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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兩個小時後,麻将戰事正酣,四方大将已經殺紅了眼,江衍則在一旁和東寶玩着舉高高。
“嘤嘤……”笑得像朵太陽花的東寶,突然癟嘴抽噎了起來。
新任月嫂江衍經驗不足,只知道拍背做鬼臉,但這次東寶并沒有吃這套,哭得越發大聲,他開始有些手足無措。
扔了一張“東風”牌的周卿卿,匆忙起身, “估計是又噓噓了。”
“我來我來,你坐着就行。”江衍現在是眼睛半秒都挪不開東寶,大家已經差不多快忘了幾個小時以前,他那副拿着刀子架在脖子上都不願意帶孩子的神情。
周卿卿失笑, “剛才我給他換尿布的時候,你都見到了,那你試試吧。”邊抽牌,還邊注意着這邊情形。
江衍給東寶的褲子脫到一半,餘光忽然瞥到身邊放着的那把木頭貓咪椅子,眼珠子一轉,忽然對東寶輕聲道:
“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江叔叔”
正在哭鬧的東寶許是察覺到江衍的表情變換,一時忘了哭泣,鼻涕還挂在嘴巴上,歪着腦袋,看着江衍。
他自顧自地說着, “我的福星東寶呀,你用尿布是不是很難受你瞧旁邊這椅子是不是個好地方,叔叔有個大膽的想法……”
“啪--”緊接着趙音淮一個巴掌拍到了他的手膀子上,他的話頓住。她率先把椅子拉到身邊,自己一屁股坐上, “別在那裏想些歪心思。”
犯罪未遂,他暗自嘀咕了幾句,拉開東寶的褲子一看,轉頭對周卿卿道: “報告,你的娃沒有尿尿。”
周卿卿起身走近,将東寶抱到懷中,後者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她笑着說: “原來是想睡覺了,音淮,借你卧室一用,這房間太吵了,他睡不着。”
把東寶哄睡了後,周卿卿回到麻将桌旁,在那之前還洗了把手, “來來來,繼續啊,我剛才的手氣太差,現在香噴噴的,讓你們嘗嘗雀後的厲害……”
打到後來,天方透白,趙音淮打了一個哈欠,周卿卿見到,連忙踢了一腳興頭正旺的王弘烨,後者那傻叉還要橫眉直豎, “你踢俺做甚”
顧醜石會意,連忙揉了揉自己的肥腰, “撐不住了撐不住了,我要回家休息了。”
周卿卿也露出了疲色, “我也是,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吧。”
王弘烨也只能跟着收場,理麻将的時候看了一眼四周,疑惑道: “诶江衍君去哪裏了”
衆人這才發現他不在房裏,趙音淮心想,難道他走了
周卿卿往主卧走去,推開房門,唰地愣住。趙音淮也接着走近,嘴巴張了張,半天沒能吐出一個字。
趙音淮房裏是雙人床,空間足夠嬰兒的翻滾,所以剛才周卿卿把東寶放到最中央後,就放心地去回歸麻将懷抱了。
眼前的床上,床右邊沿堆滿了枕頭靠枕,将床給圍了個嚴實,江衍睡在床的左邊沿,可憐兮兮地把床沿最後的一點空隙圍住,縮着身子,整個大床都是東寶的天地,東寶此時頭枕在他的胸口,安詳地流着哈喇子。
趙音淮沉默了,周卿卿敲響了房門,江衍從睡夢中轉醒,連忙起身, “你們打完了啊”
周卿卿點頭,來到東寶身邊,親了他臉蛋一口, “寶寶我們回家去睡喽。”把他抱到懷中。
許是離了江衍,東寶有所感應,猛然驚醒,剎那間就哭出聲來,張着雙手,一直朝江衍的方向努,看那樣子是要求抱抱。
周卿卿無奈笑道: “這個小叛徒,這麽容易就跟着別人壞叔叔跑了,以後可怎麽辦喲。”
整理妥當的顧醜石和王弘烨聽着動靜也跑了過來,連連笑着搖頭。江衍也一副舍不得的神情,緊緊盯着東寶, “你以後常帶他來玩吧。”
靠在門邊的趙音淮一個趔趄, “喂,你不要說得這裏好像是你的家一樣!”
