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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紀初禾大驚:“我也就是想摸摸你的錢, 沒想到你小子──”
謝黎偏頭看她。
“……想砍我的手啊。”
謝黎:……
紀初禾把手抽出來,拄着木棍充當的拐杖起身:“我去讓我小弟給你弄點吃的。”
她一瘸一拐地轉身就走。
系統發出尖銳的爆鳴聲:【宿主心率過高!宿主心率過高!】
紀初禾罵它。
【你要是實在閑的無聊去把那本八百萬多字的歹毒小說再看一遍。】
【我已經看完了,再多的字數在我這裏也只是一串數據。】
系統解釋完,繼續發出雞叫:【宿主心率過高!宿主心率過高!】
【那是吓的。】
【我不信, 吓得你不大嘴巴子抽他?】
紀初禾:?
【你有沒有素質, 跟誰學的動不動大嘴巴子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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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代碼狂舞:【宿主心率過高!宿主心率過高!】
紀初禾:“關機。”
【都說了你操控不了我的, 宿主心率——】
【哔──關機】
紀初禾哼笑:“真當我治不了你了是吧?”
另一邊,謝黎将手從兜裏拿出來, 夜裏溫度低, 冷風拂過, 掌心薄薄的汗很快消失不見。
等了幾分鐘, 紀初禾還沒回來,謝黎擡起頭,視線搜尋一圈, 在樹林邊看到了她的身影。
他起身走過去,靠近後聽清了她的聲音。
紀初禾蹲在地上,此刻正在——
pua對面的猴子。
“我還能騙你?我都說了我是孫悟空。”紀初禾指了指頭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戴上去的草環,“看見沒, 緊箍。”
“想當年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就是我的徒子徒孫,你放心, 等我以後得道了, 肯定帶着你升天, 到時候整片山林,你是老大!”
謝黎聽着她這幅“我是孫悟空, v我50”的口吻, 不由地唇角輕抽。
然而對面的猴子似乎真的聽懂了,蜷着腰雙手合在身前, “oi”兩聲,飛快地四肢并用竄進了山林中。
沒多久,它蕩着藤蔓回來了,一股腦将懷裏的野桃子和山蕉放在地上,讨好地扒拉了一下紀初禾的腿。
“好,你現在很有你祖先當年的風範。”紀初禾還在誇它,一轉身看見了身後的謝黎。
他站在月色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地上的猴子:“你連猴子都騙呢?”
紀初禾把桃子和山蕉撿起來,路過他身邊時往他懷裏塞了一個:“別打破一個猴子大鬧天宮的夢想。”
謝黎微微挑眉,跟在她身後:“你什麽時候得道?”
“怎麽,你也想升天?”沒等謝黎搭話,紀初禾回頭看來,“你是雞犬?”
被強制關機的系統死而複燃:【汪汪汪汪汪!】
紀初禾:?
紀初禾扭頭就走。
【你少發癫。】
啃完桃子,兩人拿着手電觀察地形。謝黎是從一個陡坡下來的,夜裏光線不好,紀初禾腳上又有傷,攀着藤蔓也不好爬上去。
“等等,我這裏好像有信號彈。”紀初禾從兜裏摸出一個小小的禮炮一樣的東西。
這是節目組跟着物資一起藏起來的,他們找到的那個箱子東西很多,一人分了一點帶上。
謝黎拿的手電筒,紀初禾随手揣了個信號彈。
兩人找了塊空曠點的地方,紀初禾舉起求救信號彈,一拉引線。
“biu”地一聲,亮眼的信號升向空中。
紀初禾仰着腦袋:“他們看到之後應該就會來找我們了吧。”
“但願吧。”
“我靠,有流星!”駱亭菲一聲驚呼,還在下山路上的幾人聞言回頭看去。
“哇。”溫棠拿出手機,“好漂亮。”
熊雨倩皺了皺眉:“都什麽時候了還想着拍照。”
溫棠委屈地辯解:“拍到流星合照是這期的任務啊,而且導演不是說了狼嚎是節目組制造出來的嗎?”
“那也不代表他們倆就沒危險啊,萬一摔了渴了餓了冷了呢?”熊雨倩看不慣她,張口就怼。
這會兒直播已經結束了,溫棠接連被說,臉色也不由冷了下來。
明炀見狀,立馬打圓場:“好了好了,節目組不是派人去找了嗎,不會有事的。”
*
“他們不會看不見求救信號吧?”紀初禾仰着頭,脖子都酸了。
謝黎想了想:“看不懂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紀初禾拿出手機按了按,還是沒有一絲信號。手腕上的定位儀倒還亮着微弱的光。
“好吧,大不了明天天亮之後再找路上去。”
謝黎看了看四周:“晚上睡哪兒?”
