人手裏才有一小把殘存的蠟燭,都是一點一點的,大部分就跟指甲蓋這麽大, 就這他們去找的時候還碰見了好幾波找蠟燭的小蘿蔔頭。
玩夠燈籠的幾個人從人家的柴火堆裏一人摸了一個玉米芯, 然後把蠟燭頭給插進去點燃,蠟油漸漸融化, 玉米芯中間形成了一個小火山口似的蠟燭溶液, 在把手裏找來的蠟燭頭往裏丢,一個簡易的小火把就做成了。
洛易陽手裏也拿了一個, 秦恕這會知道徐婉和為什麽說不讓他玩火了……
這會幾個小蘿蔔頭又去代銷點買了小煙花和摔炮,手裏舉着火把, 幾個人玩得鬧成一團,這年過得誰身上還沒幾個窟窿才怪。
在烤火的徐婉和遠遠就看見洛易陽他們,一群小蘿蔔頭人手一個火把在那玩,“洛寶!”
洛易陽立馬扯過來秦恕的手把自己的火把塞到了他手裏,然後裝乖寶寶拉着秦恕的手, “媽媽, 我沒玩火。”
石冬冬的媽媽也在那, 看見石冬冬手裏舉着火把佯裝要打他,“石冬冬,在給我把衣服燒出洞,你看老娘不把你屁股打八瓣!”
石冬冬咦咦咦舉着自己的火把跑了,幾個人全跟小麻雀似的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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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點多街上的小孩就少了一些,元宵節的夜裏還是冷的,洛易陽瘋跑了半天這會坐下來舉着手裏的小星星玩,這一不跑就覺得這風有點冷。
他阿秋阿秋打了兩個噴嚏,秦恕摸了摸他的爪爪,有點涼了,“不玩了,回去了。”
兩人的小紅燈籠早就滅了,秦恕從口袋裏拿住蠟燭重新給點上了,石冬冬的biubiubiu小船燈籠這會也成了沙啞的斷斷續續地biu~biu~~~,電池的電都用的差不多了。
“走了。”秦恕牽着洛易陽的小爪爪回去了,他兩一走那些小蘿蔔頭也陸陸續續回家了。
*
洛易陽第二天穿衣服的時候就發現他的袖子被燒出了洞,徐婉和過來喊他起床吃餃子的時候就看見這小東西把衣服往被子裏藏。
徐婉和給他揪了出來,果然看見衣服被燒出了洞,徐婉和不輕不重在小手上打了兩下,“玩火,玩火。”
洛易陽哼唧了兩聲把小爪爪給縮了回來,他玩得時候都很小心了,黑燈瞎火的誰知道火星啥時候濺身上把衣服給燒出了洞。
“起來吃餃子了,不許懶床。”
洛易陽吃完餃子就蹦蹦跶跶帶着洛小六出去玩了。
又在床上賴了兩天的洛易陽要開學了,徐婉和臨開學夜裏幫他整理小書包,裏面裝上新本子,還有削好的鉛筆,兩本寒假作業她也翻了都已經寫完了,徐婉和把東西給他裝齊了,衣服也給換了一件幹淨的小棉襖。
不出意外有假期綜合征的洛易陽第二天早上七點沒起來,被徐婉和把人從床上給拉了起來,“快點起來上學了,一會兒要遲到了,媽媽打你屁股。”
“媽媽,不想去上學。”洛易陽想耍賴,被徐婉和給揪了出來,“在不起打你屁股了。”
哼哼唧唧的洛小團子開始穿衣服了,眼睛眯着小手在床上亂摸,摸到了毛衣就給套在頭上,小手在裏面亂抓才找到了袖子在呢,小手一伸出來了,在往下拉拉毛衣小腦袋也冒出來了。
他一睜眼就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秦恕恕,他背着書包帶着凳子已經過來了。
“哥嗝~”洛易陽卡了殼,他拽了拽身上的毛衣,今天的毛衣怎麽有點卡脖子,他哼哼唧唧又往下扯了扯。
“穿反了。”秦恕下手幫人重新把毛衣給穿好了,熟練地幫人把衣服一件件給穿上去了。
“恕恕,不要慣着他,這麽大了讓他自己穿衣服。”徐婉和過來看看人起來沒有。
“媽媽我會穿噠~”洛小團子不服氣地說道。
“小懶蟲,做好飯了快點了。”
“知道啦媽媽。”
早上飯是肉包子和大米粥,洛易陽兩個小手抱着一個包子啃了起來,又喝了一小碗大米粥就不吃了,今天開學第一天徐婉和特意換了一身過年穿的衣服,她要陪着洛小團子去交學費。
“走吧。”徐婉和幫他把小書包給挎在了肩膀上,自己幫忙搬着洛易陽的小凳子,三個人一起去了學校。
