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臺風暴雨

第75章 臺風暴雨

天氣預報還挺準的。

別看他們白天裏還說天氣預報不準, 但是随着晚上大風呼呼的刮了起來,不說飛沙走石,但是也刮的野草小樹枝飛起, 他們縮在教室裏看電視,田甜這會兒倒是覺得自己好精明啊, 幸好她穿的多。

田甜傍晚洗過之後就套上毛衣了, 現在一點也不冷呢。

大風中夾雜着小雨, 田甜有很慶幸自己穿了雨衣雨靴。

“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本來十月下旬就要冷起來了,這麽一場大風大雨,估計趕明兒就得穿棉襖了。”

“這是虧得我們提前收拾,不然現在還不麻爪兒。果然是有個天氣預報就是好, 如果好在古代,咱哪能想得到那麽多。就算是田大叔會看天氣也不行啊, 能看出下雨哪兒能看出什麽臺風?”

“是啊。”

大家議論紛紛的, 不過倒是有志一同的認為,時代進步了就是好。

“哎,你家菜地收了嗎?”

“那還用說?肯定收了啊, 我家白菜今年長得挺好的,你家呢?”

“嗐, 我家也不錯, 不過我家種的不多, 估計不夠吃,我還是得買點的。”

“我家倒是夠了,不過我打算也多買點, 腌酸菜,總歸多個菜……”

陳蘭花跟人唠嗑, 說着有的沒的,大家過日子人啊,說的自然都是日子事兒。陳蘭花:“你說這時間過得也快哈,這眼看着就天冷了,夏天我還沒過夠呢。”

“你是不舍得趕海吧。”

“哈哈哈那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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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以前靠山吃山,住在山腳下,可是山裏的動物可不是好抓的,也就陳二一家子這樣的獵戶比較容易一些,像是他們普通人家,套個兔子都費勁,真的沒那麽多優勢。但是現在靠海吃海可不同了,他們也不是一定要跟船出海,就在岸邊都能扒拉不少東西。魚不能沖上來,但是蚬子海蛎子還有一些貝類,那岸邊漲潮可不少。

少不得還有一些蝦蟹沖上來,就連釣魚都有收獲,這可真是很不賴了。他們以前哪裏吃過這麽多海貨,多少海産看見都不認識呢。但是這會兒可真是應有盡有。

“你家今天出海收獲咋樣?”

陳蘭花:“不錯的,咱村的船出海哪次也不差啊,不過這次出海分的幾個大巴蛸倒是真不賴,這玩意兒可是真真兒的好吃。我家就好這一口。”

“我家不愛這個,我就愛吃魚。”

“呵呵呵呵!”

一陣笑聲突然響起。

“哎~蘭妮子,你沒事兒吧。”

有人讨論吃吃喝喝,有人則是讨論其他,蘭妮子一個人呆滞,想到什麽就吃吃吃的笑,倒愣是給大家吓了一跳。這電視也沒演啥啊,好端端的你這麽笑怪吓人的啊。

蘭妮子這才回神:“我沒事兒。”

大家抿抿嘴,你這可不像是沒事兒的樣子。

不過蘭妮子倒是沒有跟大家唠嗑接話兒,很快再次陷入沉思,也不知道想什麽呢,陳蘭花欲言又止,沉默好半天,沒憋住:“蘭妮子,你該不會是真的想去做演員吧?”

陳大嘴,哪裏控制的住自己的嘴?

蘭妮子擡頭,唔哝着嗯了一聲。

“嚯!”大家都驚訝的看着蘭妮子,不可置信,沒看出來啊,這丫頭心這麽大的嗎?一個個都帶着幾分呆滞,不過蘭妮子自己都是挺有信心的,她說:“我最起碼比現在這個女主角長得好看吧?”

衆人:“呃……”

這部戲女主角确實長得一般,可是人家是女演員啊。

蘭妮子:“田甜說我比她強,也可以去做演員的,我覺得田甜說的有道理。”

蘭妮子真是從來沒有那麽喜歡過田甜,她總算是知道田貴子為啥樂意找田甜叭叭叭了。田甜說話好聽啊,而且偶爾還能到幾句有用的。雖說以前蘭妮子也覺得自己不比有些女演員差,但是可從來沒有動心過,主要是從來沒有往這方面的事情上想過。可是今天田甜就一語驚醒夢中人。

其實田甜說得對,她長得又不差,而且演戲嗎!她本來就是很會的啊!

那跟田貴子他們演戲是演,出去演戲也是演,還不如通過演戲掙錢呢,總是好過跟這幾個人糾纏,啥好處也撈不到。她說:“也不知道這個難不難,但是我努努力,說不定就是可以做女演員啊。”

想到這裏,蘭妮子得意了。

“到時候你們就能在電視上看見我了。”

衆人:“……”

你這麽自信的嗎?

哎不是,田甜跟你說啥了啊?

