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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梨花：“第一個帶我走入這奇怪境遇的那個人。”

丹栀笑了笑，“你這所謂的第一個指的是誰呢？若我沒記錯，用聲音用夢境引你的那個人并未露面，迄今為止也沒有教過你東西，說來，她才算是你第一個師父呢。”

丹栀知道她問的是淳安，在她高中的時候把她帶入“玄學”的世界，高考結束才把她放了出來。

說來琉璃和淳安也是害人不淺，丹栀腹诽。

梨花對淳安的想法也是別扭的，愛恨交織，說不愛吧，畢竟相處了這麽多年，她也教授了她不少東西，但說愛吧，她又會覺得，若不是她，她應該是個普通的高中生，高考後，成為一個普通的大學生，然後成為一個普通的打工人……

梨花凝眉。

丹栀如此清晰地知曉她的故事，這讓梨花很不舒服，好像她的人生都被暴露在這群“人”的視野之下一般，這讓她極其不舒服，高維度世界的人如此侵犯低維度人類的隐私，好麽？梨花按捺下心頭這些許的不爽，畢竟她更在乎所謂“師父”的真面貌，“她是誰？”

丹栀：“是我女兒呢。”

梨花：“她在哪兒？”

丹栀纖手拿起一樽酒，仰頸喝了下去，嘴角露出一行清露，她不甚在意地抹了抹，“我也不清楚呢！”

梨花垂眸，“那另外一個呢。”

從梨花的語氣态度上，丹栀能明顯感覺到，她對淳安的感情更深一點。

淳安是實打實的，她第一個見到的“真實”的師傅，兢兢業業傳道受業。

哪怕梨花是排斥的，她們也在一起度過了幾年時光。

“招搖山現在的女君，她現在并不想見你呢！”

聽到丹栀這話，梨花有些失落，拿起案子上的酒水，一飲而盡。

“現在封神已過了麽？”

丹栀凝眸，“不好說？”

梨花不解，“過了就過了，沒過就沒過，怎生的好不好說呢？”

丹栀笑了笑：“照理說，現在應是周朝，黃帝仍存！”

“皇帝？不是秦始皇滅了六國才有皇帝這個稱呼的麽？”

白梨花眼中帶着幾分疑惑。

“炎黃的黃帝。封神剛過，新天庭也建立了，人間界我素不甚關注，畢竟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王朝更疊迅速，約莫合該是周朝吧，只是上古時期各方勢力仍有殘存，且這時空素來不穩定，時間軸總時不時倒退或出現時空裂隙。”丹栀娓娓道來。

聽到此處，梨花只覺得複雜，又覺得不是什麽太重要的事情，就懶得再往下詢問了。

又喝了幾杯酒，思路變得緩慢，夜空見得幾朵雲卷雲舒。

“我的手機中有個神仙。”梨花頓了頓，“你知道手機的吧！”

她的師傅曉得手機，故而梨花猜測，丹栀定然也曉得手機是什麽。

果不其然，丹栀點了點頭，“曉得的呢！”

梨花繼續說道，“我的手機裏有個神仙，他喚玉清，你可認識。”

丹栀再次點了點頭，“他是我二哥。”

梨花一臉醉态，眸子氤氲霧氣，聽到這話，梨花顯然不信的，“我可從未聽說三清還有個妹妹的呢。”

丹栀也曉得她誤會了，卻又不想當即解釋，就想順着這條思路再繼續逗弄逗弄她，板着臉做起了小杠精。

“怎麽不可能呢？”

丹栀轉眸，壓低聲音，一臉狡黠地看着梨花，“你怎麽知道你認知中的你以為的世界是正确的呢？”

在她慢悠悠的、帶着一抹蠱惑的聲音之中——

梨花還真生了一分疑惑。

見她被引入她的思路中，丹栀玩心大發，清了清嗓子，“繼續給你講宇宙洪荒的歷史。盤古尚未開天辟地，混沌之中，三清一體為青蓮，我便是那青蓮子，魔神大戰後。盤古大神開天辟地，三清化作盤古清氣，我則作為種子落入到招搖山的一朵小花中，成了一株花妖。唉，時也命也啊！我原是跟腳不錯的，不成想如今，倒是要讓我那二哥日日笑話我跟腳不好。”

她的話，梨花一時還真辨別不得真假。

梨花這一路，少時疲于生存、再年長誤入“歧途”，按理說是見慣人間冷暖，但好像扭歪事實的确實不存在，或者說扭歪事實的人事物一直存在，只是不存在她的世界中，故而別人說什麽她都願意信的。

顯然是毒打受偏了。

“女君，莫要戲耍我家小梨花了。”冷厲的聲音傳來，一個字一個字的咬音極其清楚。

元始天尊出現的時候，就聽得丹栀在那胡言，還把他們家可愛的小梨花唬得一愣一愣的。

瞧見元始天尊一臉責怪，這護短的模樣，惹得丹栀大笑，清脆透耳的笑聲響徹山谷，回聲傳到南海天際。

“二哥，你們且聊着，我先撤了。”

臨走前，還摸了摸梨花的頭發，捏了個法咒，轉瞬就不見蹤影。

聽得她真叫玉清二哥，白梨花眉頭皺起，一臉疑惑，她還真叫玉清二哥啊，真如她說的那樣麽？

元始天尊瞧出她的疑惑，解釋道：“她是我弟妹。”

梨花：……

真是個滿嘴跑火車的妖精！

梨花和元始是第一次見面。

都有幾分局促，雖然他們認識好多年了，但終歸是隔着時空的。

乍然一見面，一時之間不免有些尴尬，梨花眼睛瞟向了不遠處的桂樹上。

桂花漫漫，洋洋灑灑地落着。

元始天尊瞧着她的小手，想牽手手，唯恐唐突，耐下了心中躁動。

倆人就這麽面對面，臉對臉，目光對目光，尬到日落黃昏，星辰升起。

元始天尊本就對同梨花一道傳來的三人不甚在意，眼下緊張激動，将那三人忘得幹幹淨淨，未跟梨花提起那三人。梨花更是未曾想過朱涵、紫水晶、月季也穿了過來，只當她們留在了現代，梨花也不覺得她會在這處待多久，按照她往日的經驗，約莫待個十幾二十幾年，又穿回現代了。

月上桂梢頭，玉清和梨花就那麽呆呆地站着，還是丹栀差了女使請他們吃晚飯，這才打破了尴尬。

用過膳，丹栀安排了住所，帶着他們過去了，是一處石屋，既有蠻荒特色，又不失精細。

中間正門寬敞，兩側各一旁門，面闊五間。

門前立一塊石頭，上書“梨花居”。

白梨花未曾想，她的第一套房，竟然是在洪荒。

“梨花小女，你房間安排在西屋。二哥，您的在東屋。這居所也是小女的，小女何時樂得來何時便過來，小住也好久居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