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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轉眼間,許辰已經上了高中,江一學校沒有高中部,以許辰優異的學習成績,他考上了臨水鎮最好的南校。

蘇沫也上了二年級,每天清早,許辰都載着蘇沫先去江一小學部,然後再騎車去南校。

蘇雪松長期勞累,身體不如以前了,上回跑船賺得比較多,兩孩子的學費和生活費完全夠用了,雪松又放心不下蘇沫,于是便在家休養了大半年,李光波那裏有些散活,便去接一下,其餘的時間,他都用來陪蘇沫了。

小孩子要經常帶,這樣才有感情,差不多半年多的時間,蘇沫才肯跟父親親近。不過,蘇雪松就算再努力,蘇沫還是黏許辰,許辰在她心中的地位早已是不可替代。

感冒發燒的時候,蘇沫額頭燙的不行,蘇雪松抱着她去醫院打針,她倒是怎麽也不肯去,一定要等到許辰回來,許辰上了高中,課業便繁重了,空餘的時候都去畫室練畫了,可一接到電話,便火速地騎着單車趕回來了,抱着蘇沫往醫院裏跑。

打針的時候,蘇沫可怕了,加上燒的雲裏霧裏,雙眼迷濕,許辰只是望着她,摸摸頭安慰道:“寶貝不哭,打完針就好了!”

“打針可疼了!”

“有許辰哥哥在,不會疼的!”

緊接着,護士拿着注射器緩緩走來,蘇沫瞥了一眼穿大白褂的護士,然後将腦袋埋在許辰的肩上,閉着眼睛,輕輕在許辰耳旁哈着氣,針頭紮進去,對于一個七歲的孩子來說,很疼,但她沒有哭!

許辰就這樣半蹲在地上,緊緊讓她依偎在身邊。

蘇雪松也是驚呆了,這丫頭只記得她的許辰哥哥,他這個老爸,完全是可有可無啊!不過,女兒安好就行。

“我說了,不疼吧,好了寶貝,我們回家!”

“嗯!”

許辰一只手抱着蘇沫,一只手提着醫生開的藥。

晚飯時,許辰親自下廚,給蘇沫做南瓜粥吃,吃完晚飯,陪着她搞了一會兒學習,他又抱着蘇沫哄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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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燒還沒完全退,他只好同張老師請了假,今晚不去練畫了。

許辰這孩子做得太好,蘇沫依賴他也是理所當然,蘇雪松看在眼裏,覺得這樣也不錯,有這麽好的一個人守護着他的女兒,他很放心!

在家休息得越久,越發不願出海了,蘇雪松也漸漸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但這樣耗下去,兩孩子的學費和生活費該如何是好!

高一下學期快結束的時候,張老師拿着許辰的畫去國外辦了畫展,此後,許辰便在畫壇小有名氣,每幅畫售價可達數萬人民幣,繪畫界的寵兒立刻得到了媒體的關注,不久,許辰還上了《紐約時報》。

他年少成名,一展他的繪畫天賦,也解決了家裏的經濟負擔。

這樣一來,蘇雪松便可以在家休息,不去到處勞苦奔波了。

不愧是許修文的孩子,小小年紀,竟如此優秀,蘇雪松由衷地為許辰感到高興。

因許辰的繪畫天賦而帶來的榮譽,并未讓他變得浮躁,他還是如以往,淡然的性子,仿佛沒有什麽事可以牽動他的情緒。

至于校花林書雅,從江一學校到南校,倒追了許辰一年多,許辰溫和有禮,倒不會直言拒絕她,只不過,起初是什麽态度,至今還是什麽态度,不溫不火的,林書雅甚至懷疑許辰根本就不屬于塵世間的,不食人間煙火,大抵就是形容的他吧!

至少,林書雅從未見許辰臉上有過半分情緒,他永遠都是那樣清冷孤高!

許辰在校園的空地上練習寫生,林書雅立在他的身側,這麽一站就是半個時辰,許辰連頭都未曾擡頭,眸光中只有學校後面的那半山風景。

“我并不介意你站在這兒,只是,你不要覺得無聊就好了!”

