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歉意、告知、關心,和等待

“澤田!!!”

當夏油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趕到那條小巷的時候,就看見棕發的同級生正悠哉游哉地坐在巷子中央堆放着的一堆紙箱上,低頭玩着手機。

在他腳邊,無力地躺倒着六個人高馬大的不良少年。

這樣的場面夏油傑不是沒見過,只不過絕大多數時間裏,悠然伫立在人群中央的那個人都是他自己,而身在人群之外,以旁觀者的姿态默默注視着的,則是阿綱。

此情此景,夏油傑壓在喉嚨口的那句“你沒事吧?”是無論如何也說出不來了。

“這些……都是你幹的?”他越過三三兩兩分散着倒在巷子裏的不良少年,皺着眉頭接近了巷子中央的人。

那棕發的、有着小兔子一樣溫軟無害外表的少年随着他的接近,“嘿咻~”一下從紙箱上跳了下來。

“這怎麽可能嘛。”對方笑眯眯地說道,“是有位路過的大哥哥好心幫忙,才撂倒了這些人哦。”

說着,少年指了指靠近巷子口的那三個人,“他們手上還有兇器呢!要不是有那位大哥哥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兇器?

夏油傑下意識凝神往對方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地上散亂地掉落着三把……折疊小刀……?

夏油傑:“…………”

“‘兇器’?”丸子頭的少年挑高了一邊眉毛,語氣裏毫不掩飾質疑的意味。

被他質疑的人肯定地點點頭。

“這還不算兇器嗎?”對方歪頭看向夏油傑,“正經人誰會随身攜帶小刀啊?”

夏油傑:“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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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要說的話,倒也是。

他環顧四周,“所以,那位‘好心的路過大哥哥’呢?”

阿綱奇怪地看他,“當然是不想惹上麻煩,所以在警察趕到之前先一步離開了啊?”

夏油傑:“…………”

他已經懶得去記自己趕到這裏以後,到底無語了多少次了。

他沉默片刻,決定幹脆跳過這個話題。

“……抱歉。”丸子頭少年閉了閉眼,沉着聲音對眼前的同級生道歉,“都是因為我的緣故,才讓你遭遇到這種事……”

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對面的少年比出的“STOP!”的手勢打斷——“提問——”阿綱彎下。身體,以一種自下向上的角度,仰視着邊道着歉邊躬身下來的夏油傑。

“這種時候,我該回答你什麽才好?”

在夏油傑愕然的視線中,阿綱笑彎了眼睛:“因為,如果說‘沒關系’的話,顯得我好像根本不把這種程度的危險放在眼裏似的,多少有點裝腔作勢的味道了。”

“可是要說‘對啊!都怪你!’,既毫無道理,又不是我的真心話,更不可能是夏油君你想從我這裏聽到的回應。”

“所以我該回答些什麽才好呢?總不可能只要微笑就好了吧?”阿綱撇了下嘴,“且不說我是不是绫波麗,夏油君你根本就不可能是真嗣嘛……”

“為什麽?”

“哎?”

“為什麽說我不可能是碇真嗣?”

“要問這個?!”阿綱怔楞了一瞬,在夏油傑難得一見的、竟然有些微微含笑的目光中,慢慢也勾起了嘴角——“理由嘛……當然是夏油君是和真嗣完全不同的類型啦!”

“他那個時候是想逃卻不能逃,在無數推動力的作用下,并非完全出自本意、被半強迫着,甚至是被隐性地道德綁架着,去做那些他并那麽不情願做的事情的吧?”

“而夏油君你……”

阿綱意味深長地對視上那雙因訝然而瞪得比平時大得多的細長狐貍眼——“你是根本沒想過逃避,從一開始就打着‘只要能打過那就強行上!’的主意,不是被逼到毫無還手之力的話,就絕對不會轉身逃跑的那種類型吧?”