今天開學學校裏有不少低年級的家長一起過來交學費,兩百多塊錢不少,讓小孩子自己帶過來就怕丢了。
教室裏班主任早就坐在了前面,不少家長圍在前面正在交學費,徐婉和也過去了,洛易陽自己搬着小凳子先坐到了上學期的位子。
班級裏吵吵嚷嚷的,班主任一邊收學費,一邊還要維持紀律,時不時得吼兩聲讓人安靜,洛易陽坐在位置上晃着小腳腳,祖國的喇叭花們又聚在了一起。
徐婉和給他交完學費就走了,“乖乖上課,媽媽走了。”
洛易陽握了握自己的小爪爪和徐婉和說再見,嗚嗚嗚~好想跟着回家了。
班主任收完學費就領着班裏幾個男生去搬新書去了,一上午洛易陽都在走神,眼神有時候跟着窗外的麻雀在跑,老師丢了一個粉筆頭,洛易陽這才坐好了。
大課間的鈴聲一響,洛易陽就跟個小炮彈似的跑去找秦恕恕玩去了。
洛易陽一年級下學期的生活就這麽開始了。
元宵節一過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農田裏也開始忙碌了起來,趁着洛易陽上學洛建業兩人把兩畝小麥給施上了化肥,春季幹旱,現在地裏已經有人開始澆地了,離他們家地裏最近的一口井上面也被抽水機給占住了。
洛建業問了一下決定湊一下人家的抽水機把地給澆了。
洛易陽開學第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寒假玩瘋了的小團子總算是收心了。
輪到洛建業澆地的時候剛好是周六,洛建業去了李爺爺家和鄰居家借了澆地管,然後推着架子車下地了,天氣漸漸暖和洛易陽的裏面的小馬甲脫了一件,他和秦恕恕也跟着去玩了。
初春的麥田有些蔫吧,葉子有些卷了起來,地裏都是忙着施肥和澆地的人,洛易陽帶着洛小六噠噠噠在地裏跑了幾圈,在院子裏待了一冬天的洛小六一到地裏就跟瘋了一樣,撒歡得在地裏跑了起來。
洛易陽跑了一圈沖到秦恕的身上抱住了他的大腿,“哥哥,我們可以放風筝了。”
“回家讓外公做給我們玩。”
“好。”
在地裏跑了一圈的洛小團子額頭的小卷毛都汗濕了,秦恕摸了摸他的後背身上都是汗,他幫小團子把小棉襖給解開吹吹風。
洛建業和徐婉和正在鋪澆地管,就算是最近的水井離他們地裏也有百來米的距離,家裏有的不夠還借了幾盤鄰居的這才鋪了過來。
鋪完澆地管徐婉和在地裏找野菜,前面一家還沒有澆完,她們家還得等一會兒,吃了一冬天的蘿蔔白菜,現在春天來了終于能吃點綠葉菜改善一下生活。
徐婉和拎着一個塑料袋在麥田裏找米米蒿,這是春天最先長出來的野菜,春雪剛消融他們就冒了出來,現在還是幼苗,藏在顏色一樣的麥苗裏很難發現,小時候是野菜,等長到了就能和一個三歲的小孩一樣高,是必除掉的野草。
洛易陽扯過來了秦恕,“哥哥,我們也找米米蒿。”
洛易陽蹲在地上在地上瞅見了一顆米米蒿,“哥哥,就是這個,可以吃噠~”
兩人蹲在地上開始找野菜,秦恕照着洛易陽給他看的也仔細找了起來,原來這東西可以吃,他在這個小鄉村裏學到了很多他以前不知道的東西,以前他連麥苗和野草都分不清。
他很喜歡這樣悠閑的生活,沒有嚴苛的作息時間,沒有嚴厲的家規,他像一個飛出樊籠的小鳥,很幸運,他遇見了洛易陽,這個跌跌撞撞闖到了自己世界裏的小團子。
徐婉和找了一會兒就幫忙接水管去了,輪到他們家澆地了,扁掉的水管鼓了起來,水引導了她們地裏。
洛易陽和秦恕一人手裏抓了一把米米蒿,手指甲蓋裏扣的都是土,兩人卻覺得很有意思,小袋子裏裝了不少的米米蒿。
洛小六也跟着湊熱鬧,圍在洛易陽的腿邊汪汪叫,洛易陽嫌洛小六礙事就把他往旁邊推,洛小六跟牛皮糖似的又貼了過來,洛易陽揪了揪他的耳朵,“洛小六,我打你了。”
洛小六以為洛易陽在和他玩,擡前前爪就踩在了洛易陽的背上,一個用力把蹲在地上的洛易陽給推到了。
洛易陽直接跪在了地上,“洛小六!”
從地上爬起來的洛易陽捯饬着小短腿追着洛小六跑,洛小六的四條腿跑得比洛易陽快多了,洛易陽追了他半天也沒追上,“洛小六,有本事你別回家,哼!”
