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逼宮
逼宮
十月的晨光燦爛,傾瀉進沒拉簾子的窗裏。
舒染染睜開雙眼,發現比之前枕過白桐塵胳膊睡覺還過分——
雙臂緊攀着他的脖子,頭深埋在他懷裏。
這麽近的面目相對,何止是暧昧,都能感受到氣息的交纏。
舒染染頓時紅了臉,忙不疊翻身跑去浴室。
她胡亂摸摸身上,并無異樣感覺,心髒依舊暴跳如鼓。
門沒關,舒染染站在洗臉臺前回想昨晚怎麽上的樓,白桐塵進來,她忙抓起牙刷,腦子亂亂的,忘記握着牙刷要幹嘛。
他從她背後伸手,像半環住她,拿起牙膏,抓過她的手腕,把牙膏擠在她的牙刷上。
舒染染垂睫,機械刷了幾下,在一堆泡沫中含混着勇氣:
“我怎麽在你房裏?”
“你醉在客廳,我抱你上來。”
她昨晚最開始睡在小孩房間,态度上早已表明是注意尺度、分房睡,即使把她抱上來,也該是放在小孩房。
不等她質疑,白桐塵炸裂回答:
“我不想你睡在別人房間。”
??
所以讓她睡在他房間,同床?
他堂而皇之違背昨天早晨的承諾——會打地鋪。
big膽!
舒染染震驚地望着鏡子裏的白桐塵。
白桐塵拿過自己牙刷擠牙膏,甕聲甕氣:
“你睡覺不老實,小孩的床太窄,萬一摔壞了,今天沒辦法回老家。”
這算理由?會不會太牽強?
可經由提醒要錢,50萬離自己又進一步,舒染染秒轉快樂刷牙。
一不小心,牙膏泡沫滴在了衣領處。
舒染染趕緊解扣子,俯身在水龍頭下清洗。
水流了半天,領口的扣子卻還沒解開,她有點急:
“怎麽系這麽緊?”
正刷牙的白桐塵有口無心回:
“你喝醉了,非要把上衣脫了,我當然要給你系緊。”
“······”
兩人頓住動作,從鏡子裏望着彼此的眼睛。
舒染染臉上一熱,變調:
“我脫到什麽程度?”
直到把她盯到垂睫,白桐塵才緩緩沉音:
“我從倒數第三顆紐扣往上扣的。”
嗖——舒染染從鏡子裏消失,蹲在地上,頭埋進膝蓋。
洗完牙刷要出門的白桐塵,用腳踢踢她的腳尖:
“膽小鬼。”
舒染染氣急敗壞,不擡頭:
“我死了!不要跟我講話!”
白桐塵:
“又不是第一次看。”
不是第一次看,那之前什麽時候看過?!
舒染染還沒來得及質疑大流氓,他自己答:
“你在酒店罵我強X犯那次。”
“······”
冤枉他那次,可不止看,都上手了······
死去的記憶,猛烈襲擊了舒染染,她一早上都不敢吱聲。
臨出門,舒染染不放心檢查了好幾遍結婚證,白桐塵搖頭:
“這哪是結婚證,是你的要賬本。就算你忘了,有我在,也幫你記清了,小財迷。”
舒染染眯眼微笑,舉着拳頭輕揮,學招財貓。
正往車邊走的白桐塵瞥見,又大步倒回來,湊到她耳邊:
“怎麽會這麽可愛?”
