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
第 22 章
“準備什麽時候回家?”陳昱承問,接着想了一下,“我記得你家離第一軍也不遠。”
江須含糊道:“一會吧。”
陳昱承也沒在糾結這個話題,又擡手接過她手裏的袋子,朝着湖邊的小道上去了。
“欸?”江須莫名,但也擡步跟上。
陳昱承走到了小道邊的椅子上坐下,看她站在一旁,還拍了拍椅子,示意她過來坐。
江須也只好坐下,盯着陳昱承将袋子打開。
味道很香,裏面的肉都被撕成了一條一條的,陳昱承從袋子裏抽出一雙筷子拆開,接着将袋子遞給她。
江須乖乖接過,嘗了一口,很好吃。
不過她向來對吃食沒什麽講究,好吃也就是一瞬間的事,之後便味同嚼蠟,吃的很是一視同仁。
陳昱承看在眼裏,問她:“不好吃?”
江須下意識就搖頭道:“沒有,很好吃。”
他側過頭看她表情,心下了然,不在說話了。
“你做的?”江須問。
“嗯。”
這下叫她有些意外,頓了頓,面對着他使勁嚼了兩下,眯了眯眼,告訴他是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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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承見狀笑了一下,點點頭。
江須也不太想計較他這老父親般的慈愛是哪來的,只默默啃鴨脖。
過了一會,天邊泛起火紅,湖面被映照的如夢似幻。
陳昱承忽然開口道:“假期我要出差一趟,不在伊利希安。”
江須啃咬的動作頓了一瞬,舔了一下唇,點點頭,沒應聲。
身邊人還在說話。
“一區會被關閉,還是回家吧,學生宿舍有人留宿,老師比較少,難免搞出些動靜。”
“嗯。”江須袋子已經放在一邊了,只執着的食指拇指捏着一段鴨脖啃。
陳昱承扭頭看了眼,說她:“都啃幹淨了,吃骨頭啊?”
說完擡起空了的袋子讓她扔進去。
這會江須異常的乖順,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就是安靜的不像話。
他也察覺到了,笑道:“怎麽了?和父母有什麽摩擦?”
江須擡眸撇他一眼,嗤笑道:“怎麽可能。”
然後朝他伸手:“紙。”
陳昱承掏出來放她手心,那只手卻不動,一回頭,手的主人睜着大眼睛望着自己。
他把手推回對方懷裏,好笑道:“自己擦。”
“小氣。”江須裝模作樣嘟囔一句,低頭擦拭起來。
她的手很好看,得益于alpha強大的恢複力,手上幾乎沒有訓練時留下的疤痕。
手指細長,骨節分明,用力時能看見手背上覆着的青筋,舒展放松時指尖卻是微微上翹的,不得不說,确是雙好手。
陳昱承不知道怎麽的就被吸引的多看了兩眼。
那張紙巾特地在指尖的地方多摩挲了兩下,又從指尖滑到指跟,手掌攤平又松開。
他看見,江須右手背無名指指跟的地方,藏着一顆小痣。
“幹什麽呢?”眼前被一只手晃了晃。
江須嘴角噙着調侃的笑,将手伸到陳昱承面前翻來覆去的展示了一下,說:“好看嗎?”
“好看……”他嘆了一聲回答她,還能說什麽呢?
她點點頭,又把手收回來揣進兜裏,贊同道:“我也覺得。”
“沒事了?那我也該走了。”陳昱承清了清嗓子,準備起身。
卻突然被按住了肩膀。
“現在就走?”江須一臉不解。
見陳昱承表情不想騙人,又嘟嘟囔囔的說:“一個教文化課的,為什麽立志于出外勤啊?”
“聯邦沒人能用了是嘛。”
她突然間變得有些煩躁。
說完這些話才覺得矯情,放開陳昱承,擺了擺手,擰眉道:“走吧走吧。”
陳昱承她看撐着胳膊望向遠處,還像以往一樣吊兒郎當的姿态,站起來跺了跺腳,微微俯身說:“我走了?”
江須:……
“真走了?”
“是不是有病,你能起碼走出去兩步再問我這個問題嗎……”江須吐出一口氣,瞥了陳昱承一眼。
下一秒便感覺自己的帽子被人按了按,那人說:“那你過來送送我吧。”
江須:……
她還是去了。
走到了大湖旁邊的大路上,她才覺得這個決定有多麽智障。
所以陳昱承的懸浮車停在距離剛才的地方不到一百米,讓她來送的意義在哪?
江須豎着眉毛瞪向他,現在好了,她比剛才更煩了。
但想到陳昱承這休假還要工作的苦逼社畜,江須還是忍住了吐槽的沖動,面無表情的示意他上車。
“抱歉,就是看你不太高興。”陳昱承站在門前道歉,但那表情怎麽說也不像是多愧疚。
江須臭臉,躲開他的視線:“快走吧,你煩死了。”
對面沉默了,她也不太想說話,緩緩低下腦袋企圖用帽沿擋住表情。
過了兩秒,江須感覺帽沿被人敲了敲,她下意識擡頭去看,發現陳昱承正笑着看她。
眼神戲谑道:“長的高就這點不太好,還得天天帶個帽子防人看見你偷偷掉眼淚。”
江須翻了個白眼,沒忍住哼笑出聲:“你有病啊……”
“也沒和埃弗裏特多學點罵人的話?”那人繼續打趣她。
“嘶,你不着急走嗎?”江須徹底無奈了。
陳昱承給她拍了拍衣擺褶皺的地方,嘴上也不停:“急啊,但你在這鬧脾氣等會把第一軍給我拆了怎麽辦。”
江須沉默。
心真大,管一個學生不算,第一軍也惦記。
她笑了笑,擋開他的手說:“行了,你趕緊走吧。”
陳昱承動作也停下來,認真盯着她看了一會,見她不想撒謊,又囑咐了幾句,便上車了。
江須一直默默注視着他,在車門合上後,那人忽然又打開了窗戶。
“下次成績好好考。”只撂下這句話,不管江須的反應,立刻溜了。
突然說這個幹什麽?江須不覺得這人對她成績不滿意,不過她也不太在意。
陳昱承走了之後,她的情緒就變得不那麽活躍了,順着這條路晃晃悠悠往宿舍走。
系統這時候冒出來,給她說:[江江,喜歡就不要怕失敗,勇敢追吧!]
