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三十四年
第三十四年
慕歲之忍着煩躁梳理祝景許的所作所為,企圖窺探他的真實想法。
他搶了她送給別人的禮物,然後擺在每天工作的桌子上拍拍成照片當壁紙。
他是她第一次參加活動漲的第一個粉絲,像朋友陪伴了她三四年。
他說他喜歡她很久,只是才有勇氣說出口。
那為什麽之前拒絕她的告白啊
這不矛盾嗎
好煩好煩好煩!
她憤怒的從臂彎中擡起頭,臉上愠色未散。沾滿血漬雙手交疊着下意識抵在下巴,慕歲之看着已經幹涸的血跡出神,鼻尖圍繞着刺鼻的血腥味。
慕歲之想去洗手間,卻發現身邊兩個男人直愣愣盯着她,似乎來了許久。
“你倆站哪幹嘛”慕歲之被他們吓了一跳,加上心情煩躁沒好氣的問。
“我倆叫你三聲了你都沒反應啊。”莫名其妙挨訓的田鴿有些委屈。
“是的慕小姐,我和田經紀人叫了你三聲你也沒擡頭。”祝景許的特助林森也解釋, “慕小姐,祝總怎麽樣了”
慕歲之搖頭, “還在手術。”
“你沒事吧”田鴿坐到慕歲之身邊,打量着她。
“我接到你的電話就直奔公寓。沒想到他們膽子那麽大,竟然追到你家裏來了!不過有一點你猜對了,安保确實有人和他們裏應外合,不然那麽保密的明星小區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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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發來了他們的筆錄,慕小姐您看下。”
慕歲之接過林森遞來的結果,看到某處時眉毛緊緊皺在一起。
“哪裏不對嗎”林森問。
“筆錄上寫是紫毛捅了祝景許,但是紫毛一直在撬鎖,是黑毛和紅毛和祝景許扭打在一起。因為角度問題我也沒有看清是誰拿了刀,不過肯定不是紫毛。”
怕警察不信慕歲之拿出手機點開和密碼鎖相連的監控軟件,那其中某段視頻截取下來發給林森, “這是我家門口的監控錄像,可以清楚看到紫毛沒有參與。”
“好的,我這和警方交涉。只是……”林森面露難色, “只是醫院要麻煩慕小姐和田經紀人了。”
“诶,你聯系祝總家屬了嗎”
田鴿只是順口一問,誰知林森的臉上更加為難。
“祝總之前吩咐過,如果他發生什麽事聯系賀總就行。”林森看了眼兩臉疑惑的田鴿和慕歲之,解釋, “賀總正在飛機上沒有接到我的電話,還有一個小時飛機才落地。”
“為什麽不……”
田鴿想問為什麽不聯系親屬反而找賀琛鶴被慕歲之攔住,她對林森道: “你放心,我們會在這裏等祝總出來的。”
“多謝您。”
林森步履匆匆,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周圍又安靜下來,只剩兩人的呼吸聲。
“去洗洗手吧。”
慕歲之沒動,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手術中”三個字。四四方方的白色牌子亮着紅燈,看久了慕歲之眼睛有些重影。眨巴一下,紅燈卻突然滅了。
慕歲之倏地站起身,把身邊的田鴿吓了一跳。
“醫生,他怎麽樣”
“離脾髒只差三公分啊,只要再深一毫怕是神仙也難救。好在送醫及時,手術順利脫離生命危險。好生休養,術後不要牽扯傷口就不礙事。”
“多謝醫生。”揪着心口的力道突然撤走,慕歲之深呼口氣像醫生道謝。
醫生走後祝景許被護士推了出來,蒼白到和蓋着的被子一個程度的臉色讓慕歲之心口一緊。她不動聲色的落後一步,望着田鴿推着祝景許漸遠的背影,沒再往前。
……
樹影斑駁,被秋風吹動地搖搖晃晃。慕歲之跑出來的急,只穿了件珊瑚絨毛衣和針織褲,此刻走在幽靜小路上才真切感受到寒風刺骨的涼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出來了,甚至都忘了問田鴿把車停哪了。
腦子裏亂作一團,耳邊回蕩着祝景許昏迷時說的話:
“慕歲之,我喜歡你。”
“很久之前就喜歡你了。”
“對不起,這麽晚才說出口。”
原來他真的在很久之前就喜歡她了。
盡管慕歲之現在還不知道祝景許為什麽做那些自相矛盾的事,但唯一可以确定是的,祝景許也喜歡她,比她喜歡他還早。
許是她站在冷風中久了,漿糊一樣的腦袋裏竟然清明了不少。
“你在這傻站着幹嘛”田鴿不知從哪找到她,把自己的外套脫給她穿拉着她往車庫走, “一轉眼你人沒了,我還以為你掉廁所裏了。”
“賀總來了”
“來了。”
“哦。”
田鴿停下來看她,眼神裏明晃晃的試探,等着她下文呢。
慕歲之被他逗笑,搖了搖頭跟着他往車庫走去。
*
電影正式上映後好評如潮,參加完最後一場路演也是四個周以後了。
時針指向四點整,手機按時收到消息。
慕歲之點開,是林森發的。
自從祝景許住院後,慕歲之每天都會問林森祝景許的情況。
問了三天,第四天慕歲之有活動在忙沒來得及問,林森也會按時發送祝景許情況。
