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熊出沒
第85章 熊出沒
下午三點多, 山腳下已經沒了陽光。
衣服像是漏風的一樣,寒風鑽進骨頭縫裏,一直冷到心裏。
一個年輕人像是經歷了千難萬難, 才從嗓子眼裏擠出幾個字:“別、別開玩笑。”
米正沒理會他們, 把手上的工具往涼亭裏放好, 對着張媛輕輕拍了拍背:“別在外面玩了, 媽媽找不到你要擔心的。”
張媛像是剛看到米正一樣:“小正叔叔……哎呀, 都這麽晚了, 我要回家了,再見。”
說着,她就像是一縷輕煙一樣, 瞬間沒了蹤影。
剩下的男孩子瞧着比張媛要大兩歲,想去追張媛,卻被米正拽住後領,然後身後像是有一個漩渦一樣, 猛地把他吸了進去。
亭子外的一群人看到的是米正丢出一個小紙人。
小紙人十分違反科學原理, 在空中停留了三四秒,才打着旋兒地落在桌子上。
米正還沒把小紙人拿起來,小紙人就自己站了起來,擡起一條胳膊指着米正:“你是誰?幹嘛要把媛媛送走!”
“卧槽卧槽卧槽……”幾個年輕人抱成一團, 聲音像是被掐滅了一樣越說越小, 人也一點點往下蹲。
沒辦法,誰見到這樣的場面不腿軟?
換別的地方, 米正還會象征性地怕一怕野生鬼, 但這會兒背靠着祖墳, 誰怕誰啊?
“你才是誰,幹嘛把媛媛帶到這兒來?”
小紙人就說:“我叫熊熊, 是媛媛帶我過來的。這個地方不舒服,我自己才不會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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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正看了看,打電話給姜稷:“哥,你過來看看。”又對米四哥他們說道,“你們先回去吧,問問莉莉姐,他們家媛媛怎麽了。”
米四哥“嗯”了一聲,小心繞着涼亭走,經過米正身邊的時候問了一句:“剛才你看到媛媛了?媛媛是不是出事了?”
“媛媛那個應該是生魂,小孩兒生病,魂跑出來是常有的事。這裏是祖墳,老祖宗庇佑,應該問題不大。”米正看到姜稷了,對着山上招了招手。
剩下幾個年輕人,這會兒連姜稷的樣子都不敢看,只知道山上下來一個男的,把小紙人捏在手裏,他們就跑了。
米正倒是繼續在山上幹到了四點,才和米濉、姜稷一起回家。
他們還沒走到家裏,就見張勝着急忙慌跑過來,還在平坦的路上摔了個大馬趴,也顧不上,直接站起來就往他們奔過來:“小正哥,你見到媛媛了?”
米濉一直在山上忙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了?小孩兒走丢了?”
米正忙了一會兒,差點把這事情給忘了:“小孩兒丢了魂,跑祖墳來了,被我看到,應該已經回去了吧?現在醒了嗎?”
張勝咽了咽口水:“醒了。我就是聽阿茂打電話過來問,才知道的。媛媛下午送去醫院,本來檢查出來沒什麽事情,打算觀察一下就走,沒想到三點左右突然昏迷了。現在媛媛媽在醫院照顧着。”
米正就示意他跟在身邊走:“醒過來就沒事了。”他又問張勝,“媛媛是去的哪個醫院?”
“就城裏的中心醫院。今天再觀察一晚,要是沒事的話,明天再辦出院回家。”閨女突然昏迷,可把他吓得夠嗆。
米正就說道:“那你等我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一趟醫院。”
那個叫熊熊的小孩兒鬼,也不知道是什麽來路。
米正要回家先洗澡換衣服再吃個飯,張勝就回家收拾點孩子和老婆要用的東西,一會兒要送去醫院。
村裏其他人知道,不過小孩子生病和大人不一樣,倒是沒那麽多探望的。
米大伯娘跟着一起去:“不親眼看看不放心。”
米正“嗯”了一聲,讓米大伯娘進來,自己拿了紙筆,開始畫名字叫熊熊的小孩兒鬼的素描。
本來他不确定熊熊是生魂還是死鬼,是姜稷告訴他的,熊熊是個真·死孩子。
他在畫圖,別人不好打擾。
車內的氣氛就有點沉悶。
米大伯娘看了看,就問:“小正哥,你真在祖墳那兒見到媛媛了?這會兒畫的這個,就是和媛媛一起玩的?”