洛易陽扭頭就朝着秦恕恕告狀,“哥哥,洛小六欺負我。”
“不和他玩了。”秦恕勾起了嘴角,春風吹過來已經沒了冬日的寒冷,涼涼的很是舒服,他舒了一口氣,太陽曬得他也有點熱了。
秦恕牽着他的小泥爪爪,“走,洗手。”
洛建業穿着膠鞋手裏拿着鐵鍬在澆地,水漫完一壟,他就搬着水管在漫下一壟,剛澆過的地一腳踩下去膠鞋都能陷一半下去,他的身上都是泥點,徐婉和則幫忙收着不用的澆地管。
秦恕帶着身上滾上泥巴的洛小團子去洗手,焦黃色的澆地管有十來厘米粗,有的上面還有小洞,水從上面呲了出來,秦恕摸了一下剛抽上來的水有點涼,他拉着洛易陽在上面洗幹淨了小手。
“走吧。”
洛易陽玩性大起,調皮的天性又冒了出來,他拽着秦恕的手踩澆地管,澆地管被他踩得裏面都是水泡泡,洛易陽咯咯笑了起來,好玩。
“洛小六!”徐婉和呵斥了一聲,洛易陽擡頭看去,洛小六這個傻狗一頭紮到了剛澆過的地裏,身上都是泥巴,徐婉和越是喊他他越起勁,還是洛建業把這條傻狗給丢了出來。
“洛小六,傻狗!”洛易陽跟個小炮彈似的跑了過去,現在還是初春,洛小六這個傻狗竟然敢往水裏紮!
一身泥水的洛小六跑了過來,洛易陽想打他都找不到幹淨的地,氣死他了,這要是生病了怎麽辦。
“哥哥,我們回家給洛小六洗澡。”洛易陽嘬嘬嘬叫了他兩聲,洛小六朝着他撲了過來,洛易陽啊了一聲抱住了秦恕的大腿,“洛小六不許過來,髒死了!”
洛易陽抱着秦恕恕藏在了他身後,“笨狗。”
兩人一狗結束了放風,提着一袋子米米蒿回家去了。
洛易陽生怕這傻狗凍感冒了,回家就用熱水給他洗了洗澡,洛小六個不老實地甩得秦恕和洛易陽身上都是水,洛小六洗幹淨了,兩人卻一身的泥巴點子。
最後秦恕和洛易陽讓趙明帶着去鄉裏的澡堂洗了個澡。
兩畝地用了半晌就澆完了,徐婉和夫婦回來的時候只看見洗幹淨曬太陽的洛小六,沒看見洛易陽兩人,徐婉和擇着摘回來的米米蒿,洛建業去給鄰居和李爺爺家還澆地管。
在秦恕家就看見了一頭小卷毛濕漉漉的,換了一身衣服的洛易陽,“洗頭了?”
“和哥哥去鄉裏洗澡啦~”
剛洗過澡的洛小團子白裏透紅,大眼睛水汪汪的,小卷毛卷成了小圓圈,衣服也換成了一件小恐龍的連體睡衣,坐在太陽底下跟個洋娃娃似的。
洛建業看得手癢想捏一下他的小臉,洛小團子噠噠跑開了,“爸爸手髒。”
“臭小子,還嫌棄你爹我。”洛建業把澆地管搬了下來,“走了,回家吃飯。”
洛小恐龍朝着秦恕恕擺了擺手,“哥哥,再見,下午寫作業~”
“再見。”秦恕看着小恐龍甩着尾巴走了。
中午飯是蒸米米蒿,米米蒿洗幹淨裹上面粉直接上鍋蒸,在拌上香油就好了,初春的米米蒿很嫩,帶着一點的苦味,口感很獨特,但吃了一冬天的蘿蔔白菜終于換了口味,洛易陽吃了兩小碗,又喝了一碗湯,打了小飽嗝去摸洛小六去了。
徐婉和見洛易陽穿小恐龍睡衣很是可愛,下手捏了一把他的小臉,又撸了撸他的小卷毛,洛易陽的小卷毛炸成了蒲公英,徐婉和笑了起來。
洛易陽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臉,他這臉有那麽好捏嗎?今天剛洗完澡秦恕恕就捏自己的小臉,他的臉都被秦恕恕給捏紅了。
他自己摸了一把,嗯,是挺嫩的,捏捏捏,還挺好玩的。
*
天氣一天天暖和了起來,洛易陽的小棉襖也脫了下來,上學的時候穿毛衣和薄外套,樹木也漸漸出現一層綠色的薄霧,春天來了。
洛易陽的課外生活又豐富了起來,幾個小蘿蔔頭聚在一起不時得在地裏晃悠,麥苗也長了有一紮那麽高,現在已經不能進去踩了,現在進去踩會把小麥的莖稈給踩斷,小麥就不長了,要是誰這會往麥田裏跑肯定會被家長一頓打。
