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四十九年
第四十九年
這一月的相處下慕歲之算是把祝景許的脾性摸明白了。
從前只當他為人和煦,對陌生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對身邊人紳士風度到不行。不論是在家做飯或者線上開會,祝景許總是處理的游刃有餘。
甚至剛搬過來時她不太會調冷熱水把自己燙傷,半裸着去敲祝景許的門時他都面不改色,慕歲之還以為祝景許就是穩重的性子。
可他上藥時發顫的手和緋紅的耳朵将他毫無保留的出賣,也是從那之後,慕歲之便開始故意和他唱反調,就喜歡看他說不過自己生氣的模樣。
看着眼前占據着四分之一沙發盤坐的祝景許,慕歲之只想笑,卻在被祝景許眼神掃過來時生生憋回去。
她讨好的湊過去,攬過祝景許的胳膊提議道: “我們養只小狗狗吧”
顯然沒料到慕歲之突然說這個,祝景許挑眉看她, “你有時間”
“媽媽沒時間不是還有爸爸呢嘛,等這部戲拍完一起去挑一只”怕他拒絕,慕歲之飛快在他臉上一碰, “就這麽說定了,蓋章!”
準備起身時,腰上被大手扣住,慕歲之趴在祝景許身上笑的像一只得逞的狐貍。
“養狗可以,那裏也一定要改!”
見他這麽執着劇本慕歲之打趣, “你這個LP總裁還是不要幹投資了,去幹編劇吧。以後我拍戲自帶編劇老師,怎麽樣”
仿佛沒聽出慕歲之的揶揄,祝景許将她往自己懷裏摟了摟,解釋道: “拍戲是你的工作我理解,我真的沒有故意删減吻戲,只是站在觀衆的視角提出建議,最後采納的也只有王嘉,我不能左右。”
“我知道。”慕歲之坐在他懷裏,聽着他強勁的心跳只覺得安心, “經過你這位忠實觀衆提出的建議,咱們英明神武的王導已經給我加了一場床戲。”
“什麽!什麽時候的事”
“就昨天啊,新劇本還沒更新。我感覺這場戲加的挺巧妙的,正好凸顯了男女主即将離別的不舍和思-唔!幹嘛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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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上是酥麻的痛意,祝景許吮着她的,氣勢洶洶。
慕歲之不甘示弱,很快回咬着他,兩人撕咬在一處,直到氣息紊亂才松開對方。
慕歲之瞪着祝景許想掙脫開,卻被他一個翻身壓在身下。
感受到祝景許某處的異樣,慕歲之這才注意到今晚的祝景許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兩人雖有接觸卻每每到了最後最先停下的都是祝景許,有次慕歲之被弄得難受了,纏着祝景許要他都沒給,而今晚的祝景許卻強勢的不像話……
他的手在慕歲之腰間游離,指尖挑開衣角,鑽進,貼上她的皮膚。
慕歲之身體不禁輕顫,她按住那只手擡眼問他: “你幹嘛”
“想和你一起演習那場戲。”祝景許在她嘴角一親,貼着她的含住她的耳垂,牙齒輕咬着,口齒模糊, “想給你,好不好”
慕歲之沒說話,腰上的手也退出來,祝景許微微起身卻被慕歲之環住。祝景許有些訝然,擡眼撞進她那雙含着笑的晶瑩閃爍的眼眸,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捉弄了。
“我剛剛要是說不好你就不繼續了”
祝景許點頭。
“那你忍着不難受嗎”
“我想和你,從來不是為了讓我好受。”
聞言,慕歲之撇嘴翻舊賬: “那我之前不好受你也沒給呀。”
“我……”
祝景許還未出口的話被慕歲之用嘴堵了回去,她銜住他的,學着他方才那般,口齒不清, “別說話,快做。”
渾身燥熱,直到衣擺被撩起,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意識模糊的慕歲之終于找到絲清明。
她睜開眼望着祝景許,視線落在他鼻梁側的那顆痣上。
這顆痣長得很好,恰到好處點在他的鼻側總會讓人一眼就看到。
驀地,慕歲之眯眼瞧着逆光的祝景許,這一刻,強烈的熟悉感湧上心頭。慕歲之幾乎肯定,她一定比在KTV遇到祝景許之前在某處就見過他。
正在她仔細回想的時候,身體懸空,她被祝景許抱起往卧室走去。
從光亮的客廳到黑暗的卧室,慕歲之看不到祝景許的表情,只能抱着他,感受着他紊亂的呼吸和他們同樣猛烈跳動的心跳聲。
身下觸碰到柔軟,慕歲之被放在祝景許的卧室的床上。
屬于他的呼吸撲面而來,慕歲之不由得緊張起來,攥着床單的手被祝景許包住,她擡眼想看他卻只是一片黑暗。
“這種事,哪能快”
帶着笑意的沙啞嗓音随着濕熱的氣息噴灑在慕歲之耳畔,祝景許動作輕緩給足了慕歲之安全感,他安撫着她,等她一起共赴雲端。
……
正直陰雨連綿的雨季,山中的霧氣一層蓋着一層,久久不散。
群山和樹影籠罩在迷霧下看不清真容,林中偶爾穿出的鳥叫聲突兀卻又自然。
屋檐落下的雨水打在蹲坐在那裏的人的衣擺上,身後被淋濕了大半也恍若未覺。
遠遠望去,只見一位長發及腰的青衣女子蹲在那裏,時不時的身體震動像是哭泣時的抽噎。只有潮濕的空氣中偶爾傳來銀鈴般的笑聲才确定是在笑,而非是哭。
“我可聽林森說了,要不是他告訴你我明天回去你今天差點就要過來G市了你是不是傻祝景許,出門不知道要看天氣預報嗎”
慕歲之簡直快要笑到背過氣,她把鏡頭轉到遠山, “這雨來的突然,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正常下山,聽說有段路被山石堵住了。幸好你沒來,大雨天的路滑,你就在家乖乖等我吧。”
視線掃過祝景許身後的背景,慕歲之臉上笑意一僵,她聲音不自覺的冷下來, “你身後是哪裏”
祝景許臉上的表情果然閃過不自然,礙于慕歲之不依不饒,他終是轉向他的身後,學着她的樣子給她看身後被雲霧籠罩的群山。
“你,你已經到了G市”看清那座山後,慕歲之瞳孔一縮,連帶着聲音都多了幾分顫抖, “你什麽時候來的”
“昨天。”
“昨天不是山路塌了”
祝景許結結巴巴,底氣不足終是坦言: “當時我就在那條山路之上。”
“祝景許!”
