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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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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各位,好久不見,上次原本想講封神落幕後的故事,但我老了,老了,竟也是各種幺蛾子叢生,許這就是大道給我安排的角色和命運吧。
我也有些記不清。我原是想寫點什麽,但突然之間腦子裏一派漿糊,看到我先前閑着無事,寫了些關于梨花的故事的片段。
索性今日一股腦地貼上來吧。
或許你看起來會有些無厘頭了,但存在老身的珠光石印裏管理起來着實費勁為了些,哎呀說起來這裏也是老身的一個珠光石印。便是一道放在這裏,待得來日老身再整理整理,亦或者有了動筆的意願,在将故事講給你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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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發生在2032年,朱涵破産後第一年。
梨花同朱涵一起去談生意,沈總直接開車走了,對他們是愛答不理的。
梨花直接站在了車前,逼着沈總停了車。
一向又A又飒的朱涵都愣住了。
這種行為,她朱涵做,很正常。
但是一向散漫,對工作金錢利益不上心,得過且過的白梨花做這事兒,着實不正常。
白梨花沒理會朱涵的詫異,趁着這個檔口,同沈總談起生意。
在商言商,沈總還是壓了她十二個百分點的利潤!
一切談妥當了,直到沈總的車離開,梨花渾身一軟,癱在了地上。
她如釋重負,朝着尚除外驚訝餘震中沒有回過神的朱涵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
朱涵趕忙收回了震驚的心思,小跑到梨花跟前,顫抖着手,将她蓬松的小短發揉亂了,“你傻不傻?”
兩個姑娘說着就抱在一起哭了!
“我才不傻呢!”
梨花也哭了!
海城的冬天特別冷,彌漫着雪的味道,肅穆又幹脆!
朱涵是個南方姑娘,性子雖然飒又A,操着一口吳侬軟語,本性是若梅雨一般綿軟多情。
朱涵看着眼前的梨花。
她還記得,她同梨花的第一次見面。
也是一個冬天,那年是2021年。
當時她穿着一雙長20厘米的恨天高,這鞋的跟又細又長,上面鑲滿了耀眼的粉鑽,可惜這鑽很重!
高跟鞋的鞋帶是精致,卻不是啥材料,綁在皮膚上卻又刺又疼,那刻,她在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事情結束後,她吐槽,這什麽破材料。
臉帶愠色,将高跟鞋踢出去了。
好不容易,這秀場的模特臨時出了問題,拉肚子上吐下瀉。
別看朱涵是個南方姑娘,身高180,身材和這模特又很像,唯獨這腳,模特的腳比她小一碼。
這鞋本就難穿,眼下她還得穿!
朱涵的魄力很強,做事果決,當機立斷,直接道。
“我上!”
朱涵的這場走秀,很完美!
這場秀,完美結束!主辦方很滿意,同朱涵簽了五年合同。
MING秀的合同,從服裝到首飾,所有的合同從來只簽半年,業界聞名。
*
這方天地,河水是黃色的,渾濁得緊,不同于黃河水黃。
這裏面的黃,是不健康的,違背自然的,充斥着污染的。
這裏的水,帶着腐爛的、化學制品的臭味!
“這地兒的妖精,除了體質特殊的,變異了的,大多數都靈力微弱,精神萎靡,他們無法修煉成型,受着天地法則制約,他們也不能喝人類見面,遵守妖精管理的法律規範!都是年輕的妖精,他們本該有更好的前程,就是被這些污染物給弄成了這個樣子。老年的妖精更不用說了,看着妖精臺中其他的妖精法力無邊,為妖族做貢獻,他們只能守在這兒,受着身體的疼痛,沒有法力的妖精,如同行屍走肉!他們想像人類一樣生活,體會人類現代世界的美好,可因着污染物 ,他們根本無法保證自己能永遠保持人的形狀!”
他們也放棄了,他們開始任由自己真實形态行走人間!
“他們恨人類,卻又同住在這處的絕大多數人類,惺惺相惜。他們是命運的共同體。”
“這裏的年青人,去當兵的,也有三年體檢不合格了”
“這裏的老年人,壽命最長不過六十六歲!”
這也便罷了,人類不知妖精的存在。
但是妖精恨,恨污染了這水域的人類,他們之間便展開了戰争!
半斤八兩的老弱病殘之間的戰鬥,也是造成了死傷無數!
蘇城的人類和妖精之間的戰争,就是起始于這場污染的!
*
“最怕的不是身體的漂泊,而是心靈的漂泊!”
“最怕的不是人生的跌宕起伏,而是心智不堅定,那種漂泊,磨人,難熬!”
“我希望我的文字,能感動到你!希望我的文字,能溫暖到你,我希望我的文字,能讓你感到清醒而溫暖!”
“我是主播月季。”
梨花在廣播電臺的門口等着她,手上拿着破爛的收音機收聽着月季的電臺。
冬天的風呼嘯着。
已經深夜,月季下了播,走到她跟前。
“好久不見!”
她朝着梨花打了招呼。
梨花瞧了她一眼,上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月季,真名跟她的藝名比起來,也是奇葩的不遑多讓,叫做紫水晶。
紫字作為姓氏,本來就少見,她名字叫水晶。
問了緣由,是因為她媽媽希望她成為有學識的姑娘,紫水晶代表學業興旺……
然而,所謂賴名好養活,也是個道理,名字有時候真和真人的命運性格完全相反。
紫水晶,妥妥的是個學渣。
不過這妹子長得水靈,高中起,就被各種星探挖掘,不過,奈何迫于其母壓力,她只能考研。
屢敗屢戰的同時,她還暗中四處求職,不過她這般花容月貌,卻不敢在媒體前抛頭露面,因為一旦被她媽發現了,她的生活定然是水深火熱!
“你媽,也就是有錢燒的,生生把你拖到三十的大齡女青年,還讓你考研!”
紫水晶翻了個白眼,“你別提了,我媽就是個老學究,我估摸,她是被嫉妒我奶的緣故,說真的,我媽學習也就一般,我家真正的大學霸是我奶奶,M大的教授,不過我奶,順着我心意,我願意幹啥就幹啥!這個工作,還是因為我奶前期幫我瞞着的,我才幹了下來!”
那你今年還考研?
“考,今年考農學去!”
“你媽,不弄死你?”
紫水晶撇撇嘴,“今年,考最後一次,說真的,我前天看《山海情》,加上我旁邊新來的一個主播,開的一個頻道是《鄉村講堂》,我認為廣闊農村,大有所為!”
“你能考上麽?”
“應該不大可能,畢竟我裸考!”
“你英語政治肯定沒問題……”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最後一次考研,英語88,政治88,專業課99!”
“是啊,分數那是相當吉利的呢!”
“你媽咋說的?”