最後江衍因為需要搬行李,沒有和周卿卿他們一道離開。趙音淮把他們送到了樓下,顧醜石讓她不用再送了, “趕緊回去休息吧,以後小心一些,身體健康比什麽都重要。”
周卿卿也再三叮囑,幾度神色猶豫,最後趁另外兩人攔車之際,終是道出了口, “音淮,你和江衍以前的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趙音淮一愣, “為什麽突然這樣說”
她面色有些複雜, “我總覺得,對寶寶好的人,品性不會差。”
……
把他們送走後的趙音淮,回到了家,準備招呼江衍搬行李,不料這家夥竟又在床上睡着了。
她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坐到地板上,撐在腦袋看他,俊挺的側臉輪廓,隐約可見的耳邊傷疤,安靜的他,倒真很有男人的味道。
如果他真的當了爸爸……
呸,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她清了清嗓子,一把将被子掀開, “別裝睡了,還準備霸占我的床到什麽時候”
下一刻他就睜開了雙眼,一片清明哪有半分的睡意, “你的床上有你身上那種香香的味道,我不想起來。”
她翻了個白眼, “超市有賣,六神牌, 15塊9,買一送一,自己買了在家裏狂噴去吧。”
他恍如沒聽到般,把被子掖好,模仿星球大戰裏機器人的聲音道: “江衍現在啓用睡眠模式,請選擇兩種方式喚醒他。一,請投幣一萬塊。二,請法式深吻一分鐘。”
趙音淮扯了扯嘴角。
他嘴裏忽然發出警告聲, “哔哔哔哔哔—一號按鈕出現故障,請選擇二號按鈕。”
她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 “我請你去死一死。”
話音剛落,他就起身隔着紗布親了她的傷口一口,然後迅速彈了回來。她有些呆怔, “你在幹什麽……”
他眨了眨眼睛, “有沒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就是那種一萬只螞蟻在爬的快感。”
她瞪了他一眼, “醫生說了傷口不能沾水的,小心你的口水別把我傷口弄發炎了。”
他一臉這你就不懂了的神情, “媽媽有沒有教過你,被蚊子咬了個包要怎麽辦用口水擦呀,口水治百病的。”
什麽歪理……
他趁她不注意,又啄了傷口一口。
她錘了他一拳, “你有完沒完”
他搖頭, “江衍現在出現了程序故障,亂碼直譯為:不親親就陽痿。請你為了中國的科研着想,莫讓無數人民的研究成果毀于一旦。”
她佯裝在他周身翻找順帶撓癢, “咦,電源插座在哪裏,我給你拔了看你還怎麽故障!”
他笑着求饒, “你不懂,昨天那個什麽鬼傅行知摸了你那一塊傷口,我這是在做印記,覆蓋掉別人的痕跡。”
她把他拉起了床, “我看你和門口的大黃愛在被人輪胎上撒尿一樣,留氣味宣誓主權。”
江衍沒有再賴皮,吹着小調就去收拾行李了,和趙音淮合夥搬了四個行李箱,外加一個紙盒後,汽車就再也塞不下了。
趙音淮看了一眼,發現那個特別空的暗紅色箱子并不在他這次搬走的行列裏,問道: “你為什麽不搬那個紅箱子”
“搬不動了,下次再說吧。”他腳步輕快,唇角的弧度一直未落下。趙音淮奇怪問道:
“你一人在這傻樂個什麽勁”
他道: “我開心啊。”
“搬個箱子累得汗流有什麽好開心的”
他神色欣然, “你帶我見你的好朋友啊。”
她一頓,心想你确定不是你死活賴着不走的麽。嘀咕着, “瞧你那點出息,就這點事把你高興得……”
“我覺得他們挺随和的,和你一樣,讓人覺得很舒服。”他真誠道。
她默了默,毫不猶豫地把他推上了車, “快走吧。”
她慢悠悠地上了樓,懶得清理茶幾上淩亂的零食,一頭鑽進了被窩裏,聞着上面若有若無的煙草香,嘴裏喃喃道: “朋友……”
沒過多久,她就進入了夢鄉,緊握着被子的雙手,暗示着這似乎并不是一場美夢。
***
2014年,海城藝術大學門前的“很多多”奶茶店。趙音淮将一杯阿華田遞給了江衍,自己喝了一口溫熱的波霸奶綠:
“我們定在這個雙休日拍畢設好嗎”
江衍接過滾燙的阿華田時,不小心觸碰到了她冰冷的手,于是奪過了她手中的奶綠,将阿華田塞了回去, “我不喜歡喝燙的。”
“可是那個我喝過了……”卻見他毫不介意地就着她碰過的吸管喝了一口。她臉紅了紅。
“周天不行。”他說。
“為什麽”
“周天我過生日。”
趙音淮大驚,心裏默默掐指一算,沒剩幾天了,這人怎麽不早說,現在一時也準備不了什麽好禮物了。
“周末陪我過生日吧。”他望着她道,眼神裏有些遲疑,擔心她拒絕。
她沒骨氣地高呼一聲,生怕他不和自己過呢。
他暗松了一口氣, “我想過得特別一些的,來個變裝主題的吧,周末你換好衣服,我來你寝室樓下接你。”
“好。”她眼睛一亮,感覺會很有趣。
幾天後。
江衍的車停在宿舍樓的拐角處,縱使窗外冷得刺骨,他還是把車窗搖了下來,時不時地望着女生寝室樓的門口。
趙音淮披着長款羽絨服,提着裙擺,小跑了出來,老遠就見到了他,激動得大擺着手。
江衍看着她羽絨服裏的羽白長裙,頭頂兩個大雞腿發夾,雞腿跟上帶着兩條白色絲帶,随着她跑動的幅度,四處晃悠,半分小龍女的仙氣都沒有看到。
他扶額拉開車門,止不住地笑意在臉上蔓延, “快上車吧,我的矮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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