夏油傑:“…………”

他臉上的神色慢慢變得凝重起來。

“澤田,你……”

——果然是知道了什麽……

他的問題還來不及問出口,伴随着一陣由遠及近的警笛聲,幾輛警車先後在巷子口那裏急剎着車停下,接着數名警察依次下了車,快步走進小巷——“報警說這裏有人暴力脅迫未成年人的是哪位?”

為首的一位中年警官沉聲問。

“啊……是我!”阿綱舉手,“警察先生!暴力脅迫未成年人的就是地上的這六個!”

紛紛走進來的警察們:???

衆警察看了看橫七豎八躺倒在地上,看上去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的不良高中生們,又看了看毫發無傷,甚至還笑眯眯對他們招着手的阿綱……

為首的那位警官擡手壓低了帽檐,聲音有些幹巴巴的:“不好意思,接下來……能請你們跟着一起走一趟嗎?”

……

……

松田陣平打着呵欠走出更衣室的時候,就看見萩原研二正站在轉角的自動販賣機前,側身不知在和誰說着話。

他臉上的表情放松又溫柔,這麽看來,對方應該又是廳裏的哪位女警吧……

卷發青年邊這麽想着,邊慢悠悠晃過去,擡手猛地拍上幼馴染的肩膀——他正想出聲,就見在幼馴染對面,一個熟悉的棕發少年正面帶笑容,招財貓一樣對自己搖着爪子……

“……阿綱?”松田陣平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有點驚訝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你怎麽在這裏?”

“配合警方調查,過來做筆錄。”阿綱回答。

“配合調查?”松田陣平皺眉,“你又被卷進什麽奇怪的事件裏去了?”

阿綱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想歪了。

無奈之下,只得把自己放學後在去幫服部叔買醬油的路上被一夥不良高中生脅迫,被帶到小巷子裏差點被襲擊,最後被一位路過的好心大哥哥救了的事簡短和對方說明了一遍——雖然之前他已經就同樣的內容對萩原研二解釋過了一遍。

“不良高中生?你怎麽會招惹上這種人的?”松田陣平斜眼看過來。

“所以都說是誤會啦……我看上去像是會和不良高中生有交集的樣子嗎?”阿綱一臉無辜。

“唔……”松田陣平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将阿綱整個人打量了一遍,嚴肅着臉搖頭,“我看不像。”

阿綱:“…………”

這位警官,你好幽默哦→_→松田陣平從口袋裏掏出錢包,走到自動販賣機前,先是投幣買了一罐咖啡,俯身去撈咖啡罐的同時轉頭看向阿綱:“喝什麽?我請你。”

阿綱想了想,“果汁?”

“……為什麽是疑問的語氣啊。”松田陣平邊吐槽邊又買了瓶果汁,撈出來扔向阿綱。

阿綱乖乖道了謝,接過果汁喝了起來。

萩原研二擡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

“已經快七點了……阿綱,你跟服部叔說過來做筆錄的事了嗎?”

阿綱點點頭,“之前在來警視廳的路上就說過了,服部叔要我結束以後給他電話,他會開車來接我。”

這個時間天色已經差不多完全黑了,阿綱一個人,就算有電車可坐,服部叔也不是很放心他。

萩原研二笑眯眯按住阿綱的肩膀,“那你打電話給服部叔,讓他不用來了——我和小陣平已經下班了,我們順路送你回去好了。”

“好啊。”阿綱也不跟他們客氣,一口答應了下來。

不過他很快便反客為主,對兩人發出了邀請:“既然這樣的話,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你們要不然幹脆來家裏吃晚飯怎麽樣?服部叔說了今天要炖壽喜鍋給我!”

“哇!壽喜鍋啊!”萩原研二輕笑一聲,擡手拐了拐身旁的松田陣平,“小陣平,一起去阿綱家裏蹭頓飯?”

“去就去啊。”松田陣平懶洋洋打了個呵欠,“剛好也借這個機會嘗嘗服部叔的手藝——這應該也是他‘不足取的長處’之一吧?”