“我媽看着我這分數,她也說不出別的話,我英語政治,完全是正常發揮,專業課這種東西,你也知道,我十年考研路,一年一個學科門類,哲經法教文史理工農醫軍管藝術,除了軍醫藝,軍醫我考不了,藝術我媽瞧不上,其餘我都考個遍!”
“你媽也是個奇葩,這年頭,誰不希望自己姑娘找個穩定工作!”朱涵道。
“我家有礦,她願意養着我!唉,不過是把她心中的遺憾,作為強加到我身上的理想罷了!”月季這話說着,心頭也苦悶!
梨花拍了拍,她的肩膀!
紫水晶一如既往,照常發揮,“英語88,政治88,化學33,專業課,66.”
“你過線了……”
朱涵查了下分數線。
這消息,若驚雷一般,紫水晶,只震撼了一秒鐘。
面色很快就恢複正常。
“我已經猜測到了!”
“畢竟我每天晚上都要聽《鄉村講壇》,那個主播,是個農學博士,旁征博引地講了農村的各種農作物動物的生理結構,我奶奶,咋地也是個化學教授,這番下來,過線也是正常!”
朱涵是普世觀念上絕對意義的學霸,牛逼轟轟的學歷背景。
“你這低空劃過的分數……”
白梨花,境遇奇葩,走上玄門不歸路,玄門沒大學,不過她的聰明伶俐,過目不忘,反倒是一入社會,沒人會覺得她是個學渣!
“叮鈴鈴,海的山……”
紫水晶,挑了挑眉,她老娘的電話。“你們別說了,不就是想知道我媽的意見嗎!”
紫水晶接了電話,“媽!”
“我查了你的分數線,你過線了。趕緊準備複試,我瞧了你這分數,問了你奶奶,你去M大困難,多關注下調劑!”
雖然紫水晶她奶是M大化學院的教授,但是這關系定然是不會走的,他們家人也是不屑走的。
紫水晶,複試直接沒準備。
朱涵同梨花對視一眼,不知道為何,她們總覺得,這紫水晶葫蘆裏賣着藥。
果不其然,複試紫水晶發揮很差勁。
調劑的時候,她選了銀夏大學的農學院。
這事兒,也算瞞過了她媽。
“你是故意的?”
梨花用種看透了她的神态說道。
紫水晶點了點頭,“是的,我故意的!我真的好想去那處啊!”
說完了,還瞧了眼梨花的乞丐服,“說真的,我覺得,那地方,和你很搭!”
白梨花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你小心去了讨打!月季,你哪裏都好,就是這嘴,太欠了!說的話,總要被人誤解!”
“哼,誤解就誤解,我本心向明月,對得起天地,若天地看不慣,大不了一死,生前死後,無愧于心!”
白梨花,太喜歡她這态了,縱然她偶爾刁鑽,她也不在意。
“唉,我媽電話!”
“水晶,銀大雖然不是很牛逼的學校,但是你去了,也要認真治學……”
“好的,媽媽,我會努力的!”
她媽絮絮叨叨後,她奶又給她來了個電話。
“你怎麽想起去銀大?怎麽想起學農學了!”
“我考研十年,一直沒有找到自己擅長的學科……”
白梨花一打眼,就知道紫水晶考研就是跟她媽對抗呢。明裏暗裏較勁呢。
“別糊弄我,你廣播電臺的工作能順順當當的進行,還是我前期跟你媽打游擊戰給你贏得的時間……”
“唉,奶奶……我就是想走走你當年的路!”
“嗯~”紫奶奶的聲音上揚,有些懷疑審問的語氣,然電話那頭的銀發蒼蒼的老太太,心頭一顫。
“我們電臺來了個農學博士做主播,因着是國家重點扶持的項目,我被派去學習順便跑腿,聽她講西北農村的故事,加上小時候,我聽你講你下鄉做知青,遇見我爺爺的故事……”
“我剛大一被我媽逼着準備考研保研,看我成績太菜,她曉得我保研無望,就又逼着我考研,一邊看書,一邊偷偷出去找工作!如今讀農學,也是天命注定的!”
“前段時間,又看了《山海情》……”
聽了她這話,紫奶奶,哽住了。
“去吧,西北很好,如果有可能,幫奶奶去xx村看一下!”
*
作為捉妖師的梨花,也不是說不化妝,只是她的妝容佛系的很。
她師門一派,有長長的一本門規,門規上寫了各種各樣的信條,其中一條,叫做,落筆無悔!
眉筆畫了,便是只能畫一次,醜就醜着度過這一天!
拒記載,她們門中曾有一師祖,手抖,初畫眉時,經常手抖,那眉毛畫得,可謂是慘不忍睹。
不少仙友勸她直接“紋眉”,紋眉是她翻譯過來的,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用冗雜的筆墨描述如何用法術将眉毛永久的粘在眉毛上。
奈何,這小師祖奶奶,偏生要迎難而上!
這信條之中,總是有些讓人郁悶的,信條二,便是功法唯快不破!
這就導致,她畫眉化眼妝,速度又很快!
她這妝容,總是顯得有些奇怪,不倫不類,雖不至于似電視中的如花那般粗犷,也有些形神意似了!
朱涵對着她這張畫着奇妝的小臉啊,經常性的閉眼撇頭,以示其妝容的慘不忍睹!
梨花對此,視若無睹!
反正我梨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朱涵!
“梨花,咱們這妝能不能好好畫畫!”
終究,朱涵老總忍不住了!
梨花用純淨的眼睛看着她,一臉無辜。
“不行!”
朱涵深呼吸一口氣,“為何!”
“我不化妝可以嗎?我此生最大願望,就是以真面目示人!”
梨花道。
朱涵再次深呼吸一口氣,壓抑着心中詭異的怒火!
“你此生最大的願望,有點多,我想想上一次,你此生最大的願望,好像是睡上三天三夜,你家總裁我好像已經滿足了!”
梨花眼珠子上轉,靈動得緊。
笑嘻嘻地看着她。
朱涵舒了一口氣,“你說,你貌美如花,化個妝不說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咋不能真化個妝,就成如花了吧!”
“那我不化妝,可以嗎?”
“不可以,化妝是對人的尊重!”
梨花聽得朱涵這話,撇了撇嘴巴!
“行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我就這個能力,化妝就這個水平!”
“還有,我覺得,我們公司的女性員工,需要化妝補貼!既然淡妝已經寫在了規章制度中了,那麽我們化妝是為了公司的臉面,自然需要化妝品補貼!”
“我給你們各項補貼不多啊!”
“那沒形成規章啊!”
“你給那些男性員工的補助也不少啊!”
“給他們煙酒茶葉,給我們化妝品!本身就是一種不公平。公司制度要求女生化妝,沒要求男生要喝酒喝茶抽煙……”
聽着梨花這話,朱涵還覺得很有道理!
