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媽媽說的
第51章 媽媽說的
叫住米正的是甄弘方。
一番交談之後, 發現兩個人都只是來探病,然後甄弘方就順理成章 把米正帶回了家。
米正在村裏練了兩下的嘴皮子,在甄弘方面前壓根不管用, 稀裏糊塗上了門, 才漲紅了臉:“我連進門禮都沒買。”去別人家做客, 肯定得買禮物的。
甄弘方就笑着把他推進門:“不用什麽禮物。你來就好了, 一會兒吃過飯玩一會兒, 我再把你送回去。”
甄弘方自己平時住在市中心的房子裏, 帶米正來的卻是偏郊區的一棟別墅。
米正被甄弘方帶着進門,沒想到直接見到了客廳裏的姜稷:“哥?”
甄家的大客廳裏,擺着U型沙發, 一邊坐着甄家父母,一邊坐着姜稷和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士。四個人顯然聊得很高興。
姜稷看到米正也有些驚訝,趕緊走過來:“小正?”
坐在姜稷身邊的女士也笑着走過來:“怎麽都認識啊?正好過來坐着聊。”她說完,下意識就拉着米正的手, 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剛才她和姜稷說是坐在一起, 但是四人位的沙發,兩人中間還能再坐上一個人,現在和米正卻是挨着坐。
她的樣貌非常出挑,高高瘦瘦的, 一頭黑亮的頭發只是簡單紮了個馬尾, 穿着簡單的淺藍色連衣裙,壓根沒打扮, 看着卻明豔動人。
米正一臉莫名, 但也沒排斥, 瞧着這位陌生女士,表情有些呆呆的。
姜稷看着米正的樣子, 把他往自己身邊拉了一點:“小正怎麽和甄總在一起?”
“哦,去醫院探病正好遇上了。”米正說完,又扭頭去看身邊的女士,這種行為是無意識的,還問姜稷,“哥呢?”
姜稷就給他介紹:“這位是我的老師路夏槐,沒想到是甄總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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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年齡相差大,也不同姓,完全不知道竟然是一對親姐弟。
米正聽到名字就愣住了。
旁邊路夏槐問他:“你叫什麽名字啊?”
米正張了張嘴,眼睛一眨,眼淚就掉了下來。
這一下所有人都慌得不行,完全不知道小孩兒是怎麽了。
甄家爸媽剛才還在想呢,兒子果真沒騙人,這小孩兒一看就讨人喜歡,見面就有一種掏紅包的沖動。結果這才剛坐下呢,小孩兒就哭了。
怎麽就哭了呢?
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又是安慰又是給抹眼淚,好不容易米正抽噎着能說話了,拉着路夏槐的手哽咽:“媽媽,你什麽時候死的?”
為什麽家裏祖墳上都沒媽媽的墓碑?
他要帶媽媽回家。
“……”這什麽跟什麽啊?
不過媽媽兩個字倒是聽清了。
甄媽媽就拍拍米正的手:“我女兒沒結過婚生過孩子呢,你認錯人啦。”
她這麽說話的時候,路夏槐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抓住米正的手緊了緊:“媽……”
“不是的,這是我媽媽!我媽媽叫路夏槐!我見過媽媽的照片,不會認錯的!”米正顯然情緒有點激動,鼻尖紅紅眼眶紅紅的看着甄媽媽。
“媽。”路夏槐拍了拍米正的肩膀,“我和……小正單獨聊聊。”
甄媽媽一看女兒這反應,心裏面咯噔一聲,再看看米正和自己女兒有幾分相似的臉,回頭又看看自己一言不發的老伴兒:“唉,去吧。”
等路夏槐拉着米正上了樓,甄媽媽才重重坐回沙發上:“我有外孫了?”
甄爸爸一臉空白,失去了對表情的管理:“都有了好多年了!”
他是個開明的爸爸,不催着兒女結婚生子,但不表示他就能接受女兒有個那麽大的兒子。
這不讓他們知道,其中肯定有內情啊。
別不是女兒以前被人騙了吧?
