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他許文軒可不是老爺

他許文軒可不是老爺

婚禮是在晚上10點結束的,一幫年輕人連同新郎新娘都想出去續攤,單宇做東,硬拉着不讓我走,我本想玩會兒,誰知道,一擡頭就看見莫瑤直對着我眼放冷光,怨婦之情洋溢。當下,我便沒了興致。跟一幫人客套的道別:“不是不想去,實在是沒時間,跟老公約好十點接孩子的,眼瞅着都過五分鐘了,再不回去,家裏該着急了!”說完,我還不在意的倪了莫瑤一眼,就像在告知她:別老分不清狀況!整天擺出一小妾樣兒,許文軒可不是老爺!

路上行人不多,我開了半個小時的車就到家了,打開門,許文軒正端坐在沙發上,看見我,擡了下眼皮:“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去接孩子吧!”

我換好鞋,歪着身子坐在他旁邊,對他眨巴着眼睛:“心裏是不是怨我呢,眼睜睜看着莫瑤走進墳墓,都不讓你去看最後一眼!”

許文軒大手往我腰上一撈:“怨的很,恨不得削你!”

我“嚯”的站在沙發上,雙手叉着腰:“我就知道你對她餘情未了,倒是讓我抓住你的大尾巴了!”

許文軒看着我抓狂的樣子,竟笑出了聲:“這莫瑤就像個開關一樣,按下去你就變臉,我說我怨你,是怨你不相信我!”

我頭一撇,不再看他,下一秒,腰上就被許文軒的大手鉗住,他把頭埋在我的懷裏,聲音甜甜膩膩:“這輩子的時間,愛你都覺得少,還能分給別人?”

我忍不住翻了一記白眼,嘴裏蹦出三個字:“你大爺!”許文軒最近,真是開竅了,經常在嘴巴上抹糖,我是個女人,怎麽可能躲得過這些糖衣炮彈?

第二天,許文軒去班了,我一個人百無聊賴,就去了宅子。去的時候,早上整七點鐘,涵涵還沒去學校,爸爸正抱着他像孫子一樣招呼他吃飯,涵涵撅着小嘴就是不動。

我一看,有些生氣,便走近孩子:“懂不懂的尊老愛幼啊,怎麽這麽不聽話?!”

爸爸見我訓孩子便忙着打圓場:“孩子嘛,多少有點起床氣!”

我嘆了口氣,定定的看着爸爸說:“爸,這孩子可是個不經慣的主兒!再慣出個李剛可不得了!”随後看向孩子,壓低聲音吼道:“自己拿勺子吃!”

涵涵聽我吼他,便紅着臉回我:“媽媽是紅太郎,涵涵不要理媽媽了!”

我一聽,心裏自覺的念出一句三字經,這小子,真是反了天了,我瞪了他一眼:“不理我正好!我還不想理你呢,真是不聽話!”

誰知道小子今天犯撅,見我這麽說了,當下就鼓着腮幫子,恨恨的從爸爸身上下來,氣呼呼的背起書包說:“爺爺送我上學去,我不想理媽媽!”

爸爸現在對許懿涵可是馬首是瞻,一聽命令,立刻屁颠屁颠的實行了,徒留下我,坐在客廳裏生着悶氣!

坐了一會兒,張媽買完菜回來了,我叫她的時候,面色不算好,她便放下手裏的菜籃調侃我:“這一大早的,跟哪兒打仗呢,一身的火藥味兒!”

我怏怏的走到她跟前,苦着臉跟張媽念叨:“這孩子越來越不聽話了!先前他不吃飯,我就說了他兩句,他竟然跟我回嘴!”

張媽聽完,倒是開懷大笑起來:“你們小時候哪個不這樣?這父母啊就是前世欠了孩子的,這輩子來還。不過,我看涵涵就挺聽話的,嘟着嘴還不都是你們,說好昨天晚上來接他,人家可是等到12點,你們都沒來!怪的着孩子今天發點小脾氣?”

我聽了,心裏很是羞愧,只得對着張媽讪讪的笑:“我這不是第一次當媽嘛?沒有經驗!”

張媽聽後,寵溺的敲了我一記額頭:“今天中午吃佛跳牆吧?”我歪着臉靠在她肩上,臉上笑開了花:“行啊!”

心裏想着:明天星期六,喊上許文軒一起去游樂園,當給涵涵賠禮。

新時代的父母,就是要懂得,孩子也是有人權的!做父母可不能端着架子,倚老賣老!

所幸星期六風和日麗。

三月裏,雖然氣溫有所回升,但是出門不套件臃腫的棉襖還是冷的直哆嗦!

許文軒把車從車庫裏一開出來,我就抱着孩子一咕嚕鑽到車裏。見狀,許文軒寵溺的搓着涵涵的腦袋,看着我說:“步行街上新開了一家茶餐廳,早點不錯!我們先去吃個早飯!”

我一想也對,吃個早飯,身子多少會暖和點。

餐廳的老板是香港人,操着一口不标準的普通話,聽口氣,許文軒應該是這裏的常客。

說到底,我不算賢妻良母,睡得比賺錢的老公早,起的比他晚,許文軒好久沒在家裏吃早飯了!

正想着,老板拿着兒童椅過來了:“許先生,今天想吃點什麽?”