“而且我聽說,裳棋她們家的化妝品都統一配發……”
“裳棋他們家就是做這塊的,你怎麽不和櫃姐比……”
“那你別要求我們化妝啊!”
朱涵沒想到,她吐槽一下她的妝容,眼下立馬大出血!
“行,我統一配發化妝品,質量不行,你可別嫌棄!”
梨花擺手,“第一次化妝,我是很挑化妝品的,總覺得會讓我皮膚變差,但是跟你跟久了,我發現,皮膚已經爛到無法拯救了,你讓我睡上三天三夜,比啥都強!我這皮膚已經差到極致了!”
朱涵瞧着她厚厚的妝容之下,依稀可見的盛世美顏,沉默地閉上了嘴巴!
“你開心就好!”
*
朱涵破産的時候,心情激蕩,但是很快又好了起來。
她連續喝了一個月的酒。
梨花已經離開她一年了,音信全文。
這些年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眼下,卻發現牆倒衆人推,她竟一個朋友也沒交到。不由得懷疑自己的人品。
愈發如此,她的心态越發崩潰,日日在網路上找人聊天。
網絡上的惡意和溫暖,都來的那麽真實和不遮蓋!
梨花尋她的時候。
屋子昏暗,周圍的書籍淩亂,衣服也亂丢在地上。
落地窗前的藍色厚窗簾将整個屋子嚴嚴實實地捂住了!她從外面進來,外面的天很晴朗。
她上前将窗簾拉開。
梨花坐在牆角上,後面的牆白白的。
她身邊有盞燈,是這昏暗的屋子有點亮光。
燈光暈黃。
“朱涵,要不,你回家吧!”梨花着實是不忍心朱涵這般頹廢。
“呵呵!白梨花,你這是瞧不起我?”
梨花搖了搖頭,在她身側遁了下來。
“朱涵,你是朱家的千金大小姐,有些苦,不需你承受,你就當作是一場體驗吧!”
朱涵冷笑,“白梨花,你少瞧不起人!你能受的苦,我咋不能受!”
梨花聽了朱涵這話,一時之間不曉得如何回答,她摸了摸鼻子。
“我的苦,絕大多數人還真沒那個資格受。”
“也是,你那日日夢神捉鬼的日子,尋常凡人真受不起!”
“對啊,且不說我的苦!你單是不穿錦衣華服估摸都難吧?”
梨花這話出了,朱涵也不敢如同往常一般,斬釘截鐵地回諷!
她創業之前,吃穿用度,都是奢侈品。
創業之後,穿的也都是定制的衣服!
“回家吧!”
朱涵梗着脖子,“不,我偏生不!”
梨花拿出了一張黑卡,
“你幹嘛?”
“卡中有五千萬!”
朱涵沒接,“不用,我欠債不多,賣了兩套房,已經還清了,公司破産,有限責任!”
梨花硬塞給她,“你拿去用,我孤身一人,要錢沒用!”
朱涵哭了。
“你便是這般瞧不起我能吃苦耐勞?”
梨花嘆了一口氣,“我一直知道你能吃苦,在這方面,你比我強,你韌性強,但是有些苦,你真沒必要吃!”
梨花好意,朱涵懂,她仍沒接。
“我想去銀夏了!我瞧紫水晶在那挺開心的!”
梨花嘆了一口氣,“三支一扶工資很低的,你碩士畢業,應該也就兩三千!”
“條件比你現在可是要苦很多!”
朱涵聽了梨花的話,再次笑了,“我曉得,我不怕!”
梨花沒說別的,還是将那錢塞給她了。
“你願意去就去吧……”
看着顧新晨,她真的很難受!
朱涵迄今為止唯一愛過的人,便是他!
她不懂,他為何可以輕易從她生命中消失!
他們的故事,只寫了一個小小的開端,就結束了!
朱涵,脫離家庭的時候!
過了兩年很苦的時光,在那段時光,她內心世界全然崩塌,她在重新構建這個世界!
顧新晨的闖入,讓她想過,談一場戀愛,好好愛一場,以後,她便将自己全部貢獻給事業!
這日的陽光和璀璨,白梨花坐在家中,瞧着山海。
頭痛欲裂,
顫顫巍巍地拿出筆記本,寫了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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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水晶愛上了,她扶貧當地的一個鳳凰男。
可是這個鳳凰男并不愛她
因着失戀的緣故,梨花和朱涵都過來陪着她。
“你這算個屁的失戀啊!”
“我的姐妹,你這是暗戀!”
朱涵性子直接,A飒。
紫水晶聽她這般直白,心髒一疼。
她剜了她一眼。
朱涵嘴角下抿。
“行了,不就是個男人嘛!”朱涵說道。
“姐給你介紹。”
“您先自己脫單了,行吧?”
她們在銀夏陪了她一個月,申請了年假,回去了。
這日夜晚,天涼,城市的街頭,那鳳凰男正被分手。
“我想過你家裏窮,可是沒想過這麽窮。”
紫水晶她從沒想過,這麽快,又能見到她的搭檔。
他沒有說話。
他愛面子,可是這般衆目睽睽之下,他并不覺得羞愧丢臉,只是害怕失去她。
“我們幾代人的努力,憑什麽要你個鳳凰男摘成果?”
梨花聽到這話,愣住了。
這女孩兒,說話,真欠揍。
紫水晶,腳向前邁出了一步,最後退了回來。
她還是想看看眼前的男人,他要怎麽做。
她的一舉一動,都被梨花和朱涵看在眼睛裏。
紫水晶喜歡的這個鳳凰男很優秀,拿的劇本堪比樊勝美。
但是一家子人,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紫水晶同她們倆介紹這個男孩的時候。
她們倆也想過,如果是她們拿到這樣子的人生劇本,會寫出什麽樣的故事。
答案,是他們寫不出鳳凰男的故事。
“就是啊,這個小姑娘一看裝扮就是個小康家庭的獨女,父母親應該也是知識分子……”
“你家裏人,但凡努力一點,也不會那麽窮!”鳳凰男是普通的農村家庭的孩子。
“什麽叫做幾代人的努力?”
“農民不努力了?那好呀,你去農村,種地一年,我給你四千,別想太多,不是給你工資,農民種地一年的收入,種地也是需要學習的,我瞧着你這樣子,估計種不活啥莊家,最後可能不是賺錢,而是倒貼錢。這四千,我當你是賺的,你去幹吧!你幹完一天的活兒,我看你還能有多少精力去學習看書!你說這一天的農活,是不是努力?”
“其次,你說農村重男輕女。”
“我告訴你,那是他特麽的家裏沒男孩,人家怎麽種地?舉例子,你這麽個瘦個瘦腿的。有些活,女生難幹,當然,無論農村還是城市,總是有不服輸的孩子,總是有巾帼不讓須眉之輩,她們便是把自己當男人用。開拖拉機,拉貨!”
