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唯一23
(23)
三年前的案子算起來是陳年舊案,陳泊澹找了一圈友人,查到的不過是些蛛絲馬跡,甚至可能是些無關緊要的蛛絲馬跡。
齊廷軒那一年在蘇黎世呆了整整一個月,這一個月裏面發生過什麽,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其實他與齊廷軒的關系遠不如旁人認為的那樣好,他們其實關系惡劣得很。
表面上風平浪靜了許多年,私底下卻連父親的壽宴也不願意同時出現。一年見面的次數一只手也數得過來,除了他媽死硬着拖他們倆出來吃飯,估計也碰不上。上一回見面卻是為了……晏心。
陳泊澹按着眉心,真是件麻煩事,他寧可回實驗試做實現,實驗結果再不滿意也不至于令他這樣頭疼。想想小時候的齊廷軒,就那麽野蠻霸道,偷雞摸狗的事兒沒少幹過,還總喜歡賴在他頭上。
陳泊澹想了會兒,拿筆記本發了封郵件給蕭路,随後走到露臺上。夜風微涼,習習而過,倒是令他精神一振。
晏心合着一些,一派肆意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臉頰泛着微醺的紅,唇色豔麗得如同盛綻的紅玫瑰。一側的小圓桌上,瓶淺杯空,想來喝了不少。
她的酒量,從來都不算好,高中畢業那會兒,他們整個班去唱KTV,他去接她,看她步履不穩的模樣,問她喝了多少,她舉起一個手指頭,一臉得意地說:“姐多強大,喝了整整一瓶,一瓶吶,你知道不,一瓶吶……”
喝醉酒的人容易犯渾,一路上沒少說兩句,還扯出了這幾年來對他的小小心思。她倒是醉了,沒臉沒皮了起來,什麽話都可以說出來,反正腦子犯着渾。兩個人坐在末班的公車上,雖說是末班,可人也還是有的。
陳泊澹臉皮再厚,一個女孩當着全車人對他表達那麽點意思,他真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項林林說他在這方面本來就有那麽些遲鈍,拉着他試練了好半天,他還是照樣的遲鈍。
這時候晏心向他說了這麽些話,比如整個初中時代,對他那傾慕的小心思就開始蠢蠢欲動了,他一方面感慨晏心的早熟,這年頭似乎不大對勁外,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這顆心好像也不大對勁。
被整車人盯着,他真渾身不大自在,車外光影掠過,明明滅滅的時候,他選擇了最簡單的解決她說話的方法——吻了她。
現下再想起來,陳泊澹還是覺得心口跳了幾跳。他那時大概頭腦發熱了,就這麽親了下去,不論她怎麽使勁的推也沒将他推開。
眼前的晏心,嘴角上揚,正是好夢之中。月華傾瀉,流過她白皙瑩潤的臉龐。他的心口又那麽不自覺的跳了兩下,嘴唇也開始不自覺的往下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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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吻原本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兩片嘴唇碰了就碰了,反正一個醉了,另一個頭腦發熱。偏偏這時候,陳泊澹的手機響了起來,晏心又睡得不算太沉,睜開朦胧的睡眼,看見陳泊澹那張臉,頓時驚恐了起來,陳泊澹則是格外尴尬,真是好巧不巧。
“你……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
兩個人接着吻在“你你我我”之間,嘴唇還神奇般的沒有分開,半晌,晏心總覺得這狀态不大對勁,陳泊澹也覺得不大對勁,可一時間卻又沒發覺怎麽個不對勁法。
兩個了僵持了好半天,陳泊澹才讪讪地将唇從她嘴上移上。
晏心這時候醉意還沒退,眼神迷離地望着她,憨憨地說:“陳泊澹,我突然發現你害羞的時候和個女人似的,會臉紅。”
陳泊澹定了定神,下意識看了看落地的玻璃窗,玻璃上映出他泛着微紅的面孔,冷峻上添了幾份紅,格外突兀。
“我只是喝了些酒。”
陳泊澹頂着張泛紅的臉,平靜地說。
晏心繼續憨憨地說:“切,騙我的吧,你酒量那麽好,喝上十瓶臉還是白的,哪裏紅過。”
“……你哪會見我喝酒了臉還是白的?”
晏心從椅子上爬起來,陳泊澹比她高出一個頭,她只能踮起腳來,手臂纏着他的脖頸,一臉憨态地說:“你的臉真白,比我還白,有個詞叫什麽來着,小白臉……”
陳泊澹聽她這麽一說,目光死盯了她一會兒,好半天才說:“不準這麽說……”他本來想說“我”,卻又覺得得給她灌輸個意識,就改口說,“男人。”
“唔……男人……我的……男人?”
陳泊澹本該頭腦熱上一熱,本該……
可惜原本該水到渠成的事,被那該死的手機鈴聲吵成了千不該萬不該。
晏心抽了一只手出來,捂着嘴,一臉稚氣地打着哈欠說:“我困了。”
她喝醉酒就容易變成這麽副看似媚态十足,實際卻稚氣得不如十歲的小孩。陳泊澹看着她這模樣,反手将她抱起來,她倒也沒什麽戒心,居然就勾着陳泊澹的脖子,頭靠着他怕肩膀,臉貼着他的胸口,撇了撇嘴,自顧自地睡了過去。
陳泊澹嘆了口氣:“真是的,被賣了也不知道。”
她合着眼,嘻嘻笑了聲說:“陳哥哥不會真的賣了我的。”聲音帶着鼻音,格外稚嫩顯小。
陳泊澹颠了她兩下,倒有些異樣的感覺又湧上心頭。
“陳哥哥”,這個稱呼她用了好些年,可後來他們在一起以後就漸漸不用了。不過其實,那以後已經很少見面了。
那時,齊廷軒突然來了S市,他并不知道齊廷軒這幾年一直在S市。他來他家住的時候,把麻煩也一起帶給了他和他媽。
他爸來了,他爺爺來了,幾乎所有的親朋好友都來了一遭。
不就是他媽媽是個初中也沒畢業的普通女工嗎,門當戶對,在老式人眼裏格外的重要。他爸是來求好的,他一把就将他爸推出門外,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偷偷摸摸的和她媽注了個冊,卻不敢帶他媽回家,他打心眼裏看不起他爸。
他爺爺更有意思,只要他不要他媽,他看着就煩,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在他面前老淚閃起來,他還真不能說什麽。
真是一堆亂七八糟的事,偏偏齊廷軒還格外的怪,占着他的書房和房間,他連家裏都不得安靜,只能躲到實驗室裏面去。
H這種東西,唔,其實也就是床上滾上兩滾……扶額,其實,我變身H有能好久了,可萬一寫了被挂牌怎麽辦……唔,我不想接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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