洛建業找朋友借了一筆錢,他引進了一批雞苗放在荒地,在荒地的一角搭了簡易的窩棚給雞避雨,荒地的周圍都用豎起了網防止雞跑處起來,洛易陽一回來就看見了荒地裏跑着的小雞崽。
黃色,黑的,白的,花的,一個個跟毛球似的在地上亂跑,洛易陽很是驚喜,這塊荒地終于要用起來了。
洛建業打算第一年搞一些養殖,等有了錢就開始慢慢搞種植,把這片荒地打造成一個農場,不用出去打工在家就能掙到錢。
村裏的人都聽說了洛建業承包了村裏那片荒地,不時地有人過來看熱鬧,“一下子承包二十年,這地啥都種不成,就是塊沒用的地,洛建業也不知道怎麽想的。”
“聽說是他家洛寶想要,夫妻兩這就承包了。”
“小孩子懂個啥,十來萬塊錢扔進去都打水漂。”
村裏的人都不看好洛建業搞這片荒地,夫妻二人聽見了也就笑笑不說話,不管能不能掙到錢,給洛寶弄個農場也好。
洛易陽現在放學就往家跑,他端着小盆給小雞喂小米,徐婉和也會丢一些菜葉子進去,雞食用的是麥麸拌菜葉或者玉米面拌菜葉,平時這些小雞崽就滿地跑,長得很慢。
“媽媽,我們可以種油菜嗎?開花了好看。”
“對呀,我們可以種油菜,還可以用來榨油。”徐婉和這才意識到,這片荒地種現在空着倒不如種點油菜,好看還可以榨油,看這土質産量可能會有影響,但總比空着好。
鄉下幾乎沒有成片種油菜的,只有田間地頭零零散散地長幾株,五月份開花的時候還挺好看。
他們這裏不流行種油菜,作物只有單調的小麥玉米輪番種,或者種一點紅薯棉花也都是種一小片,油菜這種不是主食的作物根本沒人種。
徐婉和把種油菜的想法告訴了洛建業,洛建業也覺得不錯,現在初春剛好是種油菜的季節,他當即就去縣城買種子去了,油菜的種子不是很好買,他跑了好幾個地方才買到。
回來後洛建業把養雞的地盤給縮了不少,他怕小雞把撒下的油菜籽給吃了,等油菜長大了再把小雞崽活動的範圍給闊大。
夫妻二人挑了一些空地撒了下去,沒兩天剛好下了節後的第一場春雨,油菜的出芽率更高了,夫妻兩人很是高興。
洛建業空閑的時候還在荒地的一角蓋了幾間豬圈,又買來了幾頭小豬崽在裏面養,借到的幾千塊錢很快就花完了。
洛建業夫婦對農場的照顧很是上心了,洛建業更是買了一些養雞的書籍,防範小雞生病了他不知道。
洛易陽每天放學了都會過來看看,小雞崽已經開始抽羽了,油菜也長了出來綠油油一片,七八頭小豬在豬圈裏撒歡,一切都充滿了生機。
等到了三月份的時候村裏組織壯勞力去挖河,村裏每年三月都會應上級要求派人去挖河,他們這個小村中臨近黃河,為了防止雨季出現水患,每年都要過去挖河疏通水道。
這個季節剛好是枯水季,正适合去清理河道的泥沙。
洛建業天剛亮就拿着鐵鍬出去了,洛易陽這兩天醒來都看不見洛建業的身影,洛建業每天都天黑了才乘着村裏的拖拉機回來,洛易陽記得村裏組織去挖河得一周左右呢。
有時候洛建業還會帶回來泥鳅和小魚這些東西,徐婉和都做來給洛易陽吃了,洛易陽每天都格外盼望着洛建業回家,因為洛建業回家手裏總會提着挖河的收獲。
日子在寧靜中一天天溜走,小雞也漸漸長大,油菜長得有洛易陽膝蓋高了,樹木的葉子都伸展開來,洛易陽的褲子也短了一小截,這一發現讓洛易陽很是高興,他告訴秦恕恕他長高了。
秦恕嗯了一聲,讓他在自己門框處站好,在上面刻下一道痕跡,喝了這麽多奶粉總算是長高了。
洛易陽一過年就不要喝奶粉了,他覺得自己今年已經四歲了,在抱着奶瓶喝奶會被笑話,他就不喝了,還是秦恕說家裏還有幾罐,洛易陽這才沒斷,一直喝到了天氣暖和才喝完。
對于洛易陽不在喝奶粉這件事,秦恕頗為遺憾,小家夥渾身香香的,怎麽就不喝了,在說了一個四歲多的崽子,喝個奶粉怎麽了?
