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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火急火燎趕到候場的趙音淮,除了和無數迎面而來的工作人員打着招呼外,并沒有發現程寶珊的身影,不免擔憂萬分。
最後還是前臺的迎賓和她說,早在剛才,就看到神情沮喪的程寶珊自己出了JMG。
“這丫頭走得還真快……”嘴裏嘟囔着,她還是不放心地給寶珊打了一個電話,只是電話響了兩聲,就陷入了盲音,很顯然是被寶珊給挂了。
趙音淮不聽到她的聲音心裏不踏實,連忙又打了一個,還是同剛才那樣被挂了。她剛準備和這電話杠上,微信綠色的圖标就亮了。她連忙點開,是寶珊發的消息:
【放心,我還好,就是沒臉見人,最沒臉見的就是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趙音淮心下稍安,嘆了口氣,兩個拇指噼裏啪啦地打下一排字:
【告白失敗不丢人,走不出來才丢人!等你情緒恢複些,我就去嘗嘗你的手藝。】
等了五秒鐘,寶珊回了一個賊惡心的表情:一個裸着上半身的紫色頭發男殺馬特,沖屏幕做了一個手/槍的手勢,神情桀骜,配文‘我要打爆你的心’。
看到她還有心情開玩笑,趙音淮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悠步回了工作室。此時面露疲憊卻滿足的同事們一個個從錄制棚離開,想來節目已經直播完畢了。
瞥了眼牆上的挂鐘,節目直播過後已經接近晚上十點。于是她整理了一下桌面,拎着包出了公司,一路上低頭翻看着手機,絲毫沒有注意到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小尾巴。她最後在路邊站定,撥打了一個電話:
“您好,是Pretty理發店嗎?我找小莫老師。”
“小莫老師啊,請問今天還能做頭發嗎?”
“明日不行啊,就是因為明天有重要的事,今晚才急着做發型的,不做燙染,很快的。”
“诶好,我一會就到。”适時,出租車至。
一直默默在旁聽着的江衍,眼看她乘車離開後,方才拿出手機,打開浏覽器的搜索欄,輸入了:Pretty理發店。
是靜昌當地紅火的連鎖理發店,足有七家分店。
明天雖然是周一,但JMG的工作時間不同于別的公司,一般是活動的,依該員工所在的節目組來定,多在節目播出後的第二三日為雙休日。
他思忖了片刻,打開了微博,換上了費星的賬號,找到了一個着名的情感博主,在置頂的名為“說一個令你百思不得其解的感情問題:__”的話題裏,留了言:一個不修邊幅的女人突然愛起了美,是為什麽?
半晌,沒有人回複。
想了想,又重新編輯了一條:不修邊幅的老婆突然愛美起來,是為什麽?(上了熱評第一我直播吃/屎。)
果然,沒過多久跟帖就上來了:
【熱騰騰的屎已為你備好[屎][屎][屎][屎][屎][屎][屎][屎],送你上去。】
【[綠絲帶][綠絲帶][綠絲帶][綠絲帶][綠絲帶][綠絲帶]哥們,節哀!】
【還用說?女為悅己者容,外面有人了[綠絲帶]】
【日夜福利不斷,+V信98732X1】
【你們別吓他了,說不定就是只是去賓館對劇本呢?哈哈哈哈[綠絲帶]】
【哥們,你究竟做了什麽,被看片的盯上?好好反思吧。】
屏幕上綠油油的一片,映得江衍面色發青,跟帖還在不斷,焦點卻已轉移:
【咦,這不是大猩猩的賬號嗎?】
【天啊!大猩猩你竟然隐婚了!!!老婆是誰?】
【MMP,你竟然棄我們衍衍于不顧,還能不能讓我們好好粉CP了?】
……
剩下的江衍已不想再看,剛把屏幕鎖住沒有一兩分鐘,電話就響了,是費星打來的,定是來興師問罪的,他毫不猶豫地便挂了,在連續挂了三十多個他的來電後,手機終于消停了。
他隐在路邊的樹蔭後,切換回自己的微博,冷笑着打下一排話:
想換個發型,今晚會去Pretty理發店,你們說換什麽發型好呢?
他的這條微博猶如平地裏炸起了一條驚雷,粉絲們頓時爆炸了:
【啊啊啊啊,我要去Pretty理發店理發店門口蹲點!哥哥你在哪家分店理發啊?】
【我去!!!老天為什麽不讓我生在靜昌!!!】
【我覺得哥哥什麽發型都好看,如果非要換一個的話,這個還不錯(正兒八經地貼了個平頭發型圖)】
一開始畫風還算正常,沒想到卻漸漸走偏了:
【等等等等!!!哥哥怎麽突然愛美起來了?結合起大猩猩剛才的微博評論,你們這是在變相公開嗎?(附圖)】
【吼吼吼!普天同慶!哥哥果然是迷人受!!】
【記得告訴大猩猩一聲,他還有份屎沒吃…】
……
江衍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無心并且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句話,竟然被有心的網友硬凹在了一起,聽着還真像那麽回事,經這麽一攪和,他和大猩猩的關系算是徹底洗不清了。
手機很應景地又響了起來,毫不意外的又是大猩猩,他索性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心情是久違地舒暢,打着響指邁向停車場。
這頭。
工作了一天的趙音淮腰酸背疼地下了車,還沒走近理發店,便吓了一跳!理發店門口這麽多人,是在打群架嗎?