倒是外孫看着挺讨人喜歡的。
甄弘方坐坐站站,在客廳來回走:“我就說和小正投緣,原來我是他舅舅。不是,我姐什麽時候生了個孩子?結婚什麽的,不是得拿戶口簿?”
一直沒吭聲的甄爸爸說道:“你姐念大學的時候,就給她單獨分了戶口。”
他和他老婆結婚的時候說好的,生兩個孩子,老大跟他姓,老二跟孩子媽姓。
兩個孩子相差了好幾歲。
女兒大了之後,他們夫妻倆都有些焦慮,早早準備了各種資産,又分了戶口,就怕小兒子拎不清,和姐姐争家産之類的。所以女兒拿着戶口簿去跟人結婚,壓根就不需要通過他們。
現在好了,姐弟兩個對家産幾乎沒有想法。
姐姐是個搞科研的,研究所待得比家時間長。這次難得回家一趟,還要面試學生。
弟弟倒是找家裏要了一筆錢,不過更多的是自己找了風投,現在自己的事業風生水起,壓根不在乎家産。
甄弘方還是想不明白:“那生個孩子要大肚子的啊?”
“你姐兩三年不回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女兒工作特殊,偶爾聯系一次也都只能匆匆說幾句話,完全有時間在外面生個孩子。
他們實在是太震驚了,顧不得姜稷一個外人在,說了兩句之後,再問起姜稷關于米正的事情。
姜稷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心裏面不怎麽痛快。
啧,怎麽又多了好些個人來跟他搶小朋友?
路夏槐帶着米正到了二樓自己的房間。
說是房間,其實是個套房,有獨立的起居室、書房,再裏面應該是卧室,和玥城的老洋樓格局有點類似。
看得出路夏槐很少回來,偌大的房子沒有什麽擺設,顯得空落落的。
走了一段路,米正這會兒情緒已經平複了許多,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看着路夏槐一下給他拿了好幾瓶水,突然反應過來:“媽媽,你沒死啊?”
路夏槐剛開始以為米正是怪她,明明沒死怎麽不去看他,但是這一回聽明白了,這孩子可能真的覺得她可能死了,在他身邊坐下,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我活着呢,手是熱的對不對?”
“嗯。”米正還是有些疑惑,“可是厲害的大鬼也是暖暖的。”譬如他姜哥。
路夏槐想到以前米濉經常神神叨叨的:“你能看見鬼?是陰陽眼?真的有鬼?”
“昂。”米正抽了抽鼻子,努力緩和情緒。
路夏槐看他紅紅的眼眶:“別用紙巾擦,傷皮膚。”說着,去擰了一把熱毛巾,輕輕給他擦臉。
小孩兒被養得很好,皮膚白嫩嫩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神清澈沒有多餘的算計和想法,一點都不像是個虛歲19的馬上就要進入青年階段的人,和米濉完全不一樣。
米正剛開始的激動勁已經過去了,漸漸冷靜下來,拿過毛巾自己擦:“抱歉。”
路夏槐被說得一愣:“怎麽……突然這麽說?”
米正低着頭把毛巾放到茶幾上:“我不應該打擾您的生活。我先回去了。”
他知道自己媽媽的名字,家裏留了他媽媽以前的首飾,和過世奶奶的首飾放在一起,他以為他的媽媽早就已經去世了。
他爸不提,大伯也從來不說。
村裏人更是從沒見過他媽媽。
他曾經推測,應該是他爸爸在外面和他媽媽結婚生了孩子,很可能生下他,他媽媽就死了。
現在他媽媽活得好好的,顯然是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
他已經成年了,不應該打破這些。
“小正!”路夏槐追了出去,哪有天天在山裏面跑出來的米正速度快。
她剛追下樓,就見小孩兒已經沖出了家門。
這變化快到客廳裏的衆人都反應不及,只有姜稷匆匆說了一聲:“改天再會。”跟着追了出去。
甄弘方倒是還想到拿了車鑰匙去追,哪裏還能追到坐了紙轎子的人?