“當你理解一件事的時候,才不會存在偏見。
“你若是別的妹子,我就不說什麽了,畢竟不理解,産生偏見,刻板得有些刻薄的印象很正常,但是你同他戀愛這麽久,還這般說他?”
紫水晶受不住了,她想沖上去,梨花攔住了她,他冷冷地看着梨花,“你放心,我不上去跟他打架,我是理性的人、
這次晚宴,朱涵帶着梨花參加。
梨花有蹲牆角的習慣,可能是捉妖師的習慣,喜歡貓着。
這次蹲牆角就聽到了,文家在那吵吵,關于妹妹姐姐撞了禮服的事兒。
一件丁丁點兒事兒,感覺他們看在眼裏,就是天大的事兒。
梨花理解,卻也厭煩。
絲毫沒有對其中任何一個産生同情的心思,只覺得她們這群豪門,腦子連同心一般,都爛了。
等了許久,那不被文家歡喜的妹妹,最終憑着機敏的頭腦、伶俐的嘴皮子讓刁蠻的姐姐換了衣服。
朱涵瞧了她一眼。“你這裝扮不行的。”
梨花看了她一眼,我一會兒換上禮服,不過我這次得找個地方窩着。我聞到有妖氣。
朱涵聽了她的話,你窩哪兒捉妖我無所謂,但是記住一點,別給我添麻煩。
梨花點了點頭。
梨花很讨厭香水的味道,因為香水會遮蓋住妖精本身的氣味。
這宴會上哪裏哪裏都是香水的味道。
梨花作為天生的捉妖師,她的鼻子總是比別的捉妖師要靈敏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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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梨花剛進入社會,去了朱涵公司,做了前臺。
她想找個閑散的工作,因為捉妖這破事,太耽誤她時間。
朱涵第一次見到白梨花,對她有諸多誤解,後來相處久了,才知道,哦,原來白梨花的世界同她們的不大一樣。
因為年少入道,境遇奇葩。
白梨花生命中,鮮少有人的攝入。
朱涵的到來,教了她很多正常人的世界觀。她慢慢的也變得正常很多。
比如上次攔車,更是讓她感覺到一種屬于正常人、屬于凡人的力量。
朱涵問過她,她們的世界怎麽樣,白梨花總是搪塞過去。
朱涵倒是更加好奇,只是也不會再追問。
不過她真的不适合做前臺,若是狀态好,她倒也是能裝成氣質美女。
但她大多數時候都是狀态不好的,沒喝酒走路都跟喝醉酒一般七拐八彎的。
所以前臺這活,她只幹了八天,多幹一天,純屬要薅羊毛。
朱涵本來就對白梨花多有關注。
直接将她調到身邊做秘書。
“大佬,你确定,我這氣質,配嗎?”
朱涵瞧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專注于手頭上的工作,面色冰冷道,“你很配!”
白梨花,超級喜歡花,朱涵每天都不重樣給她帶花兒。
白梨花,靠在牆根上,随地坐着。
朱涵踢了她一腳,“你真的夠了,有毒嗎?你!”
白梨花白了她一眼,她實在太累了,根本站不住了。
腦子中有根弦,讓她想要跟朱涵掰扯,畢竟,同鬼神論道,論之中,便有一項,不假思索地說出最源頭的事兒。
“你們捉妖師,身體素質都這麽差麽?”
朱涵嫌惡地看了她周圍的環境,小心翼翼地尋摸個位置,在她身側坐了下來。
白梨花給她讓了個地兒。
“各家有細分,各派有各派特點,單純我師門,身體素質也不相同,我師父的身體素質就很好,傳聞她早年,有一陣或矯揉造作了些,但遭罪的都是旁人,她心性同身體,都很好。端的是一派不在乎同随性。”
“我不行,我這人,心眼小,身體素質差,心理素質更差。我根本不想走這條路,走了上來,半推半就罷了,總而言之,就矛盾了很多。”
“我走到這條路之前……算了,不講了,說多了,就成了抱怨!”
白梨花不想談,朱涵偏生想知道。
果然,話兒不能開頭,最該做的便是不說,搪塞。
“你尋一個人去愛吧!”
“或者,找個人愛你!”
白梨花哂笑,“我不會愛人,也不會找人愛我!”
朱涵聽了她這話,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
*
白梨花破事多。
開始占蔔之前,必須得喝杯咖啡。
但是她并不懂咖啡,而且她身體素質很受不得咖啡。
故而她泡咖啡是一點也不文雅,速溶咖啡倒入杯子中,倒入熱水,拿根筷子攪拌攪拌,然後就把筷子仍入水槽之中,水槽裏還有一堆沒洗的碗筷。
她倒也是可以讓自己精致,只是她煩悶占蔔之事兒,故而脾性不好,也溫柔小意不起來。
朱涵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深知這樣子不行,總想将她包裝的好看點。
“那你幫我包裝成一個不入俗套的占蔔師吧!”
白梨花懶得搭理她。
朱涵瞧着她,快氣瘋了。
但是誰讓她破産了呢,誰讓眼前少女,是她的搖錢樹呢!
耐着性子給她将碗筷洗了。
嘴上罵罵咧咧地希望将來他能喜歡上一個人,治她!
““隐士”或許能克服“惡魔”的誘惑,不去追名逐利,可是早晚要補上“情侶”這一刻!”【塔羅上的知識】
“我本塵世人,亂入警幻仙子界,再入塵世間,已是方外人!老子不補!”
後來,白梨花真的補上了這一課,被傷的體無完膚。
朱涵上去給了那男的一腳。
最後,被白梨花擋住了朱涵後續的報複路。
“我愛過他,便是如此!”
白梨花倒是真以自己的性子在占蔔這塊打出名聲。
朱涵,就在店裏上了咖啡。
命專人打理。
後來,白梨花占蔔前喝咖啡更準,這一消息走漏了風聲,導致很多人來店裏占蔔,都會專門給兩人點咖啡。
不過白梨花,會根據情況選擇喝還是不喝。
不喝會讓桌子對面的人,心中有些不快,但是他們也不會說。
白梨花,心中哂笑“這群社會人,真特麽會做人!”
她根本不喜歡咖啡,卻也戒不掉。
喝了咖啡,她的心髒不舒服,鼻子不舒服,還愛長痘,但是能咋辦?為了鬥米折腰罷了。
梨花占蔔館坐落在十八線小城的一家偏僻的咖啡廳裏。
紫水晶,同白梨花,有着某種相似的命運,她家祖上先人是做這行當的。只是這事兒一直被瞞着。紫水晶也是後來才曉得的。
從她們仨曉得這事,驚天霹靂,再次看紫水晶這名字,都透着一股濃濃的詭異之情,
“我艹,我們仨就我是個正常人啊!”
