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游湖
最後一日因為天氣悶熱,又有不少人紛紛中暑,好在主考官那邊也有了對策,昨晚睡前就給大家分發了一碗避暑藥,今日也明顯增加的供水次數,避暑藥也按照一日三餐那樣送過來。
很多讀書人身體素質差一點的這會兒都吃了大虧,有情況嚴重的吃了藥也不管用,可想想寒窗苦讀多年就是為了這一場科考,一個個也是咬牙硬撐着,有多少人就是因為這個才年紀輕輕丢了性命。
可這種時候也無人能去勸人家放棄,畢竟這種心情,不是一個高考就能劃上等號的。
還好向南堅持鍛煉身體已是多年,也算是小有成就。今年的夏天似乎格外的漫長且炎熱,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幹旱,向南中午的時候被熱得滿腦門的汗跟下雨似的嘩啦啦往下垮。
向南沒法子,只能不斷扯了袖子時不時的胡亂擦兩把,以免汗水落到答卷上暈花了墨跡,到最後甚至兩邊的袖擺都已經全部被汗水打濕了。
一直到下午五點多可以交答卷了,向南工整的謄抄好答卷,檢查了兩回覺得腦袋暈乎乎太陽穴脹痛,怕是有了中暑的征兆,也不敢硬撐,只能提前交了答卷,拎了考籃出了貢院。
鐘太守每日裏都派了人在貢院外守着,就怕中途萬一向南被擡了出來沒人接應,此時向南提前出來了也有太守府的下人又是捧茶又是打扇的一路伺候着向南上了轎子。
那接人的二管家見向南面色不對,也是明白怕是有什麽不妥,等向南上了轎子連忙招呼轎夫趕緊走,一路往太守府。
到了太守府直接開了半扇大門,直接讓轎夫将轎子擡到了偏院客房那邊。
這會兒可不敢用馬車,一來馬車颠簸,二來貢院那邊現如今已是人山人海,馬車輕易靠近不得。
阿澤正跟着鐘太守在書房裏認認真真的練大字,聽聞管家來報說是向公子回來了,阿澤拔腿想要跑,可跑了兩步又想到這兩日鐘爺爺的教導,及時穩住了腳,只奶聲奶氣的問,“管家爺爺,我爹是站着回來的還是躺着回來的?”
這話逗樂了大管家,只躬身恭恭敬敬的柔聲回道,“回向小公子的話,向公子是坐着回來的。”
阿澤有些懵,不知道這坐着回來是好還是壞,昨日阿澤就跟鐘伯伯一起去貢院外看了看,鐘伯伯說他爹爹肯定是站着出來的,所以叫他別擔心。
阿澤見着有人躺着從裏面出來,再跟鐘爺爺說的話一番交叉對比,就覺得站着出來就是好,躺着出來就是不好,因此今日才有這麽一番詢問。
鐘太守見自家大管家一本正經的逗弄小孩兒,撫着胡須忍俊不禁,只彎腰将阿澤抱了起來,“坐着回來的意思就是你爹爹身體沒問題,但是有些不舒服,所以現在咱們去看看你爹情況怎麽樣吧。”
阿澤雙手趴在鐘太守肩膀上點了點頭,“我爹爹在家的時候每天都在圍着院子跑圈,我娘說這樣身體就會很健壯,不怕呆在小房間裏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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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鐘太守知曉了向南跟阿澤私底下的相處模式之後感觸良多,不過還是看出來了,向南這小子跟他師傅很是相似,對于世俗規矩都有種不通或者說不管的任性勁兒。
阿澤這孩子還小,現在向南一路科考入仕,阿澤未來接觸到的人更多的也将是同等階層的同齡人,規矩之類的自然不能随着向南如此折騰。
要指望陳燕午那老頑童來提點指正,鐘太守卻是一點不指望的。
鐘太守對向南父子兩觀感不錯,因此也不介意教一教阿澤,不打磨這孩子的天性,可該懂的世俗規矩卻不能罔顧。
