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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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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歡迎會,說白了就是飯局。一大堆陳泊澹的同事,還有講座的承辦單位S大的領導。晏心并不想去,可作為羅森爾教授的翻譯是沒有辦法不到場的。
飯局上觥籌交錯,談笑風生。領導們都識趣,再加上前一陳子于維青的事,科裏的人都挺壓抑的,難得出來一回,也就由着年輕人去了。于是只一會兒就陪着羅森爾教授去了酒店,餘下一衆年輕人。
鑒定科的一幫人平素就不少人是認識晏心的,一開口就是一聲“嫂子”,随後酒杯遞上來,笑嘻嘻地說:“難得和嫂子一個飯桌,我們來敬嫂子一杯。”
晏心不知如何應答,習慣性地回頭朝陳泊澹求救。
陳泊澹嘴角含笑,一臉看好戲的模樣,晏心郁悶極了,頗為尴尬,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她自然是可以立即否認,她已經和陳泊澹分手了,可飯局上有多少話不為人所信。
酒杯卻在她難以取舍間齊齊遞過來,晏心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杯接一杯的狠狠灌下去。
當即有人誇她:“嫂子真是女中豪傑。”
另有人揶揄陳泊澹說:“陳少,你別連嫂子都比不上啊。”
陳少,其實每個人都知道他的身家背景,只有她總是傻乎乎地以為,那不過是朋友間取的綽號。
她連他最基本的事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她的事,在他心裏,連齊廷軒都比她重要,而在她心裏呢?
她一杯杯的猛灌酒,內心無比糾結。
愛情是什麽,不過是浮世裏最容易被輕世的雲,總有一天會煙消雲散。
晏心突然側過頭,似笑非笑地說:“來,我和你喝一杯,陳少。”
陳泊澹皺了皺眉,滿堂華燈下,他的面容清俊非常,眸光卻帶着少有的冷凜。他起身奪下她手裏的酒杯說:“別喝了,你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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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不是個容易醉的人,即使臉色泛紅,意識模糊。也許是情緒不穩定的緣故,也許只是她想醉了。眼前的陳泊澹變成兩個人,虛晃着。
她勾起嘴角,笑嘻嘻地說:“陳泊澹,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麽管我!”說完,又伸手去拿桌上的酒瓶,一整瓶的酒,直直地灌下去,連氣也沒有喘。
陳泊澹臉色更沉,伸手去奪她手裏的瓶,她哪裏肯,左躲又躲,他只好整個将她抱起來再去奪她手裏的瓶子。可等到他奪下來,瓶裏早空了。
她抹着嘴角的酒痕,細眯着眼說:“我才沒有醉呢!”
她三分笑意七分醉,媚态無限。周圍都是男人,陳泊澹頓時頭疼欲裂,她的脾氣他不是不知道,倔強執拗,想了想,只好一臉歉意地對周圍的人說:“抱歉,她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聽到“醉”這個字,晏心突然就來氣了,使勁地在陳泊澹懷裏掙紮着,還邊說:“誰醉了,我沒醉,我千杯不醉呢,來,我們劃拳……”
陳泊澹死扣着她,壓着聲說:“還說沒醉呢,都說胡話了。”
“誰說我說胡話了,陳泊澹,誰讓你管我了,我都和你分手了,分手了你懂不懂,就是沒關系了,沒關系你懂不懂,就是咱倆沒關系了……”
晏心語無倫次地說着,衆人只當笑語聽着,陳泊澹滿面無奈地嘆了聲說:“這真醉得不輕啊。”
“陳少,趕緊送你老婆回家啊。”
“X,什麽老婆!”晏心死瞪着說這話的人,哼了聲說:“剛都說了,分手了分手了,沒長耳呢!”
“好好好,分手了分手了,這邊走……”
陳泊澹邊拖邊拽着晏心往外走,可晏心卻非要和他作對,就是要往回去喝酒,“你別拉我啊,我要喝酒啊,別拉啊……”
“好好好,我不拉,你往這邊走啊……”
一衆人聽到陳泊澹哄孩子似話大笑了起來,還有人尖着聲說:“陳少還兼職當爸爸了呀。”
陳泊澹朝那人瞪了眼,飯局上酒醉後的話總是沒遮沒攔的,晏心卻笑了起來說:“陳泊澹,你什麽時候升職當爸爸了啊,我都不知道……”
未想,陳泊澹臉色卻異常的沉。在很長時間裏,他厭惡聽到爸爸這兩個詞。
晏心并不聽話,總是要同他作對,好不容易把她按進後車座,她還是不聽話,非要下車,他沒辦法,只好解下領帶綁住她。
她吃痛,含糊不清地說:“陳泊澹,你綁架我,我要告你!”
這時候他真想把她的嘴也給堵了,就沒個安靜的時候了。可還是沒忍心下手,只唬她:“再說話我就親你了!”
“親啊,你親啊!”她坐起身來,揚着頭朝他得瑟的笑,像是覺得他不敢似的。
他被激得一愣,頭一低就親上了她的嘴。
晏心也是一愣,随後才發覺,真被親了,惱了怒了,可他卻好像上了瘾似的,輾轉反複地親,親得她的嘴唇都開始生疼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泊澹才盡了興,離開她的唇,看着她充血的嘴唇,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唇。晏心怔怔地望着他,不由惱怒了起來。
“陳泊澹,你混蛋,我都和你分手了你還親我,你就知道欺負我,只會欺負我……”晏心說着還嗚嗚了起來,陳泊澹一看,真給吓了跳。
都說喝醉酒的人脾氣差,可見是有幾分道理的。
陳泊澹見她臉皺緊了,眼角似乎也有淚光了,忙伸手把她拉到懷裏哄道:“別哭啊,你別哭啊。”
其實晏心一點也不想哭,可他老在她耳邊說“你別哭啊”這樣的話,說得她還真想哭了。腦中閃過這幾年的事,想起想去賣血的那個時候,想起自己在烈日底下發傳單,做家教,做翻譯的日子,真覺得悲從中來,眼淚就這樣自覺地落了下來。
陳泊澹手足無措,只能慢慢地哄着她:“晏心,你別哭了,別……”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晏心哭,她是個要強的人,再難受都會忍着,即使他們剛剛說分手的時候,她眼底有淚卻忍着不肯掉下來。
所以,他從來不懂如何安慰她。
最終她吸着氣,喃喃地說:“你抱着我幹什麽啊,你怎麽不去抱項林林啊,你明明最喜歡的人是項林林……”
他一陣恍惚,下意識地想,誰叫項林林?
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原來是高中時的女朋友,他不免失笑了起來說:“誰說我喜歡……”說到這裏,低下頭卻看見已經沉沉入睡的晏心,嘆了聲接着說,“項林林,我只喜歡你而已。”
可是她終究沒有聽到這句話。
但願明天七點前能更三千……內牛,榜單啊榜單,無存稿啊無存稿……自虐啊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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