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兩個人的戀愛（一）

大年三十，家家戶戶都在走親訪友，沈夢一個人待在葉鳴的公寓裏。葉鳴昨晚留下來陪她了，早上幾點走的她不知道，只知道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

沈夢又在被窩裏賴了半小時，突然電話來了，熟悉的音樂只屬于一個人，她笑了笑，飛快地點了通話鍵。

“醒了？”電話那頭葉鳴的聲音傳來，清清朗朗的，如清風霁月。

沈夢抱着手機“嗯”了一聲，甕聲甕氣地問道：“你幾點走的？”

“八點不到，看你睡得香，不舍得吵醒你。”葉鳴一邊打電話一邊上樓，回到自己的房裏，關上門，靠在門上，“家裏來了親戚，不回來不行。”

“哦，那你怎麽還給我打電話呀，不用招待他們嗎？”沈夢翻了個身，臉朝着窗戶的方向。

電話那頭寂靜了一瞬，就在沈夢以為信號不好的時候，葉鳴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輕飄飄的，一直飄進她的心底：“小花貓，我想你了，怎麽辦？”

才兩個小時不見而已……

“為什麽叫我小花貓？”這個問題沈夢早就想問他了，不過每次到最後都沒力氣問了。

葉鳴想了想，微微一笑：“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哭得像只小花貓。”

讓他忍不住想要上前看看她，抱抱她，給她順順毛。

******

冰箱裏的菜很多，沈夢一天沒有出門，随便給自己炒了兩個菜，午飯和晚飯都簡單地解決了。晚上她抱着抱枕，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春晚。

原本以為今年的春節要在劇組度過，她一個錄制也沒接，現在突然閑下來，在電視裏看到好幾個熟悉的人，頭一回當觀衆，沈夢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晚上十點，葉鳴發了一條微信給她，沈夢點開看，是一個紅包，520。

沈夢看了一眼數字，回了他三個字：沒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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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葉鳴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把手機收回去。

晚上十一點，沈夢有點想睡了，等洗完澡把頭發吹幹順便又敷了個面膜，再看時間，離十二點還有兩分鐘。

又是新的一年了呢。

沈夢正這樣想着，葉鳴的電話又進來了。

沈夢想都沒想就接了起來：“你是故意在等時間給我拜年嗎？”

葉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簡單地說了三個字：“去陽臺。”

陽臺？

沈夢住的卧室就有一個小陽臺，不大，不過和客廳的陽臺是一個方向的。

她想都沒想就從床上跳了下去，房間裏空調開了二十五度左右，一點都不冷，她趿着拖鞋往陽臺走，以為葉鳴是在陽臺上藏了東西，低頭找了半天，什麽都沒找到。

正在這時，窗外突然“砰”地一聲巨響。

A市現在很少地方能買到煙花爆竹，再加上她住的這個小區人又很少，一個晚上沈夢都沒怎麽聽到煙花的聲音，驟然一聲響，沈夢被吓了一跳。

拉開窗簾，一朵煙花在窗外炸開，五顏六色，絢爛缤紛，好看極了。

“葉鳴。”沈夢拿着手機，喃喃地喊了一聲，漆黑的夜空又被一朵煙花照亮，與此同時，她聽到電話裏也清晰地傳來“砰”地一聲響。

沈夢連忙打開窗，探頭往下看，可她住得高，晚上下面又沒什麽路燈，根本看不到人。

煙花一朵接着一朵，她沒挂電話，他也沒挂。

過了很久，葉鳴的聲音才從手機裏傳來：“喜歡嗎？”

沈夢下意識地點頭，想他又看不到，嗯了一聲，問他：“你在哪裏？”

“你身後。”

沈夢愣了愣，轉身，就看到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站在她的房間門口，長身玉立，手裏拿着手機，見她看過來，朝她晃了晃。

眼睛突然就有點酸，沈夢笑了笑，快步跑向他，雙手穿過他的腰，緊緊地抱住他。

他剛才外面進來，身上還帶着夜裏的寒氣，可她一點都不覺得冷。

往他懷裏鑽了鑽，沈夢吸吸鼻子，仰臉問他：“你不是說這幾天都沒有時間來陪我的嗎？”

葉鳴在她頭發上蹭了蹭，柔聲道：“不是你說的，我沒誠意嗎？那我就來證明一下我的誠意，現在夠了嗎？”

“不夠不夠。”沈夢口是心非地搖頭，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她主動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略顯冰涼的唇。