有時候人為了去改變規矩,首先要做的卻是順從規矩,不要以己身逆溪流,應該做到借力打力,保全自己的同時再去緩慢的有效的改變規矩。
阿澤也頗為聰慧,不過是借着向南的名頭提點了兩回,阿澤為了“保全阿南身為男人的面子”,将那些規矩條款都記在心裏。
現在看來也做得很好,至少阿澤是真的在努力去做到,而不像一般孩童那般答應時爽快,該做時卻全然抛之腦後。
鐘太守自己其實并不是多有耐心那種,若是同一個人同一件事一而再再而三教導無果,鐘太守也不耐煩再去管,只放任對方随意成長。
因着阿澤比之一般孩童的不同,鐘太守卻是動了些別的心思。
不可否認這個心思裏夾雜了很多別的思量,比如說阿澤的父親向南未來定然會被當今聖上重用,比如說陳燕午在聖上面前的重量,又比如說阿澤尚且年幼時若是跟自家兩個兒子結交出些許感情,以後又會如何受益。
可這一切考量的前提,卻是鐘太守确實喜歡阿澤這孩子,若不然就鐘太守那隐藏在骨子裏的高傲勁,如何會生出這樣的心思。
鐘太守心中打算暫且不提,阿澤乖乖被鐘太守抱着一路往偏院而去,那邊向南下了轎子就被趙悅一臉擔心的扶着進了房裏。
這邊二管家已經是請了太守府裏的大夫,又火速讓人送了熱水過來,讓向南舒舒服服的洗了澡之後一出來,就有大夫把脈開藥調理。
向南确實沒什麽大礙,大夫只開了普通的解暑藥便沒事了,鐘太守抱着阿澤一路過來,大夫已經去偏院小廚房那邊叮囑煎藥的丫鬟去了。
向南靠着八仙桌坐着,耳朵貼在趙悅肚子上,趙悅任由自家男人抱着自己的腰,一邊親自給向南擦頭發。
這好歹也是小兩口的起居室,鐘太守自然不好莽撞的直接進屋,只彎腰将阿澤放下來推了推他的小屁股讓他先進去,自己帶着管家跟在後面慢了半晌聽見裏面傳來阿澤跟向南他們的說話聲了,這才擡腳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向南三日不見阿澤,一時見了也很是高興,一個墊腳一個彎腰,一大一小就跟往日一般額頭抵着額頭的鬥牛,大眼對着小眼的笑,“阿澤有沒有想爹啊?”
“有,那爹爹有沒有想阿澤?”
向南自然是說想得很,然後伸手就将阿澤抱到了腿上坐着,阿澤也雙手緊緊抱着向南的腰。
兩只手太短抱不到一圈,就手指揪着向南寬松外衫的布料不撒手。
趙悅笑看兩父子親熱,感覺向南頭發擦得差不多了,這才轉身将巾帕搭到放洗臉盆的木架上,聽見有人進來,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是鐘太守,趕緊幫向南整理了一下衣裳,“這兩日都是鐘大人在幫忙教導阿澤,我瞧着阿澤是越發懂事了。”
這就是提點向南一會兒該好生就此事感謝對方。
想人家堂堂一郡之首,不僅對他們兩夫妻照顧頗多,便是對他們的孩子,一個三歲的孩童都如此照顧,趙悅自是對鐘太守感激不盡。
向南聞言,心裏也是明白了,等鐘太守進了房間,向南以是帶着感激的笑起身放下阿澤朝鐘太守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這些日子多謝鐘大人多番照顧,懷允銘感五內。”
再多感激也只能銘記于心,只以後誠心誠意給予對方回報,多的漂亮話向南也不會說。
向南的性子其實很好摸透,更不用說像鐘太守這樣的人精,自然是一眼就明白向南是發自肺腑說出這番話,捋着胡須欣慰一笑,“依照本官同你師傅的關系,按理來說本官卻是該稱呼你一聲賢侄,說這番話卻是見外了。”
雖然鐘太守欣賞向南這般的性子,可此時也不再可惜當初被陳燕午劫了胡,畢竟師徒如父子,若兩人性格不合,以後長久相處怕也會産生不愉快,現在這樣倒也剛剛好。