紙轎子是米正做的,一個人坐寬敞,兩個人坐就很擁擠了。
當時情急,他和姜稷一起坐了進來,現在卻變成了他坐在姜稷腿上:“嗯?”所以怎麽會變成這樣的呢?
腦子不靈光,情感又受到沖擊,米正愈發迷糊起來,側坐在姜稷腿上,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擺放。
姜稷覺得自家小朋友委屈壞了,對他伸了伸手:“來,抱抱。”
米正就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到肩窩,輕輕抽了抽鼻子。
“又哭了?”
“沒有!”米正的回答有點兇狠。
姜稷拍了拍他的後背,也不吭聲,讓他自己緩和情緒,等轎子停下來,就抱着他出來,直接是酒店房間。
米正還以為會是回到米濉的酒店公寓:“這是姜哥住的地方?”
“對。”他這次到南城來有自己的事情,也有點和米濉競争的心理,并不想和米濉住同一屋檐下,反倒是想把米正拐來和自己住。
他對轎夫鬼們輕聲吩咐:“去把小正的行李收拾過來。”
轎夫鬼們應聲而去。
米正顯然也不想回去,扁着嘴坐在酒店椅子上,臉上沒什麽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姜稷就叫了餐,等服務員送上來之後,叫米正過來吃。
五星級酒店的飯菜顯然還不錯,就是米正沒吃出什麽味道。
吃過晚飯後,他就去洗漱,還堅持學習了三個小時,和往常一樣上床睡覺。
姜稷早就存了拐孩子的心思,訂的是套房。不過現在看小朋友睡在準備好的卧室裏,反倒是有些不放心,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要不要陪?”
“……要。”米正讓開位置,讓姜稷睡進來。
姜稷就只能躺下,感覺米正捂出來的被窩的溫度,不知怎的眼中閃過一道紅光。
他家小朋友怎麽聞上去越來越讓人有食欲了?
他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又舔了舔牙齒,看着全心信賴自己的米正又覺得自己不該産生這樣的念頭。
要是把米正吃了,那他可能就失去了自由活動的憑借;也可能是他獲得充足的力量,能夠突破身上的鎮壓。
一半一半的可能,但他賭不起。
米正已經鑽進他懷裏,細軟的頭發貼在他的脖頸,有點細微的癢:“哥,我是不是沒人要?爸爸不要我,媽媽也不要我。”
“怎麽會?”姜稷的心軟成一片。
這麽一個寶貝,怎麽可能會沒人要呢?
“以前村裏有小孩兒,學校有同學,都會說我是個沒爹沒娘的野孩子。黑哥會兇他們,我攔着沒讓黑哥咬他們。要是黑哥咬人了,黑哥就要被打死的。不過他們也沒敢再這麽說我,黑哥好厲害的。
我以前會想,要是我媽媽活着的話,肯定會很疼我的,會和其他人的媽媽一樣……她還活着就好。”
“他們不要你最好,我要你。”姜稷說得認真。
他早就這麽想了。
這是他的守陵人,本來就是他的小朋友。
這一晚,米正也不知道怎麽睡過去的,倒是睡得很踏實,就是起床眼睛腫得睜不開,被姜稷弄了兩片小黃瓜貼在眼睛上,還要戴着耳塞聽課件。
姜稷坐在他旁邊講電話:“沒事……嗯,我先……我問問小正。”
跟他聯系的是路夏槐,他本來想說自己先和她說說米正的事情,但想了想還是決定讓米正親自見一見。畢竟米正已經成年,有些事情可以自己處理。
米正被摘了一邊耳塞:“嗯?”
姜稷幹脆把課件關了,問他:“路老師想過來見見你。”
米正的嘴角下垂,不吭聲。
“不想見嗎?那我幫你回絕了?”
