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懷疑

第66章 懷疑

田大牛昏倒了。

好在, 關麗娜在,她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一通按, 人悠悠轉醒。

雖然田甜他們這些人都好奇極了,她探頭探腦:“大牛叔真是受了好大打擊的樣子……”

這話一出, 大家就看田大牛一下子紅了眼眶, 哭了出來, 嗷嗷的:“甜丫頭啊,大叔苦啊!大叔心裏苦啊!我太倒黴了啊!”

田甜一看他這個痛哭流涕的樣兒,沒忍住,說:“大牛叔你到底咋了啊?”

田東:“去去去。”

果然就是不讓她問。

田甜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老實起來。

田大牛:“嗷嗷嗚嗚……老天爺欺負人啊, 憑啥我這麽好的男人,就徹底完了啊!憑啥啊!我明明很好啊!老天爺不公啊, 田富貴這做盡了壞事兒的人咋還好好的?我這樣的老實男人竟然就徹底不行了。蒼天啊, 大地啊!我……”

他的嘴巴被捂住了,田大牛:“嗚嗚嗚。”

張宏:“好了,你在這裏叫喊又有什麽用, 走吧,送你回家。”

田甜:“?”

奇奇怪怪。

田甜撓撓頭, 雖然很奇怪, 但是田甜還是沒多問, 反正,哥哥總是不許她問,看來是不能讓女孩兒知道的。田甜唔哝了一句, 田東生怕她再問,趕緊拽着人走。

陳山湊到田甜身邊, 低聲說:“田甜,我給你帶好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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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

陳山:“走走走。”

幾個人一起往家走,陳山也沒藏着掖着,說:“看,這是沙琪瑪,很好吃的,我給你帶的。”

田甜:“啊?”

她驚訝的很,沒想到陳山哥還給她帶好吃的了。田甜感動:“謝謝陳山哥,不過我不能要呀,你還是拿回家吧。”

陳山:“我帶了好幾個,我爺奶,我爹娘,一人一塊兒,這塊兒給你。”

陳山雖然也有兄弟姐妹陳萍什麽的,但是都是堂兄妹,相處的還沒田甜多呢,他說:“你就收着,不然東子該說我不仗義了。”

田甜眨眨眼,陳山:“趕緊的,別娘娘婆婆的,你可不是這黏糊的人,以後有好吃的你也想着我就是了。”

田甜想了想,點頭:“好。”

一塊沙琪瑪不太大,不過也有田甜拳頭那麽大了,她小心的收下,開開心心,田東說:“妹妹啊,這個可甜可好吃了,我也吃了一塊。”

虎子嘿嘿:“我也吃了。”

田甜挑眉。

陳山:“這是我給師兄幹活兒,他單獨給我的。嘿嘿。”

有一門手藝是多麽重要啊。

田甜:“哦哦。”

田東:“山子最仗義了,還給我們一人一塊了。甜的很,真好吃。”

田甜:“沙琪瑪啊,我是第一次聽,聽着名字就像是很好吃。”

她碎碎念,說話的功夫又聽到哭聲,好嘛,大牛叔現在好崩潰啊!

好奇,好奇的抓耳撓腮,但是大家都不許女孩子看,這就很憋悶了。田甜覺得自己一腔好奇心無處安放啊!就很苦了。不過哥哥回來總是很高興的。

田甜他們很快的回家,陳蘭花雖然也好奇隔壁田大牛到底是受了多大的打擊,但是看熱鬧再重要也沒有親孫子重要,一回家就指揮的兩個兒媳婦兒團團轉,田青柳也沒放過。

陳蘭花:“東子就回來兩天,多做一點好吃的,下次回來又得一個月了,這說是半個月回來一次,其實根本沒啊……”

陳蘭花又說:“倒油炸點小黃魚吧,用過的油包餃子一樣很鮮美。”

她想了想又說:“既然都炸魚了,在切點蘿蔔,炸個蘿蔔絲丸子。再炸點肉,酥酥脆脆的好吃。”

她哪裏想過啊,自己有一天還舍得用油炸東西,天老爺,那可是油,多貴的東西啊,真是富裕了啊。陳蘭花自己都給自己震驚了一下,不過倒是沒太心疼,誰讓田東一走就是一個月,下次回來又要那麽久了呢。

其實如果換成其他孩子,陳蘭花也一樣會如此的。

油炸的香氣很快的飄散,田東也跟着家裏的爺們訴說着自己出門的事兒,他這次出門學手藝,師傅雖然長得兇,脾氣也不大好,但是人還是很好的,而且也不藏着掖着,是真的教他們。

田東:“我們現在學的是車子,師傅說船總歸是不如車子實用,所以我們現在主要是學車,開車修車都有的,我們年紀不夠的,還差挺多,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去考證,不過開車就先學着,但是不能出去開。以後到了年紀考證,修車我也在學,現在還在熟悉……”