調戲突然,舒染染的臉瞬間飄滿火燒雲,不敢看他。
他把她盯到躲進車裏遮羞。
倒車時,白桐塵餘光裏看到舒染染又伸手到包裏偷摸一遍結婚證。
他輕笑:
“爸媽那對老夫老妻出門才一遍又一遍檢查卡包,我們是新婚夫妻,也這樣。”
他父母的婚姻是真的,而他倆是假的。假的就該天經地義的心虛。
舒染染不再對白桐塵的調戲作出絲毫反應。
他看了她一眼,繃直唇線,默然開車。
如他所言,假期第二天的高速果真清爽了許多,從桐城到鯨雲走了半程都很順利,沒遇到大的擁堵。
越靠近海濱城市,熱島效應衰減越明顯,空氣變得涼爽。
白桐塵打開車窗,自然風灌進來,驅散了空調風的沉悶:
“我找個休息區停車,你換到後座躺一會兒,老這麽坐着多累。”
舒染染搖頭:
“我陪着你聊會天,省得你開車犯困,我要小命安全。”
白桐塵臉色變得輕松,挑下眉梢,照舊把車子拐進服務區。
安頓好舒染染坐着休息,他去點餐。
服務區簡陋,就餐區連個空調也沒有,空氣不流通,等他端菜端飯回來,已熱得毛躁。
舒染染掏出包裏的小風扇,舉到白桐塵面前。
白桐塵很享受的閉眼:
“美。”
騷!
舒染染故意把他額前發吹得一鼓一鼓的,偷偷笑。
開了幾個小時,都是白桐塵充當司機,并不輕快。
看到他鬓角沁出滴汗,舒染染一手持風扇,一手掏紙巾幫他擦。
她并沒多想,只是出自下意識。
就跟看到別人背後沾了根頭發情不自禁揪下來,看到別人牙縫裏卡了菜葉忍不住提醒一樣。
看到流汗,就條件反射要擦一擦。
紙巾觸到白桐塵太陽穴,他閉着的眉目一跳,眼睛再睜開,帶着愛意濛濛。
舒染染被他的眼神燙到發慌,觸電般縮回擦汗的手。
白桐塵迅速捉住她縮回一半的手腕,偏頭過來,在她手心裏的紙巾上蹭一蹭。
他的頭發蹭麻她的手背,蹭癢她的掌心,蹭酥了她的手腕。
她深深屏息,他沒有過分為難她,擦完就端正身子,招呼她吃飯。
今天的爪子這麽不受控呢,不是摟他脖子,就是不由自主給他擦頭。
莫非,那張狗屁結婚證?真能改變某種心态?······
舒染染心中亂絮飛飛,靜默吃飯。
見她吃相心不在焉,白桐塵指指桌上的辣椒罐:
“這裏沒有辣菜,你要覺得咽不下,拌點辣椒油。”
他記得她吃辣。
舒染染用筷子撥着不太新鮮的韭菜炒花甲:
“你點的菜還蠻符合我口味的。其實越往海邊走,飲食裏越沒辣椒。鯨雲人炒菜連蔥蒜都很少放,海鮮煮熟蘸點醋就算調味。”
“口味那麽淡,為什麽你很能吃辣?”
“小時候只要放長假,姥姥就帶我出去旅游,有次在貴陽住了半個月,從去時就洗的衣服到走都沒幹,太潮濕了受不了,只好跟着當地人頓頓吃辣椒。等回來,再吃什麽都覺得沒味兒,就養成了吃辣的習慣。”
提起姥姥就滔滔不絕,白桐塵聽得很有興致:
“姥姥是你最愛的人吧?”
舒染染略驚訝:
“你怎麽知道?一般猜最重要的人就是爸媽哎。”
“那次吃燒烤,姥姥雖沒說幾句話,但我覺得她不像是一般人。你對姥姥的感情也不一般。這次來,我給她帶了點禮物,你介紹我們認識好嗎?”
咬了他胳膊那次的燒烤?
回想起來不光彩,舒染染略微不好意思,點點頭:
“好。”
她的痛快讓白桐塵松了口氣,眼含笑意望着她:
“再多講點你的故事。”
“為什麽?”
舒染染沒覺得自己能有什麽特別,但他的興趣像是她與衆不同。
不知為什麽,總是難以直視他的雙眸,她慌忙把眼神垂到筷子頭上。
“我想多了解你。”
“為什麽?”