這會兒大家把視線從蘭妮子身上移到田甜身上,覺得這小丫頭是個大忽悠啊,這話都說得出口?蘭妮子一個鄉下姑娘,咋可能做什麽女演員啊?這不是想當然?

他們這樣的農村人就勤勞肯幹,好好的安分守己,到時候嫁給老實男人好好過日子才是正經的。這心思太野可不好,外面哪裏是他們能混的出頭的?

“田甜啊,你一個小孩兒也不懂,別跟你蘭妮子姐瞎說。”

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句,田甜:“我沒瞎說啊,不管咋樣,試試總是可以的吧?雖說萬事開頭難,但是不試一試怎麽知道自己會不會成功。”

蘭妮子:“就是!就算是艱難,也不代表我不行啊。”

青柳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默默的吐槽自己心理陰暗,她不該懷疑蘭妮子不安好心要帶壞田甜,真的,她不該這麽想的,很明顯啊,蘭妮子忽悠不住田甜,但是田甜能忽悠住蘭妮子啊。

是她的錯,她誤解蘭妮子了,嘤嘤!

她不該往壞處想蘭妮子,雖然蘭妮子跟他關系不咋地,總是互相攀比。而且背地裏也有些小碎嘴子閑話和小動作,但是跟田甜沒矛盾的。

她真的誤解蘭妮子了。

青柳有點不好意思,蘭妮子倒是臉上帶着光,她說:“說不定将來我就出息了,電視裏都說了,條條大道通羅馬。”

“呃……”

你高興就好。

別看村裏大不多數女同志都在這邊看電視,可是這會兒樂意相信蘭妮子的可真是沒有,大家都覺得他的心太大了,也太飄了。真是,也不看看自己是啥樣嗎?

倒是只有石秀桂若有所思。

屋外面的風刮得越來越大,眼看電視劇也要結束了。

陳蘭花:“今晚回家可得好好再給雞圈弄一弄,別是給我的老母雞刮跑了。”

“還是趕回家吧。”

宋春梅正好是坐在窗邊,更能直觀地感受到了,她說:“你瞅瞅這風刮得,那也不能一宿都盯着吧?倒是不如給弄屋裏。”

“也是,丢了我可心疼。”

一只雞也不便宜呢,這要是誰家丢了雞,那可真是……

“哎,剩下那麽一點我不看了,我先走了。”

到底是有人不放心,看電視雖然是大家最大的樂趣,也是最快樂的事兒,但是再怎麽也比不上家裏養的家禽,這可是馬虎不得。陳蘭花也沒忍住,說:“這風雨越來越大,我也回家看看去。”

方巧嘴:“你這一說,我都緊張了,我跟你一起吧。”

別看電視劇剩的時間不多了,但是架不住有人帶頭,大家都是一個個都着急起來,陸陸續續的起身,田甜也跟着起來,一家子跟着陳蘭花出門。

陳蘭花:“這老爺們就是不行,不如咱們女同志會過日子。你看看一個個傻樂呵,還看得高興,一點都不想想,風雨越來越大,家裏能不能放心的下。”

“嗐,男人嘛!你還不知道哦?一個個粗心的很,家裏沒個老娘們,粑粑都能吃到嘴裏。”

“哎不是,你別說的這麽惡心啊。”

“這咋惡心了?粑粑也是個好東西,還能肥地呢,再說人家田富貴和田貴子打賭都是吃屎,這算啥?”

“唉我去~”

眼瞅着大家讨論的越發的惡心,陳蘭花:“你們差不多得了,好在這不是吃飯的時候,不然都得惡心出來,你說這都啥事兒。”

“陳大嘴,還是你家人精明啊,這雨衣都穿着,倒是不淋雨。”

陳蘭花:“那可不,我可是個精明人。”

一陣風呼呼的吹過,吹的牆外的大樹搖擺,突然間,就聽到一陣驚呼,田甜順着聲音回頭一看,嚯!剛才還亮堂的教室竟然暗戳戳的。

“怎麽了,怎麽了?”

“哎不是,這咋滅了?”

“出啥事兒了?天爺啊,這咋了?”

“哎這……”

大家一個個發出驚呼,七嘴八舌的議論,嗡嗡的,亂的像是菜市場。

張宏高聲:“沒事兒,大家別擔心,應該是大風給電線刮壞了,停電而已,不要怕!”

他們也是經歷過停電的,但是就沒這麽倉促的時候,所以一下子還有點不習慣,你說哈,果然是過上了好日子就不習慣那不好的日子了。

他們以前也沒有用過電,都是用煤油燈,可是那會兒也沒覺得有啥不好,但是這用了一年多,也習慣了有電,突然停電真是太麻爪兒了。

“那和啥時候能好啊?”

“是啊!”