他補充:“最近已經到了魚季,很多船下海捕魚,也有些船會有些小毛病,師傅說出門的時候會帶我們,開始很定是要熟悉熟悉的,我們幾個盤算過了,這個學一年是肯定學不會的,估計還要更長時間了。”

“沒事兒,你就在外學你的,不妨事兒,家裏也不缺你一個勞動力。”

“就是,人家別人家孩子都上學也不是家長養活的?那電視裏都演了,你都沒成年,爹娘養家那太正常了,你不用想太多,給自己太大壓力。”

“知道了。”

田青柏好奇的問:“大侄子啊,你說外面是啥樣啊?”

他們幾個都是聽說田東回來才趕緊回來的,還別說,一個月沒見,一家人還挺想念的,畢竟他們全家慣常都住在一起,可沒離開這麽久的時候。

田東:“我們出去的不太多,都是在汽修廠裏,不過我們汽修廠後面有個廢品收購站,說是廢品收購站,還有不少鐵呢。這玩意兒是真的值錢。哎,我以前總覺得收破爛是一個很下三濫的事兒,但是現在才知道,真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收廢品真的賊拉掙錢。”

“啊?你說說。”

田東:“具體我不太知道,我主要是留在汽修這邊,廢品那邊也不用我們幫忙,但是我聽幾個師兄說,收廢品賊賺錢。一天賺點錢比上班一個月賺的都多。”

“嚯,那真是不少。”

“可不是。”

田東:“這城裏吧,你看在廠裏上班不錯,體體面面,但是實際上還真不好說,廠裏效益不好拖着工資,還不如收破爛呢。我聽說城裏下崗的企業也是有的……”

“下崗?”

“是啊,都不容易。”

他覺得在城裏如果沒有工作,就不如在村裏的日子更好,村裏掙錢少但是能自給自足啊,但是城裏就是什麽都要買。唉我去~那真是沒有不花錢的地兒了。

田東:“哎對了,還有一件事兒。”

他認真說:“這次張宏哥去接我們,還跟我師傅他們商量好了,要收一批雞蛋鴨蛋,如果咱家多,不如賣給村裏了。”

“賣什麽賣,還得留着家裏吃呢。”陳蘭花出來插了一嘴,不樂意。

田老頭兒掃她一眼,說:“你就護食,這天氣漸漸熱了,吃不完容易壞的,再說咱家的雞又不是田富貴他們家的雞不下蛋,每天不少呢。該賣就賣吧。”

陳蘭花:“我這不是舍不得……”

不過說起田富貴家的老母雞不下蛋,她嘿嘿的笑,十分幸災樂禍。

讓他們家貪大,結果吃虧了吧?

要說最近村裏的老母雞那一個個可都開始下蛋了。雞啊鴨啊,頂頂不少呢。各家都能吃上自家的蛋了,只有田富貴他們家,他們家貪大,明明地方那麽小,但是偏要養的多,結果一開始就死了不少,別人家都養的好好的,他家就偏是有死掉的。

可就算是有死的,他家也比別人家的雞多,養在一起聚集,這雞就養的不好,現在旁人家都下蛋,就他們家,仍是光禿禿,沒一個蛋,真是想到都覺得要笑出來。

陳蘭花幸災樂禍。

“哎不是,你們不是不開夥的?中午管飯都是定的盒飯?”

田東點頭:“是啊,不過馬上就要端午節了?師傅要給幹活兒的人分的。我們那邊待遇很好的。”

“咦?那你們有嗎?”

田東撓頭:“我也不知道我們學徒工有沒有,反正我們汽修廠就我們四個學徒工,其他人都是正式工。我師兄說應該不至于給我們甩出去。哎我去,你們不知道,我師兄他們可猛了,都很厲害的。有一次有個人想要不給錢故意找茬兒挑事兒,我師兄一下子都站起來,哦豁,十幾個壯漢,都拎着扳手,可吓人了。這真是打架的一把好手。”

他們經歷過逃荒,也打過無數次,所以并不覺得害怕。

“出去別鬧事兒,這可不是逃荒那會兒,真是要打壞了人,是要進去坐牢的。”田老頭兒叮囑了一句。

田東:“嗨,我知道的。”

一家人坐在一起唠嗑,倒是熱熱鬧鬧的,可也不是家家戶戶都這樣,隔壁田大牛回家就跟天塌了一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更讓田大牛生氣的是,自己這麽痛苦了,回家看到槐花竟然沒幹活兒在家睡大頭覺,這可真是氣死了。田大牛覺得槐花真是半點也沒給自己放在心裏啊,就是很氣很苦了!