村裏事情少,一群人沒事都能編出五百集劇情,更別說這次真有事情。
米正本來簡單應了一聲,想了想也不知道兩個小時流言傳成了什麽樣,就對她說道:“下午看到媛媛和一個小孩兒在山下涼亭裏玩,我就問了一聲。”他有點好奇,“現在村裏傳成什麽樣了?”
米大伯娘的臉色不太好看,拍了拍胸脯:“說是小孩兒貪玩把魂給跑丢的。也有說小孩兒可愛,老祖宗歡喜的。”
她這是往簡略了說。
下午看到情況的有好幾家的人。大過年人都聚在一起,一個人一個版本,再添油加醋一番,聽得她心驚肉跳的。
本來還以為是小孩兒正常的發熱,冬天家裏暖氣旺外面冷,小孩兒跑進跑出容易受涼是常有的事。
要不是張勝回來了,她得立馬全家上醫院去。
這會兒她看米正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想起米正家在村裏的地位,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勉強平靜下來。
山路已經修好了,這會兒進城的速度要比以前快。
一車人很快就到了玥城中心醫院。
大過年的,醫院裏人不少,大多是發熱來吊水的。
本來張媛送過來也是吊水,後來昏迷醒了之後才轉去的病房。
醫院探病有時間,這會兒已經快到時間了。
護士看他們一群人過來,就面色不好的提醒:“一會兒不要大聲說話,別吵到其他病人。六點半之後,留下一個看護的,剩下的就離開。”
一群人進了病房,是個三人間。
張媛躺在靠牆的一面,靠窗的床位空着,中間那一家去跟人商量能不能把他們家孩子的床位換到靠窗那邊。
病房門一關,他們也聽不到護士臺那邊在說什麽。
姜稷湊過來跟米正小聲說:“空着的床位之前的病人死了,中間床的這家現在不要求換床位,要求換病房了。”
米正:“……”醫院死人多正常的事情,這也要換那也要換,醫院不看病了。
他們兩個在咬耳朵,張媛醒了,看到米正就彎着眼睛笑:“哥哥!哦,不對。小叔叔~”
她之前醒是醒了,但人還有點不清醒,這會兒口齒清晰,讓一直陪着的米曉莉松了一口氣,然後她就聽女兒問米正:“小叔叔,我怎麽在醫院啊?我不是回家了嗎?和我一起玩的哥哥也回家了嗎?”
之前多少有點不太相信的其他人:卧槽!
“還沒呢。你乖乖睡一覺,明天就能回家了。”米正看小姑娘的身魂合一,看上去沒重影,就和姜稷一起先離開病房。
張勝跟出來,要給米正塞紅包:“多虧了你,不然媛媛還不知道怎麽樣。”
米正沒推據,拿了一個小荷包給張勝:“把這個給媛媛随身戴着。小孩子眼睛幹淨,我去問問熊熊那個孩子的情況。晚上最好你和莉莉姐一起在醫院陪着。”
孩子和父母之間有着天然的紐帶,父母的保護是最強大的。
張勝一聽,就點了一下頭:“我去跟醫院商量一下。”
米正和姜稷也拿着熊熊的素描去問護士。
護士不清楚。
他們走後,護士感覺像是打了個盹,馬上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他們一連問了好幾個醫院的人,都不清楚熊熊是誰。
有似乎有印象的,也說不清楚,只說小孩子長得都差不多。
好在這會兒已經是黃昏,冬天黑得早,附近的鬼出來遛彎了。
過年家家戶戶祭拜,但大部分人家的老祖宗早就已經投胎了,這些鬼有本事的就去吃一些無主的宴席。哪怕沒有本事,也能吃上兩口祭路鬼的香火。
米正看着蹲在路口搶紙錢的,就對姜稷說道:“要是都這樣的,我也能分得清人和鬼。”
姜稷在這點上對他已經放棄了:“那你多培養培養觀察力。下次咱們一起坐公交車,你看看哪個是小偷。”
米正就皺着臉不說話了。
有人看到米正就叫住他:“香燭鋪的小老板,可算是見到你了,能不能買點東西?”
