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走棋
第51章 走棋
“我不明白。”
依韻感覺的出楚軒方才的話有要疏遠自己的意思,他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遠遠避開,如此薄情寡恩使她心寒。
怒氣上頭,但是在看到楚軒那似曾相識的氣質後竟然沒了任何惱恨的情緒,只是用毫無感情的聲音道:“你給我說這些做什麽呢?我嫁到東宮還沒半個月,咱們似乎還沒到那種如膠似漆的地步。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和我解釋什麽?難道堂堂的陳太子心思細膩如水,宿一朵花臨走時勢必要柔情無限的撫慰道歉一番?”
“你這嘴巴,自小就不知道饒人。”
楚軒話音剛落,依韻跟前的茶盅猛地落在地上碎裂開來,聽到動靜的楚軒忙擡頭看依韻,卻不料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下滿地碎瓷,對着在外面候着的捧硯道:“茶盅碎了,去內務府再換一套新的吧。”
捧硯離去後,依韻這才一臉倦意的道:“以後別跟我說什麽‘自小就怎麽怎麽’的話,咱們還沒熟到那一步。你用這種自來熟的語氣跟我說話,我總覺得你有所圖。”
自打婚後,楚軒用這種自來熟的言行漸漸走進她心裏,然後湊巴湊巴找了個很不錯的角落駐在那裏。她本覺得這個男人也許真的是自己後半生的依靠,可是他……,惡疾剛得到抑制就和自己保持距離,如此看來,他那些日子的柔情與包容竟然都是假的了?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玩弄人的感情真的很好玩嗎?
許是感覺到了她隐忍的怒氣,楚軒的眼中的複雜之色一閃而逝,但許是不願意讓這次的分離太過難過,于是微笑道:“傻丫頭,我在你身邊,會把你寵壞的。你自小不經寵,一旦知道有人會護着你幫你抵擋所有的災難,那你行事就會不經大腦無法無天。我曾說過你可以在外面任意闖禍,但是就在這兩天,我發現我錯了。陳宮不是宋宮,你是太子妃而不是公主,不可以太任性,不然的話,我只怕護不住你。所以,我必須離開你,等到你完全成長起來後,我會和你一起做一些咱們曾經商議過的事兒。”
又是這樣!
依韻的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每當楚軒如此說話的時候,他身上就會散發出與楊慎無二的氣場。這是依韻無法抵擋的善意與柔情,在這樣的氣場下,所有的不敢與怨氣都會暫時隐藏下去。
在她與自己作鬥争的時候,楚軒擡腳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突然又回頭道:“對了,還有兩件事要告訴你。其一,我已經找到父皇陳明處罰林侍衛的惡果,所以父皇在剛才已經收回成命,将宮刑改成了杖刑。第二,母後這兩日總叫豔妃過去,倆人在房間裏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話,但我總覺得對你很不利,所以你日後處理東宮事宜上千萬要小心,別落人把柄。”
楚軒離開了,依韻知道,這次離開胥苑後,那前些日子剛在二人中間萌芽的溫馨會被現實扼殺在搖籃之中。
盡管一起經歷過生死,但是,舉案齊眉夫妻和睦這扇溫馨之門,被宮廷的明争暗鬥給生生關掉了。
在依韻呆呆的坐在胥苑房間裏發愣的同時,走出胥苑的楚軒則摒退随從漫步起來,到一個罕有人至的角落的時候,看着頭頂那方并不明淨的天空凝神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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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頭頂那被太陽暈染變色的白雲,楚軒的眼睛越發顯得淩厲。
奪嫡之争,只用在自己險些喪命後拉開了序幕。也許在之前他們早已謀劃許久,但是,天下認定的正統豈是那麽容易就能撼動的?
