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酒店
酒店
畢珂有點下不來臺,但酒遮顏面,他故作爽快應聲“好”,給白桐塵滿上。
白桐塵一仰而盡,抿住嘴角,眼神施壓畢珂。
畢珂一口氣喝不完,也要使勁跟,喝得臉色發白,直咳嗽。
舒染染幸災樂禍,但又替舒晴說不出的難過。
白桐塵拿過酒瓶給畢珂滿上,較勁嘲諷:
“那麽多公務局都沒練出酒量?你不行啊畢珂。”
畢珂大着舌頭、急赤白咧:
“男人怎麽能說不行?滿上!”
處處要體面的姐姐連飯也沒來得及吃,去喂養給她丢臉的男人的孩子。
舒染染不忍直視。跟誰也沒打招呼,出去包間透氣。
覺得飯局差不多結束了,舒染染才回包間,桌上空了三個酒瓶。
開門就撞見白桐塵松着領口打電話,舒染染忙瞥走眼神。
以前也沒怎麽和男的接觸,不知道這動作有種寬衣解帶的穢亵感。
他喝得嗓子有點喑啞,但吐字清晰:
“來接我,剛才飯店。”
挂了電話,白桐塵站起來,拍了畢珂一把:
“喂!”
畢珂趴在桌上,使勁擡起的胳膊重重落下,話不成句,只吭叽一聲。
白桐塵沒看舒染染,但是在和她說話:
“你姐夫不行,今後得叫你姐看好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一語雙關,暗含着警醒的意思,舒染染沒有回答。
白桐塵的電話響,他拔腳就走:
“不用管,司機給你姐夫打車。”
舒染染樂得不管畢珂,随後出門,準備打車回酒店。
店門口,舒染染和司機碰了個面對面,她哼了一聲,司機轉頭驚叫:
“哥,你聽她還哼我!她撞車耍人還······”
“快進去把人弄出來,打個車送走。我還急着回家換衣服呢!什麽時候穿過這麽髒的衣服?天天的,你看事兒嗎?”
白桐塵抖着血滋拉呼的襯衫,一把拉開車門,回頭嗷一嗓子,喝住了司機表弟許路飛。
許路飛挨了訓,朝舒染染翻個灰太狼的三白眼,嘀嘀咕咕進了飯店。
白桐塵拉着車門,不耐煩催舒染染:
“上車!要是進蚊子咬了我,我把你兩箱玩具沒收了。”
舒染染上車還沒坐穩,白桐塵也上了後座,他上車就閉目休息,完全沒交流的欲望。
那句“我面包車呢”的疑問,卡在了她的喉嚨裏。
又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本是要打車走的。
幾分鐘後,許路飛上車抱怨:
“那醉鬼是誰啊?沉死了!問他好幾遍家在哪兒,他說在7樓。哥,那暈子喝多少?”
白桐塵抱着雙臂,眼皮不睜,自負滿滿,嗤笑一聲:
“就兩瓶紅加一瓶白,還是兩個人分,我比他喝得多還快,他就趴窩了。”
許路飛發動車子,嘿嘿笑:
“和你拼酒?找刺激。剛才要不是我反應快,一把給他推到花池裏,差點哕我一腳面!媽嘔,我穿的洞洞鞋跟大漏勺似的,還不光過濾稀的到我鞋裏。”
舒染染覺得又惡心又好笑,但嘲笑畢珂就有嘲笑舒晴的不适感。她沉默。
“惡心,開你的車。”白桐塵依舊閉着眼,“把燈打開。”
開了燈,幽閉的車廂瞬間敞亮,和陌生人同坐的尴尬被沖淡了許多。舒染染漸漸感到安全。
許路飛有點傻泡,他哥靠着椅背迷糊着了,車上有個外人,還是女人,他問也不問,全拉到白桐塵家門口。
車子停下,家裏還亮着燈,有人在院子走動,許路飛落下車窗朝院子裏大喊:
“大姨!”
做着夢的白桐塵驚醒,眨眨眼,望着窗外一呆,又猛地轉頭看看舒染染,怨斥表弟:
“人家還沒送回家,你怎麽······”
許路飛委屈加無辜:
“不是你說回來換衣服嗎?還很急。”
白桐塵的媽出了院子,走到車前,許路飛打招呼:
“大姨,送表哥回家換衣服。”
白媽:“換衣服?這麽晚了還要出門?”
舒染染正在捋他們之間的關系,白桐塵跳下車:
“媽,還不睡?”
車內亮,車門開着,白媽看到了後座上的舒染染,她柔聲打招呼:
“一起出去吃飯啦?”
無端介入別人家庭圈,舒染染有點不知所措:
“阿姨,你好。”
白媽笑了:
“你好。要來家裏等桐塵嗎?”
舒染染忙擺手搖頭:我跟你兒子不熟。
白桐塵拉着媽趕緊回家:
“幫我找件衣服。”
白媽驚叫:
“你襯衫上怎麽這麽多血?”
