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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在這宴會上有不少S城來的人,虞曼曼那邊打人,沒十分鐘就穿到了聶家的耳朵裏。
“你說什麽?她把王侯順給揍了?”聶紹輝接到其他人的電話,他震驚地說。
對面詳細闡述了自己看到的場景,聶紹輝皺眉聽完,這才挂了電話。
他向後靠在沙發上,深深地嘆了口氣,用手指捏着自己的鼻梁。
“紹輝,怎麽了?”在旁邊的李玲莉問他。
“趙家那二兒子,在陸家宴會上看到虞曼曼把王侯順揍了一頓。”聶紹輝聲音疲憊地說,“現在兩人都被陸家的人給控制住了。”
“啊?”李玲莉吃驚地說,“那、那虞曼曼現在已經不是我們家的人,她是怎麽進的陸家宴會?”
“誰知道!”聶紹輝一拍沙發,氣呼呼地說,“在陸家都敢鬧事,我看虞曼曼是真反了天了!她心裏還有怕的人嗎?”
李玲莉趕忙安慰道,“紹輝,你這樣想,幸好虞曼曼已經和咱們挂不上勾了。那陸家從來都不好惹,虞曼曼在陸家新任總裁的出席宴會上鬧事,陸家能放過她嗎?”
聶紹輝本來一頭火氣,聽到李玲莉這樣說,頓時滅了許多。
“你說得對。”聶紹輝冷冷地說,“最好陸家能送她進監獄,關她個幾年,也少讓我看到她!”
“我在去給我們文軒打個電話。”李玲莉說,她拿着手機離開了客廳。
聶紹輝癱倒在沙發上,他的胸膛起伏着。
虞曼曼……長得和她母親八分像。只不過,虞绾是一個溫柔優雅的女人,而虞曼曼則是完全相反的性格。
他的頭疼欲裂,只希望虞曼曼能趁早音信全無,讓他假裝自己沒有過第一次婚姻,更沒生過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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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李玲莉又給聶文軒打了個電話。
“虞曼曼你見到了嗎,她是怎麽進入宴會裏面的?”
“哎,這我哪知道啊?”電話那頭,聶文軒懶洋洋地說,“姐認識那麽多人,關系又都不錯,誰都會想幫她一把吧。”
“文軒!”李玲莉壓低聲音,不贊同地說,“你能不能別老叫她姐?你沒有姐姐,你現在是聶家長子!你爸都想斷絕父女關系,你怎麽還不改口呢?”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說了。”聶文軒嘟囔道,“就知道吵架,煩死了。”
“文軒,文……”李玲莉話還沒說完,聶文軒就挂了電話。
李玲莉放下電話,她又氣又煩。
從嫁入聶家之後,她這二十年都過着貴婦一般的生活,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聶紹輝覺得她的話不重要,想無視就無視她,現在連兒子都可以随便打斷她、挂她電話了。
至少在過去時,那個虞曼曼給他們兩個打電話,聶家父子都是秒接的!
都怪……都怪虞曼曼,和她媽一樣礙眼,讨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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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宴會,陸懷瑾當衆發言,又安撫了剛剛看到突發事件的客人們。他控場能力很強,十幾分鐘而已,宴會現場又恢複了之前的淺談笑語。
不少人都想和陸懷瑾聊聊,然而卻發現陸懷瑾不知何時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陸懷瑾來到另一個會議室,王侯順被保安關在這裏。沖動的腦熱褪下之後,他也不再大吼自己是s城王總,而是有點感覺害怕了。
他可以得罪虞曼曼,但不能得罪陸家。
會議室裏,陸懷瑾和王侯順談了二十分鐘,并且從他那裏得知了虞曼曼在這個世界中發生的事情。
當他知道虞曼曼的父親竟然要把她許配給這個油膩手不老實的中年男,頓時明白為什麽虞曼曼揍人了。
別說是她,哪怕是他們任何一個人在現場,都肯定會揍王侯順——誰他都敢撩?
王侯順又吐露了有關于聶家的事情,可能人都有八卦心态,看着陸懷瑾雖然兇兇的但是很好說話的樣子,王侯順不由唠得吐沫橫飛。
“為了解救聶氏集團的危機才讓虞曼曼嫁你?”陸懷瑾皺眉道,“一個集團而已,交給虞曼曼把控綽綽有餘,為何要做這種多此一舉的事情?”