它以為自己喜歡陳昱承被拒了?
[為什麽覺得我喜歡他,他也覺得我想和他找對象?]她很好奇,似乎所有人都這麽覺得。
[不喜歡嗎?那麽明顯诶,]系統給她舉例說明,[你會希望他出現,出現後你就高興,見不到就難過,等等這些。]
[是嘛?]江須想了想。
她潛意識裏當然把陳昱承劃在自己的圈子裏。
她希望陳昱承一直能夠陪在她旁邊,對她一如既往,像休息室的小熊一樣,只是她一個人的。
這樣算是喜歡嗎?
不是吧,江須大概能明白,她想要的這種應該是個24小時待命的保姆ai,亦或是那只玩偶。
那個感覺莉莉可以給,江自言可以給,賀霆他們,甚至連系統都能給她。
難不成她都喜歡嗎?
[也是哦……那我就不知道了。]系統撓頭。
[不知道就不管他了,順其自然吧。]
當天晚上,她便兩手空空回了家。也不對,還帶着賀霆的身家性命。
家裏兩口子很不禁逗,江須每次下樓都能哄的莉莉花枝亂顫,江自言也喜歡和她講一些平時無法給莉莉分享的事,江須陪聊很有經驗,所以有時候莉莉和江自言還會搶着和她玩。
過了一周這樣的日子,江須無聊了,賀霆和路斯恩他們一開始還會說話,後面也漸漸沒了蹤影。
她翻看着通訊錄裏的聯系方式,忽然,“老大哥”三個字躍入眼前。
這誰啊?
思緒翻飛,落到幾個月前的那張能窺見以往英姿的中年面孔上。
是那個黑市打擂的老板。
江須回憶着當時的事情,心裏盤算了一下,直接撥了視頻過去。
響了兩聲,對面挂斷了,緊接着發來了一條消息。
——明天下午六點,降夕會所,入口。
看來,這幫人是知道她身份了。
江須也沒回消息,直接放下光腦進去了夢鄉。
第二天赴約時間,她掐着點進到了黑市入口,剛過了通道拐彎處,就察覺到有人偷襲,江須定着沒動,便聞到一股香味,接着便有種渾身發軟的感覺。
她也沒扛着,由着身體失去控制,分出精神力警惕着四周。
身體被搬運,手腳被拷住,還被打了一針不知名的藥劑,江須估摸着時間,幽幽轉醒。
面前圍了一圈人,中心那個坐着的男人看長相,是老大哥沒錯。
她低頭又看了眼自己,雖然被綁了,但好歹和大哥一個待遇,還能坐着,不虧。
擡起頭看着面前的人,一個個要不就黑着臉,要不邪笑着看她,讓她不知是該裝一下還是先笑一下更對得起他們。
不過好在,這個問題似乎并不需要她操心。
因為老大哥身邊的黃毛已經搶着開口了。
“軍校的!老實交代,混到我們這幹什麽?”他兇神惡煞道。
江須看他的樣子,還是決定裝一下,露出了些困惑,說:“軍校生不能來這嗎?”
黃毛懵了一瞬,又大聲道:“別耍花招,那你給我們老大打電話又是為了什麽!”
“你們老大給我的聯系方式,讓我閑了過來玩。”
衆人:……
“我們和聯邦軍向來不對付,一般碰見你這樣的,都是直接殺了,給你留條活路,你最好交代你到底是什麽目的!”黃毛旁邊的另一個黃毛說。
江須懶得和他掰扯了,直接對上老大哥的視線,說:“之前你說的聯系你,我就來了,他們都不知道。”
坐着的男人還是之前的樣子,長相周正看起來豪放爽朗,他渾厚的嗓音響起:“你剛才被打了藥,解藥只有我有。”
嗡嗡嗡聽得江須耳根子都發麻,是帶着威壓說話的,她眉梢揚了揚。
“所以?”
男人“哈哈”笑了兩下,說:“所以要乖乖聽話,交代或是不交代。”
“你想聽什麽?”江須問。
“誰派你來的?”
“江須。”
男人目光一沉,威壓更甚:“我也不是很有耐心。”
江須還是端正地坐着,迎着他的目光道:“啊,我也不是很有耐心。”
黃毛頭發都豎起來了,一拍椅背就要過來,又被男人制止。
威壓似乎收回去了些,江須幽幽道:“我們戰争歷史課的老師出差了,一周前知道的,沒了。”
“就知道這麽多,我在軍校成績也就那樣,希望老大哥別嫌棄,帶着我見見世面呗。”
江須說的全是廢話,還毫無誠意,臉上卻笑意盈盈,看着男人眼睛一眨不眨。
威壓徹底收回去了,男人嘴角扯了扯,招了招手。
黃毛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一瞬,還是過來給她解了腳拷松了綁。
“剛好,最近要去一趟第五星系,一周之後,跟不跟。”男人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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