遠離軟肋,摒除雜念,遲落子者,未必會輸。
想到這裏,手指無意識的敲着欄杆,整個人陷入肅殺的情緒。
楚劍,這局棋,你下的太重了,甚至把我最在乎的女人都設計進去,我不會再容你。
還有楚文……
沒想到你們會聯合在一起對付我,真蠢啊,就算你們把我拉下儲君之位,難道你們之間就不會存在你死我活的争鬥了嗎?除非,你們其中一個人的心機與惡毒高于另一個人,不然的話,你們最終也會落得個兩敗俱傷的凄涼局面。
為了避免你倆傷了兄弟情分,所以……
想到這裏,楚軒的眼睛眯了起來,一字一句的道:“我會坐穩儲君之位,不會給你們任何自相殘殺的機會。”
……
景宣二十五年五月十三,夜。
陳國北部以松陽縣為中心發生了地震,首震過後,當地房屋毀損過半,幸存百姓流離失所岌岌可危。
五月十四,五月十五,五月十六這三日,餘震又摧毀了大半幸存建築,其中,松陽佛塔傾斜斷裂,佛像從塔上砸下,附近幸存百姓,死一人,傷兩人。
五月十八,天降大雨,廢墟刨出的糧食未及保存,腐壞殆盡。松陽及北部一代民情告急,松陽縣令錢忠前往同樣遭災的居昌府衙與居昌知府李源商議如何向鄰近城市借糧的時候,被山巅落石擊中,瞬間斃命。
五月十九,北部某些小縣發生争搶腐糧的暴亂,其中有不軌之徒趁機挑動百姓造反。是夜,反旗插上了發生暴亂地區小縣的城樓。受災百姓受不軌之徒蠱惑,拼着最後一口氣前往也滿是斷壁頹垣的居昌城,燒了居昌府衙大堂。
居昌知府李源見局勢已危,便在搖搖欲墜的府衙後堂寫了告天子疏,奏疏送往京城後,自知罪無可恕的李源于後堂懸梁自盡。
五月二十五,邺城,皇宮,清雲殿。
李源遲到的奏疏擺在龍案上,盛怒的景宣帝掃落帶血的奏疏後,以手猛拍桌案嘶聲怒道:“李源這厮該殺,初震報災奏疏上他明明說首當其沖的居昌城無大礙,可如今卻----,”說到這裏,猛烈的咳嗽起來,咳了半天繼續咬牙道:“莫不真的是天高皇帝遠,他想一手遮天不成?”
就在此時,得到消息的楚軒匆匆趕來。
見景宣帝氣的臉都白了,便忍不住上前道:“父皇這是----”
“你自己看。”
景宣帝恨恨的指了指地上那封帶血的奏疏,楚軒前去撿了起來,看過之後臉色大變。在前楚軒的記憶裏,這李源可是他親自舉薦的人啊,如今李源出了這樣的事兒,已經代前楚軒活下來的他必須得負全責。
想到這裏後,細細看了看李源的奏疏,看完後施禮跪下對氣的渾身直發抖的景宣帝道:“父皇,李源的奏疏兒臣已看。以兒臣對李源的了解,居昌城的震災他完全可以解決。”
“完全可以解決?”景宣帝眉頭死死的擰了起來,瞪着跪在地上的楚軒怒急反笑道:“好一個‘完全可以解決’,那你告訴朕,逼的百姓無家可歸無糧可吃最終落得造反的田地,這就是他的解決之道嗎?”
“禀父皇,從奏疏內容看來,李源的計劃可以說毫無纰漏。居昌城糧食告罄一事,他已經向并未怎麽受災的武安城及泗水城求助,據兒臣所知,李源于武安城的知府宋年及泗水城的知府徐道私交甚好,按理說,兩城知府不會對老友李源的求助視而不見。但是事情卻按照不可能發生的路線發生,只能說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腳。”
頓了頓,又道:“……另外,李源奏疏中還有說,他已經将府衙中人派出去撫慰受災百姓,告訴他們朝廷一定會盡快撥調糧食給他們。并且,他将居昌城內的餘糧盡數送發到居昌城屬下各小縣,期間他還考慮了路線問題。然而那些小縣卻依舊發生了無污泥裏翻腐糧及爛樹葉等慘景,只能說,李源送到那些小縣的糧食全被截了。兒臣總覺得這些事兒發生的蹊跷,似乎有誰想借這次地震動我陳國根基,兒臣懇請父皇準允兒臣前往赈災撫民及深入調查,兒臣保證會盡快把事情解決好,權當為當初用人不明贖罪。”
說完,楚軒深深的拜倒在地。
雖然李源确實沒多大錯,但是,終究是他的過于自負給了反賊可趁之機。所以,當初舉薦李源做居昌知府的自己必須得去收李源留下的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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