向南剛回來,鐘太守也沒有久留,只叮囑向南好生休息,又誇了兩回阿澤聰慧懂事,這便出了客房回去了。
貢院那邊忙完了,鐘太守這邊卻是又要開始忙活起來了。畢竟是為朝廷輸送人才的大事,往大了說也是跟大業朝未來有牽連,鐘太守身為吳越郡太守,所要過問的事務流程自然是不少的。
向南倒也明白,狠狠的休息了一天,接到周子才派遣下人送來的請帖,這就帶着阿澤又去赴約了。
這回三人再聚首,顯然就放松了不少,周子才跟向南有一點很相似,那邊是對萬事并不強求,既然已經考完了,再去多想也于事無補,不如放松了心神坦然等待結果。
若是高中了自然歡喜,若是落榜了也只自我反省不足之處,以盼三年後再來。
林淵對兩位兄長這番心态向來是十分羨慕的,可心性這個東西真不是想有就能有的,除了努力去勸慰自己,林淵到底心裏惦記着這事兒,一時間三人中反而是林淵這個沒有參加鄉試的人更關注此事後續。
因着向南在阿澤還不會說話的時候就給他灌輸一種“你是個獨立體,有權利自己做決定但是也要為自己的決定承擔責任”的思想,阿澤比之別的孩童思維活躍些觀點獨立些。
可相對應的也更懂事,明白爹爹在跟好友聚會,自己在一旁自當乖乖的聽話不吵不鬧,因為他要給自家阿南撐場子掙面子。
林淵十八的年歲,今年下半年就要到十九了,家裏已經準備給他定門親事,此時見阿澤乖乖巧巧的長得也白嫩可愛,倒是自己都還沒長大就生出股慈父的心态,對阿澤很是照顧。
周子才本身就是個話唠,聚會中更偏好抓着向南好生痛痛快快的說一回話。
當然,對阿澤也十分喜歡,不過他喜歡的表現就是大手一揮十分土豪的給阿澤點了許多零嘴兒,吃不完的就打包帶回去,正可謂是又吃又拿。
這回時間也不緊張了,三人也沒什麽旁的愛好,見着今日天朗氣清,坐在酒樓裏呆一天也沒甚趣味,周子才想來想去,最後幹脆提議去劃船垂釣,再吃一回湖心河蟹。
八月裏正是吃蟹的好季節,還沒到中秋,市面上已經有了肥美的河蟹了。
向南想着阿澤跟着出來也沒好好帶他出來玩耍,自然是爽快的應下。
周子才辦事最是財大氣粗,叫小厮砸了錢出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湖邊就安排好了一切。吳越郡本身就有一條蘭江貫穿而過,河流溪水湖泊自不會少,吳越郡郡城內就有一內陸湖,名曰皎湖。
傳聞皎湖有月宮仙子沐浴洗漱,灑下一輪明月光輝溶于湖水,于是有了這個名字。
皎湖名景便是每月十五月圓之夜湖心賞月。向南聽聞之後倒是想着什麽時候帶了阿悅來半夜湖心賞月,現在卻是不合适。
一來跟他同行的都是外男,二來趙悅懷着孩子。
哪怕懷孕以來再沒病沒痛,到底要顧忌着些,懷孕的婦人不能吃藥,因此即便是有了病痛也大多是忍耐着不敢吃藥。
這段時間天氣炎熱,向南每日都叮囑趙悅清晨傍晚可以出府逛逛,別的時候都要乖乖呆在府中不得外出。
既然是垂釣,自然是不能用大船的,好在皎湖也不是吳越郡花船聚集之地,這邊因着高潔的傳說,是不讓花船停留的,只有些尋求高雅之人方可來此。
花船所在的湖泊是吳越郡郡城內第二大湖青女湖,那名諱卻是因着花船聚集而多了些旁的深意。
三人踏上踏板,阿澤因着是第一次坐這樣的小船,看着跌跌蕩蕩生出的水波,倒是有些個眼暈,緊張兮兮的揪着自家爹爹肩膀上的衣裳。
大樹是一直跟着向南的,主要也是能幫忙在外面看顧着阿澤,林淵跟周子才都帶了小厮,周子才最是會享受,剛才吩咐的時候就讓小厮叫來了府中擅長烹饪河蟹以及泡茶的兩名丫鬟。
要不是擔心兩位朋友不自在,周子才都恨不得再調幾個丫鬟過來給他們打扇捶背。
向南也發現阿澤有些害怕,上了船也沒急着進去,站在甲板上讓阿澤看外面,“阿澤,你可還眼暈?”