米正拿下一片黃瓜,用一只眼看了看他的手機,抿了抿嘴:“見吧。”
“好。”姜稷答應了下來。
結果不到兩分鐘,路夏槐就來了。她剛才就在酒店大堂等着,一聽到同意就上來了。
客廳裏,米正還在跟拿下來就放不上去的黃瓜片搏鬥,現在用一只眼看人,樣子有點滑稽。
路夏槐笑了笑,眼睛裏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略帶拘謹地在米正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她昨天一晚上沒睡,眼底有了一點青黑,眼中泛着血絲。
姜稷看了看,問米正:“你跟路老師單獨聊聊?”
米正下意識抓了一下他的手,想了想又慢慢松開:“嗯。”
姜稷就拿了個手機出門:“那我先去外面買點東西,一會兒電話聯系。”
“好。”
路夏槐看着兩個人的互動,若有所思,但眼前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房間中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她才脫口而出:“對不起。”
“沒關系。”米正下意識接完,才覺得不太對,抿了抿嘴看着路夏槐。
他昨天的情緒爆發,主要是因為自己年幼時候積攢的對母親這個角色的向往,但跟路夏槐本人畢竟是頭一回見面,感覺很陌生,起來給她倒了杯熱水。
“謝謝。”路夏槐張了張嘴,想好的語言已經全忘了,過了半天才勉強開口,“我……我在學校裏的時候,認識了你爸爸,很快就在一起了。後來我知道你爸只是想要一個孩子,并不是真心誠意想和我一起組建家庭,生下你之後,就去了研究所。”
她沒有用什麽修辭委婉的語句,只是幹巴巴地這麽陳述之前的那段時間。
米正翻譯了一下,就是路夏槐當年被米濉這個渣男騙了,才生下的他。
如果代入一下,他應該也不會想要那個孩子。
“對不起。我以後盡量和你保持距離,反正我不住南城,應該不會再見面了。”米正想到在老家的首飾,“家裏有一些你的首飾,等我回去之後給你寄過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路夏槐面對米正的感情很複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能問,“什麽首飾?”
她當年知道真相的時候,孩子月份已經很大了。
她自己在金錢方面沒什麽概念,名下的資産雖然不少,但都是交給父母請的人打理。平時在學校裏也是忙于工作學習,只會嫌首飾麻煩,連青春期父母買的首飾都收在了南城,根本沒帶走。
米濉在京城有房子,但顯然沒有更好的經濟條件給她買首飾。更何況聽米正的意思,首飾還不少?
“你的首飾啊。跟奶奶的首飾放一起的。”之前裝修老房子的時候收拾了出來,還送去做了保養,“一個和田玉的镯子,兩個翡翠的,一個金的,一個鉑金的;一套鑽石的,一套珍珠的,一套祖母綠的,還有幾個零散的戒指、耳環什麽的。”
路夏槐聽得迷迷糊糊:“可是我沒留首飾啊。”
米正想不明白,就幹脆給他爸打了個電話,還開了免提:“爸,媽媽的那些首飾是哪兒來的?”
米濉還在出差,正好有空,聽到兒子的問題,就說道:“當然是你媽留下的。怎麽了?看到喜歡的小姑娘了?結婚之後,這些首飾都是你媳婦兒的。”
米正一時間有些不确定起來:“我媽媽是叫路夏槐吧?”
“對,怎麽了?”
“可媽媽說她沒那些首飾。”
“噫,你這孩子。爸爸買給媽媽的首飾,當然也是你媽媽的首飾。”米濉下意識說完,突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媽媽說?你見到你媽了?”