張宏:“這麽大的風雨,有時候還打雷,肯定不能現在修,怎麽也得等雷雨都停了,大家別着急,回家先用着手電筒或者蠟燭,先堅持堅持。”

“啊~~~”

一陣哀嚎,不過也有年紀大的說:“叫什麽叫,以前沒電的時候日子不是也過的好好的?現在倒是一個個的扛不住了,又是秧歌又是戲,這有啥?做人得能吃苦。”

“就是,以前咱在村裏那會兒,多少日子連煤油燈都不舍得用。現在有蠟燭這可是頂頂好了,再說家家戶戶都有手電筒呢。真是不知足啊。”

“田三爺爺,你就別憶苦思甜了,停電了咱都趕緊回家吧。”

“就是啊。”

“哎媽呀我勒個去,這個大風,這會兒比傍晚那會兒可大多了。”

“誰說不是呢。”

大家碎碎念,一個個都陸陸續續出門,田甜也攏了攏雨衣,跟着家裏人一起往家走,大風吹的真是蠻大,小孩兒都被吹的晃蕩,宋春梅拉着自己閨女,說:“小心點。”

田甜嗯了一聲。

宋春梅:“也不知道你哥哥在城裏咋樣兒。”

兒行千裏母擔憂,當媽的咋能不關心兒子呢。

田甜軟糯的說:“我哥哥應該還好的,你想啊,城裏日子總是比我們島上更方便的。而且哥哥都是在屋子裏幹活兒,就算是外面下暴雨也不影響什麽的。”

“那倒也是。”

田遠山:“老大媳婦兒你也不用擔心孩子,這城裏估摸着還沒有咱們島上風大呢,咱們島上四面環海,也沒個遮擋,風吹的猛。可是城裏可不是,城裏到處都是房子,那高樓也不少,風吹過去這麽一遮擋,二遮擋的,一來二去估摸着還真是沒咱這邊風更大。他們肯定不難過的。”

宋春梅:“爹你說的有道理,我就是關心則亂。”

陳蘭花:“我大孫子外出學東西,那是有出息的。”

陳蘭花念叨了一句,又說:“趕緊走快點回家,我的老母雞可不能丢。”

“不能,肯定不能,咱家雞圈質量挺好的。”

“那我也不放心,快點。”

老田家很快的到家,陳蘭花趕緊奔着後院兒去,大風不小,那家禽都窩在一起,老老實實的,就連豬圈裏的豬都趴在一個角落,不咋動。

陳蘭花:“老大老二,幫我給這雞鴨鵝趕進來。”

放在外面是咋看咋不放心。

“好。”

他家養的也不算少,嗡嗡的,陳蘭花:“我這邊堂屋養不開,你們趕過去一點。”

“好。”

雖然這玩意都聚集在一起養不好,但是這麽一天兩天的倒是也無妨。陳蘭花:“你們把院子裏的木頭弄過來給它們困住,這樣就不能到處跑了。不然也太髒。”

“好。”

田家兩兄弟主打的就是一個聽話。

不過倒是有用的。

這點小事兒,很快就弄好了。

這裏也用不上田甜他們,她早早的就回了房間,鑽進被窩了。

畢竟啊,停電了也幹不了啥。

他們別來來回回的給大人添麻煩才是最重要的。

田甜一個人躺在炕上,躺了一會兒有點睡不着,窗戶被刮得呼呼作響,她圍着被子爬到窗邊邊往外看,風雨挺大,院子裏的雨水都傾斜着落下,一看就是風大刮的。

屋子裏多了幾分涼氣兒,不過田甜已經蓋上厚被子了,倒是不冷的。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大風,這時是真的感覺到有這麽一個安穩的住處是多重要多安心。田甜坐在窗口胡思亂想,很快的,小姑娘甩甩頭,自言自語:“別想那麽多啦,趕緊睡覺,天氣好不好的,明天都是要上學的啊。”

上學,十分重要的一件事兒。

田甜說服自己躺下。

別看田甜剛才念叨睡不着,但其實啊,這躺下沒多久立刻就睡熟了,不僅睡熟了,還打起了小呼嚕。沒辦法,幹了一下午的活兒,累的!

別說是田甜,其他人也是一樣,大家雖然也是多少都有些感慨,可是睡得倒是挺早。

黑燈瞎火的,也沒事兒幹啊。

再說,他們今天都挺累。

村裏人一個個都睡了,不過村委會卻沒睡,張宏領着趙學東,兩個人都披着雨衣出來了,在村裏到處走,簡單的巡邏一圈。其實每天晚上他們都要巡邏一圈的,只不過因為沒有大張旗鼓,所以有的人曉得,有的人不曉得罷了。

今天風大,吹得人腦殼子疼,趙學東:“哎媽呀,這雨越下越大,不曉得什麽時候能停。”

“這誰知道呢,說是這場大雨要持續三天。”

張宏應了一句,又說:“這幾天這種天氣就別去修理電線了,出事兒了得不償失,不過也多留心點,別讓人觸電。”

