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情愫漸生,中洲之行
情愫漸生,中洲之行
楚辭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房間及床帳。
房間中央有一套桌椅,蕭瑾坐在桌邊閉目養神。
按照楚辭的設想,他醒過來時蕭瑾應該是在打坐才是。
看來故意承受了狐妖的那一擊,效果比他想的還要好。
楚辭坐起來,聽到動靜,蕭瑾睜開眼看過來。
他神情很複雜:“你的傷不嚴重,狐妖已死,我回宗門複命,順帶送你回淩雲宗。”
楚辭一怔。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那,多謝蕭兄。”
蕭瑾冷淡道:“不必道謝,你受傷是因為我,之後我會上淩雲宗賠禮道歉。”
說罷起身出門,沒有給楚辭答話的機會。
楚辭看着緊閉的房門,緩緩勾起嘴角。
一路上蕭瑾都沒跟楚辭說過一句話。
楚辭也沒有主動搭話。
那晚蘇木師叔的回信說得一清二楚,此事須有張有弛,如同放風筝,現在是到了松線的時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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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發現自己對于楚辭的感情很複雜。
那次見到楚辭因狐妖受傷後,他徒生一股愧疚。
這股愧疚來的莫名其妙,之前在秘境中意外與他雙修後,他沒有愧疚;之後楚辭來上門找他時他沒有愧疚。
但是在見到他被狐妖傷到之後,這股愧疚感便在他心裏滋生,然後如同細小的藤蔓,在他心底蜿蜒,漸漸融合着其他,變成一種他弄不懂的情感。
他說不明白這是什麽感覺,只能離楚辭越遠越好。
可是接下來的二十年,蕭瑾游歷東洲,斬妖除魔,修為從金丹初期至圓滿,卻從未能做到遠離楚辭。不僅時常撞見,他的來信也一直沒有斷過,仿佛讀不懂空氣一樣,一封又一封。
他感到煩惱,但是後來又開始期待他的來信。
心神輕易被另一個人輕易擾動的感覺令人恐慌。
蕭瑾想,如果走得更遠一些,是不是能斬斷這種感覺?
——
中洲,皇城。
中洲與東洲不同,它由唯一的皇朝——葉氏皇朝統治着,所有的門派也都要向皇朝繳納賦稅,比遍布各種宗門的東洲稍有秩序。
不過近年來皇朝奪嫡之勢愈演愈烈,由上自下影響得整個中洲的氣氛都有些浮躁。
蕭瑾擦拭着劍身血跡,聽面前的女子介紹中洲情況。
“所以說浮躁到了我一進城就要遭遇搶劫的地步?”
“這倒不是,只是兄臺有些倒黴,不慎卷入了奪嫡有關的事而已。”
蕭瑾擡眼看向正在包紮身上血跡的女子。
“我不過是救了個人,怎麽就卷到奪嫡中去了?難不成……”
“在下葉氏皇朝第七子葉真。”女子笑吟吟的,看上去有些欠揍。
好倒黴,本想擺脫一樁麻煩才來中洲,沒想到卷入了更大的麻煩。
“我現在離開中洲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剛才兄臺一劍斬殺一整隊護衛的英姿可是在場的人都看見了,相信三皇兄也會對兄臺印象深刻。若是兄臺現在獨自離開,只怕連城門都出不去。”
蕭瑾無奈:“那我該怎麽做?還請公主殿下明言。”
“這倒也容易,兄臺在我府中暫住幾日,過陣子三皇兄要去巡視邊防,到時候我送兄臺離開中洲即可。”
“你就這樣帶我這個陌生人回府,不怕我是奸細嗎?”
葉真噗嗤一笑:“兄臺說笑了,我觀兄臺做派,一看就是宗門中人,想必是來自東洲的大宗門,皇朝之中沒有誰會請東洲的插手奪嫡,否則直接失去資格乃至性命都有可能。再說了,兄臺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蕭瑾思索一番,确實如此。皇朝中的奪嫡是內部矛盾,哪個傻子會引入外部人員。這麽一想他在葉真府中也只會是暫住,不會被牽扯到別的事情裏去。
既然如此,那就躲過這幾天,再回東洲即可。
只是剛來就要走,這算是怎麽回事兒啊?
葉真遞給他一方木匣,打開一看,是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
“委屈兄臺,暫時得變幻容貌和氣息。”
“無妨。”
面具貼上他的臉,凝結出水鏡一照,果然與他以前的面貌大不相同,甚至氣息也有所變化。
蕭瑾便混入了趕來的葉真護衛隊伍中。
十日後。
葉真送蕭瑾登上了海邊的大船,又遞過一個錦盒,打開一看,是一彎月牙狀的玉石。
“這是一件空間法器,向其中注入真氣或者滴上精血後,可傳送至中州的任意一個地點,不過只能用一次。蕭兄救命之恩,葉真無以為報,請萬萬不要推辭。”
蕭瑾想推辭也沒法推辭,空間法器在大陸上的稀有程度堪比龍肝鳳髓,即使是有人平白無故送他,背後隐藏着什麽陰謀,他也很難說不會動心,更何況這是作為救命的回禮。
于是蕭瑾欣然收下。
“蕭兄,一路順風。”
蕭瑾想了想:“奪嫡順利。”
葉真失笑:“借蕭兄吉言。”
——
蕭瑾感覺葉真可能是個烏鴉嘴。
他這一路并不順風,快到東洲時遇上了海嘯不說,剛下船就被人堵了。
蕭瑾頭疼。
堵他的人眼睫低垂,顯得很是委屈。
“蕭兄為何躲着我,乃至于跑到中洲,若不是季兄告訴我,我還在擔心。”
蕭瑾打算回去收拾季聞濤一頓。
碼頭上人來人往,蕭瑾無奈帶着他找了一處客棧。
剛關上門,蕭瑾就被抱住。
“你……松開!”
“不松。”
楚辭直視着他,那雙眼睛清晰而直白的傳達着主人的情感。
“這麽多年了,蕭兄當真不知道我的心意嗎?”
“我……”蕭瑾不知該怎麽說。
一抹溫潤的觸感印在他的雙唇。
楚辭緊閉雙眼,眼睫輕輕顫動。
“轟”的一聲,有什麽在腦海中炸響。
蕭瑾按住楚辭腦後,加深了這個吻。
良久,蕭瑾松開楚辭,狼狽喘息着。楚辭靠在他的肩頭,忽的輕笑一聲。
蕭瑾不由得惱羞成怒。
“你笑什麽!”
楚辭在他頸側吻了吻:“得償所願,蕭兄不準我高興嗎?”
蕭瑾耳根通紅,漸漸蔓延到臉上。
他猶豫着問:“你……為何會……為何喜歡我?”
“哪有為什麽。”楚辭又吻上蕭瑾的唇,含糊不清地說:“情之所至,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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