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不安的變數2

不安的變數2

這一夜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夜無眠，直至清晨院子裏吵吵嚷嚷的聲音擾得我頭疼萬分。

我匆匆披上了外衣，打開房間門看見那位叫做卿卿的女子哭哭啼啼的挽着先生的手，訴說着他們之間的悄悄話，只是她的聲音太大了，我想聽不到都難。

“阿晏，你知不知道我和爸爸他們找了你多久。”

“阿晏，我們走吧，一起離開這個破地方吧，我快要待不下去了，我們回去就結婚好嗎？。”

“放開，你嘴裏的破地方，是三年來為我遮風擋雨的家，要是你在出言不遜，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不客氣了，我與你并未有過婚約，還請俞小姐不要糾纏。”

“阿晏，你怎麽這樣說話，你知不知道這三年裏我有多想你，我們回家吧，回我們的家。”

我揉着眼睛看着他們，我裝作不知情的模樣走到先生的身旁，以一副女主人姿态詢問：“阿晏，他們都是誰啊？”

“弦兒，是我們吵到你了嗎？”

“嗯～阿晏，她好吵，我不喜歡她。”

顧桎晏推開卿卿伸過來的手，轉身将我護在了他的懷中，我心中驚喜，先生果然是在意我的。

卿卿看見了我上來就是一巴掌甩過來，我緊張的閉上眼睛，半天疼痛沒有傳來，才又睜開眼睛，是先生攔下了她。

“好你這個野丫頭，我原以為你只是個過路人，未曾想，你将我未婚夫藏在了家裏。”卿卿怒氣沖沖的模樣，活像陳奶奶的兒媳婦罵街一般，要是旁人瞧了還會不會覺得她是個溫柔的女子，我看啊他們都瞎了眼。

“什麽未婚夫？我家先生與我情投意合，整個鎮上都知道的。”

“你個賤人，你不要臉。”

“俞慕卿，你是不是糊塗了，家父與俞伯父酒後的玩笑之言，竟被你用來捆綁我至今，我出現在這裏也不過是為了履行我母親的承諾，照顧我的未婚妻，林憶弦才是我顧桎晏唯一認定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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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不及去思考他的話，扯了扯先生的衣袖：“咳咳～阿晏，她這樣我好怕，你快趕走他們好不好？”

大概是我這般模樣确實可憐不已，先生捂住我的耳朵，他說着的話是他平日裏從未有過的情緒，憤怒幾乎占據了全部：“請你們立即離開這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與俞小姐從未有過婚約，不過是長輩之間的玩笑，做不得數，還望俞小姐休要借此打擾我寧靜的生活。”

俞慕卿哼唧哼唧地被她身旁的幾人帶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的不安并未減少半分。

顧桎晏牽着我回到房間，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

“弦兒莫怕，我不走。”

“我會一直在的，我會一直一直守護着弦兒。”

“先生剛才的話是何意？是為了打發那人随意拿了我擋箭牌嗎？”

“弦兒，你聽我解釋...我剛才所言...”

我雖心中愛慕着先生，但見不得被先生拿來當做擋箭牌，被最愛的人利用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只見顧桎晏在書架上翻找了一番，拿着一張紙遞給我，那是一張聘書，上面赫然寫着我與他的名字。

“先生？”

“剛才那你當做擋箭牌是我不對，可我所言非虛，母親當年就與清河林家定下誓約，兩家若生一兒一女便結為親家，而我早在與你相處的過程中我已心生情愫，原本打算在你十九歲生辰那日與你求婚...”

顧桎晏的話讓我無法消化，可是如今他是我的教書先生，愛上教書先生本就是有違常理的事，我們如何相愛？

“我累了。”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你安心睡就好。”先生替我蓋上被子，其實我毫無困意，只是此刻的他大概也需要做些什麽吧。

“先生，為何卿卿的相片會夾在那本書裏？”

先生未回答我的問題，他看上去疲憊極了：“弦兒為何不似剛才喊我阿晏？”

我沉默了，我有些心虛不敢看他的眼睛…

“弦兒可知那些書我從未翻閱過，更不知弦兒竟學會隐瞞我，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先生思索片刻，他似是不知道這回事，他拍着我的手背，一下一下的似安撫我，又似安撫他自己。

所以我的阿晏在沒遇見我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麽，又是如何一個人跋山涉水從北平來到了清河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