朱涵心中的震撼,不可謂不大!
“作為唯一的正常人,你不該慶幸嗎?”
白梨花和紫水晶,莫名地覺得她們被冒犯了!
“唉,你們玄門子弟怎麽談戀愛的啊,你以後是不是要找道士啊!”
朱涵問道。
“有病啊你,我才不喜歡這群裝神弄鬼的人呢!”白梨花現在這麽說,往後是真的打臉了,畢竟她以後的老公是元始天尊。
“靠,你個騙子,你不是跟老子說,你是個普通人嗎?”
“你們這個世界的人類,怎麽這麽喜歡說老子!”元始天尊不免得想到了他的大嫂,好像也是個天天稱自己為老子的人。他聽着白梨花說,都夠尴尬的了,他家大哥不得更尴尬麽!
“我在這個世界的身份,确實是個普通人啊,再普通不過了!”
白梨花聽了他的話,哂笑。
“你是人類嗎?您是人嗎?”
說完了也不再搭理他了。
元始天尊得知他不是白梨花的初戀,心中很酸。
*
白梨花和栗子葚相識在網路之上。
她覺得這個男孩,好可愛,好可憐。
當時,從小帶她長大的婆婆病逝,她同朱涵和紫水晶大吵一架。
為了散心,去找了份工作,幹了一段時間,辭職了。
把自己裹在了網絡上。
認識了栗子葚。
作為戀愛小白,她被折騰得死去活來。
作為戀愛經驗最豐富、為人又飒又潇灑的朱涵。
知道這事兒,戲谑,“喲喲喲,我們方外之人談戀愛了,不錯不錯,還走入現實了,雖然只有一兩個周,也是進步!”
“老子是被甩的!進步個屁!”
“靠,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他說的帶我去看正常人的世界,而且朱涵,我給你講,我從你這裏沒瞧見正常人的世界,但是我從他那裏窺探到了一絲一縷正常人的世界!”
白梨花很興奮,眼睛裏冒着光,但是因着興奮,她表述的不是很清楚,有些着急,“你是不是沒聽懂!”
朱涵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聽懂了,雖然你的表述本事很爛,但是奈何本姑娘天資聰穎,能從你拙劣的表達中抽絲剝繭找到答案,不過你确定你沒從我這裏看到正常人的世界,不是因為我特麽也不是啥正常人!”
白梨花被噎住了。
“哼,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別,你繼續講故事吧!畢竟,我們梨花占蔔館,也是因着這個男人倒閉了的!”
白梨花聽了她這話,也沒講故事的心情了,神色怏怏不樂。
“你這話是在怪我了?”白梨花幽幽地說道!
打開了鏡子,想看看自己小徒弟的情況的丹栀,心道:難道不該怪你麽?
丹栀萬是沒想到,她徒弟談戀愛真的是半點不像她!不行,今天晚上得入夢,教她談戀愛。
元始天尊:咦。這不是我家小可愛麽?她這是怎麽了?
丹栀:哦,她失戀了,被甩了!眼下正在複盤呢!
元始:啊!!!!不行老子要去找他!
丹栀:這群——神經病,你們一口一個老子,至大哥于何地?
紫水晶家。
作為三人之中,目前最富裕的紫水晶,當仁不讓的收留了兩個窮逼。
紫水晶支農回來了。
就退學了,這事兒又把水晶媽媽氣個半死。
三姊妹是典型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紫奶奶倒是樂呵呵地,覺得這一切都挺正常的。
這更是惹怒了紫媽媽,只是礙于紫奶奶是長輩!
紫媽媽是敢怒不敢言,索性只裝作睜眼瞎,當這事兒不存在!
朱涵瞧了她一眼,“不怪你!”
白梨花撅着嘴,腦海中,一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
遂垂頭喪氣,“确實怪我!”
畢竟梨花占蔔館,沒了占蔔師,誰特麽過來啊!
“你應該多發展幾個占蔔師,以及多開展一些特色業務!”
“不能只靠我!”
朱涵被她不要臉的推脫,給驚呆了,停下刷手機,擡頭,瞪大了眼睛瞧着她。
不過,她确實言之有理!
“你要不要這麽懶?你要不要這麽沒臉沒皮!”
“我再說一遍,我不懶,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
這段話,朱涵聽了百八十遍,倒不是說她不理解,只是聽得多了,耳朵都起繭子了,她當真是不喜歡。臉上自然是沒什麽好臉色,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你以為人人都是特種兵,有一副強悍的身軀啊……”
再白梨花要開始磨她耳朵的時候,一通電話救了朱涵。
顯然,這次朱涵也是沒有聽到她的失敗戀愛史。
*
打電話給朱涵的是,她國外的同學,當時她們經過一段很苦的日子。
聽說最苦的時候,她餓過肚子,甚至吃金嗓子喉寶,越吃越餓。
白梨花每次去國外,都是通過非正常手段,每次去的目的也都是捉妖。
且白梨花,去那兒,都無法看世界,所以她前任那句,看世界,真的太特麽吸引人了。
後來,朱涵聽說了這件事,笑話死了白梨花了。她說,“這是男生撩妹的手段,說着,就從網上找了一堆男生對女生說帶她看世界的話……”
白梨花看着,快氣炸了。
“不,我相信他懂我,他說的看世界的意思,和我理解的一樣!就是正常人的……”
紫水晶被她逼逼叨叨的煩死了,她直接打斷,“夠了,不管你是真蠢還是假蠢,我都很明确的告訴你,他就是騙子!”
“哪怕有真心,也是騙子!他沒有陪你走到最後,甚至都沒有親自帶你去正常人的世界走一遭就離開了,這已經可以證明,他所說的看世界,就是朱涵口中所說的撩妹常用語……甚至他可能以為,你所感動的……你們只是在彼此言語的世界中,相互誤會!”
“可是……”
“別可是,你閉嘴!的确,愛情都是有誤會的,畢竟誰也不是誰肚子裏的蛔蟲,如果你們願意誤會一生,不離不棄相互走一生,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哪怕他所理解的看到的"世界"牌,同你所說所理解的“世界”牌不同,也無所謂!畢竟,你們有一生的時間去了解,可是他說了你們不合适,你們背棄了這段感情!”
白梨花聽她的話,哇的一聲,眼淚還沒流出來,又被紫水晶打斷。
她眉頭一皺,疾言厲色,“你給我閉嘴,眼淚憋不回去,就不憋回去,但是你給我安靜!”