他上前一個健步,将人掀翻在地,罵道:“你這個倒黴催的,大白天的你在家睡覺,你也好意思,你還是個人了?”

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麽,立刻嗅了嗅,随即變了臉色,臉色更難看,陰沉的盯着槐花,說:“你又把田富貴叫來了?”

槐花慌亂了一下,随即嘴硬的說:“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你個賤人!”

田大牛一下子就撲上去,啪啪就是兩個嘴巴,槐花:“啊!你瘋了嗎!”

她叫道:“你怎麽可以誣賴我!我沒有!”

田大牛可不相信,他也是成年人,也是有過那種事兒的,自然知道這是什麽味道,他可以斷定,槐花在家亂搞了,而且肯定是沒多久的事兒。

他猛地反應過來,迅速的開始在家裏找了起來。

槐花臉色一變,說;“你幹啥!”

田大牛各是越發的不淡定,他飛快的打開櫃子,沒有。緊跟着又去看兒子那屋子,還沒有。這屋的櫃子也沒有放過,他從這屋出來,左顧右盼,突然就看向了後門,飛快的出去,果然就見後院的地上踩了好幾個男人的腳印兒。

田大牛睚眦俱裂:“王槐花!”

這綠帽子啊,是摘不下了是吧?

他嗷的一聲沖出去,好麽,後院兒的門都沒拴上,他沖出去就看到田富貴已經跑了老遠,果然,槐花不是無緣無故在家睡覺,田富貴來了。

他氣的高聲嗷嗷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田富貴聽到他的叫聲,跑的更快了。

田大牛:“媽的,媽的媽的!”

別看槐花是田大牛自己拉扯給田富貴的,但是那是以前,可不是現在。而且,如果田富貴舍得花錢,他也不是不能忍,一樣是樂意的,畢竟也是有錢的。

可是如果不給錢,田大牛就很不樂意了,覺得自己戴了綠帽子。

他的邏輯是,自己收錢了,就不算戴綠帽子;但是如果沒有錢,那他就是吃虧了,那就是被綠。

雖然很離譜,但是田大牛就是這麽個邏輯,他在意的從來不是槐花,而是錢。

再一個,以前槐花是被他鼓動出去的,雖說也這樣那樣了,但是他覺得槐花還是自己這一夥兒的,但是現在槐花喜歡田富貴,她根本就不會向着他,反而會跟外人算計自己,田大牛自然怒火中燒。

“你個賤人,你竟然這樣做,看我不打死你!”

田大牛家很快的又噼裏啪啦。

槐花:“啊……你瘋了,救命啊,殺人啊!”

田家正坐在院子裏說着城裏的那些事兒,突然就聽到一陣熱鬧,田青松:“卧槽,隔壁怎麽又打起來了。”

“誰知道呢。”

“真是要了命了。”

田老頭兒無奈的搖頭,背着手起身,來到了隔壁,他本來是不該管的,但是作為副村長,又是鄰居,他到底還是過來了。一到田大牛家,就見田大牛薅着槐花揍,槐花閃躲尖叫。

田老頭兒:“大牛啊,你再這樣打媳婦兒,我就要去村裏找村長他們開會讨論一下你家的事兒了。”

田大牛嘎的停了下來。

田老頭兒:“咱們村子這麽多戶人家,你看看誰家像你一樣,沒事兒就打媳婦兒,難道很好看嗎?你不覺得丢人嗎?如果你們過不下去,就離婚,但是這麽折騰,讓村裏人怎麽想你們?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下咋可能好?多的我也不想說,你再讓我看到你這麽折騰,我就開會讨論你家的事兒。補貼就不要領了,我看你們就是不缺吃喝有錢燒的,沒錢了忙着賺錢累的要死要活,你們還有精神頭打架搞三搞四嗎?”

田老頭兒不愧是做了多年村長的人,是很懂的打蛇打七寸的,果然,這話一出來,田大牛立刻就放手,老老實實的,簡直跟田老頭兒的親兒子一樣。

他趕緊說:“大叔我錯了,我以後絕對不這樣,你可千萬別罰款啊。”

這要是沒有錢,他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田大叔,求求你了,你放心,我以後保證不打媳婦兒,保證不。”

田老頭兒也不想跟他糾纏,只是認真說:“你記得我的話,我不是開玩笑,再有下次鬧出來……你自己看着辦吧。”

田大牛:“哦。”

他是真的不敢鬧事兒,因為他也不确定老田大叔會不會真的這麽幹,在錢面前,其他都能忍了。他可不想像田富貴家一樣,少了一個人的補貼。

他們的補貼本來就比外面的工資低,如果沒有了,那麽雖說餓不死,但是肯定是要辛苦起來了。

“大叔,你放心,我絕對好好做人。”

田老頭:“呵。你好自為之。”

又看一眼槐花,微微嘆息,他是真的搞不懂這夫妻倆了。

但是他也不想懂,估計真的懂,他也不太正常了。田老頭兒搞定了這夫妻倆,真心實意的說:“我也知道,你們有些不如意,但是想一想咱逃荒的時候,再看現在,不是很好的了?做人得知足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都有為難的地兒,但是總歸要好好過日子。打打鬧鬧也不能讓日子更好,你們說對不?”