白桐塵深望着她:
“我想永遠記住你。”
一口氣萎在嗓子眼幾秒,舒染染覺得世界靜止,空氣凝固:
“你為什麽突然說永遠?”
白桐塵:“因為你總是說分開。”
不知道怎麽結束的這頓飯,不到一個小時,于無言卻不覺沉默中,鯨雲市到了。
下車後,僵直的身子得到舒展,海風卷來,把一路不明朗的情緒吹散。
沒想到後備箱裏全是高檔禮品。
這幾天老在一起,舒染染也不知道白桐塵什麽時候備下的。
他年輕的外表下,有意想不到的周到。
即使接觸很多次,她還是常因為他張揚的氣質,把他當個二世祖。
姥姥家大門外就是海,離着開發過的景區很遠,所以保留着相對原始的小沙灘。
白桐塵眺望海面半天,提出幾盒禮品,讓舒染染在前面帶路:
“等看完姥姥,你再帶我轉轉。”
大門開着,舒染染還咣咣敲:
“章京夢,開門呀,別躲在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老章、章姥,開門呀!”
白桐塵烏雞鲅魚:“······”
前幾天孫女還晃晃悠悠一個人,幾天不見,忽然領回一個陌生男人,章京夢感到震驚。
但章京夢大風大浪過了一輩子,還見過浪頭沖來的死屍,一個年輕活男人也吓不到她,讓進屋裏。
白桐塵真不眼生,張嘴就甜甜叫姥姥,一讓就坐下。
章京夢收下禮,泡茶、拿點心。
白桐塵也不格外客氣,該喝喝,該吃吃,跟到了自己家一樣。
氣度不凡,見過世面,灑脫利落,章京夢對白桐塵敵意減輕了,開門見山:
“家裏幹嘛的?你幹嘛的?”
章京夢才不遮遮掩掩,一輩子不怎麽給男人好臉。
跟她孫女談戀愛,要是連幾句話都扛不住,滾或者死一邊去是男人最好的歸宿。
白桐塵詳細自我介紹:
父親在高院還沒退;母親高工退了又返聘回去;
他是空調公司的銷售經理,也有自己的紅酒品牌;體貌端莊、愛好健康、溫柔忠貞。
舒染染忐忑不安地望着姥姥,怕她不喜歡白桐塵,一棍子給他打出屁來。
章京夢放下茶杯,指着白桐塵,猛地擡高嗓門:
“我見過你。”
舒染染和白桐塵同時一愣。
章京夢篤定:
“就一個月前,在染染酒店樓下的燒烤店。怪不得當時你老往後邊瞄,你們早就認識?”
姜還是老的辣!
舒染染和白桐塵乖乖巧巧聊了些認識的過程,默契的美化了個中細節。
——沒有提到撞車、咬人等刺激情節,聽起來像是個美人落難英雄救的浪漫唯美故事。
姥姥記憶力驚人,怕多說多錯、領證诓錢的陰謀詭計被拆穿,舒染染撒謊說白桐塵沒見過海,帶他轉轉。
連跑帶飛地出了門。
馬上就到對姥姥報喜環節,舒染染卻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遁匿了。
白桐塵不悅:
“結婚的事,你打算一直瞞着?那怎麽诓你父母的錢?”
舒染染匆匆走在沙灘,閃閃爍爍:
“再說吧,總之先別暴露。”
白桐塵失去賞景的心情,負氣地止住步子,高聲:
“合法夫妻,憑什麽遮遮掩掩?”
海灘空曠,只有沿海公路邊的幾戶人家,常年幽靜如畫,他的調門簡直是在廣播!
吓的舒染染猛地蹲在沙灘上,捂住耳朵:
“小點聲!”
他置了氣,突然學她曾經的發瘋:
“我就不!我一個人也要呱呱叫,呱呱!”
混蛋,真廣播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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