“白梨花,你要麽專注捉妖,要麽專注搞錢,你應該知道,修行之路,法財侶地。我前段時間,問了我紫家這代修行的叔叔,他說了,暫時不曉得,你家師是何門何派的!所以法一字,此間無法給你系統的課程,門派流傳至今,總是許多青史留名的大門大派,如我紫家,也很多東西都流失了。道侶,你別找了!你這性子,簡直特麽有毒!同道中人,你瞧不上人家,人家也不一定瞧得上你,我還在你身邊,怪我曉得自己是玄門後人太晚!就你這閉門造車的樣子……算了,各人有各人修法,我不論述了!”
紫水晶腦中突然有了一個念頭閃過,她談戀愛是為了修行!只是她尋摸不到兩者之間關系,不免得覺得自己說的那些教訓人的話,有些托大了。
人和人之間,有一種默契,不需要将話說太透。即使他們可能彼此誤解,卻總是不耽誤事兒。
白梨花和人類,很難有這種默契。
索性她入人間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生存!
歷經栗子葚之事,白梨花去網上查了斬桃花和分手斷情這一類的符。
恰好被路過的朱涵瞧見了。
朱涵手中拿着水杯,穿着家居服,頭發挽起來。
瞧見她電腦桌面上的這一切,“你不是幹這個的嗎?”
“我師門無固定修法,一切皆得靠自己去思索去領悟,我老師只會布置任務,然後我自己去尋答案。”
“你這老師,教的個啥!”
白梨花瞧了她一眼,“一看你就是屬于接受知識型學習,我是屬于探索學習型;不過現在社會這麽追求速度和功利性,你這樣更适合融入社會,我是酸你的!”
朱涵本想數落她,卻聽得她這一嘴,若不是曉得她思維跳脫,定然會覺得她陰陽怪氣。
不過她這答非所問,倒也是讓她理解了她的答案。
“可是若遇到不會的,不答疑解惑麽?”
紫水晶也有這個疑惑,紫水晶是家傳的,她那個後繼無人的叔叔,怕紫玄門的心法沒落,無人傳承,特意在這一輩中尋摸,最後敲定紫水晶,一來她這名字一聽,就不是個正常人。
白梨花,瞧了她們一眼,嘆了一口氣,她本來是懶得解釋的,可是看在她們這副求知若渴的模樣,她就大發慈悲解釋一下。
“你們瞧一下,這幾個桃花符。”
網路上關于桃花的符很多,各有各的特點。
“是不是有的符上有小人,有的符上沒有小人?”
兩個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這些小人,我一打眼便知道這是小鬼,而無小人的符,便不是小鬼!這些都不是我老師給我講的。”
紫水晶聽了白梨花這話,愣住了。
她們紫家确實有教授如何分辨門派。她萬沒想到,這些白梨花能知曉。這便是“無師自通”?
“有道門中人要收我為徒,甚則有同行邀我入觀,我都拒了,不是我孤高,而是我境遇着實奇怪。”
“且,我不願走此門此路,只是奈何還是走上了此路。”
“紫水晶,你紫門可有分手斷情的符咒?”
紫水晶瞧了白梨花一眼,嘆了一口氣,“無!”
其實她家有的,只是這事兒,她不敢摻和。姐妹和道友的情緣……她摻和,萬一……好吧,她只是憑借本能撒了謊,她覺得自己不能摻和這事兒!
白梨花曉得她說謊,剜了她一眼,“小氣!”
“果然,我命裏就是探索型,吃不了偏財,做不得伸手黨!”
白梨花酸起來,特別明顯,矯揉造作至極。
紫水晶切了一聲,翻了個白眼離去。
白梨花繼續尋摸合适的符咒,又查閱古籍,終于是自己制作出了合适的符來。
她曾問過師傅,“師傅乃上古大神,為何不傳我上古之法?”
丹栀答曰:“上古之法,适用于上古,時代變遷,各時有各時的氣運,要因時制宜!”
翻譯過來就是,以前的東西不一定适用于現在,随着時代發展,該留下的都留下了,不該留下的,你去尋摸也沒用。
實際,她懶,之前在21世紀,她寫教案,差點沒把她累死了!
當然,她說的這些也不是胡說的。
她作為一個天生地長的栀子花,不就是自己修煉的嗎?傳承記憶那種東西,就跟做夢差不多,你作為一個活在現實中的人,會完全相信你夢中的東西嗎?自然不是,只會當做一種參考,然後再實踐中檢驗。
*
紫水晶生病了,白梨花帶她去醫院,醫生給紫水晶看完病,白梨花說了一句,“謝謝師傅。”
出了醫院,紫水晶好一陣數落她。
*
“聽說回箴觀的掌門駕鶴西去,眼下要來個新掌門。”
白梨花從夢中得了一張入職柬,讓她當回箴觀的掌門。
打開那張朱紅的柬,鎏金的地圖瞬間入了她的大腦。
她一身破爛道服,拿起了杵在牆角旮旯的木棍,将包卷起來,順着腦子中的地圖走了過去。
白梨花一身破爛,花錢卻如流水,吃喝玩樂她樣樣舍得。
但是為自己置辦像樣的行頭、法器,她就摳摳搜搜的了!
她帶着這破包走到了回箴觀,這道觀地處偏僻,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
這山名為——招搖山。
道觀現代化設施還是很濃郁的,不似其他道觀,屹立于城市之中,滿是古風古韻。
白梨花站在招搖山山腳下,看着這地,“唉,老娘得往後餘生,竟然要清心寡欲、青燈古佛!”
陸河在門口,一臉淡然,雙手負陰抱陽,內心卻是焦急的。
伍月懶懶散散地依靠在破道觀門口,等着新來的觀主。
終于見得來人,一身破爛,滿頭黑發用一根破木簪束着,頭發淩亂,一看就是早上起床胡亂用手攢的。這般不修邊幅的樣子,哪裏有道士仙風道骨的模樣。
陸河對此自然是不滿的。
白梨花走到兩個人跟前,目不斜視,踏入了道觀。
陸河強忍心頭的不滿。
伍月對此倒是絲毫不在乎。
尋到她落榻之處,她轉身,行至門前,手放在門上,沒看兩位道友,看了眼天色,道,“天色已晚,我要休息了!”
陸河心有不滿,仍恭敬抱拳,“觀主早日休息。”盡力做盡了面子工程,才離開。
伍月一直沒走,審視着梨花,梨花淡漠掃了他一眼。
“啪嗒”一聲,将門給關上了。
将破包連帶着木棍扔在了房門旁,衣服也沒脫沒換,直接就躺在床上睡了,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
陸河和伍月,對此面面相觑。
“這掌門倒是非同一般。”伍月戲谑道,陸河撇了他一眼,“希望掌門能正經點,擔起回箴觀的職責!”
醒後,第一日,梨花燒了水,洗漱一番,又将屋子收拾幹淨。
第二日,就去拜神了。
香案前,有一蒲團。
梨花跪坐在上。
擡眸看着三清神尊。
敬奉香火後,梨花坐下打禪,第一次見到了她夢中的師傅。
此女子,豔若桃李,唇紅齒白。
“呸,本姑娘是栀子花,可不是什麽桃子李子!”