話音剛落,樹林深處,小猴子去而複返,它站在不遠處,oioi地沖着紀初禾招手。
猴語翻譯官上線,紀初禾解釋道:“它說帶我們去個地方。”
幾分鐘後,眼前出現了一個空曠的山洞,地面上堆着許多野桃子和山蕉,像是小猴子的老巢。
它把兩人帶過來之後就飛快地竄走了,紀初禾拄着拐杖蹦到一塊幹淨的地方坐下。
腳趾突然傳來一陣針刺似的疼,她鬼哭狼嚎地叫出聲。
“怎麽了?”謝黎拿着手電筒照過來,蹲下一看,皺了皺眉,“有樹枝刺進去了。”
紀初禾放下心:“是嗎?我還以為有人給我紮小人呢。”
謝黎:……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幹淨的紙,山洞裏溫度低,夜風吹過,紀初禾冷得用腳趾比了個心。
謝黎有些想笑,脫下大衣扔她身上:“拿着手電筒,我幫你把刺拔出來。”
“手電筒就手電筒,你脫衣服幹嘛?”
紀初禾把腦袋從溫熱的大衣中探出來。
謝黎習以為常,随口道:“我熱。”
“肝火挺旺啊你小子。”
紀初禾嘻嘻哈哈地說着話,下一秒,腳趾一疼。
她條件反射地往前踹去,被一只手掌迅速按着腳腕壓了下來。
謝黎幽幽地說:“我雖然沒那麽脆弱,但是挨你一腳也是會死的。”
紀初禾縮回腳:“失誤。”
見他起身在旁邊坐下,紀初禾把身上的大衣支起來:“你的衣服。”
“蓋着吧。”
他背靠着牆壁,長腿曲起,搭在膝蓋上的手拿着紀初禾用來當拐杖的木棍,手腕上的青筋脈絡清晰。手電筒就放在一邊,滾來滾去,晃眼的光線明明滅滅。
突然,謝黎轉過頭,抓住了明目張膽偷看的目光。
“怎麽了?”
“腳疼。”
謝黎無奈:“那怎麽辦?”
紀初禾脫口而出:“需要看點帥哥擦邊來轉移注意力。”
謝黎:?
“……開玩笑的。”紀初禾也意識到不妥,将大衣往上拉,蓋住腦袋,“沒逝的,世界以痛吻我,我直接痛死。”
左手手腕忽然被人碰了一下,紀初禾剛想打回去,虎口處一痛。
她差點打鳴。
腦袋伸出來,謝黎正掐着她的虎口:“按這個穴位好像能止痛,腳還疼嗎?”
紀初禾哆哆嗦嗦地抽回手,看着上面的掐痕,朝他豎起了大拇指:“痛感轉移原理是吧,你還不如一拳把我打暈。”
謝黎疑惑地“嗯”了聲,側頭看着她:“沒用嗎?”
紀初禾張了張唇,忽的對上他漆黑的眸。
【大爺的死系統,這是不是有點暧昧啊?】
【汪汪汪汪汪!】
紀初禾轉身把衣服重新拉高到頭頂:“有用有用,但是麻煩你下次要做什麽的時候提前預警一下,讓我有個準備。”
謝黎沉默兩秒,點點頭:“好。”
四周安靜下來,只有系統還在尖叫。
【宿主我最近學了首歌,我唱給你聽。】
【不聽。】
【你确定這就是愛嗎~】
【不聽,閉嘴。】
【好吧那我給你放廣播:一個人愛上對方的表現,第一階段,抗拒……】
【不聽,滾啊。】
【這個階段一旦被人戳穿,會有惱羞成怒的行為。】
紀初禾不說話了,系統放完整段廣播才發現。
【咦,宿主你怎麽不吱聲,我靠怎麽這麽大的霧氣,你不會憋死了吧?來人啊!!】
蓋着腦袋的大衣被掀開,一股股的水蒸氣從紀初禾頭頂往上冒。
謝黎愣了一下,手背覆上她的額頭:“煮熟了?”
紀初禾拍開他:“我在制熱。”
系統怕她真的一怒之下把自己憋死,不敢再逗她,默默地把自己關了機。
腦袋從衣服裏鑽出來後,紀初禾臉上的熱氣漸漸散去。
謝黎忽然問:“紀初禾,要是有人跟你表白,你會怎麽做?”
紀初禾:?
讓你提前預警,你直接焚燒爐預熱是吧?