就這麽自覺了四個周,這天祝景許出院,那句回複慕歲之的話也變成了“祝總問您今天回家吃嗎他給您做飯。”
慕歲之掃了一眼就鎖了手機,望着窗外陰暗的天空思索半晌才道: “眼看要下雨了,還是不出去吃了吧。”
“那你回家吃什麽”
“我回去點個外賣就行。”
田鴿正在手機上和人談工作,也沒顧得上想慕歲之怎麽突然變卦,随口“嗯”了聲, “那你記得讓外賣小哥把東西放門口你再開門。”
“知道啦。”
慕歲之剛拉開車門就被某處吹來的大風刮了進去,她裹緊身上的大衣和田鴿告別便朝着樓棟跑去。慕歲之硬着頭皮跑着一邊在腦子裏過剛才的畫面。
她下車下的急,似乎田鴿正說着話呢她就給車門關上了。
耳邊疾風呼嘯,慕歲之也來不及折回去問。
低着頭一鼓作氣跑到樓下,還不等她開門面前便多出一只從身後伸來的手。那只大手握住金屬門把往前一推,厚重的大門被他推開。
慕歲之閃身進門想要道謝,卻在對上那雙眼睛時止住了銜在唇邊的謝詞。
祝景許一身黑色羽絨服站在那裏望着慕歲之笑,手中領着兩大袋購物袋。風塵仆仆的,站在那裏逆着光看她。
發梢被狂風吹的有些淩亂,不似往日那般“保守”,卻也很适合他。
果然,長得好看什麽發型都能駕馭。
慕歲之偷偷想。
這麽想着,她的眼神不自覺落在祝景許面上。
他似乎瘦了些,鼻梁更加高挺,連帶着鼻側那顆痣都變了位置。
祝景許眉梢溫柔,好似春日暖江水,涓涓綿綿。興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炙熱,蟄地慕歲之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怕是再晚移開一秒就要被他無聲漩渦拖了進去。
樓棟裏暖氣開很的足,不同門外凜冽的寒風吹的人頭皮都要飛起。慕歲之被他看的不自在,喉頭有些發幹。想起祝景許那日胡亂的告白慕歲之有些無措。
“祝總。”這一聲算是打過招呼。
慕歲之僵硬着背過身去,避開祝景許的視線,留下兩個字就往電梯間走。
明明之前輕攬她一下都要迅速抽回手害羞半天,現在怎麽毫不掩飾眸中溫情如此直視她
感情表達自己心意以後就能為所欲為嗎!
她自顧自想着,視線明明落在跳動的數字上卻能瞥見慢慢走近的祝景許。
她想起林森發的最後那句話: 【祝總說想和您聊聊。】
距離上次見面已過四個周,這四個周除了從林森得知祝景許的身體狀況他們再另無交流。就連“歲歲無虞”都陷入沉寂,祝景許也默契的沒再打擾她。
慕歲之還以為他忘記那場混亂之中的告白,不做解釋,随意揭過。
“慕歲之,我有事想和你說,我們能談談嗎”
慕歲之強裝鎮定,露出笑容轉身面對祝景許, “祝總請說。”
“在醫院你問我‘你是被拒絕了嗎’的時候,我不是默認,我在害怕。沒想好我該怎樣面對你的喜歡,我害怕你會在真正認識我之後覺得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樣而放棄我。”
“被捅以後我害怕了,害怕沒能提早說明我的心意。更可笑是的,曾經我瞻前顧後的小心思在那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滿腦子都是‘我要告訴她,我喜歡慕歲之’。
“比着我能不能站在你身邊,沒能說出口的感情更叫我恐慌。”
雙手疊加在一起,大母手指無意識按壓着左手虎口處。
那處被掐的發白然而慕歲之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她咬着下唇,安靜聽着祝景許的話。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慕歲之轉頭看他,卻聽他繼續說道: “一直覺得能幫上你就是對我最大的恩賜,盡管你不認識我,我也甘之如饴。
“可我在C市再次遇見你,我動了私心。我想靠近你,再近一點……就像是窮慣了的人突然得到一筆重金後便不願再回到之前的生活。這種瘋狂的想法侵蝕着我,讓我漸漸無法繼續欺騙我自己。”
“所以,那晚的告白不是随口一說,是祝景許遲到了的愛意。”
耳邊一瞬,慕歲之下意識屏住呼吸。身後傳來鄭重其事的幾個字,字字打在慕歲之心頭,叫她一顫。
他說: “歲之,現在,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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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景許(下跪)(目光真摯): dbq
預知慕歲之怎麽回答!請看明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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