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帝王之怒
第20章 帝王之怒
“半年多了,你為什麽不回宮?”
寂靜的空氣裏,傳出這個一聲問話。
短暫的沉默過後,楚軒有些僵澀的聲音傳來,“兒臣受傷了,從峰山上掉到水裏,水很急,突出水面的尖利石頭很多,兒子受了很重的傷。被沿江百姓救上來後,昏迷了很久。”
話剛說完,空氣裏傳出皇後的抽泣聲。依韻不好戳在那裏,遂走過去無聲的安慰皇後。
就在這時,景宣帝又問道:“那麽,你是什麽時候醒來的呢?”
“……三個月前。”
“三個月前醒過來。。那醒後為什麽不回宮?”景宣帝的聲音裏滿是隐忍的怒氣,楚軒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景宣帝的問題:“……傷勢嚴重,不便移動颠簸。”
“那為何不派人給宮裏報個平安,讓朕和你母後知道你還活着!”
這才是他最想問的話吧?
依韻看着因為怒氣額頭上滿是汗水的景宣帝,一時間,竟然為這個父親有些難過。
這些日子,他們夫妻倆是怎麽為太子擔心她看在眼裏,可見景宣帝與皇後是真心疼愛楚軒這個兒子,但是楚軒在醒來後,不回宮也就罷了,竟然也不派人給他們報平安,最後險些釀成換太子的大禍。倘若說不出個堅實的理由,當真是該罵了!
這一次,依韻和景宣帝一樣,凝神等着楚軒的回答。
死一般的沉默過後,楚軒如是解釋,“……當時傷勢很嚴重,郎中說兒子随時可能會死。兒子怕您和母後擔心,這才……”
“怕朕和你母後擔心?”景宣帝猛地擡頭紅着眼睛看向跪在跟前的楚軒,突然拍桌子起身朝着楚軒嘶聲吼道:“朕與你母後天天在為你擔心你知道嗎?你明明活着,為什麽不肯派人給宮裏報個平安,啊?這半年你去哪兒了啊?!!你以前做事可沒這麽欠思量過,現在腦子裏究竟是怎麽想的……”
說到這裏,許是用力過猛的緣故,又猛地栽坐在椅子裏。
Advertisement
“父皇!”楚軒吃了一驚,撲上前就要扶他,景宣帝拼命推開他嘶聲道:“你這個不孝子,朕不要你扶!你可知道這些日子,朕與你母後是怎麽過來的!你出事後,你母後說是朕害你出事,幾乎天天跟朕哭鬧,半年多的時間,你可知道這幾乎要了我們後半輩子的命啊!”
“父親,父皇……”楚軒語無倫次的上前把景宣帝扶好坐下,悲聲道:“兒子錯了,是兒子慮事不周,以後兒子再也不這樣了。才醒來時,兒子以為自己很快要死了,所以不敢讓人給您和母後報信兒。唯恐你們不遠萬裏的趕過去,見到的只是兒子的屍體……”
“軒兒,”皇後突然忍不住大哭起來,哽聲道:“別說了……”
依韻閉上眼睛壓下心頭的難受,一下又一下的為皇後撫背順氣兒。
景宣帝可真是個會調動氣氛的家夥,進來不一會兒,就讓團聚氣氛到了高潮。就在依韻為這事兒該怎麽收尾的時候,突然聽景宣帝又問道:“你此次回來,打算什麽時候大婚?”