他難得的好心說了一句,正要走,突然間就看到田大牛開始哭了。

田老頭兒:“呃……”

田大牛大眼淚啊,吧嗒吧嗒的,別看眼睛小,眼淚可夠多,他淚如雨下,嗷嗷的:“大叔,我心裏苦啊!”

田老頭兒:“哎媽呀,你別哭啊。”

田大牛:“大叔,我難啊,我苦啊!你說我咋這麽倒黴啊!”

他嗷嗷哭着說:“我也不想打人,但是王槐花她是個狠人啊,她趁着我出門看病,把奸夫都領回家了,她不是個人啊!”

王槐花也不言語,也不反駁,低頭摳手指。

田老頭兒:“……?”

田大牛:“全都欺負人,所有人都欺負我啊,我去看病,本來就看不好了,結果騙子還要坑我,嗚嗚嗚,我上醫院還遇到騙子了。嗚嗚嗚,差點就被騙了錢。”

田老頭兒:“……?”

還有這事兒?

田大牛繼續哭鬧:“騙子還說我不是個男人,他不僅要騙我的錢,還要侮辱我的人格,嗚嗚嗚……”

田老頭兒:“……?”

他們去的不是正規的醫院?咋還能有騙子?

田大牛:“我生無可戀啊,我本來就已經這樣了,一回來還差點捉奸在床,我難啊。”

他突然上前,一下子撲到田老頭的身上,嗷嗷哭:“大叔,我命苦啊!”

田老頭兒瞬間覺得自己雞皮疙瘩的都起來了。真的,你雖然已經不行了,但是也被這樣啊,做出一副女同志柔弱的做派,真是讓人頭皮發麻啊!

門口偷看的人群也都忍不住揉着自己胳膊,田大牛這人咋回事兒啊。

陳蘭花沒忍住,趕緊竄出來,一把将自己老頭兒解救出來,嚴肅的說:“你說話就說話,幹啥還抱人?”

她現在看這個田大牛,更是害怕了。

這就是個狠人啊。

老太太不放過,老頭兒也不放過?

總之,現在陳蘭花是對田大牛有一萬個不放心的,警惕性十足。

田大牛哪裏知道陳蘭花的想法,還在哭:“大娘,我真是,我咋就這麽命苦,你說,你說我跟那電視劇裏的女主角是不是一樣?都是命運多舛啊!”

陳蘭花:“………………”

不覺得,真的是不覺得啊。

而且你一個大老爺們,不是該比着男主角嗎?咋還比着女主角?

“大牛啊,你還是好好過日子吧,你看咱現在的日子不是挺好?你得往好了看,比起以前,咱們現在日子多好?你不能總是想不好的事兒。”

田老頭兒現在就覺得自己真是多餘,多餘多嘴啊,不然哪有這樣的事兒,你看看!

這還被訛上了。

田大牛:“我知道,可是我難過啊,哪個老爺們願意叫小橡果,哪個男人願意叫牛太監啊。我本來想要治好的,我要悄悄治好,驚豔衆人。但是大夫說我這已經徹底治不好了,庸醫,真是庸醫啊!”

大家都嘴角抽了抽,覺得這人真是,你都傷了好幾年了,當時都沒治好,現在沒治好不是正常的?你幹啥怨上人家大夫了?人家多冤?

再說,還驚豔所有人?

你就算是又行了,也驚豔不到任何人好麽?

自作多情!

“本來就治不好,你非要治,還花錢。我都沒怪你呢。”槐花小聲嘀咕。

田大牛:“啊!啊啊啊!我打死你!”

又崩潰了!

田老頭兒:“……”

在門口偷看的人們:“……”

大家真是不懂,槐花這人到底想什麽,不過看熱鬧,大家還是樂意的,反正又不是自家的事兒,不丢人。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真是……”田老頭兒都不知道怎麽說了,田大牛一秒收手:“大叔我聽你的,我是看你面子。”

剛才還張牙舞爪的人,瞬間老實,大家目瞪口呆。

他們咋不知道,田老頭兒說話這麽有用?

但是再一想,哪裏是田老頭兒說話有用?

而是錢有用啊!

