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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年少是詩。

男孩女孩們圍在一起熱熱鬧鬧吃午餐，分享着彼此的便當。

大概他們相處的時間很長每個人都有一些分工而且看起來很默契，姚合發現坐在他們之中的自己也覺得這種氛圍不錯。好像一個大家庭，讓人覺得舒心而溫暖。

她坐在馮唐唐旁邊看她活潑的身影，覺得陽光明媚。只是有時候和其他人太親密，姚合眯了下眼，開口，“你要吃一點我的嗎？”她把便當盒拿出去就有些後悔，因為并不習慣這種過餘親密的分享。尤其，分享的對象是個女孩子。

“等會兒。”馮唐唐正和人聊得開心甚至都沒有在意她是誰。

姚合心裏起了一股氣，她無視她她怎麽敢！但她什麽都沒說就好像簡單的問過一句。開始慢慢吃自己的東西。吃的很慢很用力。

馮唐唐依舊對着別人漏出笑容談論地很開心。她克制着自己不要因為怒氣或者其他的什麽而去打斷她們的談話，從小到大的教育都告訴她這種想法是極為不禮貌的，但她還是想把其他人趕走，馮唐唐一個人在她身後只對着她笑就可以。

她就這樣憋着氣慢慢吃完了自己的午餐，偶爾會應身邊女生的話。

直到大家陸陸續續散了準備睡個午覺有人去散步的時候，她看了看空的便當盒，才決定自己很撐。真蠢，她嘲諷着自己這種相當于小孩子怄氣的行為。可她一點都沒辦法，也不想阻止這樣的自己。

這樣想着，她進了早上搭好的帳篷，準備睡個午覺。

夢境是大片大片的陽光和綠色。

她看見一只小鹿在不斷地奔跑，越過樹枝和水窪。

她也在不斷奔跑。

她覺得自己就是那只小鹿，但是又在旁觀着它的一舉一動。真奇怪。

她不知道為什麽要跑，像是為了見誰而迫不及待。

又是暗黃色的混沌。

她一下子驚醒，正好對上馮唐唐的臉。

好像在夢裏她一直奔跑就是為了看見她一樣。

馮唐唐低着頭好像是要叫她。

小姑娘看到她醒咧開嘴笑了，眉眼彎彎。

腦子有點昏沉，但這不妨礙姚合想起中午她拒絕自己而和別人一起聊天的事，第二次了。

如果她真的當自己是她的女神，不應該像那些虔誠的信徒一樣留在她身邊終身祀奉嗎？想到這裏，姚合更不舒服了，她別過臉不理馮唐唐。

馮唐唐看不出來她到底那地方別扭，試探着問，“你要喝水嗎？”

姚合傲嬌地想拒絕，但又擔心一說不要這個蠢貨就走了，好半天還是點點頭，“喝點吧。”

馮唐唐忙拿過一個水杯，喂她喝水。她沒有拒絕就着她的手喝完了。

那個杯子，好像是馮唐唐的。

姚合起來的時候看了一眼，這讓她很別扭不習慣，同時又帶有隐秘的欣喜。

***

醒來之後，馮唐唐和她一起去散步。

小姑娘堅持女孩子那樣的牽手讓她想了一會兒就幹脆同意了，哼，反正被占便宜的是女孩子。

兩個人拉着手在小樹林裏散步，高個子的短發女孩一臉冷淡，但手拉的很緊，旁邊矮一點的小姑娘仰着臉沖她說什麽。陽光給他們身上染上大片大片的金色，樹林裏茂密繁盛的綠色，光潔柔和的側臉。漂亮地像一幅畫卷。

那麽舒适的時光裏，姚合的臉都是柔和的。

微風過來，馮唐唐偷偷把頭靠在她肩上翹着嘴笑。

馮唐唐覺得姚合對私人空間看的很重。

現在，在外面玩完了晚飯回到帳篷她就開始表現出一種糾結。馮唐唐并沒覺得沮喪或者什麽。她想可能是家庭教育，習慣了集體生活就會好的。

在不遠人家裏吃晚飯後，班裏開始了篝火晚會。

圍着火燒一些小零食吃，起哄推人表演節目，輪番調戲，純白無暇的初中快要過去了。

直到夜色把最後一絲光吸走，他們才熄了火種，依依不舍地告別。

“姚合你要不要去上廁所？”馮唐唐洗漱之後問了她一句。

誰知道姚合立馬像被吓到一樣，“不不不，我不去。”不是很正常一句話嗎？她怎麽像見了鬼一樣，馮唐唐疑惑地歪歪頭，脫了外套。

這下姚合更窘迫了，視線都不知道放哪裏去。馮唐唐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背心，她又沒脫光，而且脫得還是自己的，臉紅什麽啊。

都是女生，誰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