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暫時分開的二人
暫時分開的二人
“你……喜歡我?”
突如其來的愛慕之言讓羅小蓮愣在了當場。
“嗯。”人高馬大的鄭厚紅着臉點點頭。
“為什麽?”羅小蓮大為不解,上一個讓她這麽意外的還是柏師兄。
鄭厚緊張地攥着手裏的花,腼腆道:“其實早在你煉出凝味丹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那時我就想,也不知是怎樣的姑娘才能研究出這樣奇特的丹藥。後來,宗門的辟谷丹一次次地被改良,各種治眼睛的丹藥一種種出現,我又想,這下她定要大出風頭了,可事實是你還是那樣深居簡出,不斷精進丹術,這份定力讓我很佩服。”
“就因為這些喜歡我?”
“這些難道不夠嗎?”鄭厚擡起頭,異常誠懇道:“喜歡一個人自是要發現她的優點,我很喜歡這樣滿身優點的你啊。”
我滿身優點?“你……不覺得我長得醜嗎?”
鄭厚毫不避諱地直視着眼前布滿黑斑的臉,輕聲道:“認真專注的女孩子最好看,在我眼裏,小蓮姑娘比元霜師妹還要美。”
這當真是她聽過最動人的情話了,羅小蓮心中忽得像是被人撩撥了一下,癢癢的。
如果沒有柏師兄……如果……這話是柏師兄說的就好了。
鄭厚鼓足勇氣将手裏的粉玉芙蓉遞出去,“你願意接受我的心意嗎?”
白中透粉的花瓣在日光的照耀下格外好看,可羅小蓮卻伸手推開了它,“謝謝你的心意,不過很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話說出口的時候,羅小蓮格外冷靜,冷靜到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原來,她早已接受了柏師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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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湖邊,柏長青特意換了身新衣,滿是期待地等在他與羅小蓮此世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昨日小蓮神色似乎很正經,也不知要對他說些什麽,莫不是終于要正式回應他的感情了?
就在柏長青想入非非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他以為是羅小蓮終于來了,忙揚起笑臉轉過身去,“小……”
“師父!”一具意料之外的身軀猛地撞進柏長青懷裏。
“元霜?”柏長青從未見過小徒弟如此失态的模樣,一時動也不敢動,“你怎麽了?”
“我娘來信說我的未婚夫退婚了。”
“退婚?”
羅元霜哭着道:“從小就定下的婚事,我一直在等着他來提親,可前陣子我未來的婆婆居然親自上門說不想要我這個兒媳婦了。”
“好好的怎麽……”
“她還說要讓她兒子娶小蓮姐姐。”
“什麽!”
“師父。”羅元霜傷心把頭埋在師父懷裏,眼淚止也止不住,“他不想娶我也就算了,還要把妻子人選換成我的親姐姐,這算什麽,算什麽!”
沒錯,真的太過分了,柏長青聽着也忍不住握起了拳頭,這什麽人吶!
“小時候他明明說會一輩子對我好的,這才多久他就變心了,還要姐妹易嫁,他到底拿我當什麽人了……嗚嗚嗚。”
“欺人太甚!”柏長青怒不可遏,哪來的兔崽子,抛棄他徒弟還不夠,還想搶他媳婦!
“師父,我該怎麽辦,我要怎麽辦!”
感受着胸前逐漸濕潤的衣衫,柏長青輕輕摸了摸小徒弟的頭,安慰道:“別哭,有師父在呢,他們家如此背信棄義,兩面三刀,師父定為你做主。”
“師父……”羅元霜更用力地抱緊了師父,似乎這樣才能找到些許安全感。
小徒弟表現得如此脆弱,柏長青也無法再計較別的,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柔聲安撫,過了好一陣才讓她平靜下來。
好說歹說送走徒弟,柏長青終于能空出心思繼續等他的心上人了,只是他剛一回頭,便瞧見羅小蓮竟站在不遠處,一言不發,也不知何時來的。
柏長青忙上前,“小蓮你……”
“如果我跟羅元霜只能選擇一個人你要選誰?”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柏長青摸不着頭腦,“為什麽要選……”正說着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朝羅元霜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恍然大悟道,“你剛剛是不是見我對元霜……你誤會了,其實我……”
“那些都不重要!”羅小蓮打斷他,“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我們成了道侶,你願意遠離羅元霜,再也不見她嗎?”
“怎麽說這話?”柏長青很無奈,“你定是誤會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其實元霜是我的……”
可羅小蓮根本聽不進他的解釋,“我只問你願不願意!”