“敢問您芳姓大名?”梨花耐着性子問道。
丹栀瞧了一眼她,“我是你師叔祖,我名白喚丹栀!你前世是梨花妖……今生化了人……”
梨花不愛聽她說這些,皺了眉頭。
“梨花荔枝……”
因為不愛聽,梨花就犯迷糊,打禪之中,也就睡了。
丹栀還沒給她講課,見她就睡着了,氣得直跳腳。
“好了,弟妹,對待徒兒,你要耐心。”丹栀瞧了玉清元始天尊一眼,冷哼,“是我要上趕着收徒嗎?是你逼着我收徒的!還有,我怎麽沒瞧見你對你座下十二弟子如何耐心?”
元始天尊嘿嘿地笑了笑。
“你也瞧出,她同你招搖山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元始眸子閃過一抹狡黠。
白丹栀無語,元始天尊說的是對的,這個女孩兒,從她第一次在玉虛宮嗅到她的味道時候,就嗅出她來自二十一世紀,同招搖山有緣,只是不知她的師父是招搖山的哪位仙人,也不知是招搖山的第幾代傳“人”。
再次醒來,暮色降臨。
陸河遞給她一個手機。
梨花接過手機,面上露出不解之色。
“這手機是玄門道協聯系之用,會發布的一些捉妖任務靈異任務,根據任務難以程度計分,最後道觀考核之用。”
梨花聽聞此言,嘆了一口氣。
“我不要,有任務,你想接就接,我不接!我害怕!”
陸河聽得她這話,氣的肝疼!
額角青筋跳動,終于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平時性情詭異也就罷了,畢竟道門性格奇葩的大有人在,可是這在正事上還如此消極怠工。不思進取。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既然做了一派掌門,回箴觀的觀主,就應該擔負起觀主的職責!”
“觀主的職責是什麽?管手機?”梨花反諷回去?
“當然不是!”
*
“啧啧啧,你這地兒,倒是清奇~”
水晶同朱涵過來看她,對着這招搖山一陣贊美。
梨花懶得搭理。
這幾日,她遇見了一個人!
水晶同朱涵,當下也覺察到了她的不對勁。
“你這是遇見啥事了?”
梨花擡眸,瞧了她們一眼。
“我遇見了我初戀了!”
“那個道士?!!西米一衣谷!”
“人家叫粟一裕,你別給他胡亂起名字!”
這是怎麽回事?
水晶同朱涵,對此都很感興趣。
白梨花白了她們一眼,“好奇心怎麽這麽重!”說完了就走了。
這事兒,還得從一個大雨滂沱的傍晚說起,暮色将至。
一少年,踉踉跄跄、失魂落魄地走到了他們道觀。
入了門。
“傳聞回箴觀有一道長,擅長推演蔔算!”
這說的便是陸河。
自粟一裕出現的時候,梨花就有所察覺。
手下木魚亂了半刻節奏,又恢複了原本的聲音。
遠處鐘聲響起。
“我觀不蔔親近之人之相!”
伍月聲音不甚好,有些蠻橫。
磅礴雨色,雨彌漫成霧,朦胧煙雨之中。
粟一裕擡眼瞧見了,一身着黑色道服,頭發精短的男子,他面色冷淡,眼神之中卻透露着明顯的不喜。
他們初次見面,他們同為道門中人,本不該是這般顏色相對。
粟一裕不懂,這道士為何不喜他。
伍月從鬼道,消息自然是靈通的。眼前這男子的事兒,他知道個七七八八。
伍月歡喜梨花,一見鐘情。
山間那日,他瞧着她滿身破爛,一雙清眸之中藏着深邃黑暗。他覺得她們是同類人!
“我來尋陸河道長。”
“命理蔔算,不過是推演,你既早知曉,左不過是用各種各樣的外界信息去推測未來,這種推測的偶然性很多,你推演又有何用,縱知曉未來,又如何?”
白梨花入了他眼前,她一身白色道袍。頭發梳的規整。
伍月心生妒忌。
白梨花從未在他跟前這般整齊梳妝過。
“難處總會過去的,過不去的坎,左不過一死罷了!”白梨花聲音清冷。
說罷了,就離開了。
她不希望伍月同粟一裕有争執。
她同粟一裕前塵已斷,她仍希望他一切安好,無論他曾經傷她也好,愛她也罷了!
伍月心情複雜地看了梨花的背影。
轉頭又深深凝了一眼粟一裕,粟一裕的神色淡漠,眼中早已沒有對白梨花的愛意了。
他也懂了白梨花的提點。轉身而去,下了招搖山。
回了廂房,白梨花的心再也靜不下來了。
心不靜,她就願意拿起手機擺弄。
瞧瞧這處,瞧瞧那處。
扣扣群發來了消息。
“月季水晶梨花豬”群的消息已經是99+。
梨花:你倆怎麽這麽能聊!
水晶:聽說你去道觀了!
水晶和朱涵見她出現,話題立馬引到梨花身上。
梨花:白眼。jpg,你們是第一天認識我啊!我命由天不由我!我那奇怪的師父,又給了我奇怪的命令。
水晶:!!!!
朱涵:那你去道觀的時候的憑證呢?我記得國家對道觀有相應的管理規定啊!
梨花:攤手。jpg,你們去問我師父啊!
朱涵發來一條語音:你腦子是不是有病?!!!!我去哪裏問你師父?你師父從來都是神龍不見首也不見尾!
梨花:你嘴巴放幹淨的點!我師父在我腦子中,這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想見,到我腦子裏見!實在不行,你把我送到科研機構吧!看有沒有研究意識意念的科研機構!我願意無償當小白鼠,生死自負!
朱涵聽了她的話,不再做聲。
許久,發了一條文字。
朱涵:社會生活壓力太大,我同水晶想找個道觀閉關修煉一陣,遠離世俗喧嚣!