“這個不能,我觀察了,是風給電線刮壞了,不踩梯子去修夠不着,大家只要不專門去碰那玩意兒觸電不了。”

“走,再轉一圈。”

“行。”

兩個人并不是在島上到處溜達,而是只巡邏居民區,他們魚石島村所有人都住在這條街,一路走下去,再從後頭繞回來就成,他們轉了兩圈,路過各家的後院兒,看到不少人家都更加固了豬圈。

趙學東:“別看大家平時叽叽喳喳的鬧騰,這關鍵時刻倒是都沒掉鏈子。”

張宏:“那倒是,不過也有沒收拾加固的。但願風別太大,各家養點東西也不容易。”

“可不是。”

兩個人拎着手電筒,一路走下來,張宏的手電筒不經意的一掃,說:“哎?”

他上前一步,撿到一個挂在樹枝上的手帕,他們村子用手帕的人不太多,村裏沒有配發,所以要用都是自己買的,這不當吃不當用的,買的人就更不多了。還別說,他還真是認出來了,這是青柳的手帕。不知道怎麽掉了。

“啥啊?”

張宏:“田青柳的手帕,估計是不小心掉了沒發現。”

他順手揣在兜裏,說:“等我明天給她。”

趙學東深深的看了張宏一眼,哦了一聲。

張宏:“你這是啥表情啊,我再怎麽也不至于貪圖她一條手帕把?”

“我可沒這個意思,我……嘿嘿,張宏,你是不是對田青柳有意思啊?”他可是不止一次看到張宏和田青柳站在一起唠嗑了,田青柳還給了他一瓶酸棗酒。

嘿嘿,他們都知道的。

張宏紅了臉,說:“你少胡說八道,沒有的事兒。”

又想了一下,他叮囑:“你別出去胡說哈,我一個大男人無所謂,但是田青柳是個姑娘,人家才十八,周歲都不到十八,你出去說這個,對人家名聲不好。”

趙學東呵呵:“你連人家周歲都知道……”

張宏死魚眼:“知道很難嗎?我知道村裏每個人的年紀,你當我是你啊!心大竟是想些沒用的,我這都是工作需要,工作需要懂不?反正你別出去瞎說。”

“知道,你當我是啥人啊,我又不是小人,我犯得着說這個嗎?哎不是,你真的沒意思嗎?我怎麽覺得你口是心非啊?”

“你可給我閉嘴吧。”

“呵呵呵呵。”

“你找茬兒是吧……”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很快的巡邏完回到了宿舍。

兩個人巡邏的倒是不算快,但是架不住,有人算計着他們的腳步。兩個人回去沒多久,周雪花就立刻翻身從炕上起來了,她悄麽悄的開始穿衣服。

村裏有人巡邏,除了小孩子,其他人大部分都是知道的,就算是自己不知道,總歸也是聽人說了的。所以周雪花也知道,不過巡邏基本都會在十一點前結束。

大概就是,他們看完了電視之後的一個來小時吧。

所以周雪花也是知道的,這不,她就是知道,所以才計算時間了,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就起來準備幹壞事兒。周雪花小聲罵罵咧咧,決定要去給人一點顏色看看。

是的,給人!顏色!看看!

這也不是旁人,就是副村長田遠山他們家。

這事兒周雪花琢磨了小半下午了,越想越是覺得可行。她恨透了田甜那個臭丫頭打她的大孫子,這可是他們家幾代的獨苗兒,他家單傳的根,那是如珠如寶都不為過的。田甜一個小賤人賠錢貨竟然敢動手,真是反了天了。

這要是擱了周雪花自己,早就打上門了,但是她兒子田富貴不贊成,周雪花又不好忤逆自己的兒子,只好憋在心裏,可是真是退一步可不是海闊天空,而是越想越氣。

所以周雪花看電視的時候就不斷地走神兒,心思也不在電視上,全然都在怎麽報複上。

她兒子說了,打人疼一下子不過就是輕松的報複,根本就不算是讓人難過,再說,他們家跟田甜賠錢貨他們家打架,根本就很難占到便宜。

真的當面鑼對面鼓的打架,他們家是占不到便宜的。

所以只能想其他的辦法。

還別說,思來想去真是讓周雪花想到了,她決定,今晚去偷雞。

是的,偷雞。

周雪花琢磨過了,既然不能直白的對上,那就讓他們家上火,這啥事兒能上火?其實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只有損失了才會上火。他們都是一個村子的人,彼此也是了解的。周雪花自然知道怎麽樣才能讓他們全家都痛苦。

他們家不是跟自家不對付?他們家不是樂意臭顯擺?他們家不是管不好賠錢貨?

那她就要讓他們全家都痛苦!

