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風波起

第27章 風波起

乘宮車到胤宸宮宮門的時候,依韻看到了林安,而林安身邊站着的人,是捧硯。

馬車停下,捧硯先迎上前,依韻很奇怪的看着捧硯道:“你如何在這裏?太子怎麽樣了?”

說話的當口兒,捧硯已經上前扶她,邊扶邊道:“禀公主,太子已經無恙,因素知公主用慣了奴婢,便讓奴婢去公主跟前伺候。可巧在這裏遇到了林侍衛,便多說了兩句話。”

依韻聞言擡頭又看向林安,奇道:“那你又為何在此?”

林安神情複雜的走過去。因有趕車的宮人在,只得一本正經的道:“屬下如今負責胤宸宮的安全,是以出現在胤宸宮門口在情理之中。自即日起,胤宸宮內有任何要事,公主殿下皆可打發人過來讓屬下代辦。”

“我如今已經是陳國的太子妃了。”

言外之意,我已經是他人的妻子了,你我不可交往過密。

林安看了依韻一眼,道:“在屬下心中,你永遠是宋國的公主。”

未盡之言,在我心中,公主依舊是宋國的公主,是和我打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是我-----喜歡的人。

見他如此執拗,依韻知道他依舊放不下,有心加以針砭,遂對在一旁等吩咐的車夫道:“你先去吧,待會兒捧硯和我一起進去就好。”

車夫離開後,依韻把手中那放着兩方象征着權勢之印的托盤遞給捧硯,道:“你先把這個送回去,交給太子讓他幫我收着。另外,你也不必出來了,我很快就回去。”

捧硯心事重重的看了林安一眼,她知道依韻心裏沒林安,他擔心依韻說的話會傷害到林安。

可是,畢竟依韻讓她回去,她也只能先回去。

捧硯得命離開後,依韻看着似有所言的林安道:“你別說話,聽我說。”

一句話把林安的滿腹心事堵在喉頭,依韻沒有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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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遠處走了走,扶着宮牆緩緩的道:“林安,太子讓你負責東宮上下的安全,自即日起,你便是東宮侍衛統領。太子将來若登基為帝,你就是禦前侍衛統領。禦前侍衛統領,負責的是整個皇室的安全。職責重了,權利也就大了,你要好好兒的幹,等有機會,我會想辦法将你安排到軍中,你要負責一部分兵權,承擔起陳國社稷的安危。”

“屬下只願意負責公主殿下安危!”

依韻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走向他緩緩的道:“我如今是陳國的太子妃,将來便是陳國的皇後。陳國好,我便好,你若真的承擔起陳國的安危,那便是對我最好的守護。”

“為何屬下不能直接守護公主?”他不甘心。

依韻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我一直都希望你能直接守護我,但前提是你須得和小時候一樣,僅僅把我當公主來守護。”說到這裏,擡眼看着林安不無殘酷的道:“我若早知道你對我有那樣的心思,當初就不會讓你陪我來陳國了。”

頓了頓,又嘆息道:“來陳國的途中,你去而複返,當時不是已經想的很明白了嗎?如今為何又做這些糾纏。”

“屬下-------,屬下沒有別的想法,僅僅是是想守護公主而已。”

“我說了,你幫我守護好這個國家,那便是對我最好的守護。”依韻很頭疼的看着林安道:“你與捧硯是我在陳國唯一的親人,我最信的就是你們兩個,所以我希望你們兩個過的很好,我也要盡最大的努力讓你們兩個過的很好。林安,東宮侍衛統領是個很不錯的起步,你要抓住機會提升自己的能力,要立業,要成家。你若想護自己喜歡的人周全,須得讓自己變強大。”

------也許等你強大了,眼界不同了,就會發現現在的堅持是多麽的可笑可嘆。

這句話依韻沒有說出口,畢竟沒到那一天,說了林安也不會相信。

“太子身體不舒服,我得進去看他,就不和你多說了。”有時候,苦口婆心在執拗的人那裏只會起到相反的效果,感情這個坎兒,須得林安自己看破才行。想到這裏,依韻便要折回胤宸宮。

“如果我若變強大了,你會留我在你身邊嗎?”

依韻聞言很無奈的回頭,看着執拗異常的林安苦笑着嘆道:“等你真正強大到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再說吧。”

說完,依韻沿着牆根走遠。林安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胤宸宮門口,眼中有些許失意,但最多的,是決心與動力。

感情這事兒,永遠分不清對錯。大家都是憑心做着自己的堅持,設身處地,都有難處,無可非議。你過你的,我堅持我的,這是命,怨不得誰。

……………………………。。

進入胤宸宮,沿着微有青苔的石板路繞過假山,走過一長廊,遙遙的跑過來一個掩面哭泣的宮人。

依韻估摸着可能是在她主子那裏受了委屈。不過宮人受委屈是常事兒,她雖然執掌東宮,卻沒必要拉着在路上遇到的宮人去找她主子理論,末了囑咐她主子莫虐待下人。

這不現實。

于是那宮人迎面過來的時候,依韻轉向欄杆外面做出看風景的樣子,打算讓她繼續哭着跑過去。

因為擔心廊子太窄,而那宮女邊哭邊跑也沒看路,依韻為了避免把她絆着,特意把身子往欄杆處挪了挪。那宮女越跑越近,依韻覺得不保險,于是又往欄杆的柱子處挪了挪。

然而那宮女似乎哭昏頭了一般,徑自朝着依韻所在的欄杆柱子撲去。

發覺是太子妃後,那宮女也不哭了,立刻誠惶誠恐的對着立在欄杆柱子處的依韻跪了下去。驚訝于其目不視物依舊有如此辨別力的依韻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揉着被撞疼的腹部很糾結的道:“我記得陳宮有條規矩,宮女太監不得面含戚容,你倒好,直接哭起來了,難道不怕死嗎?”

“奴婢怕-------”那宮女帶着哭腔磕頭道:“只是一時克制不住,求太子妃恕罪。”

“沒事,恕你無罪。”說完,依韻就要離開,無奈此時她在欄杆柱子處,那個地方剛好成一個三角形,那個宮人剛好就跪在三角形的出口處。發現她堵住路的依韻見她依舊惶恐着不敢起身,只得嘆了口氣,看着她和聲道:“你起來吧,只要你別對着我邊哭邊磕頭,一切好說。你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着靈位磕頭呢!”

最後一句完全是玩笑話,為了幫那宮女緩解緊張情緒。誰知那宮女只是對着她死命的磕頭,嘴裏嗚咽着連聲道:“奴婢不敢,奴婢該死。。”

“起來。”見她啰嗦個沒完,急于去看太子病好的怎麽樣了的依韻好脾氣消失殆盡,垂下眼皮兒看着幾乎把頭磕出血來的宮女冷聲道:“難不成還要本宮扶你嗎?”

“奴婢不敢,奴婢真的不敢,請太子妃莫懲罰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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