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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因為我把你當好朋友呀。”

“我長這麽大以來，第一個好朋友^_^”

所以你對我好，我也會對你很好很好。

所以我會擔心麻煩別人，卻不害怕麻煩到你。

毒舌大佬生平第一次語塞，半天不知道說什麽好。

最後只是擡起手，在夏可毛茸茸的腦袋上輕輕蹭了蹭。

*

前段時間，蔔學習不好好學習，跟人學早戀，卻不想眼光成熟了，心智卻沒跟上。

女朋友顏值高也會說話，一群纨绔少爺聚堆玩耍的時候，帶着特別有面子。

誰知道，那女生在對面三中還有個男朋友。兩個男朋友街頭偶遇，大眼瞪小眼，一時之間分不清誰是誰的三，綠的和被綠的是哪位，直接風風火火一頓打。

奈何蔔學習和三中那哥們實力懸殊，實在應付不了，就一五一十跟項清嘉說了。

項清嘉臭着個臉把蔔學習痛罵一頓，叫了楊帆就往外走。

蔔學習心裏苦：看來女朋友抛棄我，老大也不要我了，嗚嗚嗚我真是好慘一男的。

卻聽項清嘉一聲吼：“你他媽倒是帶路啊！”

他們老大，就是這樣嘴硬心軟的暴力小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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蔔學習看着老大怒氣沖沖卻清隽不減的側臉，冒着星星眼：我要是有個妹妹，一定讓老大給我當妹夫！

三中那位也是個有頭有臉的，被重點高中的學生掀翻在地揍得鼻青臉腫，一下子顏面掃地。

所以這天，那貨集結一幫三中混混、報仇雪恨來了。

放學的時候，夏可問項清嘉：我們走吧？

項清嘉搖搖頭：我還有事，你先走。

他雙手插兜站在窗邊，脖頸修長，肩膀平直開闊，夕陽照在他白色的校服襯衫，勁瘦腰身影影綽綽。

他的目光深邃，帶了那麽點不易察覺的溫柔。夏可背着書包出了校門，走到校門口的公交車站，18路車緩緩駛過。

薄唇輕啓，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幹死他們。”

聲音不大，因為感冒，甚至低沉到有些喑啞，卻字字狠戾。

那天晚上，一中一幫，三中一幫，在離學校一牆之隔的小巷子短兵相接。

第二天早上，項清嘉洗漱完畢，修長手指落在唇角一厘米處，那裏有一道暗紅色傷口。

磕啊碰啊，都不會角度如此清奇，簡言之，一看就是跟人打架鬥毆落下的痕跡。

不知道為什麽，他不想被夏可看到。

項清嘉拿出手機給郭睿發短信：老師，我感冒還沒好……只是字沒打完，又删掉，背起書包硬着頭皮出了門。

他把自己這種心理歸結為護犢子，比如，他家小貓剛在外面被別的貓欺負，又自己跑出去玩了，他會不會擔心。

會。

夏可同理。

夏可坐車的時候打了一路瞌睡，到教室一清醒，就看到了項清嘉臉上那道傷口。

在連着唇角的位置，一厘米，暗紅色，在他清秀白皙的臉上格外突兀，甚至平添幾分邪氣。

他……又被人打了？

那還有沒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

項清嘉正低着頭從書包往外拿書，就有一雙白皙柔軟的小手，把他的臉往旁邊掰過去。

卧、卧槽！！！

小同桌湊過來，臉離得很近，清淺的呼吸都快掃到自己臉上。

清晨的陽光無線溫柔缱绻地落在她臉側，一雙清澈的鹿眼漾着漣漪，睫毛纖長根根分明，像蝴蝶輕輕展開的翅膀。

還有近在眼前的，粉嘟嘟的、如同櫻花花瓣的唇。

小同桌就離得這麽近，捏着他的臉，仔仔細細，左看看右看看。

項清嘉喉結一滑，心髒狂跳。一雙桃花眼瞪得跟桃子似的，四肢僵硬不能動作，任由夏可胡作非為。

夏可的目光久久停在那道傷口，直到她松手，項清嘉胸腔起伏，差點就他媽要透不過氣了。

等他、等他組織好語言，一定要好好教一教夏可男女有別啊！！！

我們雖然已經是好朋友，但并不是可以随便捏臉的好姐妹啊！！！

他偏開腦袋，緋紅的顏色從耳尖一路向下，往襯衫領口裏蔓延。

等他轉回來的時候，夏可一對漂亮眼睛水汽氤氲，眼眶和鼻尖都微微泛紅。

這是怎麽了？！！

你輕薄老子，老子還沒哭呢！

你這不是、這不是賺了便宜還賣乖嘛……

“你要和他們說清楚，欺負人是不對的，如果他們不聽，就告訴老師，知道嗎？”

看着那認認真真一筆一畫的小學生字體，大佬呼吸一滞，徹底認栽。

一開始他覺得夏可白癡得挺好玩，畢竟他不去揍別人就不錯了，小破孩竟然以為自己被人揍了。

現在對上她紅紅的眼眶，項清嘉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是東西。

他突然就想，以後少打架，實在不行就光嘴上罵一下。

如果不打不行的話，一定不讓對方碰到自己。

後桌蔔學習一臉震驚：“夏可剛才捏老大的臉了，并且老大沒有炸毛。”

楊帆一臉鄙視：“我他媽又不瞎！”

項清嘉所有的哥們都知道，他是那種對于肢體接觸非常厭惡的人，平時走路蹭到他手背都要被罵個狗血淋頭。

大家背地後都暗暗猜測，老大打人特別狠的原因裏頭，肯定摻雜了那麽點“誰讓你他媽碰老子”的怒氣。

*

周五下午，臨近放學，班裏氣氛一片祥和。

夏可拿着小筆記本，一條一條記作業。

突然想起來，她沒有他同桌的聯系方式。

“給我你的電話號碼吧^_^”

“怎麽，會想我？”

項清嘉想也沒想，就這麽條件反射的一句話，寫完才發現把自己的腦內字幕寫出來了。

想劃掉已經來不及，因為他同桌正眼巴巴地、一個字一個字看呢。

夏可表情迷迷瞪瞪的，臉頰紅了紅，愈發顯得項清嘉像個老流氓：“就是留一個比較好嘛。”

之前你感冒的時候，突然不來上學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也找不到人問。

那種感覺不太好。

項清嘉長眉一揚，“帶手機了嗎？”

夏可點頭，從書包裏拿出一個帶按鍵的老古董，上面貼滿海綿寶寶。

她打不了電話，也沒有什麽朋友，手機的用處只有給爸爸媽媽發短信。

項清嘉失笑，伸手接過來。那手長得修長貴氣，拿着海綿寶寶手機十分滑稽。

撥打自己的電話，新建聯系人，備注：宇宙第一大帥哥。

一氣呵成，遞回去。

晚上，項清嘉在家抱着貓看警匪片。

身側手機振動。大佬心髒“撲通”一下，和懷裏傻貓對視一眼，尋求勇氣似的。

“蘇涵：明天我生日，定在Kepler，你之前說那家菜很好吃。”

“不去，有事，生日快樂。”

鎖屏，扔到一邊。

沒一會，手機又開始振動。

項清嘉皺眉，這人是怎麽回事，好煩，拿起手機就要關機。

屏幕亮起，映照着那張俊美的臉，桃花眼微微眯起，變成一道弧度優美的波浪線。

“宇宙第一小可愛發來一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