姜稷就對米正擺擺手:“你去忙,我一會兒過來店裏接你。”
“行。”小城裏就一家香燭鋪,之前也不是沒人開過,但生意做不過,而且小城人口有限,只能養得活一家。
本來過年的時候,祭拜的東西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這都到年根了……
米正帶着客人去店裏,也不多問,就問他要什麽。
客人報了一串。
米正到了店裏就給他取了出來。
客人還想多付點錢給他:“幸虧見到你了,不然還不知道去哪兒買。”
“不用不用。”米正還指點他,“武南小區知道嗎?小區門口有個雜貨鋪,那裏也有香燭賣的。”
客人撇撇嘴:“我去過的,東西不好,還短斤缺兩。”同樣的東西,看上去兩邊的價格差不多,到手雜貨鋪那邊的什麽都能縮水一圈。
米正沒去那邊買過,倒是不知道這些,也不好說什麽:“我一會兒留個聯系方式在門上。要是缺什麽就打我電話,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客人年紀大概三十多,是頭一回自己祭拜,确實有點茫然,但他買了祭拜套裝,裏頭什麽東西都有,覺得應該不差什麽。
米正就多問了兩句,幫他把本地祭祖的流程寫下來。
客人特別感激:“多虧了小老板,我問我媽,電話裏也說不清。”
米正在門口貼了一張自己聯系方式的紙,貼完就關了店往回走。
姜稷看他一個人離開,回來的時候身後跟了浩浩蕩蕩的一大群鬼也不意外,都是本地鬼,順便就給他們看了一下熊熊的畫像。
還真有本地鬼認了出來:“曹家的老鬼,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之前應該是在醫院裏待着。”
米正一時間有點違和,很難把小孩兒和老鬼劃上等號。
姜稷倒是接受良好,家裏的鬼除了他之外,小豌豆也是死的時候年紀小,當鬼的輩分很高的鬼。
他們又問了問,但本地鬼除了知道熊熊喜歡和住院的孩子們玩,也不知道更具體的信息。
熊熊究竟是哪家的孩子,大名叫什麽,一時半會兒也不清楚。
曹是本地大姓。
“我們班裏,姓曹的有十來個。”米正點開手機地圖給姜稷看,“你看看玥城周圍叫曹家莊、曹家溝、曹家堡的地名有多少。”
熊熊的思路沒有小豌豆這麽清晰,死了許多年,連自己的大名叫什麽都問不出個所以然。
姜稷感覺沒什麽要緊:“反正早就已經死了,感覺上應該沒死那麽久。”
米正想想也是:“那我們先回去吧。回頭問問李叔他們該怎麽處理,先把熊熊帶回家過個年再說。”
熊熊愛找醫院的小朋友們玩耍,但并沒有真正危害到他們的生命安全。米正覺得小朋友鬼并不壞。
因為過年,米正當天回去之後,就給熊熊做了一套熊貓、黑熊、棕熊、北極熊的紙紮。
第二天早上,米大伯帶着一大家子人就找了過來:“我們也去祖墳掃墓吧。”
米正沒問他們的思想轉換,應了一聲,沖着屋子裏叫:“四哥!你帶大伯他們去祖墳掃墓啊!”
