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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sherry”是黃金海岸當地數一數二的西式餐廳,現在是當地晚上十點半,按理說餐廳早已打烊,但經節目組的溝通,還有老板與盛一曼的關系,餐廳決定推遲歇業時間。
因為鏡頭一直跟着江衍打轉,所以他沒能在趙音淮身邊久待。他雖說迫于無奈和趙一曼并排走在一起,但時不時地會往外面橫跨一小步,與她保持着距離。
接二連三的巧合讓他和盛一曼分在一組,他的耐心已然要見底,同時不免生了些懷疑之情。
餐廳足有四層樓,每一對在各自樓層享受燭光晚餐,相互之間不會打擾,真可謂令人羞澀難擋的二人時刻。
這于其他人,或許是倍加珍惜的光景,于“多餘”出來的趙音淮來說,倒不甚美妙了。
她恨不得自己申請拿一個小板凳坐在門口,手中的星空蠟燭與天空熠熠生輝的繁星相看兩不厭,右手撕口牛排,左手灌口二鍋頭洩憤,省得在哪一層和任意一對擠,想想都別扭。
她在這頭心裏默默計算着怎樣才能讓等會兒的自己不那麽尴尬,卻沒想到更尴尬的事卻是先一步到來了。
前面八個人先後成對入了餐廳,待她進店的時候,卻被服務生攔住了, “不好意思,小姐,本店禁止穿拖鞋入內。”
趙音淮錯愕駐足,攝像師像找到不可多得的看點般,連忙掃到了她的面上。
因為老板是華人,所以店內有華人服務生不足為奇,恰好是中國來的節目組,所以老板特意遣他來做招待,是以不用翻譯趙音淮就聽懂了他的話。
裏面的衆人聽到了門口的動靜,紛紛回頭,不知如何是好。
盛一曼唇角微彎,想要挽住江衍的手臂上樓,誰料卻被他給躲開了。他大步往門口走去,随後跟着是的蹙着眉頭的傅行知。
“怎麽回事”江衍眼神安慰着有些慌亂的趙音淮,對服務生問道。
服務生指着一旁的立牌,上面赫赫有英文中文日文等多國語言寫着的:
本店禁止穿拖鞋入內,請您諒解。
趙音淮咬緊嘴唇,她是聽說過許多高檔餐廳不允許穿拖鞋入內,但她可以說從未進過這種級別的餐廳。以為海邊大多數的人都有穿拖鞋的習慣,就以為這邊的餐廳也會頗為自由。
其實就是一個疏忽罷了,放在平時回去換雙便鞋即可,只想現在在鏡頭前,這一難堪事被從頭到尾地給記錄了下來,回去換鞋好說,可哪還有臉再走回來一個人吃晚餐
盛一曼悠悠地從裏面走來,随口道: “音淮,你是第一次來這種餐廳這種常識都不知道的麽”
趙音淮聽着她的高跟鞋擊打在瓷磚上發出“篤,篤”的聲響,氣得五髒六腑快要攪到一處。
盛一曼是故意到她房門口說要穿拖鞋的!
她的思緒有些混亂,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戲精的戲份還沒有結束,盛一曼故作好心地對服務員道:
“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們正在拍攝節目,現在回去換鞋的話可能會耽誤很多時間,你和你們老板請示一下,就說是我的請求。”
趙音淮心裏翻了個天大的白眼,誰要你在這裏通融了,能不能哪裏好玩快點滾哪裏去
果見這事被盛一曼越攪越黑,那服務生很有原則地板着臉, “這怎麽可以店內這麽多年注重的餐桌禮節,不可因為她就改變了,無需問老板了,老板肯定也是不會同意的。”
可是他說完後卻躊躇地看向盛一曼,待得了後者的眼神肯定後,他才垂首站在門口,似門神般,誓死扞衛着大門。
趙音淮心中一嗤,敢情這服務生都被盛一曼給收買了。
現在怎麽辦只有走啊,還在這傻站着豈不是會鬧出更大的笑話!
