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拆穿
拆穿
白桐塵每次變冷的表情和語氣,對舒染染格外震懾。
她像犯了錯,站在原地。
各品牌銷售來争奪她,跟食人族逮了活餐要瓜分似的。
白桐塵不樂意別人拉扯舒染染,想伸手護,她已經被帶走很遠了。
先是被拉到沙發廳。
不管情願不情願,銷售端着葡萄往舒染染嘴裏塞,噼裏啪啦一頓介紹,剛把她摁進沙發裏,就問切身體驗如何。
各品牌櫥櫃銷售來瓜分白桐塵,他擺手拒絕,站在走廊,眼神停留在沙發廳。
閱人無數的銷售最會看男女門道,沙發銷售笑推着白桐塵到舒染染坐着的沙發裏:
“白總真愛老婆,眼神不挪窩,來,兩口子一起試試我家沙發,一起坐sofa一塊很酥法!”
白桐塵被擁到舒染染身上,他趕忙欠身:
“壓到你沒有?”
校園裏沒見過這陣仗,舒染染盯着瘋狂的銷售們搖搖頭。
銷售們哈哈笑,自以為幽默:
“喲,白總真疼媳婦兒,碰一下都舍不得。放心好了,女人最不怕壓,越是美人越壓不死。”
舒染染聽懂了顏色笑話,黑了臉。
看到她變臉,白桐塵暗咬了下嘴角,橫了一眼開玩笑過分的那些人。
經理察言觀色,驅趕銷售:
“讓白總小兩口挑一挑,別老在這打岔。”
銷售們知趣地閃到一邊,但圍成人牆,嚴防死守,不允許其它沙發品牌搶人。
舒染染在沙發上彈一彈,覺得很舒适,一問單張價格12萬,瞠目結舌。
銷售把計算器敲得稀裏嘩啦,喋喋不休:
“家裏客廳肯定不小!再配2個單人沙發,折扣下來也就不到17萬。”
舒染染忍不住高聲:
“大姐,你說的是人民幣還是日元?”
滿館爆發出大笑:
“咱們社會主義品牌造的沙發,當然标的是人民幣。鬼子的日元17萬,還不夠你和白總買個糖豆豆吃的。”
這些人誇張又瘋癫,瘋球本球都受不了!
舒染染見白桐塵也在大笑,忍不住拉住他胳膊:
“走吧,這價格聽得我高血壓。”
耷拉了一天臉的白桐塵盯着被她攥着的胳膊,氣色紅潤起來。
他越不起身,她越拉他,他臉上的表情越輕松享受。
銷售可不放走現成的大魚,橫攔着,擠眉弄眼說有折扣,好商量。
舒染染受不了銷售七嘴八舌,皺着眉,白桐塵替她組織現場規矩:
“從現在起,都別纏着她,由她自由體驗。她點頭了,你們再開單,拿着售單到款臺找我談折扣、簽字。”
舒染染轉頭就要反駁,白桐塵伸食指點住她鎖骨窩。
她莫名鎮定下來。
他注視着她的眼睛,用不容置喙的語氣:
“別考慮價格,也別再考慮你那些積木似的家具。”
白桐塵沒有表情發的令,銷售們見好就收,不遠不近跟着舒染染,不再拉扯她。
生怕她一個不高興,那個不好拿捏的小爺就不買單了。
沒一個小時,收款臺就被擠爆。
開了單的銷售圍着白桐塵,單子在他面前嘩啦嘩啦抖,個個都想早簽字早收款:
“起開,排隊,我家先開的!”
“先給我簽,白總!”
“白總家全屋櫥櫃就是我做的,老熟人,我先來。”
······
叽叽喳喳,場面無序,舒染染本和白桐塵只是平行坐着,卻被擠得往他懷裏貼。
白桐塵安慰性地拍拍她的後背,就勢攬住。
另一手提起筆,對着沙發售單就狠狠改了價格,批掉1萬1。
銷售急地拽住他的筆,訴苦訴難,無非已是最低價,別再下壓了:
“最低價了,我的小老總!這是扒皮呢!”
白桐塵眼皮都不擡,甩出簽單:
“你又不是沒廠家返點,要麽按這個價格,要麽我換一家。”
馬上有其它品牌銷售來拉舒染染,帶她重新選沙發:
“我家的更好還便宜,來看看!”
白桐塵見舒染染被扯得難受,圈她在懷,護住她的胳膊,語氣不好:
“把手拿走,別抓人。”
已到了秋日深一點的季節,舒染染火力旺還是穿着短袖,皮膚不禁撕扯,胳膊被抓出很大一塊紅跡子,氣的白桐塵當場挂臉。
他摔了筆,給舒染染揉胳膊。
銷售們只能幹等着,不好再下手。
現場終于冷靜了。
有人送來冰袋。
白桐塵給舒染染敷夠了,對着經理大瀉怒氣:
“什麽品牌服務?吹什麽購物體驗?把好好的人抓成這樣?”
他越說越氣,經理帶着銷售們賠不是,派出個代表給舒染染吹胳膊,煽情到令人惡心。
舒染染靈機一動,對白桐塵大贈讒言:
“我胳膊拽脫臼了,他們不贈我一張按摩椅,你不許簽字!”
在這館裏轉久了,已經價格脫敏,覺得兩三萬一張的按摩椅只是個贈品。
她想做個順水人情,送給白桐塵,讓他拿人手短,今後離婚散攤子好商量。
裏應外合似的,白桐塵目光朝館場經理施加壓力,遲遲不再下筆簽字。
經理咬了咬牙,同意贈一張按摩椅,不過要他們再貼3000塊錢。
白桐塵倒沒意見,舒染染不願意,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幸好還沒付款,都不要了!”