永遠都是那句淡漠如冰的話語,林書雅寧願他拒絕自己,無視自己,可他永遠是那樣溫文有禮,那儒雅的外表下是一顆永遠也無法解封的心。

直到這天下午,許辰接過一個電話,林書雅似乎看到了另一個許辰。

對于學舞蹈這件事,蘇沫可認真了,她希望自己快點變成舞臺上那個翩翩起舞的小天鵝,也是因為這樣,急于求成的蘇沫,在完成一個跳轉的動作時,不小心摔了,脫臼了。

當時可疼了,蘇沫靠在牆邊,嗚嗚地哭了起來,腳踝處由于脫臼,明顯地紅腫了。

舞蹈老師也是吓傻了,連忙撥通蘇沫家長——許辰的電話。

許辰接到電話,聽完老師的敘述後,握在手中的畫筆掉在了地上,臉色變得蒼白,眉頭緊蹙。

林書雅望了一眼許辰,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許辰臉上流露出別樣的情緒,原來他并不是沒有喜怒哀樂。

“發生什麽事了?”

“書雅,我有點急事,改天再幫你補習物理,先走了!”

按照先前的約定,許辰每個周五放學後都會幫書雅補習,也不知道是自己講解的不好,還是書雅學物理天生少根筋,書雅的物理成績就在七十分那條線上,從未提升過。

“許辰,我擔心你,我可以跟過去嗎?”

“随你!”

許辰将單車推過來,書雅坐在他的背後,就這樣,兩人騎着車飛奔至江一小學部。

書雅也是懵了,她還以為是許辰家裏出了事,沒想到會載着自己來江一學校,究竟是什麽事啊,令許辰如此焦急。

“你在這裏等我吧!”

許辰說完,便匆匆進了學校。

蘇沫靠着牆角一直在哭,誰安慰都沒有用,送進醫務處看看也不依,就這樣一直僵持着,舞蹈老師也是毫無辦法了。

直到,門口走進一個清新俊逸的少年,女孩望過來,哭聲越漸越小。

許辰都在在校門口等蘇沫,舞蹈室還是第一次過來,老師們紛紛望着這個少年,總覺得哪裏不對。

“你—找哪位?”

“我找蘇沫!”

“你是她的?”

“家長!”

許辰話剛落音,便朝着蘇沫的方向走來,望着腳踝處紅腫的地方,眉頭緊蹙。他伸手摸了摸蘇沫細軟的頭發,溫柔地問道:“疼嗎?”

“許辰哥哥來了就不疼了!”

女孩強忍着疼痛,沒再哭出來。

許辰将她抱起來,在她耳邊說道:“我們去醫院!”

蘇沫将腦袋瓜兒靠在許辰的肩頭,輕輕哈着氣,安靜地好似什麽也沒發生過。

望着少年的身影,大家夥兒都怔住了。

他究竟用了什麽魔力,女孩方才明明就疼得要命,哭得大聲,怎麽這會兒安然地似是忘了疼痛。

許辰抱着蘇沫走出來,書雅就站在單車旁等他。

當看到許辰懷裏抱的小女孩時,她一臉驚愕。

許辰要帶蘇沫去醫院,書雅也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醫院,經過檢查,這回脫臼還蠻嚴重,醫生采取了急救措施,幫女孩用木板固定好腳踝,估計一個星期都不能走動了。

處理得時候當然疼,蘇沫只是将腦袋埋在許辰的懷裏,強忍着。

處理完後,許辰在一旁悉心照料着她,又是講故事又是唱歌的,竟可能地讓她轉移注意力,減少疼痛。

過了一會兒,蘇沫擡頭,指了指站在許辰旁邊的蘇沫,問道:“許辰哥哥,她是誰?”

許辰差些忘了,書雅還在這裏,他淡淡地回道:“她是我的同班同學!”

書雅沖着蘇沫微微一笑,自我介紹到:“你好,我叫林書雅!”

“許辰哥哥,你交女朋友了嗎?”

許辰只是摸摸頭,微微一笑,回道:“不是,許辰哥哥只有你這個小寶貝!”

“好,我相信許辰哥哥!”

女孩說完,便将腦袋瓜兒靠在許辰的肩上,大大的眼望着這個不速這客,似是在示威!

“許辰哥哥是我的,你拿什麽跟我争呢!”

看着這一幕,書雅內心涼了大半截,原來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麽高冷的人,只因為他暖的人不是你!他看似高冷,卻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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