若是阿澤此時暈船,向南也好早些帶着阿澤重新上岸。
阿澤也就是剛才上來的時候走那木梯看着眼暈,此時上了甲板有了護欄頓時就感覺安全了,睜開眼新奇的看了周圍,“爹我不暈了,這裏在吹風哎,真涼快,早知道該叫娘跟妹妹也過來吹風。”
向南這才放了心,叫大樹拿來小披風給這臭小子披上,“這風暫時吹着是舒服,可又濕又涼吹多了就要生病,你娘跟妹妹現在可不能生病。”
阿澤懂事的點頭,也不扭,只乖乖叫向南給他綁好胸前披風的系繩,雖然他其實挺不想穿披風的。
向南伸手戳了戳阿澤點頭的時候都會顫抖的兩團臉頰肉,然後拍了拍小子肉呼呼的屁股墩子,“進去吧,一會兒可不能自己去船舷邊往外面看知道嗎?且在裏面吃點心玩耍,有了好玩的爹爹一定記得叫你。”
阿澤伸手跟向南拉鈎,“那爹你不能有了好玩的就忘記叫我。”
有了丫鬟伺候果然不一樣,不過一時半刻,小船上就已經熏了淺淡的香,案桌上也擺好了時令水果及冒着煙霧的香茗,又有紗簾垂挂在兩側,左右竹簾也已經卷起。
向南想不出啥詞彙來形容,只覺得整個小船的格調都瞬間拉上去了,非要概括,那邊是高大上三字。
那兩名丫鬟也是懂事的,做好一切就安安靜靜的跪坐在船壁一側,不吭聲也不亂瞧,只假裝自己是裝飾的壁花。
等到船遠離岸邊,周子才興致勃勃的拉了向南跟林淵兩人去船頭席地而坐,甩了魚竿也不關心有沒有魚上鈎,嘴巴上閑不下來的巴拉巴拉又跟向南好一頓唠嗑。
林淵一開始還認認真真釣魚,可等到半晌沒魚上鈎,扭頭盯着周子才那停不下來的嘴,估計有心離開這邊去另一頭釣魚,可偏偏周子才時不時的要拉住他要他附和幾句。
到最後林淵只能無聲的嘆口氣,認命不做什麽掙紮。
總之行之大哥碰見了懷允兄那張嘴是無論如何都歇不住的,還說什麽乘船游湖垂釣,怕是對于行之大哥來說,只是換了個聊天說話的地兒罷了。
三人坐在船頭頭挨頭的說着話,時不時笑一陣,手上有魚竿卻全然不去多看一眼。
一旁有紅泥小竈煮着小壺,壺嘴處氤氲袅袅出一陣霧氣,又因着這天氣而迅速消失,伴着這青山綠水,自有一股子別樣的灑脫自在。
這皎湖也不是只有向南他們一艘小船,且因着今日天氣好,貢院裏那些個讀書人又都剛從新一輪的鄉試中解脫,這時候來游湖的卻是不少。
向南他們也沒注意別的,說着話喝着茶,再偶爾嚼一條周子才家裏那兩個丫鬟帶來的小魚幹,滋味那是倍兒舒坦。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突兀的噗通一聲響,向南突然一個激靈扭頭就往船艙裏瞧,一邊還焦急的喊大樹,“阿澤在不在裏面?”
那噗通聲向南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阿澤,萬一那小子不聽話一個人去船舷邊玩,可不就要撲騰下去麽?