銷售們急眼了,圍攻經理:
“我們忙活半天,馬上成交了!3000塊錢你從哪兒不能省出來?快點答應!小兩口置辦婚房,你當随禮了!”
經理被迫松口:
免費按摩椅明天送到家。
忙完上車,終于清靜,舒染染像從喪屍圍城裏闖出來,趴在副駕上建議:
“大哥,等領了證诓到錢我就離開你的貴house,雖然沒幾天,但最好給你的家具上個保險,磕了碰了我賠不起,太貴了!”
正要開車的白桐塵忽然扔了手裏的鑰匙,望着窗外半天才轉過頭:
“新車你都敢撞,現在倒不敢碰家具了?”
他語氣冰冷,舒染染不敢回嘴,只好哂笑。
“胳膊好點嗎?”
他忽然降調,舒染染一臉茫然:“嗯?”
白桐塵開了燈,伸手圈住舒染染,給她揉胳膊。
舒染染歪在他懷裏,僵住了,他手法輕柔,她居然不反感,內心感到某種怪異,軟着胳膊把他迅速推開。
她忽然很懷念剛才擁擠的人群,同樣的圈她入懷、揉捏她的胳膊,但躲在喧鬧裏,有種起哄的不可抗,她便沒有單獨相處時這麽別扭。
也許是人前需要表演情侶,面對彼此時最清楚假的就是假的。
也許。
舒染染不讓碰,白桐塵并不執着,開車找餐廳。
嗐,這男的不把擁抱當回事,跟有兔子沒兔子胡亂耧一耙子似的。
舒染染心底稍微不是滋味後,興趣迅速轉移到吃上。
正宗湘菜把舒染染吃高興了,贊美白桐塵:
“幸好你想在外面吃,要回你家吃晚飯的話,我還真有點尬。”
白桐塵對這贊美的反應很淡,盯着她的眼睛,眼神灼灼:
“我喜歡吃辣?還是你更喜歡吃辣?”
舒染染不敢看他眼睛,垂下眼皮,和剁椒魚頭瞪眼睛:
“我。我吃辣連川貴同學都甘拜下風,我媽說我是辣椒棵子上結的,小時候還叫我給她種的辣椒磕頭叫親媽。”
不理她的胡言亂語,白桐塵微微搖頭,望着瑩瑩玻璃窗上她的影子,反問:
“我是不喜歡回家吃飯,還是不忍心看你在我父母家不放松的樣子?”
舒染染停住筷子,擡頭看到白桐塵平靜的面目,忽然察覺出話裏處處為她考慮的意思,完全不知道怎麽應對。
辣椒在住嘴時更有後勁,舒染染臉上開始暴汗,她不停拿紙巾擦着通紅的兩頰,渾身發熱。
他鐵了心般的讓她明白什麽意思,不再主動找話。
抛出的反問滋生出漫長的空白。
再回他家已有輕車熟路的感覺,舒染染跟白父白母打過招呼,立刻上樓洗澡,物理隔絕和白桐塵的獨處。
兩個外甥女聽見上樓的動靜,鬼頭鬼腦爬進白桐塵的卧室。
白桐塵轟她們出去:
“還沒有以前懂事,不是從不進我屋子嗎?”
倆女孩賴着不走,坐在地板上:
“誰找你,我們找舅媽。”
舒染染樂得不和白桐塵面對面,洗完澡跑到小孩屋子裏玩半天。
她耗着不回去,白桐塵來敲門,長胳膊一直撐着門大開,有種無聲的壓迫。
他低斥外甥女:
“幾點了還不睡?明天起得來?不是還要回你們奶奶家嗎?”
兩個女孩看着舅舅的臉色,知道什麽火候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很知趣拉着舒染染的手,約定:
“舅媽,我們從奶奶家少待幾天,馬上回來找你,給你帶好吃的。”
白桐塵閃開門口,讓舒染染走在前面。
幾步路的距離,跟她能反悔跑回小孩屋裏似的。
成年男女同處卧室,怎麽相處都有點別扭。
白桐塵進了浴室沖澡,舒染染得以松口氣。
很快她就一個激靈:
昨天是床濕了,所以沒有同床,但今天可避免不了同床共枕!
白桐塵出浴室,發現舒染染端着水杯,大眼睛裏全是鬼鬼祟祟。
他擦着頭發,盯着她喝水。
舒染染偷瞄了幾眼,沒找到合适的灑水時機,只好喝完了一整杯水。
喝第二杯水的時候,白桐塵分腿坐在床尾,霸占床的角度刁鑽。
她沒敢硬來。
舒染染倒來第三杯水,白桐塵站在床邊疊浴巾,長手長腳揮着,有把控全場的氣勢。
大爺的!都喝浮囊了!
無論如何這杯是喝不下去了。
舒染染有點急,圍着床找合适角度,轉來轉去。
白桐塵抓着浴巾,刺剌她:
“跟頭拉磨的驢似的,轉悠什麽?”
舒染染喝口水掩飾:
“湘菜太辣太鹹,我渴。”
“別亂動,灑了怎麽辦?”
舒染染趁機一哆嗦,杯子溜了手。
防的就是這招!
白桐塵眼疾手快接住墜落的杯子,水只濺在他手上一點。
他拽着滿臉失望的舒染染到桌子邊,離床很遠,把杯子遞到她手裏,監督:
“在這喝,省得灑沒了再渴壞你。”
在白桐塵的逼視下,舒染染使勁喝下第三杯水,喝到上頭幹哕、下面尿。
白桐塵彎下腰,垂臉到舒染染面前:
“還喝嗎?還喝我再在這陪着你。”
舒染染捂嘴搖頭,水要往外漾。
他挑了下眉,拆穿:
“今天床就是讓水泡了,誰也別想不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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