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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她等這一句‘不怪你’已經等得太久了……

溫娘指尖溫柔的摸了摸段情的臉,憐惜道,“想必你也找了他許久了吧,辛苦了。”

溫娘一手親昵的挽着她的手臂領着他們上了二樓,“南邊那三間房臨外面那條水道,視野寬闊,就給你們住吧。”

臨走時,溫娘鼓勵性的拍了拍段情的肩膀,和聲道,“好好睡一覺,等你起來我們再好好聊聊。”

段情點頭微笑。

段情環視四周,在房間裏閑步晃悠,指尖輕輕拭過床榻上的布料,絲滑細膩,皆用的是上好綢緞料子。

走至窗邊,向下俯瞰,水道兩側停駐着些低矮的船塢,夕陽金黃色餘晖洋洋灑灑在水面,波光粼粼。段情懶洋洋的趴在窗邊上,享受着微風拂過臉頰的惬意。

她真是許久沒有這樣輕松過了,一直在房裏窩到了晚上,直到她的肚子提醒她該吃飯的時候她才緩緩睜開眼睛,準備下樓吃飯。

剛到樓梯口,便聽到樓下熱鬧的歡笑聲,白子軒和喜娘坐在一張方桌上打牌,紀晨在一旁微笑觀望,溫娘從廚房端出了熱乎的飯菜。樓下不過才四個人,硬是讓白子軒咋呼出了一群人過年的熱鬧。

溫娘望着她笑道,“醒了!快來吃飯吧!”

白子軒見她下來,立刻讓喜娘收了牌,哄她吃完飯再玩,還不忘說她幾句,“臭丫頭,就等你了,我和紀兄都快餓死了啊!”

段情自動屏蔽白子軒叽叽喳喳,拿起一塊濕布淨手,這才坐了下來。

溫娘在她身邊坐下,笑吟吟地給她夾了一筷子的菜,“你哥說,你最愛吃這道糖心蓮藕,我今兒特意做了,你快嘗嘗我的手藝如何!”

段情從未經歷過如此溫馨和睦的像是一家人一樣坐在一起吃飯,不禁心頭一暖,小小的咬了口蓮藕,香甜的白糖和桂花混在一起,口齒留香,讓人不禁食指大動,“好吃。”

“溫娘做的菜自然是最好吃的!”白子軒誇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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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軒的這套糖衣炮彈在年輕姑娘裏面還是很受歡迎的,溫娘禁不住笑得眼睛彎彎,捂嘴樂道,“就你嘴甜!”

就在這時,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拍門聲,“溫娘,是我,小柯!”

溫娘臉上的笑意慢慢冷了下來,忙撂下碗筷去開了門,只見溫娘剛把門開了個縫,那小柯便十分靈活地鑽了進來,面色焦急道,“溫娘,那幫人又來了。”

“什麽人……?”溫娘話剛一出口,便如頓悟般身體猛地一震,“三年前的那幫人?”

段情一聽,俏臉一寒,冷冷的道,“來得正好!新賬老賬一起算,我今日必讓他們吐出我哥的下落!”

溫娘勸阻道,“不可沖動。”

小柯扯着溫娘的袖子急切道,“溫娘,你快些走吧,三年前他們在你這搜出了蕭世子,這次肯定也是沖着你這來的!”

小柯将溫娘将後一推,“快走啊!”

溫娘咬着下唇,目光堅定,朗聲道,“喜娘,帶着這幾位從後門走!”

段情震驚道,“我不走!”

“喜娘,快領他們走。”溫娘一把甩開喜娘拽着她的小手喝道,“你也別回來了,跟着他們吧!”

溫娘又十分鄭重地朝他們鞠了一躬,“喜娘還是個孩子,就拜托給你們照顧了。”

小柯急道,“溫娘,那你呢?”

“我留下來拖住他們。”

段情喊道,“溫娘,我不能走,我也留下。”

“小郡主!溫娘這條命三年前就是欽逸救的,我欠他一條命,今天我肯定要護住他疼愛的妹子!”溫娘目光堅定的望着她,此刻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迸發出一種攝人的氣勢,“二位公子一定要保護好小郡主。”

白子軒和紀晨一人架着段情一邊,喜娘小小的身軀在前面靈活的穿行引路。

“溫娘!”段情大驚。

溫娘笑着望了她一眼,含淚道,“有些事情去問問蕭王爺,他一定比我們清楚得多!”

“喜娘!我們這是去哪?”

喜娘領着她們出了客棧,穿梭在一條極窄的石子路,跑了許久,他們才發現原來石子路的盡頭便是水道的與江河的交彙處。

喜娘回過身,指着停泊在岸邊的一條小船咿咿呀呀。

白子軒驚訝道,“是個小啞巴!”

喜娘見比劃不通,便上前一手扯着一個人的往船上拽,段情恍然大悟,“你要我們坐船走?”

喜娘使勁的點頭,拽着他們都上了船,自己這才往回跑。

段情一把拉住她,“喜娘,你要回去!”

喜娘掰着她的手指,使勁的點點頭。

紀晨道,“那裏很危險,溫娘不是不讓你回去嗎?”

段情使得勁大,死死的拉住喜娘,攥得指節發白,薄唇緊抿。

喜娘掙脫不過,急得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砸在段情手背,段情心裏也不好受,明明他們上一刻還在其樂融融的吃飯聊天,下一刻就要生離死別。

段情咬了咬下唇糾結着,忽然道,“我和你一起回去。”

喜娘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掙紮的小手卻慢慢松了勁。

段情回頭問,“你們呢?”