“都說了我跟她沒有什麽,你不要這麽大的敵意。”
“我不該對她有敵意嗎?她羅家大小姐的身份,她幸福安穩的童年,原本都該屬于我的!”羅小蓮紅着眼,恨恨道,“我不管你把她當妹妹也好,當朋友也好,總之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這滿含怨憎的神情讓柏長青想到了前世,一模一樣,為什麽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你非要如此仇視她嗎,明明是親姐妹,為何就是不能好好相處?”
“姐妹?”羅小蓮譏諷地笑了起來,“你該不會以為一句姐姐就能抵消所有吧,我娘的痛苦,我的痛苦,這一切的一切她羅元霜指望能憑姐姐兩個字就算了?”
“我知道你為你母親的事不平,可這也不是元霜的錯,上一輩的恩怨何苦再延續到下一代,若你心中實在放不下,我可以陪你回羅家讨公道,但你不要把一切都壓在元霜身上好不好……”
“夠了!”羅小蓮此刻心寒得很,像過去無數次的那樣,寒透了,“說來說去你就是要維護她,你們這些男人都一樣,都是一樣的,羅元霜永遠都沒錯,錯的只有我,只有一無是處的我。”
“不要這樣說小蓮,你到底為什麽要生氣,為什麽……”
“是啊,你不知道我為什麽生氣,不知道我為什麽讨厭羅元霜,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麽,你什麽也不知道!”滾燙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羅小蓮只覺得整顆心都要碎掉了。
心上人崩潰的模樣讓柏長青慌了手腳,他一個箭步上前抱住她,“別哭,是我不好,你有什麽要求可以直說,我會改的,我可以改到你滿意為止……”
羅小蓮沒有掙紮,只是用一種與剛剛截然不同的冷靜語氣問出了一個困擾她很久的問題,“柏長青,你真的喜歡我嗎?”
這份變化柏長青很敏銳地感知到了,他看向懷中人,那雙昔日帶着溫暖的眼睛如今看着竟有些冷了,陌生裏帶着寒涼,叫人害怕,“不要這樣看着我,小蓮,我喜歡你,我當然喜歡你。”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喜歡?”
“一見鐘情不夠嗎。”
“不夠。”羅小蓮此刻已經再不能相信眼前人了,“你身邊有羅元霜那樣的美人,怎麽會對一張滿是黑斑的臉感興趣,這一點都不合常理。”
“小蓮,為什麽事到如今你還要糾結這件事,我與你說過很多次,容貌只是一層皮囊,你在我眼裏很漂亮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羅小蓮很冷靜,前所未有的冷靜,“別人說喜歡我至少能給出個像樣的理由,可你沒有,就連師父,我可以感覺到他對我感情的變化,從不在意到關心,從陌生到熟悉,可你,你的深情從一開始就存在了,這麽多年都沒有變過。”
柏長青有口難言。
直視着柏長青,羅小蓮的思緒越來越清晰,“我不明白你的喜歡從哪裏來,也不明白這份喜歡能持續多久,這些年我一邊感動一邊懷疑,患得患失,快要瘋掉了。”
“小蓮……”
“柏長青,或許,你喜歡的只是一個你想象中的羅小蓮,她和我不一樣。”
聽得這話,柏長青不自覺地松了手,我喜歡的……是想象中的羅小蓮。
“你總是用一種自以為了解的眼神看着我,可你分明有那麽多的不知道,上一刻會逗我開心,下一刻你就做了讓我介意的事。相識不久你就對我的缺點如數家珍,可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竟找不出我身上能令你動心的優點,所以……你真的在意我嗎?”
沉默,有時便是最好的回答。
“柏長青,我們不合适。”
——
柏長青覺得,他這一生充滿着旁人羨煞萬分的幸運與機遇,卻也總是伴随着難以挽回的遺憾。
爹娘都是散修,每天修煉掙靈石很辛苦,他們很愛自己這個兒子,于是他只能懂事一點,再懂事一點,努力不成為負擔,而結果便是爹娘也總是放心地留他一個人在家。
多年後回憶童年時光,柏長青常常會想,要是當初頑皮一些就好了,這樣爹娘就會放心不下,會把他帶在身邊,至少秘境覆滅時一家三口可以整整齊齊地埋在一起,而不是像如今這般,連父母遺骨都找不到。
小時候,同街的孩子們都知道他是個嬌貴的瓷娃娃,萬一傷着碰着了自家就得賠一大筆醫藥費,所以從不和他一起玩耍。
所以這百毒不侵的體質真的好嗎,讓他失去了父母,也沒了兒時玩伴。
十歲時,柏長青拜入劍宗,有幸成為宗主弟子,因為師父輩分高,所以即便年紀小,他也是衆人的師叔、師祖。一聲聲師叔師祖如同法咒般将他與同齡人完全隔開,難以成為朋友。
少年時期的成長,只有師父師兄和一柄長劍相伴,未免太過單調,是不是當初做個普通弟子會好很多?