大多都是年輕的女孩子,一門心思地往店裏擠,服務員們正焦頭爛額地招呼着她們。她疑惑着走近,對門口忙得不可開交的迎賓道:“您好,我有預約過小莫老師。”
迎賓一臉的為難,“小姐,實不相瞞,您就算是預約了店長,今日恐怕都是無法為您服務了。”
趙音淮有些發懵,恰好小莫聽到了她的聲音,連忙從人堆中擠了過來:
“抱歉啊音淮!今日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個明星要來理發,你瞧這店裏連個站腳的地都沒有,更別談吹造型了。這事上頭的領導極度重視,也不好趕粉絲們離開,所以我們只好下次再約了。”
她很是錯愕,這大晚上的,還以為不用排隊,結果卻是根本沒有空位。只得無奈地離開了店,她是Pretty理發店的會員,卡裏還有不少餘額。習慣了這家理發店風格的她,決定去其他分店試試。
很不幸的是,第二家店也是女粉絲爆滿的情況。
四處奔波的她再沒有力氣去其餘理發店了,索性自己辛苦些拿家用的卷發棒夾一下好了,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家,把那位未知的明星給罵了一晚上。
深夜,五星賓館裏穿着睡袍,搖晃紅酒杯的江衍,打了一晚上的噴嚏,卻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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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天色亮得早,趙音淮難得在休息日的六點起床,發現窗外蟲鳴難休,街上行人與車輛還算稀疏。
出于編導工作的特殊,經常是在錄制棚裏度過的,一站就是一整天,所以穿着向來是越簡便越好,因此她大多時候的裝扮都是褲裝,除了開會面見領導的時候偶爾穿下高跟鞋,鮮少會穿少女們都愛的裙裝。
今日卻有些不一樣,她挑了件和周卿卿出去逛街時,買了半年吊牌卻還未撕下的藕粉背心連衣裙,妝容從隔離到底妝一道工序都沒落下,眼妝更是花了最多的心思,還特意選了豆沙紅的眼影,她從不貼假睫毛,一來自身睫毛夠長,二來……她不會貼。
将垂直的秀發夾成大卷,換上了白色尖頭淺口細跟高跟鞋,抿了抿啞光玫色口紅,拎起手提包準備出門,卻又趕緊跑了回來,挑了幅不對稱的耳線,這才心滿意足地在全身鏡前左右打量了一下。
恍然想起自己上大學時候,就算七點有晨跑,都會提前一小時起來化妝,風雨無阻,當真年輕是福啊,現在她基本上很少有這樣隆重的打扮,但是今日不同—
她拿起桌上的請帖,要去赴那第一對從《撲愛》走向婚姻殿堂的夫婦宴會。
說來這對夫婦情況特殊,他們是多年的好友,女方暧儀對愛憧憬,真愛過,也受傷過,都是男方任超在陪伴着她,只是她從未意識到這一點,每次那層窗戶紙快捅破的時候,暧儀都極力強調二人的朋友關系,讓他心灰意冷。
最後二人關系漸淡,任超想要認認真真地談場戀愛,來到了《撲愛》,一直是趙音淮所負責的男嘉賓,他穩重踏實的性格獲得了不少慕名而來的女嘉賓告白。知道有一天,迎來許久未聯系的暧儀。
暧儀足足在守在電視機前,掙紮了兩個月,方才認識到自己對任超離不開的心意,來到臺前勇敢告白,二人終成眷屬。
趙音淮和任超私下聊過,只有她知道,任超其實上這個節目,就是為了逼迫暧儀跨越心中的那道門檻,幸而他的等待是值得的。
她本來直接去參加酒宴即可,任超說她是他們二人愛情的見證,千叮萬囑她一定要随他一起去迎新娘,無法,帶着衷心的祝福,來到了暧儀出嫁的公寓樓下。
包中手機驀地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了這個電話會越長越矮”,她按了一下音量鍵,鈴聲驟停。
她看着一樓停着的十數輛婚車,不少街坊圍着想要沾些喜慶,樓上更是傳來熱鬧的起哄聲。她來晚了些,看來新郎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進門了。
她進了電梯,按了28樓,正當電梯門快要關閉的時候,旁的伸出了一只手,攔住了門,懷抱着一個比她還要高的笨重木箱的男子挪了進來,那箱子極占位置。
趙音淮只能踮腳緊貼牆壁站着,蹙眉問道:“幾樓?”
“嗯?這電梯裏竟然還有人?”那男人聲音很是溫潤,從箱子旁別過了腦袋,居高臨下地望着她。
她滿臉的黑線,心想:我真的有矮到被人無視的境地嗎?我今天穿的高跟鞋是擺設嗎……
他大感抱歉,“不好意思,是不是擠到你了?”他作勢欲出電梯。
“沒事,你幾樓?”趙音淮看在他還挺有禮貌的份上,見他雙手吃力,好心想要幫他按樓層鍵。
他道了聲謝,看了眼導航鍵,微微一頓,“巧了,我也去28樓。”
他不作聲色地把箱子往自己那邊靠了靠,騰出不少空間,“你站得舒心些吧。”
趙音淮活動了一下身子,這才得到觀察他的空閑,碎發散至額前,被細汗給打濕,單薄的眼皮顯得溫柔謙遜,因着用力,嘴唇緊咬,手腕上青筋暴起,亞麻立領的白衫被被木箱揉得褶皺,有些狼狽的樣子。
倒黴的是中途樓層不停地停留,雖然沒有其餘人進來添堵,但仍耽誤了不少時間。
她目光一晃,忽然發現,他為了不影響到她,竟将箱子放在了自己腳上!怪不得那般難受,還一副故作鎮定地樣子。
她忽然伸手扶住箱壁,往上一提,半絲沒有動靜,果然很沉。她咬緊牙關,用力擡起。
那男人有些莫名卻又驚喜地望向她,她咧了咧嘴,“不用謝。”
氣氛融融之際,那道如奪命般的電話又響了起來,趙音淮兩眼一翻,不用看,都知道是那位“接了這個電話會越長越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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