“不是血,別喊,把鄰居吵起來。這是朋友家小孩弄的果醬。”
“吓死我了。哎,談女朋友啦?讓她進家坐坐……”
白桐塵推着媽進了門廳,聽不見裏面叽咕了些什麽。
許路飛指揮舒染染:
“關上車門,進了蚊子表哥能罵死人。”
舒染染關上車門。
許路飛撅腚朝後座噴噴香水:
“他自己喝一身酒氣,要不給他弄香香,明天聞到車裏有味,還是訓我。”
舒染染偷笑自己識人準,第一眼就看穿白桐塵的騷包。
下一句,許路飛又得罪人:
“你說你今天惹得這一出,叫他朝我發洩。本來好幾天不訓我了。”
舒染染翻個白眼:
“誰叫你搶車位,還拿鑰匙捅我!該該該!”
“快閉嘴吧,真能叭叭!我天天叫表哥訓,又來個你。”
許路飛抱怨:
“本來提個新車,我也換換手感,第一天方向盤還沒把熱乎呢,就叫你喂了一包屎。”
“······”
“這是大G,還是新車!哥高興的跟美猴王似的,讓我在路上拉着他洋燒包一天了,還沒嘚瑟夠讓你給滅了。你也就是個女的,換個男的試試,還不叫他一腳踹出苦膽來。哎?你倆怎麽回事,咋坐一桌吃飯了?你跪求道歉去了?”
許路飛突然住嘴,啪扭回頭,坐得板板正正。
白桐塵上車,拽着袖子提到舒染染鼻子下:
“香不香?”
突騷難防,舒染染驚呆了:“······”
許路飛笑出鵝鵝鵝聲。
白桐塵懷疑地嗅嗅,低聲:
“我聞着不香,洗了沒噴香水熨燙嗎?”
其實是喝多了,酒氣遮過了香氣,嗅覺也有點沉睡。
許路飛糊弄醉鬼:
“你比翩翩迷蝴蝶的香妃還香,我倆都被你迷暈了!”
舒染染:湊?關我毛事?
能把人迷暈,白桐塵滿意,問舒染染的語氣頗為歡快:
“送你到哪兒?”
“豪泰酒店。”
車廂內瞬間安靜。
等了一秒,白桐塵遲疑看向舒染染,眉眼間的騷氣熱情凝固了。
許路飛偷瞄一眼後視鏡裏的表哥,變得文靜,慢吞吞發動車子。
舒染染困惑:
“豪泰酒店離大學城不遠,就在學院路。導航不顯示嗎?”
許路飛清了下嗓子,磕磕巴巴打聽:
“那什麽,你和男朋友住一起啊?”
冷不丁打破寂靜,卻是怪問題,舒染染一愣:
“自己住。怎麽這麽問?”
白桐塵舒出口酒氣,餘光裏,他的四肢也不那麽繃着了。
許路飛恍然大悟的笑:
“你說住酒店,還以為······你自己怎麽住酒店?”
舒染染覺得費解:
“我本科畢業搬出宿舍了,但東西得有地兒放。再說,我姥姥從老家來消夏,長租酒店比租民房手續簡單,還有人打掃衛生,多劃算。”
氣氛松懈了許多。
舒染染猛然間反應過來,內心極盡嘲諷:
怕她被搶車位沒消氣,讓男友埋伏暴力他們?倆大男人怕一個不存在的男人,可笑!
反正剮漆的破事早晚要解決,何況還要找白桐塵幫忙,多個朋友比多個敵人強。
舒染染展現大方:
“白總,你算下補漆的費用,我賠給你。”
“不用,走我的車險。”
白桐塵轉過頭,望着舒染染的眼睛,酒精讓他的眼神微有缥缈。
她不由自主瞥走眼神,說不出原因。
“走過保險下次就漲價,你的是新車,別浪費。我是二手車,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報廢了,保險不用白不用。”
不惹到舒染染,她挺通情達理。
白桐塵直視前方,無應答。舒染染只好瞥回眼神,去看他表情是什麽意思。
他衣服換得匆忙,袖口沒扣,露出長而清削的一截腕骨。
她記得應該有只腕表在左手,一閃一閃,很騷。可能換衣服時摘了,露出腕骨骨節上的一粒痣。
凸出的骨節發白,痣的黑,尤為顯眼。舒染染不由盯着看了幾秒,收回眼神時,撞上白桐塵垂着的眸線。
她頓時一慌,內心狂喊:毫無小色皮的意思!
但又沒辦法正名。
白桐塵靜靜地看着舒染染在座位上碾來碾去,嘴角挂着一絲難以察覺的笑。
許路飛卻在這時高喊一聲:
“喂?依姐,我開車呢。”
突然聽見外放的通話,白桐塵有被打斷了什麽的不悅,朝前座皺眉。
那束目光離開自己,舒染染感到一陣輕松。
外放另一端傳來個女聲:
“給桐塵打了好幾個電話,沒人接。”
許路飛:
“可能不小心碰了靜音鍵。啥事兒?”
白桐塵開始掏褲袋,檢查靜音鍵。
他的腿很長,曲起左腿時,往外一偏,膝蓋敲了下舒染染的膝蓋。
一陣汗毛倒豎的麻,過電似的傳遍舒染染全身。
她立刻往車窗邊靠了靠,閃開白桐塵很遠。
電話裏,八卦的聲音很興奮:
“聽我媽說,白桐塵帶了個漂亮女孩,今晚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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