“嗨,陸總啊。你想想,這RZ集團可是姓聶,而虞小姐姓虞啊!”王侯順說。
他以為自己暗示的夠明顯了,沒想到陸懷瑾這個來自一個男女平等、只是地位階級有高低的‘封建社會’人士完全沒聽懂他的暗示。
“要是讓虞小姐繼承了集團,那她結婚之後,集團不就成別人家的了。”王侯順只好解釋道,“我們那裏很少讓女性繼承家族,同姓氏的都這樣,更何況虞小姐沒跟她父親姓。”
陸懷瑾聽來聽去,終于明白了——重男輕女!
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重誰輕誰?就虞曼曼那個毛楞楞的便宜弟弟?
王侯順說得過瘾,又多交代了許多聶家過去的事情。
二人在會議室裏聊了一段時間,具體談了什麽無人所知,只知道酒店的人給王侯順送了一套新西服,王侯順自己離開了酒店,好像一切無事發生。
陸懷瑾離開會議室之後,心情複雜。
他在古代時經常和虞曼曼互相毒舌,本質上是因為沒把她當做普通女性看待,因為那是個強者至上的世界,而她很強。
所以,才會将她放在和自己同樣的高度,去較真,去不甘示弱的比較,相‘愛’相殺一樣的互損友誼。
陸懷瑾知道這個世界裏存在着性別問題,但是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會真的發生在虞曼曼的身上。聽到她受過那些不公平的待遇,陸懷瑾很生氣。
他決定了。他是個成熟的男人了,以後絕對不和虞曼曼拌嘴吵架了!
抱着這種心情,陸懷瑾來到了貴賓雅間。
一開門,就看到虞曼曼靠在沙發上翹腿玩手機,她擡眼看向陸懷瑾。
“你怎麽不等到我死了再來看我?”
陸懷瑾的嘴仿佛不受控制,“這麽長時間不見,你耐力沒有過去好了。難道是因為老了的緣故?”
“我哪老了?”虞曼曼不幹了,“你心裏年齡都快六七十歲了吧!”
“你比我少很多嗎?”陸懷瑾反駁道。
——完蛋,進門前不再鬥嘴的誓言,沒到三分鐘就破了。
真是奇了怪,兩人都是高冷自傲的性格,可不知道為什麽一遇到對方就忍不住互損,可能是同性相斥?
陸懷瑾在虞曼曼的對面坐下。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問我,我也是。”他說,“但我不太适合解釋這些東西,之前蘇懷澤解釋過好幾種可能性,我不太記得住。”
“蘇丞相也在這裏?”虞曼曼吃驚地說。
“所有人都在這裏。”陸懷瑾道,“他說過我們可能會遇到你,具體事情等有時間了,你親自問他吧。”
聽到他這麽說,虞曼曼臉上本來出現的高興漸漸消失了。
“好。”她低聲說。
陸懷瑾盯着她。他們兩人性格很像,所以他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情緒。
“對了,你這次來陸家宴會做什麽?”陸懷瑾垂下睫毛,他伸手拿起茶幾上的葡萄酒,給兩人倒上,“尋找合作夥伴?”
“沒事。”虞曼曼接過酒杯,“我弟弟非要讓我來,我就過來看看而已。”
陸懷瑾抿抿嘴唇,他又說,“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助的就直說,當年就是那麽互相扶持過來的,現在也一樣可以。”
“行,我記住了。”虞曼曼勾唇輕輕笑道,“以後有困難的時候,一定來找你們。”
聽到虞曼曼這樣說,陸懷瑾薄唇輕抿,有點不開心了。
虞曼曼明明現在孤身一人,沒有經濟來源也無人可依,已經是最困難的時候,可是她卻什麽都不肯說!
如果不是陸懷瑾提前去問過王侯順,現在興許真的被她騙了。
“那你想和他們說說話嗎?”陸懷瑾轉移話題道。
虞曼曼沉默了一下。
“不着急。”她說,“我現在……比較忙,等過一段時間吧。”
陸懷瑾當然明白,這是因為虞曼曼太要強,死要面子,怕一無所有的見面被他們‘救濟’,所以才想等自己事業有點起色了再去見面。
可現在這個年代,沒有靠山的白手起家何談容易?更別提聶家肯定會多處找她麻煩。
陸懷瑾看着一臉淡定的虞曼曼,簡直生氣。
“你真是陪你弟弟來的,沒有別的心思?”他皺眉問道。
虞曼曼淡定地眨着眼睛,“沒有。”
“你!”陸懷瑾一時失語。
——很好,這個這種熟悉的讓他心中梗上一口老血的感覺,果然是如假包換的真虞曼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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