米四哥嘴裏還塞着一個餃子,鼓着像小松鼠一樣的嘴巴跑出來,急匆匆咽下:“大伯二伯也要去?等我一下,我去擦把臉。”
米正起得倒是比米四哥早,就是一早上在遛貓遛狗,這會兒還沒吃早飯:“你們早飯吃過了嗎?沒吃的話進來吃點餃子?”
“不用不用。”
“吃過了出來的。”
米濉聽到聲音,走過來對米正說道:“餓着肚子跑了一圈,還不進去趕緊吃早飯?”又問米大伯他們,“阿德哥,媛媛這孩子怎麽樣了?”
一提起外孫女,米大伯就趕緊說道:“多虧了小正哥,沒事了。一會兒辦了出院手續就能回來了,到時候讓媛媛給老祖宗們磕頭。”
米濉就說:“那讓阿茂先帶你們過去,我和小正先吃個早飯再過去。”
“哎,好。”
米四哥剛出門,村裏又烏泱泱來了一大堆人,手上還拿着香燭紙錢之類的祭祀用品,有幾個還提着水果糕點。
看到他們準備往祖墳去,趕緊把人攔着:“等等,一會兒我們一起去。”
米四哥一看就知道,這是昨天在涼亭裏休息的幾家。
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抱着寧可信其有的态度,決定上個墳,反正過年閑着也是閑着。再說自家老祖宗還是保佑着他們這些子孫的,總得給老祖宗們磕個頭。
米濉肯定是歡迎他們去的。
別人多幹一點活兒,自己就能少幹一點,多好啊。
就是米良繼一看今天這麽多人,就不去了。他的理由也很充足:“瞧着掃墓的人多,我去店裏拿點貨回來,說不定還能做點小生意。”
他出門,有轎夫鬼接送,非常便利。
他這麽想倒也沒錯。這邊老祖宗的墳掃了,頭磕了;那邊村裏的墳頭當然也得拜拜。
誰家也不會在家裏屯多少香燭,都是臨到過節要拜拜了再去采買。
這次臨時祭拜,還是各家勻了勻。
村裏又是個大集體,行事起來容易跟風。沒得你家老祖宗的墳頭打掃幹淨,我家老祖宗的墳頭還都是枯草。
米正溜達到祖墳的時候,看到山腳下全是人,眼角都在抽抽:“我不就是吃了個早飯,發生什麽事了?”
村長看到米正,笑呵呵道:“沒事,過年都過來拜拜,老祖宗保佑。”指着山上的一些年輕人說道,“确實該讓他們知道自己打哪兒來的。”
其實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家老祖宗都是好幾百年前的人了,祖上還有過當官的。
村長出馬,下面三排的墓碑就有人承包了。
一些早就遷出米家莊,本地沒有後輩的人家的墓碑,也在村長的組織下統一除草、清潔、描字。
一些小小的損壞,村裏人不管男女都會一些修修補補,不到半天時間就收拾齊活。
有年輕人問村長:“我們要不要幫小正哥他們把上頭的墳都修了?”
村長和聽到話的一群村裏的老人全都變了臉色:“上頭不是我們能去的。別說是我們了,就是米良繼,也不會上去。”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村裏一些老人還記得一些事情。
等祭拜完,離開了祖墳,才跟晚輩們小聲說:“早年家裏窮,又要破除迷信什麽的,就有人去打祖墳的主意。”
年輕人不理解:“這不都是自己家的祖墳嗎?再說祖墳有什麽主意可以打的?”
“你沒見那墓磚和用的青石,都是好東西啊。當年有錢都買不到。”老人說完,回頭看了看祖墳,确定離得遠了,才繼續說道,“當年我年紀還小,記得村裏的和外村的不少人,去破壞祖墳。一群人烏泱泱上去,也沒敲壞多少,有人說要去弄炸藥什麽的。結果當天晚上,那些人都死了。”
“嘶——真的假的?這麽邪門的嗎?”