田大牛叫喚的厲害,但是還是怕扣錢的。

嗯,果然錢才是能夠拿捏人的第一寶貝,古往今來,錢都是很萬能的啊。

田老頭兒:“槐花,你也少刺激田大牛一點吧。田大牛你控制點自己的牛脾氣,雙方和和睦睦的不是挺好的?”

他看了兩個人一眼,說:“不要再鬧了。”

“知道了。”

這下子兩個人倒是都老實了。

田遠山實在是不想繼續留在這裏了,免得又有什麽幺蛾子,他果斷的背着手離開。

田大牛狠狠的瞪了槐花一眼,怒道:“還不趕緊做飯!”

槐花立刻:“好。”

她倒是挺麻溜兒的,這人幹活兒是一把好手。

田遠山回了家,也是無奈的揉着太陽穴,要是村裏都是這樣的人,怕死能氣死。好在隔路的就那麽幾家。村裏整體還是和睦的。

田老頭兒:“對了,東子,你知道田大牛咋回事兒嗎?”

田東點頭,随即看向了田甜田桃。

田老頭兒:“你們回屋學習去。”

田甜:“……”

我就知道。

田甜努努小嘴兒,聽話的回屋,學習就學習!

田東到底還是年紀不大,尴尬的說:“呃……我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我們一起去接的他,他鬧到派出所了。”

很丢人就是了。

“派出所?”

田東想到就覺得田大牛真是能惹事兒啊。

“到底咋回事兒?”

田東:“他是去正規的醫院看病的,人家大夫說治不好了,就是一點點希望也沒有了。他就崩潰了,非說人家大夫是庸醫,在醫院大吵大鬧。如果不是小關大夫的關系,人家就要叫保安了。還是關大夫賠禮道歉,才把他拽走的。本來這走都走了。關大夫就是去個廁所的功夫,他又鬧妖兒了。”

田東當時是不在場的,但是不妨礙他已經門清兒了。

“就是有一些騙子啊,沒按什麽好心,自己假裝成病人在人群裏到處搭話兒,然後裝作自己也是來看病,也有的是裝作病人家屬。他們忽悠其他病人相信之後又引着其他的病人離開醫院,去他們有勾連的小診所。說是小診所,其實都不會看病,就是騙子。騙錢的。可大牛叔就相信了,跟着人家就出來了。人還沒走多遠就相信的不得了,還把錢給人家了。又是虧得關大夫追出來找到了他們,不然大牛叔不僅被騙了錢,估計人都得走丢。”

田家一家子:“……”

小孩子出門都知道不能亂走,田大牛真是什麽奇葩啊!

田東自己也納悶兒,大牛叔在家不是挺精明的樣子?出去咋就上當受騙?

“小關大夫按住了騙子,騙子破防就罵了大牛叔!嗐,騙子也是挑軟柿子捏,罵大牛叔都罵哭了。小關大夫就給騙子送派出所了。我們到縣城的時候,直接去接人的。”

“這可真是……”

“就這啊……”

“我還當多厲害的事兒呢,你這不讓田甜他們聽,我還以為這事兒多誇張,其實就是抓騙子嘛……”

“可不,你這虛張聲勢的。”

田東尴尬的抿抿嘴,田老頭兒了解大孫子,問:“是不是還有啥?”

田東猶豫了一下,說:“嗯。”

他小聲說:“大夫說,他不是被打壞的,他是吃了太多不好的藥,又縱-欲-過-度,才不行了的……就算沒挨打,其實當初應該也要不行了……”

現場瞬間一片安靜……

這種話題,對他一個少年來說實在是有點太過了。他尴尬的說:“這讓妹妹他們聽了不好……”

他聽了都覺得髒了耳朵。

而且,他也不是很懂,為啥要吃不好的藥?

他撓撓頭,問:“他為啥要這樣啊?”

其他人:“……”

幾個大人都尴尬了,田老頭兒:“呃……”

田青松立刻說:“我上個廁所。”

田青柏:“我去挑水。”

“我去喂雞。”

“我剁菜去……”

大家紛紛逃竄,最後還只剩下田老頭兒,田老頭兒:“孩子啊,這事兒啊你以後就知道了。”

頓了一下,田老頭兒又嚴肅的說:“你在外面可別跟人學那些有的沒的不正經的事兒,知道嗎?”

田東:“嗐,我能學啥?”