“我願稱服部叔為廚神!”阿綱推了推不存在的發光眼鏡。

“哦?”松田陣平眼神犀利起來,“那就讓我松田陣平來親自證實一番,你給出的這個稱號,是否過譽了吧!”

“喂喂,你們兩個……”萩原研二哭笑不得,“是要拍什麽料理番嗎?”

為什麽要講出這麽幼稚又中二的臺詞啦!!

……

三人說定以後,阿綱就給服部叔打去了電話,告訴他不用來接自己,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會負責送自己回去,又說了自己邀請這兩人共進晚餐的事。

服部叔在電話裏表示對此非常歡迎——“新一今晚和小蘭還有小蘭的媽媽一起去外面的餐廳吃飯了,我還在發愁多出來的食材該怎麽辦呢……不過以松田君和萩原君的飯量,說不定也會有食材不足的可能……這樣吧,我現在出門采購好了。綱吉君你們如果回來得早,就稍等我一下,好嗎?”

阿綱點頭應好。

“看來我這醬油是絕對買不成了……”他挂斷了電話,還回過頭來對身邊的兩人開了個玩笑。

正在這時,阿綱身後的一間辦公室房門開啓,夏油傑在兩名警察的陪同下神色輕松地走了出來。

其中一人還在對夏油傑耐心叮囑着:“夏油同學,希望這件事能引起你的重視。要知道作為一般市民,遇到這類型的困難向警方求助絕不是什麽丢臉的事,下次他們再來找你的麻煩,希望你能第一時間聯系我們。”

“好的,我會的。謝謝您,倉田警官。”

夏油傑應着聲,在看到走廊盡頭的阿綱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不過看到對方身邊站了兩名便衣男性,明顯是認識的人,而在自己身邊的倉田警官之前就說好了做完筆錄後會開車送他回家,夏油傑還是沒有過去和阿綱說話,只是對對方點了點頭,就跟着身邊的兩名警官轉身離開了。

“——好了,你朋友看來也已經完成筆錄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最開始和阿綱搭上話就是因為他正坐在自動販賣機前等夏油傑做完筆錄,所以知道阿綱停留在這裏的理由的萩原研二笑着問。

阿綱點點頭,“嗯,走吧。我還有事想和你們兩位說呢。”

“诶?”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聞言對視一眼,一時都想不到阿綱會有什麽事要和自己兩個說。

……

……

“——什麽?!你遇到了景旦那/小諸伏?!”

阿綱捂住耳朵,無奈地看着那兩張在自己視野裏無限放大的臉——就算是再怎麽英俊的面容,放大到這個程度也有點可怕了。

“你們離得太近了!而且聲音也有點大。”

阿綱毫不客氣地一手一個,将這兩張俊臉用力推開。

“之前萩原警官邀請我去家裏玩的時候,我不是很偶然地看到了你們五個人畢業時拍的合照嗎?因為那位諸伏先生的眼睛很特別,眼角上挑、像貓一樣,降谷先生又是罕見的金發黑皮,人也很帥氣,伊達先生則是在亞洲很少見的那種肌肉型男,可以說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所以我一眼就記住了。”

阿綱說着,對緊盯着自己不放的兩人再一次肯定地點頭:“所以,雖然他看上去比照片裏陰沉了不少,臉上一直沒什麽笑容,還蓄了很影響顏值的渣男胡,但從五官,尤其是那雙眼睛來判斷,應該就是諸伏先生本人沒錯了。”

“……‘渣男胡’?”萩原研二的神情古怪了一瞬,“那是什麽?”

阿綱一臉“認真的?你第一個問題就要問這?”

萩原研二挑起嘴角,“不行?”

阿綱:“……行。”

——你說行就行╮(╯▽╰)╭他大概解釋了一下所謂渣男胡就是一種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感覺會像是個渣男的胡子,不料話才說到一半,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兩個就紛紛抱着肚子笑趴在了沙發上——“哈哈哈哈哈哈!”松田陣平邊笑邊捶着沙發,“渣男?景旦那?那個景旦那?”