一眨眼麥田裏的麥苗都已經抽出了穗子,農場裏的雞崽在洛建業的悉心照顧下已經換了羽毛,油菜也已經結了花苞,洛易陽也換上了卡通小秋衣,每天噠噠噠地跟在秦恕恕的屁股後面上學放學。
秦恕托秦家的管家從景華市買了一個膠卷相機回來,被秦老爺子知道了他聯系外人都不聯系他,當即就又給秦恕打來了電話,手機依舊是關機,秦恕單方面切斷了他和秦家的聯系,氣得秦老爺子給趙明打了過去,對着他就是一頓臭罵。
趙明朝着秦恕眨了眨眼,秦恕知道他在和誰打電話也不過去,秦老爺子讓他把手機給秦恕,趙明沒法把手機給了秦恕。
“喂。”
“秦恕!這麽久了連爺爺都不會叫了?從上次我去你那回來,你連個電話都不打過來,秦家就是這麽教養你的?還是你和鄉下那群孩子玩得忘記了你的身份?”
秦恕的眉頭皺了皺,果然這人打電話過來只會影響他的心情。
“秦恕,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不接電話就斷了你的生活費。”
“随便。”
秦恕擰着眉頭把手機還給了趙明,要不是想買一臺相機回來了,他也不會去聯系秦家。
“秦恕!”電話那頭傳來秦震威嚴厲地聲音。
“喂,老爺是我。”
聽見手機那邊已經換成了趙明的聲音,秦老爺子直接給挂了,秦恕離開秦家越來越不服管教。
管家端着茶水放到桌子上,“老爺,小少爺還是個孩子,何必跟個孩子生氣。”
“孩子,現在是個孩子就知道氣人,等長大了可還了得,在那個窮鄉僻壤上學有什麽好上的,秦家辛辛苦苦培養他是為了把他送鄉下種地?”
秦老爺子骨子裏還是長幼有序那一套,他把大兒子作為下一代的繼承人,只可惜,秦恕作為大房唯一的後代,一直是他看中的秦家繼承人,對他的培養一直都是按照秦家繼承人的方向,秦恕也很聰明,甚至比大兒子小時候都優秀。
只是突逢變故,在秦家鬧得雞犬不寧,更是執意要去鄉下,現在更是學會了頂撞長輩,秦老爺子一想到這一攤子事就覺得頭疼,他嘆了一口氣,他大兒子的事他能不傷心嘛。
“老爺,在過一段時間就是忌日了,小少爺肯定是要回來的。”
秦老爺子哼了一聲,“記得提醒他回來。”
“記得的,老爺。”
*
秦恕的膠相機很快就從景華市寄了過來,他摸索着相機拍照,洛易陽也好奇地圍在他身邊,托秦大佬的福,讓他在這個年代就能見到相機。
秦恕舉起相機對着面前的人按下了快門,洛易陽驚愕了一瞬,他這都趴在了鏡頭了上了,能拍出來個什麽東西啊。
“哥哥,不要,醜。”
“不醜,站好。”秦恕起身對着他拍了幾張照片,他也不知道自己拍的怎麽樣,等趙明什麽時候去縣城了,讓他幫忙去洗一下照片。
秦恕最近愛上了攝影,他放學回來總是喜歡擺弄自己的相機,對着洛易陽各種拍,洛易陽被他帶得也會了一點,有時候洛易陽還會給秦恕拍上幾張,就是不知道拍的怎樣。
秦恕的膠卷很快就用沒了一卷,荒地裏撒下了油菜花也開了,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占滿了整個農場,第一批進過來的小雞崽也都被放了出來,在農場裏來回跑,雖然現在這片荒地的配置還有些簡陋,但洛易陽相信過不了兩年這片荒地就能初具規模。
秦恕恕脖子上挂着相機,牽着洛易陽站在油菜花叢裏,小家夥的個頭現在比油菜花高出一點,站在裏面只露出個頭,秦恕舉起相機給他拍了幾張照片。
盛開的油菜花招來了不少蜜蜂,洛易陽站在那一副随時要跑的樣子,“哥哥,哥哥,好了沒?”
“在拍兩張。”
洛易陽今天穿的還是嫩黃色的小秋衣,看着蜜蜂開始圍着自己轉了,洛易陽撒丫子就跑了,“啊啊啊,不拍了。”
秦恕失笑一聲收起了相機,兩個人在農場裏轉悠,洛建業這會正在改道一條小河,他想把水引進到農場裏,這樣給作物澆水的時候就方便了不少,到時候還能挖了池子在裏面給洛寶種上他要的荷花。
天氣暖洋洋的,農場裏的野草也都冒了出來,還有各種小野花,很是漂亮,洛易陽沒走一會兒手裏就抓滿了一把小野花,“哥哥,給你。”
秦恕接了回來,他想起剛來這裏的時候小家夥就喜歡給自己摘野花,那次還為了摘幾朵好看的野花滾到了河溝裏,還好裏面沒有水。
兩人溜達累了就坐在綁在兩棵樹上的秋千上,秦恕順手從口袋裏掏出奶糖給旁邊的小團子嘴裏塞了一顆。
洛易陽晃着小腿在樹蔭下蕩着秋千。
這幾天洛易陽明顯感覺到秦恕有些興致不高,怎麽了這是?兩個人天天黏在一起,也沒啥事呀?