許文軒笑了笑:“給我老婆,讓她點!”

老板忙拿過菜單遞給我,嘴裏念叨着:“許先生這麽疼許太太,許太太真是好福氣!也難怪,許太太這麽年輕漂亮!”

我被他說的暈暈乎乎的,笑了笑,就點好了餐。

合上菜單的時候,我們遇到了添堵的人——莫瑤,她穿着貼身的家居服,頭發挽的高高的,素面朝天的她顯得年輕多了。

看到我們,她便朝我們走了過來,我身邊的涵涵一看到她,便唯唯諾諾的往我身邊靠,也難怪,這麽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可不就是女巫婆嗎?

想着,我的火就有些旺,摟着孩子指桑罵槐道:“涵涵不怕,這位阿姨可不是什麽虐待小孩的巫婆!”

莫瑤聽罷,臉色多少有些異常,不過她很快就調節過來了,看着我們說:“我就住在前面的小區。今天才知道這邊開了茶餐廳,口碑不錯,正想來嘗嘗,就碰到你們了,真是巧啊!”

我正想搭話,許文軒就回話了:“是挺巧的,我和寧寧正商量着,什麽時候請你吃頓飯,一表,上次你送涵涵煙花的謝意!”

許文軒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正經的厲害,看上去有些威嚴,連我都有些不寒而栗,何況做了虧心事兒的莫瑤,她只得不自然的笑着說:“那倒不必了,又不是什麽大事兒!”

我聽後皮下肉不笑的回她:“莫瑤,你身體不好,以後這些小事能不做就不要做,好好在家休息休息!”

莫瑤被我支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擡頭瞄了一眼正襟危坐的許文軒,随後故作平靜的回說:“我去排隊了,待會兒人就多了!”

雖然嘴上逞了快,但是想着涵涵平白無故被人虐待了,心裏還是有些不平衡,所以上了車,我悶不做聲了好一會兒。許文軒不時回頭讨好:“還氣着呢?”

“廢話。我兒子可是被掐了,我只不過說了她兩句,她又沒受疼!”

“沒看到人家的臉色啊,這不跟打到巴掌一樣嗎?冤冤相報何時了啊,何況我們兩家那麽多年的交情呢,爸爸雖然退休了,這處裏的事兒他到底沒放幹淨,莫老爺子暗地裏沒少交代底下的人!”

我聽了,回頭倪了許文軒一眼:“真是識大體,是個孝順兒子!敢情,為了你們家,怕是連我都能賣了吧?”

許文軒微微嘆了口氣,并沒有回我的話,我知道許文軒的想法,說的這麽冠冕堂皇,還不就是自私的想着,自個身上的那點人情!早些年,許文軒還在部隊的時候,曾誤闖過地雷區,莫伯伯為了救他,活生生的廢了一只手!

這麽想着,我心裏愈發堵得慌,便看了一眼懷中昏昏欲睡的孩子,壓着聲音問:“要是人家讓你離婚呢?”

許文軒頓了頓,扯着嘴角,一臉的不正經:“不知道。”

我立馬翻了幾記白眼:現在真是長本事了,要不怎麽說,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許文軒算是把我的心,存到了他的保險櫃了,吃得死死的!

我剜了他好幾眼,還是忍不住想咒罵,還沒張唇,許文軒就把嘴湊了過來,作勢要吻我,我自然還在煩躁,就掙紮的攔下了,他便笑着看着我:“不說,是怕你覺得我窩囊,不敢與莫家對抗,說了,你卻越發多想起來,男人真是難做!”

我扭着頭,別以為使個美男計,我就上當,現在這招可沒用!于是我依舊憤恨的說:“開不開車啊!”

許文軒聽罷,乖乖的打開車鑰匙,細聲細語的跟我說:“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可不要再生悶氣了!”

汽車行駛的途中,涵涵早就睡着了,我一只手小心的托着他,餘出來的一只手就撐在車窗處,眼神有些渙散的看着街道。忽然覺得自己跟許文軒的婚姻生活其實就像一根甘蔗,梢部甜一些,根部淡一些,起初,我們都從中間吃起,許文軒向梢部吃,我向根部吃。現在好不容易都向梢部吃了,中間卻平白無故冒出很多鋒利的嘴,拼命的咬着撕扯着,使得中間連着的皮肉越發稀薄!

其實我心裏也恐慌,恐慌的是:他遲早會被報恩蒙蔽了雙眼,從而任人拆散我們的家,我們誰都看得出來,即使莫瑤嫁做人婦,他對許文軒還是餘情未了,說句難聽的話,現在的結婚證書能頂個什麽用,不過一張紙而已,多少男人在外面彩旗飄飄?又有多少女人從圍城裏出牆招搖?

可是又一方面覺得許文軒應該不會那麽“愚忠”,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在乎我,在乎這個家!

糾結中,我們總算到了游樂場,可能是人氣多了,我漸漸不再那麽郁結,我輕輕的弄醒懷裏的涵涵,涵涵立馬揉着眼睛坐起身子:“媽媽,到了!”

我和許文軒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是啊,我們到了!”本來就是出來玩的,我何必為那些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事兒郁悶呢,那樣,自己不成林黛玉嘛!遲早體力不支,早早的去見馬克思!

收藏啊,收藏,吼吼!奴家再不敢不日更神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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