路夏槐沒忍住:“我在。”
米濉那邊瞬間就沒了聲響,過了一會兒竟然直接挂斷了電話。
米正悄咪咪看了看路夏槐。
真的,他都要替她運氣。
突然就理解了為什麽他媽不要他爸。
憑本事單身。
空氣凝固了一陣,米正聽到微信提示音,點開是米濉發的:我盡快過來。
路夏槐看了看,忍不住冷笑一聲,想了想在米正面前這樣不太好,就幹脆不理會米濉的事情,不過也因為米濉的打岔,感覺氣氛沒有剛才那麽尴尬。
路夏槐了解了一下米正的近況。
米正感覺沒什麽好說的:“就是在老家上學,平時住在大伯家,那裏距離學校近,養了一條狗一只貓。現在跟着姜哥學玄學。”
在路夏槐的認知中,玄學一直是個形容詞,頭一回聽見是一門學問的:“數術?”
“哦,和那個不太一樣,有數術的部分。不過我在數術方面沒天分,現在主要是學畫符。”米正有一種讀書不好的小朋友,在家長面前擡不起頭來的感覺。
路夏槐沒接觸過這些,對她來說是另外一個博大精深的世界,跟着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可能你聽姜稷提過,我一直是在從事軍工方面的研究工作,保密程度比較高,具體做什麽不能透露。”
米正瞪大眼睛:“姜哥沒跟我說過。好厲害啊!”
“也就是一份工作。”路夏槐并不覺得自己有多厲害,畢竟周圍都是同樣的人,“最近打算把工作重心往教學方面側重一下,不會像以前一樣幾年不回家。過幾天就要去河州理工大學。”
“哎?”米正一愣。
路夏槐微微一笑:“很巧是不是?”
“嗯。”是他們省城的大學,甚至距離他在省城的家也不遠。他下意識打開地圖APP,發現坐地鐵就兩站路,順口問道,“媽媽,那你住家裏嗎?”
路夏槐看他遞過來的手機頁面,确實距離學校不遠,但讓她感到有些激動的是:“你願意和我一起住?”
對于米正,她的感情很複雜。
她的生活一直很忙碌,和米濉的婚姻像是一場意外,開始得快,結束得更快。
對米濉,她沒有什麽多餘的想法。誰年輕的時候沒遇到過幾個渣男呢?
但是對米正,她一直刻意去忘記那個孩子,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個孩子會出現在她面前。
顯然,在她缺席了那麽多年後,米正已經長大成人,或許已經不需要一個叫做媽媽的角色。
從昨天到現在,她都沒理清楚自己是怎麽想的。
“……嗯。”其實也沒必要拘泥爸媽要不要他,反正他已經成年了,就當是一門親戚,就跟他爸差不多呗。
路夏槐很想馬上答應下來,但看看米正的樣子,還是說道:“學校有給我安排宿舍,等我安頓下來,再過來看你。反正以後住得近,可以經常來往。”
兩個人說開了,就叫上姜稷,一起吃了個午飯。
接着路夏槐就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願不願意跟她回家見見外公外婆和舅舅。
米正擺正了心态,覺得沒什麽不行的,反正他在南城待不了幾天就要回去了,就答應下來。
玩了一下午,又一起吃了個晚飯,姜稷還是帶着米正回去酒店。
等米濉晚上9點多回到家,看到兒子不在家,只覺得頭皮發麻:“住酒店去了?”
“嗯。”
“一個人住?”
“不是,和姜哥一起。”
過了一會兒,米濉才問:“怎麽見到你媽媽了?”
“嘿,就遇上了。”米正知道甄弘方壓根沒跟米濉講路夏槐的事情,“你要不要跟媽媽見面聊?”
“應該的。”雖然不知道時隔将近20年,兩個人該說什麽。
不過兩人還是在米正的牽線下,約了明天上午見面。
米正挂了電話,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理直氣壯:“哥,睡覺了。”
姜稷想說自己不用睡覺,但對上自家小朋友還帶着點紅的眼睛,還是往床邊走過來:“今天晚上也要陪?”
“嗯。我一個人睡覺會害怕的。”
“怕什麽?”
“怕鬼。”
姜稷掀開被角的動作慢了半拍,看着小朋友清亮的眼神失笑:“你就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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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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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