他還是挺單純的,說:“再說師父讓我們沒事兒少出去,師兄他們喝酒都不帶我們的。”

外面的世界确實比較繁華,他們也比在村裏見識多,師傅盯他們還是比較緊,管的也嚴,所以他們倒是沒接觸太多。

田老頭兒:“你出去是學手藝的,不是出去瞎胡鬧的,有些事兒啊,別太好奇,做人穩當點,多聽你師父的。”

“我知道。”

田遠山點頭,對孫子還是有點信心的,他拍拍他的肩膀,說:“在外面學東西要好好做人。”

他又叮囑了一句,說:“今晚吃的可好,你奶可給你準備了不少,就等着你……”

田東:“嘿嘿。”

田東走了一個月,回來那可真是家裏的白菜心了。最讨喜了。別說是他,其他幾家也是一樣,宋榛回家也是晚飯豐盛。遠香近臭,平日在家沒啥感覺的,但是這一個月就回來兩天,那可真是不同。

虎子和陳山也在家裏受到了不少的優待。

相比于這幾家孩子回來的人家過得快樂,倒是也有烏雲密布的。

田富貴家就烏雲密布,他臉色十分的難看,心裏将田大牛罵個臭頭,自己不行了就不行了,沒事兒牽扯他幹什麽!他不是很怕綠帽子嗎?現在咋又自己提?

田富貴實在是不太懂田大牛,但是提到田大牛就來氣。

“當家的,你別生氣了,氣壞了自己難受,田大牛那就是個糊塗的蠢貨,我們何必跟他一般見識,這種人落不到個好下場的。”宋春菊安慰着田富貴。

田富貴倒是沒有沖她發火,他其實長得很一般,說長得一般都是擡舉他,其實就是略醜。可是為啥還能忽悠住女人?主要還是他慣常都幹幹淨淨,跟一般的莊稼漢不同。

而且,他不會對女人發火,擅長拿出一副謙和的面孔,給人很體貼的感覺。反正壞人都是別人做了,他自然是要做好人的。因為這個,他女人緣其實很不錯的。

宋春菊是他媳婦兒,按理說是一家人了,不用裝,但是田富貴仍是保持着謙和體貼。

反正,所有惡事都是他老娘做的,他只要做好人就行。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田富貴嘆息一聲,說:“我其實真的不能理解田大牛,外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本來可沒想跟槐花有什麽的,我有你一個人就夠了,我是最愛你的。這不是他跪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求着我幫忙,又請我去他家吃飯,又算計了我。不然我怎麽可能找別人。現如今他倒是一副委屈的樣子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他們觊觎你,他們就是算計咱家有錢才往上湊,現在條件不同情況也不一樣了,田大牛又覺得委屈了,都是他的錯。”

宋春菊信任田富貴,信任得不得了。

但其實田富貴哪裏是被人算計,不過就是談妥了的交易罷了。

“我是被他們算計了啊。”

宋春菊咬牙切齒:“他們家以後要是在用這個說事兒,我對他們不客氣。”

田富貴:“你別摻和,這事兒你是無辜的……是我對不起你。”

“不,我不能讓他們幹這種事兒。”

宋春菊已經想好了,下一次田大牛要是還提這茬兒,她非要好好的大鬧一場,把他們撕撸開。別想欺負他們家當家的。

“沒這麽欺負人的。”

“哎!”

“富貴哥,委屈你了。”

她可以讓自己男人找外室,反正她是正室。但是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他。宋春菊是個為愛癡狂的女子,周雪花掃了宋春菊一眼,很鄙視,随即陰陽怪氣的:“也是你沒能耐,如果你能讓咱家多點錢,咱家哪裏至于就過現在這樣的日子了?以前他們怎麽不敢說咱們家的壞話?現在為啥敢了?還不是因為以前咱家條件好是首富,有錢,他們都巴結着。現在不是了,人家自然不把咱們放在眼裏了。這就是你的錯,沒聽說嗎?婦女能頂半邊天,既然這樣,你就該多給家裏賺錢啊!可是你看看你,你一點也沒做到,咱們這個家,就是毀在你的手裏了。”

宋春菊愧疚的咬唇。

“我曉得你嫉妒你那個姐姐,但是你看看宋春梅多能幹?你這點就不如她,你該是趕緊給家裏撐起來。讓咱們家重新成為村裏的首富,他們肯定還跟以前一樣不敢得罪我們。”

周雪花是真的看不上宋春菊,但是如果換人,她也沒啥好選擇。最起碼宋春菊兢兢業業的幹活兒啊!如果換成了槐花,她可不放心,誰知道這女人會不會給她兒子戴綠帽子,再說她也有自己的兒子。哪個當娘的不顧着自己的孩子。她可信不過。

“春菊啊,你也別覺得我把養家的壓力放在裏身上,你該是知道的,那王槐花可整天的讨好我,恨不能登堂入室呢,你要是不樂意,人家有的是人樂意。不過我是覺得你給我家生了一個大孫子,不想讓你下堂罷了。”周雪花:“我是看在耀祖的面子上啊。”

宋春菊瞬間感動的眼淚汪汪。

還得有兒子啊。

你看!