她今晚,就要去偷雞。

正好,今晚還是個臺風暴雨的天氣,她過去搞了破壞,然後再把雞偷走,大家肯定就會認為是臺風造成的,可沒人知道這雞是自己偷的,到時候他家還能白吃兩只雞。

對,最少要偷兩只。

或許,她可以帶着籃子,再多偷一點。

小雞炖蘑菇,雞腿炖土豆,燒雞烤雞的,這雞就沒有不好吃的,怎麽做都好吃啊!她想到這裏,忍不住流下了口水。眼睛越發的晶亮,覺得自己真真兒是一個大聰明。

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兒。

不僅能教訓陳蘭花他們家,自家還能吃雞。

就那個陳蘭花,不就養了幾只下蛋的老母雞,那可真是顯擺個不停,從春天顯擺到夏天,從夏天顯擺到秋天,就顯着她了。今晚丢了雞,看她以後咋顯擺!

還有那個宋春梅,明明是宋春菊的姐姐,一點也不知道愛護妹妹,更是不知道為妹妹付出,真是個自私自利的,就該損失一大筆,看她咋辦!

周雪花此時已經穿好了雨衣,猶豫一下,覺得不能自己一個人,如果是自己一個人,沒人配合也不是很好,雖說大晚上應該是沒問題,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如果有個人倒是多個幫襯,她一轉身,進了孫女兒的房間。

“秀荷,你起來。”

秀荷剛睡着沒一會兒就被薅起來了。

她揉着眼睛,唔哝說:“奶,你幹啥啊?”

周雪花來了氣,說:“你怎麽跟我說話呢?你質問我?”

秀荷哪裏敢,趕緊說:“不是,不是的。”

她趕緊起來:“奶,你有啥事兒?”

這大晚上的怎麽還穿着雨衣?

周雪花:“你穿上衣服跟我走,跟我出去幹點活兒。”

田秀荷:“啊?”

她震驚了,想說外面是大風大雨啊,不過她從小就被壓迫慣了,也是不敢反抗的,雖然聽到這個覺得相當的震驚,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穿衣服,就這,還不忘拖着珍荷她們下水。

可以說,那是相當的有“姐妹情誼”了。

“奶,咱們幹啥啊?要不我叫一下珍荷吧,人多幹的也快。”

她擡手就要扒拉珍荷,周雪花一巴掌拍在她的手上,說:“你趕緊的穿衣服,哪兒那麽多廢話?用不着珍荷,就咱倆。”

人多了別是忙亂的再讓人發現了。

再說,珍荷年紀小,遇事兒給他們拖後腿怎麽辦?

這幹壞事兒可不能大張旗鼓的糾結一大堆人,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啊。

一個有點少,兩個正正好。

如果真是運氣不好,被人發現了,她就用秀荷做擋箭牌。到時候她還是清清白白的老太太,這主意很妥!

“你趕緊的,真是的,讓你幹一點事兒都這麽磨蹭。”

秀荷不明所以,但是還是很塊的穿好了,她小聲問:“奶,咱們幹啥去啊?”

周雪花:“偷雞。”

“啊?”

田秀荷懵了。

哎不是?

幹啥?

偷雞?

你說真的?

田秀荷覺得她奶莫不是讓驢踢了?這臺風天的晚上出去偷雞?雖說,雖說她也不是啥聰明人,但是今天看電視的時候也聽大家讨論了啊,好多人都是打算給雞鴨趕回家的,那他們去哪兒偷啊!

秀荷:“奶,要不還是算了……啊!”

周雪花用力掐了秀荷一下,說:“你哪兒那麽多廢話?讓你幹點活兒怎麽這麽多屁事兒?趕緊的!非得讓我打你是吧?你個沒用的賠錢貨。”

秀荷揉着胳膊,苦哈哈的小聲嗯了一聲。

周雪花:“咋的?我偷雞你們還不吃嗎?小雞炖蘑菇你們不是還是燒雞烤雞不吃?那雞頭雞屁股還不是都落到你們嘴裏了?一個個的吃的時候樂颠颠,讓你幫着我望風就期期艾艾,怎麽那麽廢物?”

這就是不想給兒子驚動起來,不然她早就動手了,真是慣的這賠錢貨了。

“你趕緊的。”

“好。”