三十歲時,柏長青打贏師父成為劍宗第一人,宗門上下無不欽佩,都将他視為需要尊敬的前輩。他才三十歲,便已成了前輩。
但前輩并不是那麽好做的。“宗主最得意的弟子怎麽這副德行?”“言行無狀、做事魯莽,枉他一身無人可敵的修為,當真是暴殄天物。”……
時不時傳進耳朵的流言蜚語徹底磨平了他的性子,說多錯多,少做少錯,他不得不跨過年輕氣盛,直接步入德高望重的階段,這并不是一件很令人高興的事。
後來,芳華大會召開,柏長青力壓群雄,被無數的年輕人所仰望,這份殊榮令他高興,也令他惶恐。曾經萍水相逢的幾個君子之交就此變了态度,他看着那些羨慕嫉妒的眼神,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份交情再不可能更進一步了。
再後來,正魔大戰起,柏長青那時在外游歷,聞聽此事便随幾位同道一起前往戰況最激烈的落雪城支援,卻不知魔道幾位化神本是設好了陷阱準備坑殺正道的幾位大能,卻被他們一群毫無所覺的傻子觸發了陣法,打草驚蛇。
當時衆人中以柏長青修為最高,所以他被理所當然地要求留下來斷後,大敵當前,柏長青自是義不容辭,然而他答應的話剛一落下,那群人就真的頭也不回地跑了,無一人在意他撐不撐得住。
同行者中有經驗豐富的前輩,有家族栽培的天才,他們都有保命之物,逃得飛快,唯他,僅一人一劍,退無可退。他拼着一身重傷,斷了本命劍,終于在最後關頭突破化神,反殺兩位尊者,其餘幾位見勢不妙也惜命得很,不再糾纏。
此事後,正道為了壯聲勢,大肆宣揚他将幾大魔道尊者殺得落荒而逃的消息,以至于大戰結束,正魔兩雙方皆傷亡慘重,化神尊者所剩無幾,他這個最年輕的化神劍修便被順理成章地視作正道希望,奉為了劍尊。
“劍尊”,這兩個字把柏長青徹徹底底地架在了修真界的最高處。
高處果真是不勝寒的,再無人敢與他平輩論交,就連師兄與他相處也不自覺地帶了點恭敬,什麽事都要問問他的意見。問他幹什麽,他只會打架,旁的什麽也不懂。
不知不覺間,柏長青已成了孤家寡人。
他想沉心劍道,卻又遭遇到瓶頸,苦惱萬分,人生果然處處充滿了意外。
無事可做,柏長青便收了一個徒弟,然而徒弟也是個閑不住的,她似乎很享受被衆人追捧的感覺,有事沒事就往山下跑,勾得那些男弟子們神魂颠倒的。
當初讓她自降一輩,與長老弟子們同輩相稱,分明是為了讓她不要步自己後塵,能夠多幾個朋友,可怎麽好像過猶不及了?
柏長青有心斥她不務正業,然而徒弟悟性是那麽的高,劍術是那麽的好,他再想指責也立不住腳。算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小徒弟耀眼奪目受喜愛又有什麽錯呢。
至于他,也不過是跟從前一樣,什麽事都自己扛罷了。
直到忘憂峰上來了只惱人的小野貓。
羅小蓮,那是個非常沒有眼色的小丫頭。
才第二次見面就厚顏無恥地說想做他的道侶,真是荒唐!
再後來,可能是想了什麽迂回的戰術,又改口要拜師,但她那時不時偷瞄過來的不清白眼神跟男弟子們看徒兒元霜的一模一樣,說只是拜師誰能信?
可這個雜役弟子成天在他眼前晃悠,晃得人心煩意亂。
打吧,這小身板怕是一揮手就碎了,罵吧,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呢,柏長青無可奈何,只能一次又一次溫和地拒絕,雖然半點用處都沒有。
苦惱之餘,柏長青倒也仔細思考過。
收徒?
羅小蓮進劍宗已有段時間,可劍術依舊差勁得要命,就不說易學難精的霄雲劍法了,尋常劍術總能練成幾招吧,偏她就是學不會,連百獸園常去練功場旁觀的那只猴子都學會一套兩儀劍了她居然至今毫無所獲?
劍宗的問劍路乃祖師所設,既能測劍術資質,也是一處用來拷問道心的場所,她能堅持到最後可見已經尋到了合适的方向,究竟為什麽會如此?不過無論劍道是何,她的行事作風與自己大相徑庭,當是無法理解他的道,不可成為師徒。
道侶?