宋春菊激動:“娘,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我一定做的到。”

“你能怎麽賺錢?你們幾個也沒少忙活了,都要給手抹出火星子了,這扣山楂的活兒也就這些。再說還有地裏的活兒。靠着這些真是賺不到大錢啊……”

其實他們家的外快不少了,雖說周雪花母子不幹活兒,但是家裏幾個女兒都是當牛做馬的勞動力。但是他們還是不知足的,這做人哪裏就有知足了?

周雪花:“只能寄希望于明年了,明年可以随意出島了,外面應該機會多。真是便宜陳蘭花他們家了,竟然還能提前出去,憑啥咱就不能。”

“娘,這是為了咱們好。”田富貴說了一句。

周雪花:“哼。”

周雪花他們都沒看過外面什麽樣,其實對外面還是很好奇的,總覺得去外面就能賺大錢,但是又覺得外面不是他們這樣的人能去的,所以還是很矛盾的。

因為今天田東他們四個小子從外面回來,又勾起了大家對外面的好奇和憧憬,家家戶戶都不例外。

不過總是有例外,像是田大牛,他就不想這些,出不出去的,他不在意,外面太危險了,真是啥樣人都有,竟然還有騙他這種老爺們的,你敢信?

他原以為那騙子都盯着小姑娘呢,可是沒想到根本不是這麽回事兒。他第一次出門就慘遭坑騙,如果不是關麗娜,自己就要吃虧了。所以田大牛對外面倒是沒有什麽好印象。

他現在是一點也不想出去的,反正在島上幹點活兒就餓不死,也比古代日子好,幹啥要出去?

以後放開了,他都不想出去了,不過今天他吃了虧,心裏憋得慌。

田大牛可是看不上自己媳婦兒的,他從頭到尾就沒有喜歡過槐花的,找了槐花也不過是為了傳宗接代。自從有了孩子,自然是去尋找自己喜歡的人了。

所以他跟槐花之間的那種事兒也不是很多,更談不上交心。

如今有了事兒,也不想跟槐花多說什麽,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石秀桂,早些年他最喜歡的就是石大姐,溫柔又善解人意,這樣的人才有韻味兒,像是他家王槐花,那是什麽玩意兒啊。

田大牛這毛病不是一天兩天,十六七的時候就不太喜歡同齡的姑娘,反而是喜歡年紀大的。後來出去打零工更是遇到了情投意合的。當時真是滿滿都是愛……不過現在想起來,田大牛倒是咬牙切齒。

他原以為那個女人是個好的,但是沒想到她坑了他。

他當時确實是跟主家的老主母好上了,兩個人倒是很快樂。他不僅滿足了自己的喜好,還能拿到不少的好處呢。軟飯吃的很香。不過因為他不太行,那老太太總是給他藥吃,據說是補藥,吃了很好的。

他也一直都信以為真,這一次去看病才知道不是那麽回事兒。

他可不僅僅是被坑騙的失去了男人的能力,同樣也失去了愛情啊。

因為他也被愛人騙了,所以他才這麽破防!

他不敢相信自己被騙了。

李大姐!

你說好的最愛我啊!竟然給我吃這種東西!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不過很快的,田大牛又嘎嘎的笑了出來,他們那一片兒受了災荒,他們是提前走了,其他沒有走的,想要順利脫身太難,想來她也落不得好。

活該!

只可惜,自己的“能力”回不來了,嗚嗚。

田大牛心情難受,默默的出門,一路來到了蘭妮子他們家,叫:“石大姐,石大姐……”

他迫切的需要有人安慰一下自己。

石秀桂:“!”

這貨竟然敢登堂入室?

再一想,這小子真是雞賊啊,是啊,他來找自己,誰能多想啊。他們差的這麽大。

“石大姐……”

姜老蔫兒:“綠帽哥找你,你出去看看吧。這小子估計就想通過讨好你來讨好咱閨女。正好,咱閨女少見他也不會吃虧。你去說幾句好話哄哄他。”

姜老蔫兒他們還不知道,田大牛盯上的不是閨女蘭妮子,是石秀桂啊。

石秀桂翹了翹嘴角,說;“我出去看看。”

雖然剛知道的時候是很反胃很生氣的,但是她今天也回味了一天了,仔細想一想還是很得意的。她比自家閨女都有魅力,當然得意了。

石秀桂整理了一下衣服,出了門:“你咋來了?”

她語氣有點別扭。

田大牛:“石大姐……”

田大牛黏黏糊糊的:“我想你了。”

石秀桂一哽,雖然得意,但是每每這個時候,還是有點頭皮發麻。

田大牛盯着石秀桂:“石大姐,你陪我走走吧。我這心裏難受,我沒個說話的人……”

石秀桂深深嘆息一聲,說:“你啊,你看你,圖什麽,我這麽大歲數……”

“不,你最好!我知道你最好。”

田大牛一把握住了石秀桂的手,說:“石大姐,我對你的心意,你該是知道的啊。”

石秀桂笑了出來:“那,走走?”

