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44

“中、中也？”佩利不敢置信的看着被黑霧浸染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卻好像沒有聽見一樣，緩慢的向前走，安靜的空間中只留下鞋底與地面的碰撞聲。

到了這一步，所有超出界限的噪聲都被吞沒了，只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

會讓人不由覺得，也就死亡的那一刻，血液滲出也不會有一絲聲響，沒人會知道這裏曾經有人死去，存在的痕跡一概抹除。

這大抵是最令人痛苦的一種死法，等待死亡的徒勞。

即使是佩利這種無畏的狂犬，也會因為人類的本能而意識到，無法與神明為敵，前往等待他的只有敗北的深淵，絞盡腦汁想着的不是勝利，而僅僅是茍活。

這并不可恥，因為人類生來有對天空的敬畏。

像是一場可笑的啞劇，沒有一絲聲響，只是紅眸少年輕巧的向前邁了一步。

狂犬的生命開始了倒計時。

“中原中也！”憤怒的咆哮打破了由神制裁人類的凝固。

中也的瞳孔聚焦了一瞬，似乎有了些許清醒。

“佩利……”痛苦的低喃撕開了領域，時間重新轉動。

“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啊，你個笨蛋！”佩利咳了一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呲牙罵道。

別把自己輕易的放到雲層之上啊，你這家夥……也是人類啊！

中也捂住額角，悶哼着滲出冷汗。

Advertisement

佩利艱難的粗喘幾下，握緊拳頭，頂着中也失控爆開的元力向前。

“給我……清醒一點！”重力球穿過層層障礙，到達黑霧之前。

對于佩利來說，他和中原中也的戰鬥，只能由兩人自己解決，絕不是被這種不知道哪來的奇怪力量操控。

好戰的狂犬從不認可神明的存在，也不會因為神威跪伏，他只是不斷追求着戰鬥，一死也無畏。

重力球急速擴展，吞噬了大部分黑霧。

中原中也承受不住的将眼角抓出一道血痕，終于恢複清明。

“我們……繼續！”橘發少年站起身，如是說道，釋然一笑。

這是屬于中原中也的戰場，誰也不能幹涉。

一生堂皇的中原中也，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如果是佩利殺死了師父，那麽他将會為師父報仇，但不是因為嫉恨，而是絕對的公正。

佩利咧嘴一笑，碰了碰拳：“這才對嘛。”

清澈的紅眸和佩利的眸子對上，師兄弟的決鬥，終于恢複正軌。

誰輸誰贏，誰死誰生，都交給從師傅那裏所學決定，不會再有怨言。

中也單手擡起，毫不猶豫的割舍下元力。

佩利了然的同樣迎戰。

肉搏，不涉及任何神啊人啊的失控因素，只是屬于師門的對決。

師父一直擔心的，中也過于心軟，無法繼承師門。

那麽就讓今天一戰來證明吧，誰更有資格走下去。

或許中原中也的确心軟，無法手刃恩師，但是他并不認為自己會輸給佩利。

黑色手套和白色繃帶，兩拳相抵，氣浪翻騰。

雖無元力，卻已經遠勝于元力使用。

一拳……定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