柏長青沒有喜歡過哪個姑娘,不過就算真有了喜歡的人,也定不會是這樣滿身缺點的小丫頭,她的自卑、自私、無理取鬧都是自己所讨厭的。
而且,在柏長青眼裏,羅小蓮是個很奇怪的姑娘。
她很貪財,有點小便宜就要占,花錢摳摳搜搜的,明明如此小氣,可買起珍貴食材讨好他的時候又很大方,浪費這錢幹什麽呢,用來修煉不好嗎?
她很在意別人對自己容貌的評價,明明一聽到“醜”這個字就要跳腳,卻偏偏不肯遮掩自己的臉,那雙眼睛很漂亮,若是戴上一張好看的面具,或是蓋上一張無暇的畫皮,必會是個美人,為什麽就是不肯?
她很沒有自知之明,明明成天被人拿來與元霜比較,躲着就好了嘛,卻還非要自讨苦吃去較勁,還一副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比不過妹妹的模樣,到底為什麽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她很斤斤計較,不過一件雞毛蒜皮的瑣事能跟人家吵上三天三夜,明明被冤枉了,卻又不肯多費唇舌去解釋,你的伶牙俐齒呢,你的得理不饒人呢,把受的委屈給吵回來啊。
如此種種,不勝枚舉。
柏長青厭煩着、惱火着,狗拿耗子般着急着,可不得不承認,他又隐秘地開心着,這寂靜的忘憂峰終是因為這個人變得熱鬧起來。
要是能別總纏着他就好了。
以前不是沒有女子向柏長青表達過愛慕,然而只要他略微皺一皺眉,這些姑娘便都識趣地離開了,只有羅小蓮,跟塊狗皮膏藥一樣,怎麽也趕不走。
*
“都說不用來了,這點小傷根本不礙事。”
“都瞎了還嘴硬。”
“本座是劍尊,區區目盲能奈我何,真的沒事。”
“劍尊又怎麽了,劍尊也是人,會疼、會累、會受傷,我就不信你樂意成天當個莊嚴肅穆的石像,被供着被奉着就是沒人關心着。”
“我……歪理。”
“切,說不過我就說不過呗,還強詞奪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反正我不會收徒的。”
“劍尊,你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啊,這都六年了,你的心莫不是石頭做的?”
“不合适。”
“就羅元霜合适?我又不比她差咧。”
“真的?”
“不是你說叫我別自卑的嘛,怎麽,我現在自信了你還有意見?”
“是自信還是自傲?”
“都一樣,反正對劍尊你而言,我是不差的。”
“哦?怎麽說?”
“牡丹花雖好,可身邊總圍着一圈又一圈的蜜蜂,狗尾巴草就不一樣了,無人問津,所以只會屬于你一個人,對不對?”
“只……屬于我。”
*
臨終前陷入黑暗的那段時間,柏長青什麽也看不到,又不好動用神識去查探,以至于不得不用聽覺、嗅覺、觸覺去一次次感受着身邊人的存在。
這孤高的寒峰,原來已多了只粘人的貓兒,軟軟的,小小的,不管不顧地往他懷裏鑽。
——
劍宗山門。
柏長青一步步走下臺階,腦海中不斷閃現着前世的種種。
踏出山門的那一刻,柏長青回首望向藥峰,眼神由迷茫變為了堅定。
是我太過想當然,以至于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實,人的選擇總是與自身經歷息息相關。
我還記得所有一切,可你,早已不是那個纏着我不放的羅小蓮了。
小蓮,我一直在追逐着記憶中那個自卑又自傲的你,這份感情,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
從前我一直被動地接受着你的好,忽略了其他。
我不知道你的過去,也不了解你的內心,只是傻傻等在原地,等着你向我走來。
大概這便是天意,叫我嘗一嘗你曾經的求而不得。
柏長青取出了許久不用的傳信玉符,對它道:“小蓮,或許當真是我的愛太淺薄,所以事情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會離開一段時間,好好想清楚你我之間究竟該如何。”
羅小蓮自前日與柏長青單方面決裂後便将自己關在屋子裏,誰也不想見。
離開?
帶着訣別意味的話語從玉符中傳出,原本坐在屋裏黯然神傷的羅小蓮頓時一驚,她起身想去找人,卻猛然發現自己竟不知道柏師兄的住處在哪。
十幾年了,她居然……不知道。
是了,柏師兄不了解她,她又何嘗了解柏師兄呢。
或許這就是天意吧,果然是不合适的。
羅小蓮又坐回桌邊。
可剛一坐下她又忽然想起剛剛傳信符裏響過幾道雀鳥的叽喳聲,那是養在山門處的褚雲雀。
或許天意還有轉圜的餘地呢,羅小蓮忙又起身趕往山門,然而她等到那裏時,四周卻空無一人,
羅小蓮悵然若失,“柏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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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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