“走!”

蘭妮子趴在窗戶上,看了一會兒,撓撓頭,說:“我怎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兒?”

姜老蔫兒:“這能有啥!他就是想追求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個德行,我們家瘋了嗎?找狗都不找他!做夢吧。讓你娘應付去,反正能得到好吃好喝就行。”

蘭妮子:“為了讨好我嗎?”

她真的沒有這種感覺哎,這個人每次跟自己說話,都很冷淡的,也都是問他們家的事兒,從來不是問她自己。她跟其他人來往,也不見田大牛有什麽反應。

雖說沒有處過對象,但是她養魚也是不少的。

一個人喜不喜歡自己,她還是知道的,就說田朗吧,她使出了十八般武藝,他也沒有太大的熱情,縱然不想承認,她也知道這人應該不喜歡自己。

還有張宏也是,她想要學着青柳那樣,但是張宏好像不吃她這套。

她多少還是有感覺的,所以越發的覺得田大牛好像并不是想要讨好自己。

他都不多看自己的。

蘭妮子微微蹙眉,腦子裏靈光一閃,猛地就想到了剛才田大牛握着她娘手的那個表情。

“啊……!”

蘭妮子突然尖叫出來。

“你咋了?”姜老蔫兒吓一跳。

蘭妮子:“啊啊啊!”

她尖叫個不停,猛地說:“爹,我覺得田大牛不喜歡我,喜歡我娘。”

姜老蔫兒;“……”

好半天,他嘴角抽了抽,說:“你瘋了?竟是胡說,這咋可能?他又沒毛病,難道還不喜歡年輕漂亮的姑娘,喜歡老太太?你瞎說也要有個限度,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承認你娘有點能耐,但是忽悠個老頭兒還行,安利能忽悠住小夥子?你就是想太多。”

“可是,可是他拉着我娘的手了。”

“那是尋求安慰,拉着長輩不算啥。”

“可是可是,他也沒找我啊,你想啊,他來了這麽多次,好像大多數時候都是找我娘的,根本沒找我。”蘭妮子很想相信她爹,但是她也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她努力把其中的不對勁兒說出來:“他第一次找我,他第一次對我獻殷勤的時候,當時就是問的咱家的情況,他分明是想問我娘啊!”

姜老蔫兒搖頭:“你啊,就是太聰明了,想太多。我覺得不會,他也不瞎啊。”

姜老頭兒覺得閨女最近接連出師不利,搞得人都有點神經了。真是啥都敢想。

小夥子找老太太,這誰能相信啊!

真是腦子錯亂了。

“那你說,他為啥別找我,要找我娘一起散步?”

姜老頭兒鄙夷的說:“他一個已婚男,要是找你一個大姑娘一起散步,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呸死。再說田貴子他們三個也不能容了他啊。他哪兒敢啊,正好找你娘,還能一起聊聊你,也不會被誤會,多好。”

蘭妮子:“是……嗎?我總覺得田大牛喜歡我娘……”

“不可能的,你別亂想了。”

蘭妮子:“不行,我看看去。”

蘭妮子不是不想相信她爹,但是她就是感覺不對啊,她很快的穿鞋出門,左顧右盼,咦?人還沒影兒了,左顧右盼也沒有,人哪兒去了?

蘭妮子往山上的方向找了過去。

她反正是相信自己的,這事兒啊,就怕琢磨,越琢磨越不對,她就是感覺不那麽舒服。蘭妮子無頭蒼蠅一樣找人呢。倒是沒看見,田甜就在她不遠處。

此時田甜他們家已經吃過晚飯了。她跟哥哥提着網子來林子裏抓知了。

雖然才六月末,但是知了已經出來了,叫個不停。

他們以前在村裏的時候就很喜歡抓這個吃,烤一下可香了。是他們這樣孩子難得的美味。兄妹兩個叫上了陳山,三個人一起上山,沒帶別人。

田甜:“蘭妮子姐姐怎麽一個人上山了啊?”

田甜嘟囔一句。

田東:“我們別走這邊了,換條道兒吧,如果她跟誰約會,我們碰見就不好了。”

畢竟,蘭妮子大姐也是個愛情豐富的人,他們還是遠一點,別是沾染一身腥。

田甜:“那行,我們走這邊。”

“走。”

幾個人走了另一條路,山裏的路多得很呢。

田甜:“最近知了叫的可歡實了,我就等着你們回來呢,我們一起大殺四方!嘿嘿!”

“走,多抓一點。”

還別說,吃飽了葉饞。

田甜:“這邊林子茂盛,我們……我的媽!”

田甜一個踉跄,瞠目結舌的看着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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