莫名的叫聲在山澗回蕩,激起鳥群展翅高飛,不少正在收工的工作人員往她這邊看來,卻在剎那間移開視線。
圈子裏的誰人不知慕歲之那位“圈外人”是祝景許, LP的總裁,星球的投資人。況且祝景許還是整個劇組的投資人,劇組工作人員自然沒有敢聽牆角嚼舌根的。
“你受傷了沒有暴雨天你都敢上山你就不能等雨停嗎你知不知道昨天有多少輛車被砸,又有多少人出事你要當時……那我……”
慕歲之不敢再想,也不敢再說,瞪着祝景許雙眼含淚。
“對不起歲之,你別哭,我沒事你放心。下次出門我一定先看好天氣預報。”
他就知道如果被慕歲之知道他偷偷來G市的事一定會讓她擔心,沒想到他瞞了一天卻還是沒繼續瞞下去。
“要不是被我發現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
“起碼要見面的時候才能跟你說,就是怕你擔心。”手機傳來一聲嘆息,随着潮濕的空氣鑽進慕歲之耳中,叫她心底濕潤一片, “寶寶,我想你了。”
耳邊忽的有什麽炸開。
慕歲之突然想起那句話:幸好思念無聲,不然震耳欲聾。
“別以為這樣說我就不生氣了,這次簡直太危險了。”
“好,等明天見面任由寶寶處置,好不好”
飽含安撫的動人嗓音伴随着電流聲在空氣中圍繞,慕歲之早就後怕的不行又怎麽會舍得真的怪他。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麽”
“如果你說你在下午四點來,從三點鐘開始,我就開始感覺很快樂,時間越臨近,我就越來越感到快樂。到了四點鐘的時候,我就會坐立不安。”
屏幕裏的女孩一雙眼睛如黑曜般讓祝景許移不開眼,他定定的望着她甚至忘了回答。
“《小王子》裏的。”
他一頓,再開口時眼睛亮晶晶的。
“我們明天見。”
“嗯!明天見。”
潮濕寒涼的山上,兩顆炙熱的靈魂即将靠近。
白霧漸散,似乎能看到西方天際之上渲染着的落日餘晖。
夜晚的帷幕将要拉開,山風吹過她後背被落珠淋濕的那片,慕歲之身體激起一陣寒栗。
她下意識打了個寒顫,抱着兩個手臂往自己房間跑。
慕歲之期待着明天的到來,卻不知,真正的山雨欲來正悄然靠近……
第二日迷霧果然消散,山林中的鳥鳴不決,空氣清新帶着絲冷意,頗有降溫的趨勢。
裹緊大衣的慕歲之正現在路口等着車子來接,視線瞥到身旁只穿一件薄外套卻一點不覺得冷的田鴿,他也注意到慕歲之冷,正對着慕歲之嘚瑟做鬼臉。
忍住上下咬合打寒顫的嘴,慕歲之咬牙切齒的開口: “你裏面是不是貼暖寶寶了穿那麽點不怕竄稀。”
面對慕歲之“惡毒”的詛咒田鴿也不在乎,他将外套拉開給慕歲之看, “你看,什麽都沒貼,就是天生抗凍。”
衣襟還沒拉上便有一陣風适時鑽進他的胸前,田鴿暗道不好面上卻沒叫慕歲之看出端倪,只是在心底默默祈禱他預想的事不會發生。
“車來了!歲之姐,田哥,車來了!”遲苒在不遠處叫他們,手上還拎着一個袋子, “師傅導航倒錯了,咱們從東邊的路口上車吧。”
東邊和東南兩個出口分別是劇組人員和演員離開的路口,不過慕歲之出來的晚,劇組拉設備的車都下去了兩趟,她打劇組人員出口走也沒什麽。
“你手裏這拎得什麽”田鴿湊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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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結束啦更新時間直接改成零點喽還有兩篇番外一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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