楚軒默了一默,最後很孝順的道:“全憑您和母後做主。”
“那就明日吧!”景宣帝剛才的悲憤一掃而光,若無其事的起身,撫平了衣服上的皺褶後,邊往外走邊道:“朕方才來的時候,拐道兒去了下欽天監,監正說明天是黃道吉日。你趕緊與太子妃成親趕緊給朕生個孫子,到時候哪怕你死在外面一輩子不回來,朕也不管了。”
景宣帝離開後,殿內的氣氛降到了極點。
就像是一汪平靜的潭水,突然跳進了一條老龍,老龍在水裏蹦跶了好久,把水蹦跶的差不多了的時候,打個哈欠搖搖尾巴飛上天。
他前後樂得随性逍遙,可惜了被他破壞殆盡的潭水,再怎麽凝聚,都無法恢複之前的平靜。
在這尴尬的氣氛裏,本來因為太子回來正開心的皇後也瞬間失去了興致,楚軒與依韻都極有眼力見兒,在皇後張口往外趕人前紛紛出言請辭。
“也罷,你倆去吧。明日就要大婚了,別在一起待的太久。”說完,又對依韻道:“晚些時候,我派細雪過去照顧你。畢竟你初次大婚,有些準備一定沒有細雪有經驗。”
-
辭別皇後後,依韻與楚軒并步行走在去益古齋的路上。他們的儀仗遠遠的跟着,處于既能即使照顧人,又不礙眼的地步。
夜幕降臨,習習冷風中,楚軒突然看着白紗覆面的依韻道:“我聽說,你是宋國的長樂公主。”
“是。”
依韻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裏很是氣悶。他是太子,娶的是誰心裏難道沒數嗎?
就在這時,楚軒又丢了一個問題給她:“我還聽說,你嫁到陳國前,原是許了人的?”
“……”驟然繃緊的空氣裏,依韻眉頭微皺了下。沒有立刻回答楚軒的問題,只是盯着他夜色中的眼睛道:“你是聽誰說的?”
永興帝為了不耽誤她後來嫁人,所以嚴禁國人談論公主與楊家少公子的婚事。陳國的迎親儀仗到宋國後,永興帝派人明裏暗裏的監視,沒人有機會去石威烈們跟前嚼舌根子,所以這事兒絕對不會是石威烈等人傳出去的。
那會是誰呢?
“我在趕回邺城的路上,遇見了一撥兒宋國的送親使者。無意中聽到了這些,我想問下,這是不是真的?”
說到這裏,改由楚軒盯着眼前的依韻。
似乎依韻的每一句話,都與他密切相關一般。
在他嚴肅的注視下,依韻白紗外面的眼睛在夜色裏發出溫暖的光澤,看着眼前的楚軒緩緩道:“我不騙你,你所聽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哦?”楚軒眉頭微揚了下,依韻很坦然的看着他,道:“在我被許給你之前,我曾經被我叔父許給了相府的大公子楊慎。我還可以告訴你,其實我很喜歡楊慎,很想做他的妻子,可是他死了!”
“那在你心裏,他算什麽呢?”楚軒問:“丈夫?朋友?陌生人?還是一個……死人!”
“都不是,他是我喜歡的人,這輩子都是。”
“可你卻嫁給了我,我算什麽呢?”雖如此問,楚軒語氣裏竟然沒有這個身份該産生的悲憤。
依韻看着他微微笑道:“你是我丈夫,我要和你夫唱婦随,和你舉案……齊眉。”
話說完,突然傳來楚軒的譏諷的冷笑聲:“你剛才在母後那裏還說什麽‘從一而終’。你心裏裝着的是相府大公子楊慎,人卻跑到我這裏要和我舉案齊眉過一輩子,你不覺得可笑嗎?魚與熊掌怎麽可能兼得,你就不怕,我拒絕娶一個心裏裝着別人的女人過日子……?”
“我怕,沒有哪個女人不怕沒人要。”依韻聲音依舊沒有多大起伏,只是很冷靜的努力解決着與楚軒之間的矛盾。
她的直覺告訴她,楚軒是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她和他在一起,也許真的能挽救陳國,真的能報了宿仇。
于是她道:“可是楚軒,你這麽聰明,應該知道喜歡的人是用來懷念的。而丈夫,才是是用來過日子的。喜歡的人若成不了夫妻,那麽便只有與後來的丈夫好好過完這一生,難道不是嗎?”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