秦恕恕雖然經常板着個臉不愛笑,但一直這樣明顯有問題,有時候自己和他說話的時候他甚至會走神。
“哥哥,你不高興?”洛易陽仰着小臉問他。
“沒有。”
“哥哥騙人,老師說了說謊的小孩不是好孩子。”洛易陽才不信秦恕的話,他是小孩子不是傻子。
秦恕沉默了一會兒,“過幾天我要回景華市一趟,我父母的忌日到了。”
洛易陽愣住了,秦恕恕回去了還會回來嗎?他上輩子的記憶對秦恕只有一點模糊的記憶,說明秦恕在村裏只待了一段時間就離開了,現在秦恕來到這裏已經快一年了,洛易陽這才意識到秦恕到這裏都已經快一年了,時間過得好快呀。
“那哥哥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秦恕誠實地回答,他知道這次過去秦老爺子肯定會阻止自己在回來,他一直都不贊同自己在鄉下念書,他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來。
洛易陽也想到了這層關系,上輩子的軌跡改變了,他不知道秦恕在秦家還是在這裏會更好。
洛易陽晃了晃秋千,“哥哥想回秦家嗎?”
“不想。”
“為什麽?”
“因為有人想要我的命。”
洛易陽只想着是秦恕孤身一人在秦家的日子不好過,但沒想到這群人竟然這麽歹毒,豪門水深,利益關系盤根錯節,上輩子也不知道秦恕是怎麽磕磕絆絆長大的。
洛易陽靠在了秦恕的胳膊上蹭了蹭,“哥哥。”
秦恕摸了摸柔軟的小卷毛,“等着我,我會回來的。”
洛易陽沒有說話,一個孩子有什麽能力和秦家作對,秦老爺子他上次見過,一看就是極為嚴厲,不容忤逆的豪門大家長,他強行扣下秦恕恕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兩個人靠在一起都沒有說話,一陣微風卷過,頭頂的樹葉嘩啦啦作響。
“哥哥,我想和你去玩。”
“不可以。”秦恕只當小孩子沒去過大城市想出去玩,但秦家可不是什麽洞天福地。
“我想和哥哥一起去,求你了~求你了~~”洛小團子貼在秦恕的手臂上撒嬌,小卷毛蹭的秦恕心軟成了一片。
“哥哥不要傷心,洛寶永遠陪着你。”
“哥哥,你帶我一起去嘛~一起去嘛~~”
“我們給叔叔阿姨帶油菜花好不好,我家的油菜花開的可好看了~~”
經過洛易陽在自己身邊這一陶騰,秦恕覺得一直萦繞在自己心頭的陰霾消散了一些,“好。”
“哥哥,哥哥,你帶我去嘛~哈?你說好?”洛易陽這才反應過來秦恕這是答應了,“耶!”
洛易陽從秋千上跳下來抱着秦恕的大腿蹦跶,“我要哥哥一起去!”
“哥哥,我們什麽時候去?”
“星期三。”
星期三過去,星期四就是秦恕父母的忌日,他需要請假,“我和媽媽說。”
洛易陽下午的時候就扯着徐婉和的衣角撒嬌,“媽媽,媽媽我想請假和哥哥去景華市。”
“不可以,哥哥回去有事,你跟着淨添亂,還要人家照顧你。”
徐婉和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個時候回景華市一定是極為重要的事情,她想了一下秦恕去年過來的時候,這幾天很有可能是秦恕父母的忌日,帶着洛寶過去算怎麽回事。
“媽媽,我想去,哥哥說了帶我一起去的。”洛易陽仰着小臉眼巴巴地瞅着徐婉和。
徐婉和蹲了下來認真地和他解釋道:“哥哥回家看爸爸媽媽去了,哥哥的爸爸媽媽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洛寶去了不合适,我們在家等你秦恕哥哥回來好不好?”