“什麽邪門?”老人瞪了他們一眼,“這叫老祖宗顯靈。這件事情記得的人很多,村裏和我差不多歲數的都知道。”
“咱們這個村子,本來就是米家的莊子。要不是有米家莊,就沒我們這些人,也就沒你們。能葬在祖墳山腳下已經是……行了,我不說了,知道你們現在小年輕不信這個。你們只要記着,祖墳上頭別去就行了。”
村裏人下午去村裏的公墓掃墓。
米正和米濉父子倆下午就清淨了很多。
第三天的時候米濉就覺得:“一個禮拜的活,今天應該能收尾。他們還真是幫了大忙了。”上次長假,他可是幹了整整一個禮拜!去南城還貼了好幾天膏藥。
其實昨天就沒剩下多少了。
冬天掃墓沒其他季節那麽麻煩,草木稀疏,清理起來很方便。
打下來的柴草,被集中堆在涼亭裏,米正準備等空閑下來整理一下,一部分可以用來做為紙紮的材料。
他們早上7點開始幹活,到10點就結束了。
米濉怕遺漏,就仔細轉了一圈,走到山頂看到一株灑金梅開着:“山上什麽時候種的梅花?”
米正站直了說道:“我先前種的,漂亮吧?”
米濉摸了摸梅花的樹幹:“倒是真的老梅,不是嫁接的,哪兒買的?”
“松城的苗木市場。那邊沒有的東西,跟老板說一聲,他能幫你尋摸來。”就是價格略微貴一點,不過也是相對苗木市場的批發價來說的,總體還是便宜。
米濉看了看和整個祖墳相得益彰的梅花:“不錯,老祖宗應該會喜歡。”
米正想,那肯定的,他問過墓主人的。
米濉突然看了看山下,臉色一變:“一會兒我們是不是還要下山把東西搬上來,再一路搬下去?”
祖墳所在的山當然沒那麽高,但上去下來一趟也不輕松。
坐慣了辦公室的人,連上下班都只需要步行10分鐘,米濉這幾天的運動量已經嚴重超标。
米正看了看自己老爹,再看看不高的山頭,覺得米濉這幅做派完全難以理解:“不就是幾分鐘的路?那你在這兒等着,我去拿好了。”
他們正說着,姜稷就帶着一堆香燭和水果糕點上來了:“不用麻煩,我都帶上來了。”
上山的路兩邊修了斜坡,一方面可以一定程度方便排水,雖然本地的降雨不太多,另外一方面也能比較便利的用小推車上下搬運東西。
本來按照以前的掃墓,米正把自己爺爺奶奶的墓祭拜一下,另外再随便找個老祖宗祭拜一下就行了。
但這次村裏給其他所有老祖宗都拜了拜,米濉就覺得自家的老祖宗也得有。
當然,這麽想一想是很簡單的事情,祭拜的東西家裏也有人準備,但真的要執行了,米濉……
米濉在山上磕了幾個小時的頭,又在山腳下燒了紙錢,回家比前兩天還要累,三點多就睡了。
米正還要對他進行鄙視:“太虛了。這就不行了。”
米良繼這一天在家過得很惬意,跟着他一起鄙視:“你爸就是這樣的,想到什麽是什麽。”
姜稷看了看米正,不說其實米正也差不多。
米良繼正準備招呼他們一起打牌或者下棋,就聽見李叔過來叫米正。
米正有些迷糊:“找我問事情?問什麽事情?”
李叔說道:“說是聽說你很‘靈’,就來問問。人你也認識,之前去京城的時候和你同一輛火車的母女倆。”
米正一聽就明白了:“我看錯相的那個。”印象深刻。
他跟着李叔走出去,看到這一回不是母女倆人,而是夫妻三個。男人他也見過,是前天找他買香燭的那位客人。
長高了不少的小女孩兒正在和小孩兒鬼變的熊貓玩耍,看到米正竟然還記得:“哥哥,你家竟然養熊貓,秋秋也想養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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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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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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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