“傻丫頭，哭什麽？”葉鳴抱着她親了一會兒，松開她，她的眼睛紅紅的，好像她拖鞋上的那對小兔子。

“葉鳴。”沈夢輕聲喊他。

“嗯，我在。”

他答應得很快，沈夢看着他的眼睛，漆黑地就好像是窗外的那片夜空，可卻又是那麽得亮，比漫天的煙花還要明亮。

“以後每年的這一天，你都陪我一起過好不好？”她認真地問他。

小時候，每逢過年，爸爸媽媽都會給她買很多很多的煙花，就像剛才那樣，爸爸在樓下放，媽媽就抱着她站在窗邊看。

她最喜歡看煙花了。

可是自從去了孤兒院後，院長也會給他們放煙花，她卻從來沒有再看過一眼。

煙花太美，可卻不屬于她。

“好。”葉鳴輕聲答應，和她額頭相抵。

兩個人溫存了一會兒，葉鳴就被沈夢趕去洗澡了。

關了窗，拉了窗簾，沈夢爬上床，鑽進被子裏，想起小哥哥居然那麽晚還來給她制造驚喜，忍不住就一直抿着嘴笑。

她心情好，想着現在已經是年初一了，把放在一邊的白色毛絨熊玩偶抱到床上，找了個合适的角度，和胖嘟嘟的熊玩偶合了個影發到微博，并配了一句“新年快樂”。

沒幾秒，她就開始收到了新的評論，幾乎也都是清一色的“新年快樂”。

沈夢想，這一年，她一定會很快樂的。

葉鳴洗好澡，推開她虛掩的房門，就看到她靠着大熊坐在床上傻笑。

葉鳴走過去，把她和熊一起抱着，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機屏幕。

很好，要麽不更微博，一更新就發了張睡衣照。

滾燙的掌心貼着她的腰，葉鳴低頭埋在她的肩窩裏，甕甕的聲音帶着哄騙似的詢問：“你自己睡還是跟我回房睡？”

沈夢什麽都沒說，無聲地反抱住了他。

葉鳴懂了，撥開礙事的大熊，手穿過她的膝下把她抱了起來，踢開門，抱回了自己房裏。

經過剛才的一抱，沈夢的睡衣已經顯得有些淩亂，領子歪歪斜斜的，衣角還翻了起來，露出了睡衣下一小片雪白的肌膚。

葉鳴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一剎那，白皙和灰黑形成了強烈的視覺反差，葉鳴喉結動了動，下一秒，脫了鞋，覆在了她的身上。

葉鳴的手臂撐在她的頭兩側，炙.熱的眼神火一般地凝視着她。

“小夢。”他低喃，粗糙的指腹慢慢撫上她的臉頰，從額頭開始，描繪着她的眉眼、鼻子、嘴巴，連小巧精致的下巴都不放過。

沈夢被他摸得有點癢，偏頭躲過，卻又立刻被她的另一只手擋住，不容她逃離。

随着他一點點的動作，沈夢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某個地方的變化，又燙又硬，像根燒紅了的鐵棍，牢牢地抵在她的小腹。

沈夢不舒服地動了動，她一動，他的呼吸立即就加重了。

葉鳴前天要了她很多次，昨晚擔心她沒有恢複，所以一個晚上什麽都沒做，只抱着她單純地睡覺。

休息了一個晚上，沈夢早就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感受到他忍得艱難，沈夢攀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細聲道：“小哥哥，給我吧，我想要你。”

葉鳴腦子裏最後一根緊繃的弦瞬間斷了，他往下沉了沉身體，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向她。

……

完事後，葉鳴将那油膩的東西取下扔進了紙簍裏，沈夢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的動作，渾身再沒了一點力氣。

葉鳴抱起她，親親她被汗水打濕的側臉，帶着她走進了浴室。

水聲停了，沈夢又被他裹粽子似的裹了一條浴巾抱了出來。

掀開被子時，葉鳴還壞心地把她和自己身上的浴巾扯掉，兩個人肌膚相貼地在被子下抱在一起。

沈夢連伸手的力氣都沒了，只能半張着嘴瞪他：“壞人。”

“嗯，我是壞人。”葉鳴親親她的眼睛，她不知道，她現在滿臉通紅地瞪他，更像是在發出一種邀請的信號。

不過她已經累壞了，看着懷裏閉上眼睛陷入熟睡的女孩子，唇紅齒白，睫毛輕輕顫着，像兩片輕盈的小扇子，想到她剛才哭喊的可憐樣，葉鳴到底不忍心，強忍着再來一次的沖動，關了燈，摟着她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