秀荷也不敢得罪她奶,默默的跟着老太太出門,外面大風刮得呼呼作響,也是虧了他們現在的房子好,不然他們可真是不知道咋辦了。

不過也是因為房子好,沒啥可擔心的,祖孫兩個都是多了心思幹那些雞鳴狗盜的事兒。

兩個人很快的出門,珍荷這才趕緊睜開眼,兩個人說話她早就醒了,但是可不敢出聲,她可不想跟着出去偷雞,這大風天吹的人一跟頭一跟頭也就算了。

關鍵是偷東西總歸不是好事兒,他們上學學知識也學過道理。

珍荷知道不對,自然不樂意幹。

但是,雞肉真好吃啊,如果他奶能夠弄來,那也是好的。她不敢去做偷東西的事兒,但是如果有人弄,她還是高興的。反正不用她去呢。

她翻個身,偷笑一下,默默睡覺。

他們可不知道,這會兒田富貴也沒睡,他老娘的動靜兒,他也是聽得清楚,要不說是父女呢,珍荷想的,也正是田富貴想的,你讓他偷東西是不可能的。

他是個很講究體面的人,萬萬做不出這個。

但是如果他老娘能夠弄來雞補一補,那自然是極好。這可是個好東西,怎麽吃都香。

他不像是珍荷那麽虧嘴,饞得慌,但是也是很想吃的,只盼着老娘能夠順順利利,至于會不會被發現?說真的,他倒是覺得不會,這臺風暴雨的大晚上,人人都在家裏睡覺呢。

而且啊,今天風大,刮得到處都噼裏啪的,真是弄點動靜也不會被發現的,都以為刮風呢,所以田富貴并不擔心老娘的安危,就算是退一萬步講,真是被抓了,到時候他也可以做好人道歉。

反正他娘人緣兒也不好,做出這事兒可不關他這個做兒子的事。

田富貴躺着沒有動,卻感覺到媳婦兒翻個身,他也順勢如此,安心的睡下,可田富貴倒是沒看見,宋春菊也睜開了眼,随即又裝睡。

嗐,這一家子,好幾個人都知道老太太的做派呢。

但是能占便宜又不用自己承擔風險的事兒,攔着才是傻蛋呢。

宋春菊不敢出動靜,生怕給田富貴吵醒,她男人如果醒了,一定會阻攔的,這麽正直磊落的人,肯定是不會幹這個。所以她可不能出聲。

宋春菊裝睡,她可是聽到了,這老太太是去偷雞,真不賴啊。

至于會不會被抓,老虔婆不是啥好鳥兒,秀荷也不是她親生的,管她呢。

這一家子都躺着裝睡,此時周雪花倒是領着秀荷頂着大風,呼哧呼哧的在風雨裏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感覺腳步沉重,張嘴一下都感覺能喝一肚子風。

真是,就這個天兒,不用吃啥,喝都能喝飽了。

周雪花頂着風堅定着步伐,秀荷沒忍住,問:“奶,咱去哪兒啊?”

這大風天偷東西,直接開了後門從後面出去,可着鄰居偷呗?他們這從正門走出去,還得繞一大圈子。秀荷真是搞不懂。但是周雪花倒是憤憤然的低聲說:“自然是要去田甜那個賠錢貨他們家,這個該死的臭丫頭,她竟然還敢打我們家耀祖,真是反了她了。別以為我就這麽算了。休想!”

秀荷眼睛一亮,立刻點頭。

不管咋說,欺負她弟弟就不行,這是他們老田家的根,田甜做事兒,過了!太過了!

該是給她點教訓的。

“奶,那咱就去他家!”

秀荷心裏火熱,幻想着田甜他們家發現雞鴨不見了之後的傷心欲絕,真是越發的火熱了。不過這會兒他們一老一小倒是忘了,人家陳蘭花說是要把雞鴨鵝趕回家的。

當時他們也都在場,然而這會兒光顧着暢想得意,忘了,全都忘了。

倆人頂着大風,走的很慢,但是還真是有股子執着的堅定,難得的,周雪花對孫女兒也有了幾分好臉兒,要知道,她是最不待見女娃兒的。

丫頭片子那是別人家的人,犯不着對他們多好。

不過這會兒倒是能說上幾句。

她說:“這大晚上的,怎麽鬧騰都不會有人出來的,到時候你就跟着我,一點也不能放松,你至少要抓兩只,才不算虧了。”

“好!”

周雪花滿意:“我至少也得抓兩只,如果一切順利,咱們多走幾趟,偷光了也是可以的。回家就殺雞,到時候一藏誰還知道。都以為讓風吹跑了呢。”

秀荷忙不疊點頭。

周雪花:“呵呵,陳蘭花個混蛋玩意兒,咱家雞養不住下蛋晚,他可沒少叨叨,當我不知道呢?她在背地裏可沒少說三道四。等着吧,呵呵,這次把她家雞嚯嚯了,我看她還有什麽可顯擺的。”

周雪花只覺得痛快!

秀荷:“奶,鴨子要不要?”