“不要。”
“聽話,在鬧媽媽打你屁股了。”徐婉和揚起巴掌,佯裝要打他的屁股。
“可是哥哥沒了爸爸媽媽,他會傷心的,洛寶要去陪哥哥。”
徐婉和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她沒想到小家夥竟然聽懂了她在說什麽,“洛寶過去的話,哥哥還要照顧你,聽話我們在家。”
“不要。”
“洛寶。”徐婉和的語氣有些重,她這好說歹說就是不聽。
見徐婉和不答應,洛易陽噠噠噠跑開了,他決定去請外援。
秦恕第二天送他放學回家時候不知道和徐婉和說了什麽,徐婉和一臉愛憐地看着他,這才點頭同意了洛寶跟着他去景華市。
徐婉和當天夜裏就給洛易陽收拾了小包裹,一個方巾裏面放着他的幾件小衣服,秦恕第二天大清早就過來接他了,徐婉和把小包裹給放在了車上,手裏拿着錢往趙明手裏塞,趙明說什麽都不要。
秦恕兩人去農場裏面摘了一束油菜花帶走,徐婉和趴在車窗上交代洛易陽,“過去了乖乖的知道了嗎?不能給哥哥添亂。”
“知道了媽媽。”
車子朝着縣城的方向開了過去,他們要去的是省會的機場,開車過去得兩個多小時,洛易陽靠在秦恕的身上打着小哈欠,這一趟過去還不知道什麽情況。
洛易陽牽着秦恕的手登機了,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飛機已經到了景華市的上空,天已經黑了,他朝外面看了一眼,大城市的燈光在夜裏彙成一條條的發亮的小河,他看了一眼身邊的秦恕,他臉上的表情更嚴肅了。
洛易陽伸出小手握住了秦恕的手,掰着他的手指頭玩了起來。
他們到達秦家的時候已經八九點了,秦恕一手牽着洛易陽,一手提着他的小包裹,洛易陽仰頭看了一眼這燈火輝煌的別墅,他握緊了秦恕的手跟着走了進去。
管家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了,看見人終于回來了趕緊迎了上去,“小少爺。”
管家有些驚訝,這回來怎麽還帶着個小的?
秦恕嗯了一聲牽着洛易陽的手上樓去了,他推開二樓的房間帶着人過去了,管家一直在身後跟着,“小少爺,您的房間還是您離開時候的樣子,都沒有動,老爺還在書房等您過去。”
“知道了,吳伯,麻煩讓人送一些粥上來。”
“是。”管家關上門離開了。
秦恕把手上的小包裹給放在了床上,洛易陽掃了一眼秦恕的卧室,看得出來布置得很溫馨,竟然有點不符合他高冷的氣質,想必是秦恕媽媽給他布置的,柔然的大床,床頭上擺着一個奶黃色的花瓶,但裏面卻空蕩蕩的。
靠窗的位置擺放着一張書桌,上面擺滿了書籍,還有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書桌上還有一個攤開的本子,看得出來當時離開的時候有多麽匆忙。
秦恕牽着洛易陽進了浴室,洛易陽扯了扯秦恕的衣服,“哥哥,你不去看秦爺爺?”
“不急。”
秦恕抱着人進浴缸,帶着人慢條斯理地洗了澡才出來,他從小包裹裏拿出一套小熊的連體睡衣給人穿上了,秦恕面部表情地給人擦頭發,小臉也給擦上香香,他回到秦家躁動不安的心情這才好了一點。
門外傳來敲門聲,管家送了熱粥上來,秦恕坐在床邊喂小團子吃飯。
管家低咳了一聲,“小少爺,老爺還在等您。”
“知道了。”雖然是這麽說但他依舊在不緊不慢地喂粥。
管家沒有走,一直站在旁邊等着,一直等到秦恕喂完了粥才把空碗給接了過來,秦恕摸了摸小卷毛,“早點睡覺,我一會兒就回來。”
洛易陽乖乖點了點頭,秦恕把門關上朝着書房走了過去。
秦震威明顯等得不耐煩,他坐在真皮沙發上看着面前倔強的小孩,“跪下。”
秦恕沒有說話朗力地跪在了地上。
“你還知道回家,這次回來就不要回去了,在鄉下都學了點什麽東西。”
秦恕沒有說話,背脊挺直地跪在地上。
“聽見了沒?”
“不。”
“秦恕,反了你了。”秦老爺子作為秦氏集團的掌權人,一直是說一不二的存在,黑白兩道對他都恭恭敬敬的,現在竟然被一個十來歲的小孩頂撞。
“跪在這裏好好反省。”
秦老爺子起身離開了,秦恕沒有回頭,木門發出沉重的吱呀聲。
秦震威現在拿這個小孫子沒辦法,什麽事都跟自己對着幹,他就不信自己還治不了他了。
他剛走出來沒兩步就腿邊就撞到了東西,一聲奶呼呼的哎呦聲從底下傳了過來,秦震威低頭一看,腳邊坐着一直毛絨小熊,秦震威眉頭微皺,家裏怎麽會有小孩子?
坐在地上的毛絨小熊擡起了小臉,秦震威這才認出了,這不是在鄉下尿自己一褲子那小家夥嗎,秦震威一想起那段不愉快的經歷就臉色一黑,他那會看這小家夥可愛就抱了抱,這小家夥直接尿了自己一身。
“你怎麽在這?”