系統探頭。
【開機】
下一秒,铿锵有力的聲音伴随着激昂向上的音樂響起:“學習新思想,争做新青年,國家尚未富強,怎談兒女情長。願中華兒女,擺脫愛情,掙脫束縛,自立自強。”*
謝黎:……
系統:……
【關機】
半夜,手機突然有了信號,謝黎聯系上還在找人的節目組。
導演總算放下了心,他們在的地方大晚上不好過去,确認了兩人沒事之後,搜救的工作人員撤了回來,打算等天亮再去接人。
第二日一早,直播準時開啓,導演向大家彙報了現在的情況。
【我願意用我前男友十年壽命換禾子黎子平安無事】
【我随十年】
【我随兩個前男友】
【只要禾子平安回來,信女願意一生吃肉喝奶茶】
“沒事就好,吓死我了。”駱亭菲一晚上沒睡好,聽到導演的消息才松口氣,“我們也跟着去吧。”
工作人員上山接人,嘉賓們也跟着過去。
溫棠昨晚在節目組的房車中洗了個澡,身上的臭味總算散去了。她換了身衣服,仙氣飄飄的白色薄紗款式,頭頂戴了一個花環。
今天的主題是山野精靈,駱亭菲和熊雨倩都做了妝造,她戴着花環也不顯得突兀。
昨天駱亭菲那句“你摔屎裏了”讓她上了熱搜,哪怕很快撤了下來,還有不少網友在讨論她身上到底有多臭。
溫棠看着那些評論,牙都快咬碎了。
好在她的團隊給她想好了公關的辦法。這個花環上面塗了特制的香水,能夠吸引蝴蝶。
山上有一處野花盛開的地方,蝴蝶環繞。她只要戴着花環經過,那些蝴蝶就會被吸引過來。
到時候再買個#香妃附體#的熱搜,自然而然就能掩蓋過去。
這麽想着,溫棠爬山的步子都輕快了許多。
前面很快就出現了昨天看見的那片花叢,五彩斑斓的蝴蝶在中間飛舞。
“好漂亮啊。”
得知紀初禾和謝黎沒事,大家繃着的弦都松了下來。聽見溫棠感嘆,也跟着駐足看去。
溫棠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像是被吸引了一樣,擡腳朝着花叢走去。
突然,一道影子如疾風般竄出來。
溫棠尖叫出聲:“啊!!!”
【卧槽,嗎喽!】
瘦小的猴子動作敏捷地跳到溫棠背上,抓起她頭頂的花環就跑。
溫棠頭發被抓得稀亂,吓得直往祁北墨懷裏倒。
而另一邊,紀初禾扶着謝黎的胳膊蹦,可惜地念叨:“那根棍子是我撿過最直的棍子了,我還想帶回去收藏起來,怎麽就掉山下去了。”
謝黎剛要說話,剛剛一溜煙跑遠的猴子蹭蹭蹭竄了回來。
它身上還套着一個花環,朝着紀初禾顯擺。
“你這個太大了。”紀初禾從兜裏掏出一個小小的草環戴它頭上,大小剛好合适,“這個給你,我今天就要走了,走之前我把齊天大聖的名號傳給你,以後你就是這片山的老大了。”
“oioi!”
小猴子雙手扶着頭上的草環,嫌棄地将花環扔在地上。
紀初禾單腳跳過去撿起來:“可以了,齊天大聖,回去吧。”
“oioi!”
他們倆沒走多久,看見了遠處的攝像。
溫棠受了驚吓,大家停了下來在安慰她。
駱亭菲眼尖地瞥到了他們,揮舞着手臂:“初禾姐!謝黎!”
她一出聲,其他人也看過去。
等人走近,手足無措地安慰着溫棠的明炀眼前一亮:“這不是你的花環嗎?”
溫棠擡起朦胧淚眼,我見猶憐地看向紀初禾手中的花環,已經有蝴蝶開始往她那邊飛去了。
溫棠餘光瞥見,心中一凜,輕輕抹了抹臉頰,微微一笑:“初禾,是你撿到的嗎,謝謝你。”
紀初禾看了看,扔了過去:“你的啊,喏,還你。”
花環在空中劃過一道抛物線,穩穩當當落在溫棠頭上。
緩緩飛舞的蝴蝶循着香氣的軌跡,轉而飛向她。
駱亭菲跑過來:“初禾姐,你沒事吧,吓死我了。”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了關心。
注意力一下子被她吸引走,溫棠抿了抿唇。
這時候,工作人員忽然驚訝地“哇”了一聲:“好多蝴蝶!”
大家順着看過去。
溫棠臉上也适時露出訝異,她擡起雙手,蝴蝶圍着她飛舞,畫面夢幻又仙氣。
“好漂亮,”溫棠看着指尖上停留的蝴蝶,“好多蝴蝶啊。”
紀初禾:“對啊,還有蜜蜂呢。”
衆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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