“要,咋不要!咱們都走幾趟,多抓一點,到時候天快亮了就給他家雞圈給踹塌了。反正我們拿不走的,也不讓他家好過。”

真是想一想就覺得自己這主意真是棒極了。

這路其實也不算遠,但是架不住風大,頂頭風走得慢,唠嗑都覺得灌一嘴,周雪花感覺走了能有好幾年,這才走到蘭妮子家門口。這一走到蘭妮子家門口,周雪花呸了一聲,也是十分的不滿意,蘭妮子這個小賤人還敢對她兒子動手,也是個該死的玩意兒。

就那不要臉的還臉大想去做演員,真是也不撒潑尿看看自己的德行。

“如果這大風大雨多下幾天就好了,明天我們就來收拾他們家。”

周雪花可是一個很有理想的老太太,她的理想,收拾所有對他們家不尊重的人。

秀荷點頭,很是贊同。

“今天這風雨可真夠大的,咱上島還第一次遇到這麽大的風雨。”周雪花擡頭看看天,真是一點星星都沒有,烏漆嘛黑的。這一擡頭,雨水都落在臉上,她伸手抹了一把,着急了:“你走快點,我怎麽就領了你這麽個沒用的玩意兒出來。一點用也沒有,竟是拖後腿。”

不管咋的,先罵了再說。

秀荷不敢言語了,縮着脖子跟着她奶。

兩個人走到後巷,倒是覺得風雨好像小了點,周雪花加快了腳步,眼看就要到陳蘭花他們家了。突然間,就感覺一道白影兒飄過:“啊……!”

周雪花慘叫出聲。

秀荷:“我我我、我的天,奶!”

她後退一步,咣當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周雪花一屁股坐在了孫女兒的身上。秀荷:“啊!”

她的骨頭要壓斷了!

周雪花:“啊啊啊!有鬼啊!”

秀荷:“啊啊啊,好疼啊!”

兩個人慘叫出聲,周雪花尖叫個不停,掙紮着還沒爬起來,就感覺白影兒胡到了臉上。

周雪花:“啊……咦?”

她呆滞了一下,擡手一抓,恨恨的罵道:“草!她奶奶個腿兒的!誰這麽沒有公德心,竟然滿大街扔塑料袋,這玩意兒能是随便扔的嗎?”

不知道是誰扔的白色塑料袋被風吹的到處飄,吓的周雪花哇哇的。

周雪花:“這個生孩子沒□□的玩意兒,真是喪良心,這是存心要吓死我老太太啊!這個……”

秀荷推着他奶,說:“奶……你起來,壓的我腿疼。”

她滋啦滋啦的,只覺得腿都要斷了。

周雪花回手就是一巴掌,毫不客氣:“你跟誰說話呢。反了你了!還敢跟我厲害,要你指揮我?一個塑料袋你都要害怕,我還能用得上你嗎?要不說閨女養不熟,你看看,你這個沒用的玩意兒。”

秀荷不敢還嘴,耷拉腦袋。

“真是個喪門星,我真是半點用不上你!你剛才鬼叫什麽?我們出來是什麽能張揚的事兒嗎?你就這麽叫喚,是生怕被人聽不見是吧?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怒罵了孫女兒,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閉嘴,左看看右看看,好在,這會兒好像沒有人有反應。

周雪花低聲:“果然這風雨聲音大,出點動靜都沒人知道。”

她随口呸了一聲,随即把手裏的塑料袋撕把撕把一揚,說:“想吓唬老娘?沒門!”

她起身:“你趕緊的起來。”

秀荷:“奶,我起不來,我好像扭到腳了。”

周雪花倒吸一口氣:“你個沒用的玩意兒!”

秀荷也不想啊,她掙紮着想起來,可是真的爬不起來啊。

秀荷苦哈哈:“我,我真的起不來。”

周雪花:“你個沒用的玩意兒,你說我要你有什麽用,你自己滾回家。”

這個事情,總歸還得是她!

周雪花越挫越勇,一路來到陳蘭花他們家後院兒,他們村裏家家戶戶的後院兒都是自己砌的後院兒,大部分是用的木頭,今天大風,刮得搖搖晃晃,周雪花伸手想要推開院門。

呃……

推不開?

這院門是咋了?

這一想她就更氣了,陳蘭花他們家後院兒還上鎖?憑什麽啊!

周雪花是忘了,自己家一樣是上鎖的。

但是他家上鎖可以,別人家上鎖就是不行。

她擡腳就踹,咣咣!

額……別看這木頭院子被刮得搖搖晃晃,但是幾腳下來還就是沒倒,周雪花氣的不行,咣咣咣的!

遠處趴在地上只覺得腳踝疼秀荷這會兒也害怕了,她奶是瘋了嗎?這麽大的動靜兒,真是不怕被人抓到啊!她雖然也想給弟弟出氣,但是腳脖子疼加上一身的雨水,大風刮在臉上呼呼的。

她倒是難得的清醒了一點點。

秀荷:“奶……”

再看老太太都不搭理她,秀荷越想越不行,她要是讓人抓到自己深更半夜出來偷東西,以後還咋說人家啊。她還想嫁的好一點呢。秀荷害怕了,掙紮着扶着一個籬笆院兒站起來。

她腳腕子是真疼,不過越是真的越看她奶越是不放心,一步步的開始往回挪了。

“滋……”

這腳脖子真疼,但是還能堅持,還能……呼!