竟然也有被人說成是渣男的一天?!

“噗……咳咳!”萩原研二更是笑到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真想看看小諸伏聽見這句話時的表情啊!想想都很讓人期待……”

阿綱:==你們兩個還能不能行了!

這麽不嚴肅的嘛?

“咳……抱歉,阿綱,你繼續。”萩原研二勉強止住笑意,對阿綱比了個“請繼續”的手勢。

阿綱抱臂冷哼,“還有什麽可繼續的?我問了他是不是諸伏景光,他沒回答,只是請求我不要将這件事告訴你們,然後就在我同學趕來之前匆匆離開了——他好像很不想被人發現和這件事有關。”

“——這樣啊。”萩原研二若有所思。

他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更加肯定了兩人此前的某個猜測。

“無論如何,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件事,阿綱。”

萩原研二按住阿綱的肩膀,聲音溫柔。

“這對我們很有意義。”

“……那就好。”阿綱垂下眼睛。

同時在心裏默默說了聲抱歉——他沒有對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說出全部的事情。

不是不信任他們,只是……

只是,那件事,現階段的話,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

……

“阿綱!我聽說你昨天被不良少年襲擊了?!怎麽回事?”

一大早,阿綱邊打着呵欠邊打開家門,工藤新一就抓住他的肩膀,湊近過來仔細打量起他。

等到認認真真将人檢查了一番,親自确認了對方的完好無損以後,偵探少年這才重新冷靜下來,和阿綱一起坐在餐桌旁邊等服部叔端上今天的早飯,邊板着臉質問:“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阿綱知道這件事瞞不了小夥伴多久——他其實也沒想瞞。

于是就嘆了口氣,将自己偶然間結識了夏油傑,之後又因為這樣那樣的巧合和對方有了幾次交集,碰巧昨天放學的時候他和夏油傑一起走出校門的畫面被一直找夏油傑麻煩的不良高中生們看見了,于是被對方以“要給夏油那小子一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惹怒我們會是什麽後果”為理由襲擊……這些前因後果,原原本本對工藤新一說了一遍。

“發生了這麽多事,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和服部叔?”

工藤新一皺着眉頭,一臉的不贊同。

“因為事關別人的隐私……”阿綱嘆氣。

“這麽說的話……倒也是。”工藤新一也跟着嘆了口氣。

“總之,”偵探少年臉上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這件事現在已經被警方知道了的話,今後那個叫夏油傑的男生應該不會再被找麻煩了。”

或者說,如果他有好好遵守和那位倉田警官的約定,一旦被不良高中生們找麻煩的話就立刻通知警方,這樣的事情多來幾次,那些不良們自然會知難而退。

“大部分不良都不會願意時刻被警察盯梢。”工藤新一說,“他如果早點報警,說不定也不會有那麽多麻煩,更不會傳出他自己也是不良的那種流言。”

“夏油君他也有各種各樣的煩惱啦……”阿綱含糊了一句,接着有些好奇地看向工藤新一,“說起來,新一你是怎麽知道我被不良少年襲擊這件事的?”

明明才過了一個晚上,而且當時阿綱和夏油傑跟着警察們回警視廳做筆錄的時候,也沒有被同校師生或者其他什麽熟人看到。

“聽我老爸說的。”工藤新一托住下巴,“他在警視廳的朋友打電話給他咨詢一個案件,跟他慣例寒暄的時候順口說了‘對了,住你隔壁那孩子好像被不良少年襲擊了,之前有看到他到本廳來配合做筆錄呢。’這樣的話。”

“不過老爸接到對方的電話已經是深夜時候的事了。因為對方也說了你應該沒受傷,他才想着也不用那個時候就打電話吵醒我,所以直到早上才打電話過來告訴我這件事的。”

工藤新一撇嘴,“真是的。盡操些沒用的心。”

“這個時候不要嘴硬了啊,新一。”阿綱笑眯眯去戳小夥伴的臉,被工藤新一一臉“嫌棄”地擡手拍開,“老實承認你其實很高興優作叔叔這麽體諒你如何?”