阿澤正被丫鬟陪着玩小棋子,突然聽自家爹爹慌張的叫他名字,阿澤也是吓了一跳,連忙站起身往甲板上跑,“爹爹,你怎麽了?我在這兒呢。”
向南這才松了口氣,連忙讓大樹将阿澤帶進去。
向南第一時間想的是阿澤,周子才跟林淵卻是第一時間從這邊船頭繞到了船尾那邊,卻是瞧見不遠處水中有位姑娘在撲騰。
那艘小船上也不知怎的居然只有一個丫鬟,那丫鬟趴在船舷上直喊救命,一邊焦急的想要伸手去拉人。
可落水之人早就撲騰得遠離的小船,伸手如何就能拉得住。
雖然覺得那邊兩人忒的古怪,可這時候救人要緊,周子才撩了袖子就想往下跳,直接被林淵給拽着腰帶拉住了。
“你去湊什麽熱鬧,阿木,你且下去将人救上來!”
阿木正是林淵帶來的小厮,因着林淵本就是郡城本地人,身邊的小厮也是擅水的。
阿木人如其名,性子木讷,自家公子叫他救人,二話不說蹬了鞋子就往水裏跳,而後揮舞着胳膊靠近那位落水姑娘。
剛靠近呢,阿木要伸手拉人,卻是被那位姑娘蹬了兩腳,蹬在腰上忒是悶痛,好在阿木身強體壯,忍住沒叫出聲,要不然該要嗆水了。
再靠近,因着有了防備,阿木沒叫那姑娘蹬到自己,上前就用胳膊反方向的勾住了對方的脖子,拎鴨子似的轉身将人拉着游。
等到了船邊,船上的人搭手,七手八腳的将阿木跟那位姑娘給拉了上來。
名喚小綠的丫鬟第一時間就給那姑娘身上蓋了件外裳,這是另一個丫鬟小紅剛剛才叫同府小厮脫下來的,那小厮身上再披了公子的披風。
對于陌生女眷,這些丫鬟可鬼精得很,認真執行自家遠在京城少夫人的命令,嚴防死守杜絕一切異性跟自家公子有任何牽扯。
若是她們将公子的披風給了這姑娘遮掩身體,那豈不是讓公子的東西沾染上了旁的女子的氣息了麽?
那可不行。
周子才帶在身邊的那名小厮也是明白這個道理,扒衣裳拔得也是幹脆利落得很,全府上下怕也就只有他們家公子不曉得這些個道道。
林淵倒是多看了兩眼這幾個丫鬟小厮的行徑,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過來,對這些下人的細心倒是有些佩服,向南跟周子才卻是沒注意到這些,只遠遠瞧了一眼,而後就呆在船艙內沒有出來。
“怎麽樣,人沒事吧?”
周子才詢問丫鬟,那煮茶的丫鬟小紅估計懂少許醫理,蹲在那位姑娘身邊翻看了眼皮子又把了脈,只脆生生的回了自家公子的話,“沒事的公子,這位姑娘只是一時驚吓暈了過去,想來要不了一會兒就能醒來。咱們先将船靠過去,将這位姑娘送回她丫鬟身邊即可。”
周子才覺得這安排好,只點頭讓他們自行安排。
向南叫大樹拿了自己的備用外裳以及披風給那位阿木,“這位小兄弟身手不錯,下水救個人前後也沒花多少時間,可見是個水底行家。”
阿木身材比林淵要壯些高些,雖然林淵出行也有讓小厮帶備用衣裳披風,可阿木一個下人自然沒有,現在要臨時先穿林淵的也不合身。
向南這裏卻是看着合适,且向南也不介意讓一個下人穿了自己的衣服。
林淵雖然嚴格遵守等級尊卑,可此時也不可能就讓自己下人穿着一身濕漉漉的衣裳吹着冷風,若是臨時要靠岸,少不得要掃了兩位朋友的興致。
向南這般提出,林淵想了一下,朝向南道了謝,這才叫阿木接了衣裳自去另一邊換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 肘子菜:我話唠我驕傲,你能唠嗎?你唠得過我嗎?我跟阿南才是真的好基友。【得瑟
林淵:……【雙手一揣,扭頭假裝不認識這厮
阿南:阿澤你要記住,作為男子呢不可太唠叨,要不然是要被媳婦嫌棄的。
阿澤,噢就像娘親對阿南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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