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十五

方瓊瓊回到了心理醫院。

柯季注意到她的臉色不是特別好，他有些擔心，主動湊了上去，詢問道。

“那邊進展如何？”

方瓊瓊笑了笑，并沒有回答，而是蹲下身在辦公桌下面翻找了起來，沒過多久便翻出一個黑色盒子。

她在盒子表明按了幾下，瞬間盒子分成了兩半，她将兩半盒子翻了一個面，插在一起，半透明的顯示屏幕顯現出來。

“果然……”

柯季在一旁看了很久，都沒弄清她在幹什麽。

“您在幹什麽？”

方瓊瓊笑着回望他一眼。

“我有一個患者聯盟。”

柯季皺了皺眉，還是并沒有弄懂她的意思。

方瓊瓊回過頭繼續望着懸浮屏幕，眼底映着屏幕銀色的光芒。

“不過是一群自稱我前任，我曾經的患者罷了。”

柯季凝神，他從未聽到方瓊瓊提起她曾經的患者。

她嗤笑了一聲。

“我這樣的心理治療方式總會牽扯到感情，當然這些一開始都在合同裏寫明了，但是，并不是每一個患者最後都能意識到這僅僅是合同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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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段話的時候，語氣平靜的不可思議，仿佛就只是在談一件再為平常過的事情。

“我不想結束心理治療後還要被他們糾纏不休，所以，我都會采取一些措施。”

“……們？”柯季很快捕捉到她話語裏的關鍵詞，“您采取了什麽措施。”

方瓊瓊笑了起來，她将手中的盒子轉了一圈，正對着他。

“我給他們安上了追蹤器。”

柯季低頭像屏幕看去，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紅色小點。

方瓊瓊笑着捏了捏他臉頰的軟肉。

“一般而言，他們都找不到我，不過現在看來，他們已經找上杜德蒙了。”

柯季被屏幕上數量龐大的‘患者’群體所震驚，許久才回過神來。

“我有兩個疑問。”柯季舉起了手。

方瓊瓊沒有回頭。

“問。”

“第一個問題，聯盟主要……對您做什麽？”

“我沒有參加過聯盟，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有點驚訝他們竟然能夠聚集到一起。”方瓊瓊微微側過頭，“我想，聯盟的存在大概是……總結失敗經驗，然後捕捉我？曾經幾年我有幾次險些被其中人員捕捉到，這點倒是真的。”

“好吧，第二個問題，您有這麽多患者，難道每一個患者，您都是這種……這種……平淡的态度？”

他努力用委婉的語氣說出這段話，其實他想表述的是她對這些患者有沒有投注感情。

方瓊瓊掃了他一眼，很快理解他話語裏的意思。

“有，當然有，我每個人都投入了感情。”方瓊瓊笑着摸了摸了他的腦袋，“感情是相互的，你不投入，怎麽獲取到別人的呢？”

柯季整張臉都要皺到一起了。

“可您……看起來一點都不在乎。”

“柯季。”方瓊瓊似乎是嘆了一口氣，“每個人對于感情的态度都不一樣，就像你喜歡吃冰淇淋，也喜歡吃水果，這并不沖突，我喜歡他們所有，一點都不沖突。”

她松開手，關上了盒子。

“所以說，我是個人渣。”

“可是，您或許不在意，不代表他們也不在意吧。”柯季低下頭，他想到了一些事情，“或許說，有些人性格固執、執拗，他們在合同結束之後，并不好擺脫，就像是……杜德蒙元帥那樣。”

方瓊瓊微微側過頭，柯季低頭思考，嘴裏碎碎念，一副為她擔心不已的模樣。

很難想象，他還是杜德蒙元帥的狂熱粉絲。

“你的立場這麽快就轉變了嗎？”方瓊瓊撐着腦袋，“現在就打算着，以後怎麽幫我擺脫你的偶像？”

柯季微微一愣，他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不……我只是……只是有點擔心。”

“不用擔心我。”方瓊瓊看着他，“我在這方面很有經驗。”

柯季看起來還是有些焦慮，但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好吧，那您下一步準備怎麽做？”

方瓊瓊笑着仰起頭。

“你還記得杜德蒙的心理症結嗎？”

“極為不正常的占有欲，甚至可能會囚-禁所愛之人？”柯季飛快的回答道。

“我們現在所愛之人的目标已經基本達成。”方瓊瓊沖他眨了一下眼，“現在，該進行下一步了。”

柯季震驚的睜大了眼。

“您準備……？”

方瓊瓊只是笑，她拿着不久前從商場裏買到的帽子，那頂帽子顏色鮮豔，綠油油的仿佛能夠滴出水一般。

她将帽子戴到了柯季的頭上，按了按，扶正位置。

“真是一頂漂亮的帽子。”

方瓊瓊笑了一下。

“把它送給杜德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