“……閉嘴啦。”

“哇~新一好兇!好可怕哦!我等下要找小蘭告狀!告訴她你一大早就兇我!剛剛在門口還對我上下其……唔!唔唔唔!!”

“少給我亂說!”工藤新一紅着臉捂住阿綱的嘴,“我那是為了确認你的安全!是想恩将仇報嗎你這家夥!”

阿綱用力掰開他的手。

他得意地晃晃腦袋,“新一,你可真好懂。”

工藤新一:“…………”

少年紅着耳朵用力去掐阿綱的臉:“阿綱,你可真壞。”

阿綱:咦嘻嘻~~“綱吉君,新一,別鬧了,要開飯咯?”

服部叔在廚房裏笑着招呼,及時阻止了一場慘劇(?)的發生。

于是等到毛利蘭在約定的路口和兩個男孩碰面以後,就發現自家青梅竹馬不知道為什麽又黑着張臉,還扭過頭去不肯理身邊的阿綱。

女孩默默嘆了口氣。

“新一,綱君,早上好。”她笑着朝兩人招手。

“小蘭早上好!”棕發少年回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

而她那個黑着臉的青梅竹馬則有氣無力地回答:“……早上好。”

“新一你又怎麽了?又熬夜看推理了?”毛利蘭皺眉。

工藤新一還沒答話,阿綱就搶過話頭道:“新一是跟我鬧別扭了。”

毛利蘭:“…………”

——嗯,看出來了→_→“新一,”女孩語重心長,“你別總欺負綱君。他脾氣好又很包容你,但這也不是你欺負人的理由啊!”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簡直要被氣笑了。

他狠狠瞪了阿綱一眼,看到對方臉上格外無辜的表情,頓時感覺自己肝更疼了——果然,這就是個套着層兔子皮的惡趣味小混蛋!把小蘭都哄得以為他就是外表看上去那麽柔弱無害、任人宰割(?)了!

他根本解釋都懶得解釋,卻聽那個小混蛋還在那裏狀似無辜地說着:“新一沒欺負我,他是關心我……你別誤會他,小蘭。”

毛利蘭聞言立刻轉換了語氣,“真的?綱君你不用幫新一他說好話的……”

“是真的哦,其實是……”

工藤新一從鼻子裏噴了口氣,聽着某個小混蛋挑挑揀揀把他被不良少年襲擊,被自己知道以後一大早看跑去他家關心他的事說了。

末了,那家夥還補充說:“小蘭你也知道新一這個人就愛鬧別扭,他那麽關心我,發現我沒受傷以後又覺得自己之前的表現太不淡定了,所以就跟我鬧起別扭來了……”

“原來如此,新一是傲嬌了啊……”

毛利蘭恍然大悟。

工藤新一:“…………”

行了。

你們兩個有一個算一個,都給他走遠點!

……

……

阿綱本以為經歷了之前的不良少年襲擊事件,看上去已經有點想要和自己攤牌意思的夏油傑,想來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主動找上自己。

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因為警方介入了不良高中生對夏油傑的惡意圍堵,所以自從阿綱遇襲那天開始,那群不良高中生們出現在帝丹中學,或者說出現在夏油傑附近的次數就越來越少。

阿綱更是從那以後再也沒有撞見過夏油傑和他們的群架現場,甚至他最近一段時間就連夏油傑本人都一次也沒能見到。

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阿綱還沒等來夏油傑的上門攤牌,反倒是先等來了另一件事——這天晚上,阿綱正躺在被窩裏沉眠正酣,系統拟态成的QB玩偶則趴在他枕邊,也跟着睡得很香。

突然,阿綱毫無預兆地猛然坐起身來,皺緊眉頭望向窗外的某個方向——“系統,醒醒。”

他沉聲道。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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