梨花:那你們來吧。
說完了,發了一個位置共享給她們。
她們一直都是用的扣扣聊天,這麽多年,一直如此。
朱涵這人有點不正常,閑着沒事就喜歡删人,而且親近的人她也删,喜怒無常得要人命。
有時候看着朱涵,梨花一度懷疑,她就是她夢中那個奇奇怪怪的師傅的轉世,她身上很多地方,像極了她的師父。
月季剛下夜班,她是深夜的電臺主播,自然是要白天睡覺的。
群裏的消息,她沒屏蔽,叮叮當當,吵得要死,她拿起手機,随意瞄了一眼扣扣,也沒打開聊天界面,就将手機靜音了。
*
丹栀搖了搖扇子,“曾經有一只狐貍,她說她要用一支筆寫盡這世間繁華和心酸。”
“後來呢?”梨花問到。
丹栀瞧了一眼她,“我也不曉得了。”
丹栀的眼睛望着遠方,說到。
年歲大了,懂了諸多不容易,這心裏總不是滋味。
梨花,滿眼的稚嫩純真,一時之間,白丹栀的眼神變得更加迷離。
*
朱涵是一個特別努力的人。用現代的話說,叫做那種奮鬥卦的。
梨花瞧着她分外努力,只會露出一抹笑,雲淡風輕中帶着看透世事的不屑。
朱涵往日也經常見到有人給她露出這種笑,只是她大多是不在乎的。
只瞪着她的明眸,冷看一眼。
梨花同她太親近,故而她好奇梨花這眼神的意味。
一日閑散,朱涵同水晶講了這事兒。
水晶笑了。
“網上都說入玄門的,大多是少時學習不好的,然梨花非也,梨花學習比你我都好。你和我是學習好,她是拔尖!”
“我倆是在正态分布偏向尖子生那邊,她實打實得拔尖!”
朱涵見過那些拔尖的學神,說來也巧了,她的前任就是。
也說不得多麽努力,但是對于學習就是學得快學的深!
“我還是不懂!”
水晶繼續道,“眼下的梨花,在絕大多數人眼裏,包括她自己都是在正态分布的左軸。”
“梨花她在意嗎?”
朱涵絲毫沒有察覺到梨花有絲毫的在意。
水晶點了點頭。
“她在意的!一切雲淡風輕都掩藏在那個你覺得看不懂的眼神裏。”
水晶這話,也卷着太多的意味了,她聽得不甚明白。
*
普一見到朱涵,梨花和水晶都驚住了。
這畏畏縮縮的、蓬頭垢面的姑娘,肯定不是她們認識的那個女子。
她們眼中的朱涵,又A又飒,雷厲風行,做事從不拖泥帶水。
若是梨花蓬頭垢面、頭發如同雞窩,不修邊幅,一身乞丐服,水晶定不會受不住。
她倆對視一眼,心靈瞬時相同,同時點了點頭。
将朱涵架出去。
朱涵不願動彈。
水晶嘴一撇,鼻子吸了吸,“你身上這是什麽味道啊!”
馊了!
水晶一臉不可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
梨花咽了口水,呆了半晌,深吸一口氣,“我帶她去洗澡。”
朱涵若行屍走肉一般被梨花帶到衛生間,接着給她洗澡。
花灑的水傾瀉而下,衣服也沒脫,水落在衣服上,很重,她卻好像沒感覺一般。
梨花費勁給她将衣服扒拉下來。
“沒曾想,本姑奶奶第一次看見裸體,竟然是你的!”
朱涵毫無反應。
水晶走近朱涵的梳妝臺,瞧了一眼她的化妝品,海綿蛋已經馊了,化妝品也都過期了。
嘩啦一聲。
打開衣櫃,裏面的衣服,摞在一起,全都是皺巴巴的。
這景色,若是發生在梨花或者她身上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這可是朱涵,渾身上下,一絲不茍,頭發絲都是透着精致,口紅都絕不會塗歪一點。
瞧了一眼,最終,她拎出了一件套裝。
梨花那邊,坑坑巴巴費勁吧啦,也算将朱涵給洗了一遍,搓出來的泥,簡直吓人!
水晶将衣服朝空一扔,白梨花順勢接住。
“給她穿上衣服,我們帶她出去逛街。買衣服化妝品,她的那些化妝品不能用了。”
梨花将衣服扔給朱涵,朱涵雙眼空洞。
梨花嘆氣,“我算是上輩子欠你的了!”說着就給她穿上了衣服,穿好衣服,水晶拿着吹風機過來,給她吹頭發。
梨花得了半晌清閑,走到朱涵的梳妝臺,瞧到了那個化妝蛋。
嫌惡地扔到垃圾桶。
水晶瞧着她笑了笑,“白梨花,也有你厭棄的啊!”
吹完了頭。
朱涵見她倆要拖着她出門。
死活不同意。
她的窗簾已經有一年的時間沒有拉開了,她讨厭光。
出了門。
瞧着人來人往,她害怕極了。
縮在水晶和梨花身後。
朱涵梨花瞧着她這樣子,都心酸得緊。
*
“你曾去檢查過你的精神問題,後發現一切正常!”
白梨花聽到男人這話,一笑,她想得少。原來在那麽早的時候,她就被官方注意到了。
*
酒桌上,有人敬酒,紫水晶不能喝。
朱涵直接用手擋在了酒杯上。
朱涵做事從來都講究禮儀,從小到大,禮儀上都讓人挑不出錯來。
她的這個表現,讓紫水晶驚呆了,也讓一衆朋友驚到了。
敬酒的人,有些尴尬,讪笑離開。
“我酒精過敏,以茶代酒!”
這桌上的人,她不願意去得罪。
自經歷過破産,涅盤重生後的朱涵,性情大變,做事肆意得緊。
桌上的人也不願意同朱涵鬧得難堪,有紫水晶給臺階,也就下了。
朱涵拿起了一杯酒,對着朝紫水晶敬酒的男人,喝了下去。
那男人,年紀不大,也就三十,算不得中年,也并不算太油膩。
他瞧見紫水晶第一眼就歡喜上了,紫水晶從農業碩士畢業後,并沒有幹本專業,而是突然想認真讀書了。
她覺得往年同家裏人較勁,挺沒意思的,在偏遠地區呆了三年,遠離家人,确實讓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她是喜歡讀書的。
回了城,買了一間僻靜處的小公寓,沉浸在書中黃金屋。
讀起書可,她滿身書卷氣,便吸引了那個男人。
朱涵這番涅盤,更關注一些實際性的問題,不似小時候那般看重利益了,更關注人。以前她是拿身體拼事業,她對自己都狠,自然也不曉得如何對他人好。
遇見紫水晶和白梨花,從某種程度說是她的劫難,但更多的是她的幸運。
*
緒攬月回到道觀,心裏低落了很久。
眼下,她的心還是痛的。
小境中的往事,歷歷在目,湧入腦海,瞬間便可以将她擊碎。
梨花瞧着她神态渙散,心生不忍。
“何必呢?”梨花道。
攬月瞧了她一眼,苦笑。
“師父,攬月恨自己,恨自己做不得灑脫,君若無情我便休。”
“你不是已經休了他嗎?”
攬月搖了搖頭,“我只是行為上休了他,我心上還忘不掉他。”
梨花未經情事之苦,做不得感同身受,只是作為她的師傅,梨花可以很輕巧地感受到攬月的情緒。
*
好了貼完了,在神仙界,我約莫是個頂頂菜的神仙了。在一群老神仙中,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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