她轉身欲走,卻聽到一直沉默思索的江衍高喚了她一聲, “等一下。”
她心裏一緊,疑惑地回頭,雙眼死死地盯着江衍,示意他千萬不要亂來。
他信步走到她身邊,忽然把鞋脫了,随後蹲下來, “把腳伸出來。”
趙音淮腦中的神經緊繃着,廬清和彭怡月對視了一眼。她在寶珊複雜的神色中,無奈把腳伸了出去。
江衍親手把鞋套在了她的腳上,雖然鞋碼大上了不少,但系緊鞋帶的話不至于脫落。
“另一只腳。”
趙音淮雙頰通紅,低聲道: “江衍--”
他的語氣毋庸置疑, “另一只腳。”
這人真是……
她只得老老實實地看他幫自己把另一雙鞋也穿上。
做完此事後,他起身,朝服務生走去, “店裏沒有光腳不允許進入的規定吧”
服務生被問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識地望向盛一曼,這一舉動被江衍盡收眼底。盛一曼被這愚蠢的服務生弄得氣極,嬌哼一聲轉頭往店內走去。
服務生沒了主心骨,自然不敢再加阻攔。
衆人這才安心往餐廳內走去。
趙音淮最後選擇了在一樓寶珊郁全那桌不遠處的圓桌上用餐,一方面和他們二人熟,不該當電燈泡的她在這路上也當了一路了,也不差這麽一會兒了。
另一方面,一樓方便溜。
于是她大塊大塊地把餐點送入了口中,随後吩咐攝影師着重拍另外四對的鏡頭,對在工作人員休息處補餐的白紅馬婷道:
“你們随我到花園裏來一下。”
白紅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叫自己,但馬婷卻是心知肚明,猶豫了一陣,方才跟上趙音淮。
三人到了花園後,趙音淮對白紅道: “剛才我吃飯吃急了,現在有些噎,你能幫我去那杯白水嗎”
白紅是個粗心的人,沒有察覺出異常,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剩下的二人陷入了一陣沉默,許久,趙音淮厲聲道:
“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我故意叫你們兩個人出來沒有單獨叫你一人,是在同事面前給足了你面子了,現在又特意把白紅支開,你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和盛一曼之間的勾當你該知道私受賄賂的後果是什麽吧她給了你多少好處你連工作都不準備要了”
既然話都說開了,馬婷倒徹底沒有顧慮了, “別以為你現在當了總編就可以騎到我頭上來了,別忘了我比你還先進的公司,論能力我也并不差上多少,憑什麽升職的不是我而是你”
趙音淮聞言一頓,語氣一沉, “就憑你今天毫無團隊意識地私下透露嘉賓情況,你不懂得尊重團隊辛苦打拼出來的成果,你憑什麽領導整個團隊,憑你那不足挂齒的野心麽”
馬婷的臉色不太好,顯然也是知道自己做的事站不住腳,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最後硬着頭皮道:
“反正盛一曼已經答應了給我一個好的跳槽機會,這樣沒有慧眼賞識我的團隊不要也罷。”
趙音淮怒不可遏,但也明白永遠也叫不回一個心離遠了的人, “你的選擇我無從幹涉,但我請求你在接下來的兩天工作裏,能找回一些剛入這個行當的初心,不要辜負了自己這幾個月對《撲愛》日以繼夜的付出。”
馬婷默了瞬,轉身離開了。
趙音淮沒有再進去,而是坐在花園的長椅上,手捧着白紅送來的開水,點燃了那盞星空蠟燭,望着周遭圍繞她的投影點點星月,腦袋放空,出神。
這種花哨的蠟燭中看不中用,一個小時便燃盡了,恰逢男女嘉賓的燭光晚餐時間也結束了。
夜色雖然已經重濃,但節目組依然沒有準備馬上放過他們,白紅招呼着趙音淮回到餐廳內,對着耳麥對衆人道:
“經過了一整天的相處,相信你們應該對彼此也有了初步的認識,為了方便你們對彼此或他人之間有更深刻的解,決定讓你們多一次二人飯後散步的機會。現在給你們五分鐘的思考時間,随後請分別在面前各自的白紙上寫下‘改變’或者‘不改變’。最後統計結果将決定你們等會散步的約會對象是否是現在站在身邊的人。”
蘇願低呼一聲, “節目組這是要搞事情啊!”其他人紛紛應和,尬笑不止。
白紅給他們送了一個定心丸, “放心吧,你們的答案節目組會百分百地保密,節目播出時才會公布,大膽地寫出你們心中的想法吧。”
五分鐘幾乎是一晃而過,男女嘉賓們都遮掩着右手,寫下了答案,對折後交給了白紅。
衆人在忐忑中,等待着白紅宣布統計結果:
“恭喜你們,對今日的約會看來還算滿意,散步對象無需改變。”
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但大家都是面帶着笑容的,只是有的人笑容很是僵硬,比如說江衍,他急急地叫住了白紅, “可以知道兩個答案各得了多少票嗎”
這并沒有透露具體答案,所以白紅想也不想地就說了, “改變四票,不改變五票。”
廬清有些驚訝, “看來這投票結果還是挺險的啊,也知道是誰投了‘改變’……”
大家都開始相互看向身邊的那個人,彭怡月被蘇願看得不好意思,直截了當地承認了:
“我投的改變。”
“我去,不是吧,彭大小姐,我哪裏做得讓你失望了”蘇願滿臉的受傷,一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仗勢。
彭怡月比較貪玩,雖然不太會照顧人,但也知道這樣的舉動多少讓蘇願不舒服了,連忙解釋道:
“你做得很好啊,我只是想給別人一個機會而已,有了別人的比較,才更能突出你的好,你說是吧”
蘇願不願接受這個現實,捶足頓胸,他是個特別愛鬧騰的人,自己這頭已經陣亡了,唯恐天下不亂地挑事:
“還有三個選了‘改變’的朋友們,要不誠實一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敢作敢為,現在攝像機也沒有拍我們,我們幹脆說出來吧。”
其實大家心裏都很是好奇,想知道又不敢知道。他見一時沒人理會自己,開始自顧自地揣測起來,首先矛頭指向的就是趙音淮。
毫不猶豫地道: “趙編導肯定選的是改變,誰無聊到想一直玩單機游戲啊!那現在還剩兩個人,是誰呢”
他話音還未落,江衍便接了過來, “是我。”
傅行知歉然地看了一眼廬清, “我也選的改變。”
蘇願激動得一擊掌, “嘿,你們真有意思!”
誰料廬清撓了撓腦袋,很是不好意思道: “那個……我也選的改變。”
衆人皆是一愣。
蘇願掰着指頭開始數, “彭怡月,趙編導,江衍,傅行知,廬清,不對啊!這有五個人啊,你們有一個人在說謊!”
趙音淮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別猜了,我累死了,好想回去睡覺。”
傅行知若有若無地看了她一眼,江衍則擰着眉頭,陷入了沉思。
蘇願還是不消停,扯着彭怡月的辮子道: “小家夥,快點騙騙我,說你在說謊,你選的其實是不改變對不對,剛才在逗我是吧”
彭怡月睨了他一眼,無語地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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