白子軒和紀晨對視一眼,随即都笑了,“你個小丫頭都不怕,我們兩個大男人難道還是貪生怕死之輩?”

白子軒動作粗魯的揉了揉段情的腦袋,臉上挂着自信的笑容,信誓旦旦道,“今天就讓你看看,你師兄可不是個廢柴!”

客棧與另一座樓閣之間夾着的便是方才走過的那條石子路,他們四個人緊緊地貼在牆壁上,附耳探聽裏面的動靜,可是裏面鴉雀無聲,等的段情心裏是越來越慌,越來越沒底。

白子軒低聲詢問,“會不會是那群人都走了?”

紀晨面色凝重地搖搖頭,他也有種不好的預感,低聲道,“再等等,要是一會還沒動靜我們就潛進去看看。”

就在這時,忽然響起一聲開門聲,吓得四個人俱是一驚,又往深處藏了藏。

在他們這個位置剛好能從斜面瞧見些正門的光景,只見一名身材纖瘦的黑衣女子背對着他們,不知在和對面的男人說些什麽。

緊接着,從客棧裏又出來一名黑衣人,女子有所察覺,轉身看去。

只那一眼,段情便覺得呼吸一窒,整顆心都冷了。

女子冷聲道,“都處理好了?”

黑衣男子似乎以女子為首,十分恭敬,“屋裏的一個沒留,只是……似乎還跑了幾個!”

“怎麽說?”女子秀眉緊蹙。

黑衣男子低眉順眼的擡頭看了一眼女子,複又低下頭去,“桌上有五個人的餐具,可是處理掉的只有兩個,還剩三個人應該是跑了。”

女子俏臉一寒,喝道,“廢物!還不去追!跑了的那三個才是最關鍵的,若是抓不回來你們就等着被殿下碎屍萬斷吧!”

女子心裏暗自思忖,跑了三個!一定是段情他們幾個。

女子媚眼四顧,猛地看向他們藏身所在,段情吓得一驚,摟過喜娘便往深處靠,好在女子沒過多察覺。

白子軒和紀晨藏得位置在段情和喜娘之後,視野狹窄,并不能看到正門具體的情形如何,只是看到段情的臉色煞白,急道,“怎麽了,你看到什麽了?”

段情一臉驚魂未定看向紀晨,啞聲道,“紀晨,你說的對!我真的信錯人了!”

白子軒一臉懵逼的斜刺裏的露出個腦袋問,“怎麽了?誰呀?”

紀晨看着段情的樣子心裏已經有了七八分的猜想,一擊即中謎底,“雲卿卿?”

“……對,是她。”段情愣道,仿佛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她剛才說到殿下,木天又說哥哥失蹤的事是和朝廷當權的那幾位有關,而與我哥哥有恩怨的可以稱之為殿下的,又只可能是一個人!”

紀晨訝然,“大皇子龍焱?”

“……應該是。”段情道,“方才溫娘說讓我回去問問蕭王爺,說他肯定比我們知道的多……”

“我們回南郡嗎?”白子軒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卻還在努力的刷存在感插話道。

紀晨搖搖頭,“不行,他們現在在追查我們的下落,現在找不到我們肯定會先沿着我們途徑之處一路追查,說不定南郡王府周圍也早就布設了他們的眼線,就等着我們自投羅網。”

白子軒又道,“回三清山?”

“那裏也不安全。況且……”紀晨話鋒一轉,十分耿直道,“回那裏也沒什麽用啊!”

白子軒喪氣道,“那我們去哪?”

“先去北郡吧,大皇子應該還不敢把手伸到北郡……”

段情眉頭緊鎖,“可是我得回南郡問蕭王爺事情啊,況且紀世叔不是也在南郡嗎,我們回了北郡也沒人護着我們啊!”

白子軒一本正經的分析道,“進退兩難。”

“哎!”白子軒眼前一亮,“那個什麽鐘大人,我們找他,他不是想帶臭丫頭回王府嗎,正好讓他們護送我們回去啊!”

紀晨:“……額!”

段情面色猶豫道,“可是我們剛甩了他們……”

白子軒一本正經的分析道,“确實是有點尴尬。”

“況且,我爹在南郡,我有點打怵回去……”紀晨憂愁道。

白子軒疑惑道,“怎麽說?”

段情冷漠臉,“他是逃婚出來的!”

白子軒愣住,“他要娶誰?”

段情清了清嗓子,“蕭清妍。”

“誰?”

“咳……我繼姐。”

白子軒斜眼笑,“新娘子漂亮嗎?”

紀晨漠然,“都說她是南郡第一美人,不過我倒是沒看出來她哪裏美……”

白子軒感情帝上身,替他分析道,“這位小兄弟,你看不上南郡第一美人怕不是有了其他姑娘作心上人了吧?”

紀晨輕咳一聲,“……嗯。”

白子軒八卦臉,“誰啊?”

紀晨伸手往旁邊一指,“她!”

段情扭頭看天。

“……咳,新娘子的妹妹啊……”白子軒震驚道,“也是我師妹啊……咳,有點亂啊!”

喜娘在旁邊聽着這群大人的恩怨情長,默默嘆息一聲,大人的世界太複雜了,她實在不懂!

白子軒:嗯?當着我的面向我的臭丫頭表白!來啊!打一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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