一陣風吹過,秀荷咣當摔倒在地,她掙紮着再次爬起來,趕緊往家逃吧,她奶的事兒,她管不着啊。他們家人多少是繼承了點田富貴的個性,那就是十足的自私自利。

秀荷默默的往回走,周雪花還真是沒留意。

她一路不順,心情煩躁極了,咣咣的踹了好幾下,給自己晃了一個踉跄,咣當一下坐在地上。

“他媽的!”

今天她要是沒點收獲,還真是不能的往回走,丢不起這個人。周雪花掙紮着起來,咣咣又是幾下子,咔嚓……

周雪花:“咦?”

這陳蘭花他們家的籬笆院兒還是好好的,但是隔壁田大牛他們家的竟然斷了一截兒,周雪花楞了一下,說:“難道這就是天意?”

賊不走空。

來都來了。

既然陳蘭花他們家這邊這麽不好偷,那麽別人家也行,而且……她看了看,覺得從田大牛他們家爬到陳蘭花他們家後院兒是很容易的。

周雪花索性沖着田大牛他們家去,咣咣的幾下子,踹倒了幾塊板子,自己擡腳跨了進去。

哼!

她就說!

她周雪花出馬沒有不行的。

周雪花鑽進了後院兒,後院的豬圈發出呼嚕嚕的聲音,她直奔雞圈:“哎?哎哎?”

田大牛他們家的雞圈,空空如也。

周雪花唾了一聲,罵道:“真是個雞賊的,竟然還給雞藏回家了,裝的憨厚的樣子,最是心思深沉不過了。這一家子就不是好東西,槐花個賤人還想嫁給我兒子,一只雞都沒給我送過,真是自我感覺良好,什麽玩意兒。”

她怒罵了幾句,憤憤不平的踹了一腳豬圈,豬圈裏的豬更加躁動,嚕嚕嚕的叫個不停。

周雪花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都沒有人出來,她膽子也大了起來,罵道:“叫什麽叫,看我不宰了你們。”

她搓搓手,一個人來到牆的一側,比量一下,準備爬到隔壁的陳蘭花他們家。

她本來都想着田大牛他們家有啥就偷點了,但是他家既然沒有,那麽看來老天爺還是要讓她教訓陳蘭花一家子啊。她比比劃劃,準備跳牆。

深更半夜,周雪花一個老太太倒是很不服輸。

周雪花努力爬牆,雨勢越來越大,風也大,吹的大雨點子落在周雪花身上,雨水讓牆頭變得很滑溜兒,周雪花一上腳就滑了一跤,整個人向後摔過去……砰!

周雪花:“滋~”

她怒火中燒:“媽的,媽的媽的!”

周雪花也太過猖狂了,倒是不知道,這會兒田大牛竟然醒了。

田大牛好久都沒幹活兒了,家裏的活兒都是槐花的,他慣常偷懶,但是今天沒人幫忙總是要忙活的,他一下子就幹多了,這幹活兒多出汗,喝水也多。深更半夜,他掙紮着爬起來上廁所。

只不過吧,就在他掙紮要不要再忍一忍的時候,外面倒是傳來砰啪的聲音,這聲音,不對啊……

田大牛開始還尋思是風雨刮得,但是随着聲音一下下變大,田大牛就覺得不對了。這怎麽像是有人再踹他們家的後院兒啊。田大牛一害怕,立刻給自己媳婦兒槐花薅起來了。

兩個人就這麽縮在被窩裏,聽着外面的動靜。

好半天,槐花堅定:“咱家後院兒進賊了。”

說這話的時候,人也哆嗦着。媽呀。進賊了!咋辦!

田大牛強行鎮定,其實也哆嗦:“我就說我沒聽錯……不過,不過不對啊,咱家是啥樣,村裏人都知道的啊,就算是村裏人做賊,也不能來咱家啊!”

你看看,還能理智的分析呢。

不過還別說,這話說的也對,槐花點頭:“确實是啊,如果是咱村的人,也不會來咱家偷東西啊,咱家在村裏可是數不上的,那條件好的有的是,難道有外人上島?”

田大牛:“那更不能了啊,大風大雨的,瘋了啊,還在海上漂。不能的。”

這麽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兒。

那就,那就不是賊?

那是來幹啥的?

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該不會是你的相好來偷晴吧?”

兩個人又同時的開口:“不是我。”

所以啊,夫妻多少是有點默契的。

田大牛:“真的不是我,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不行,沒那麽大的瘾頭,大風大雨的搞這個。”

他對自己還挺有自知之明,他根本幹不了實際的,就是解個饞,注重的是心靈享受,心靈享受,也沒必要雨天行事啊!

槐花該是知道的啊。

槐花:“……”

好像挺有道理,但是她也說:“那也不可能是我啊,這大風雨天的,田富貴也沒道理來啊。再說最近我們關系不好。”

“哼!”

田大牛哼了一聲,但是很快又開始思考,到底誰啊!

兩個人百思不得其解。

後院兒,周雪花第五次摔倒,怒罵:“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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