“爺爺,抱~”坐在地上的洛小團子伸出小手。
秦震威這次不會被他可愛的外表迷惑,拔腿就要走,腳邊卻被這只小熊給抱了小腿,“抱~”
管家聽見動靜趕緊過來了,一上樓就看見小少爺帶回來的小孩跟個樹袋熊一樣抱着他家老爺的小腿。
“小朋友快松開,伯伯抱。”
“不要。”洛小團子抱着秦震威的小腿不撒手,他在房間裏等了秦恕恕半天了都沒見他回來,八成是被為難了,秦恕恕怎麽說也是秦家的小少爺,有幾個人敢為難他的。
腳邊墜着個可愛的小熊,秦震威板着的臉漸漸松弛了下來,他家雖然有四個孫輩,但沒一個敢纏着自己撒嬌的。
就算是性格驕縱的秦惠也不敢過來撒嬌,另一個孫子秦恿他又覺得不懂事,現在最小的孫子秦恕又天天和自己對着幹,四個孫輩沒一個貼心的。
秦震威哼了一聲把挂在腿上的毛絨小熊給抱了起來。
這小家夥長得比他家四個小孩小時候都可愛,帽子露出微微發黃的小卷毛,眼睛水汪汪的,鼻子小巧,小嘴不高興地嘟着,秦震威輕咳了一聲,又小又軟,一身的奶味,抱起來軟乎乎的。
“抱你了,回去睡覺。”
洛易陽小手一伸抓住了秦震威的衣領,“找哥哥。”
“回去睡覺。”秦震威板着個臉。
洛小團子小嘴一撇,眼底開始轉着眼淚,毛絨絨的腦袋在秦震威肩膀上蹭,“找哥哥。”
第一次被小幼崽撒嬌的秦震威覺得有些新奇,感覺還不錯,“找找找,別鬧。”
看着秦震威心情不錯地抱着小家夥走了,管家一臉的震驚,明明等小少爺的時候還在生氣,被這個小家夥一鬧老爺竟然抱着人走了,小少爺這是帶的誰家的小孩,竟然不怕秦老爺子。
他家老爺板着臉的時候小孩都害怕,秦恿小時候看見秦震威都能被吓哭,幾個小孩在家都很恭敬,生怕被秦震威給罰跪祠堂,幾個小孩沒一個敢過來撒嬌的。
秦震威颠了颠懷裏的毛絨小熊,“還記得我是誰嗎?”
“哥哥的爺爺,給洛寶奶糖吃。”小腦袋往秦震威肩膀上一靠,只能出賣一下色相,撒嬌賣萌來讨好秦震威,他知道秦恕恕不喜歡秦老爺子,但小雛鷹現在羽翼未滿,怎麽和老鷹幹架。
秦震威抱着人去了書房,洛易陽一眼就看見了跪在地毯上的人,他晃晃了小腿讓人把自己給放下來,秦震威一彎腰他就禿嚕了下來,“哥哥!”
“洛寶?”秦恕回過頭,一只小熊撞到了自己懷裏。
“哥哥,你跪地上幹嘛,你怎麽不回來,洛寶害怕不敢睡覺。”洛易陽小臉貼在了秦恕的肩膀上。
“哥哥,走,我們回去睡覺。”洛易陽扯了扯秦恕的手。
“起來吧。”秦震威哼了一聲。
秦恕牽着洛易陽的手走了,這次懲罰就這麽輕飄飄的揭了過去。
第二天秦恕早早地起床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洛易陽也揉揉眼睛醒了,外面天還蒙蒙亮,“哥哥。”
“在這還是和我一起?”
“和哥哥一起。”洛易陽今天也不賴床了麻溜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自己摸過小衣服就穿了起來。
兩人洗漱好,秦恕牽着洛易陽下了樓,樓下的傭人手裏端着東西忙忙碌碌的進出,每個人臉上都很嚴肅,秦震威已經在樓下吃早飯了。
秦恕牽着洛易陽坐在了桌子旁,秦震威咳了一聲,洛易陽乖乖喊了一聲爺爺,秦恕沒搭理他,自顧自得在餐盤裏夾了煎餃,“還想吃什麽?”
“……”
大佬不愧是大佬,盯着死亡目光都能這麽淡定地給他夾菜。
見洛易陽不說話,秦恕每一樣都給他夾了一點,“吃不完我吃。”
“哦。”
看着秦恕熟練地照顧身旁的小人,一旁的管家很是吃驚,他家小少爺一向高冷,和家裏其他三個孩子相處都沒這麽好的,他還是第一次見秦恕這麽對待一個人,看這熟練的程度估計沒少做,他合理懷疑他家小少爺給家人喂過飯。
洛易陽坐在凳子上用筷子夾着餐盤裏的小籠包吃,好吃,秦家廚師的手藝真不錯,秦恕沉默地吃着早餐,還順手給身旁的人盛了一碗海鮮粥。
豪門就是豪門,洛易陽這小身板坐在高高的凳子上,勉強胳膊能趴在餐桌上,更別說自己夾菜了,他連盤子都夠不到。
“爸。”一道有些耳熟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秦文禮一家走了進來,“恕恕回來了。”
秦恕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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