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扭傷三個

第77章 扭傷三個

這黑漆漆的夜, 人越來越多。

大家多少聽到動靜兒都要出來看熱鬧了,還有的開始呼朋喚友了。

好東西不一定跟朋友分享,但是這樣的熱鬧還是要分享的, 反正田大牛他們家現在是人山人海,一個個冒着大風大雨也要吃上這一口熱乎的瓜, 總之是怎麽都不可以錯過。

當事人周雪花賭咒發誓, 自己就是來偷雞。

她說的可是大實話啊, 但是其他人明顯不這麽想,氣的周雪花發毒誓:“我就是來偷雞,如果不是來偷雞的,讓老天爺一道雷劈死我。”

衆人:哦豁,這老太太急了, 如果發誓有用的話,這世上就沒有壞人了啊。

周雪花一看大家就知道不相信, 又說:“如果我撒謊了, 就讓我家過的窮困潦倒。”

衆人:還是剛才一個套路,我們懂。以前你家沒少缺德,但是還不是過的挺好?發誓可沒用!

周雪花:“你們咋就不相信我, 咋就不相信我啊!我真的是為了報複偷雞,我跟田大牛沒關系, 真的沒關系啊!嗚嗚嗚, 你們這是要毀了我婆子的清白啊。”

“大娘你別哭了, 我們相信你還不成嗎?”

“就是,我們相信你。”

“你也別叫喚了,俺們也沒說啥啊。”

“可不, 都是你一個人再自說自話。”

其實大家都不相信她偷雞,就跟開始不那麽相信她偷人一樣。

也許第一時間也沒覺得她是偷人, 但是誰家正常人會承認偷雞?這老太太擺明了是用一件事兒掩蓋另外一件事兒啊,她根本就不是偷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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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會兒老太太都這樣了,大家也不敢招惹她啊。總歸不能給人逼死吧?

這種事兒,人家自己樂意,他們外人還是不要多嘴多舌了。

這都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太太了,有點什麽小愛好也算是正常,總歸不能非要扒下人家的臉皮吧?他們也不是這樣做人的人啊。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犯不上。

“富貴啊,你趕緊多照顧一下你娘啊,你咋還發呆。”

“就是啊。你好好勸勸你娘,我們沒說不相信啊!信了的信了的。”這個語氣就很是敷衍了。

“你娘剛才還閃了腰,哎呀,這小關大夫咋還沒來……”

“大牛,你還是穿件衣服吧,不少女同志呢,你也不能這麽發-騷吧?”

“對,這事兒就怨你,田大牛,你要是個正經人,哪裏能讓大娘心心念念?”

有人掐了一下說話這個,說:“你閉嘴,別瞎說,周大娘是偷雞,偷雞偷雞!不是偷人,別瞎說!大娘,我們相信你是偷雞!”信個球兒啊!

……

眼看大家越說越離譜,田大牛:“……”

他瞪大了牛眼,憤怒的不行:“你們啥意思,明明是這老太太對我圖謀不軌,不能因為她會鬧,就是她委屈吧?我還委屈呢。這哪有這種事兒啊!我可真是……嗚嗚嗚!蒼天啊,我委屈啊!”

大家一套一套的,田富貴:“…………………………”

這些人都是啥意思?

他本來以為是他娘偷雞被發現了,難道不是?這又有田大牛什麽事兒?

這……?

田富貴進來這麽長時間,竟然還完全沒懂,主要是大家的猜想太離譜。而田富貴又是知道他老娘是來偷雞的,所以一下子轉不過彎兒。大家一個個看他呆呆的樣子,紛紛同情的搖頭。

雖然你爹已經去了十多年了,雖然你爹的墳墓不在這兒,但是過年的時候,你還是給你爹燒一頂綠色的帽子吧。感覺啊,他好像很需要呢。

還有人想,果然真是一還一報啊!

田富貴給田大牛帶了綠帽子,田大牛就敢給田富貴他爹也帶上綠帽子。

一頂換一頂,同樣都是帽子。

誰也別說誰。

這一會兒的功夫,大家就已經腦補出了無數的內容了。這可不是大家的問題啊。誰讓現場情況看着就是很不正經呢。一個大褲衩,一個閃了腰。

不對,就是不對的啊!

要是正常情況下,大家肯定不會多想,但是這可是大晚上的,反正就是一切全都随心了。

不過周雪花都六十了,他們也怕這樣鬧下去老太太再想不開,別看這老太太有花花心思,但是卻又是個要臉的,寧願誣陷自己是個賊,也不肯承認這個,也是個十分顧及臉面的了。

要說現場誰最糊塗,那就是田富貴了。

在田富貴的思考裏,自己老娘做了賊被人當場抓到,場面肯定是不好看的,大家也肯定都是有怨言的,畢竟誰樂意同村多了一個賊呢。

将心比心,他知道就要發怒的。

但是現在看起來卻完全不是這麽回事兒,大家還想都沒當回事兒,對他老娘也十分的和氣,這是為啥?村裏人這麽好的嗎?田富貴陷入深深的沉思。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關麗娜總算是趕來了。

她并不是一個人來的,同行還有張宏,這也是不放心。

“這邊出什麽事兒了?”

“關大夫來了。”

“哎媽呀關大夫,你總算來了,那個誰,周大媽扭了腰,你趕緊給看看吧。”

“是啊,她剛才還一直叫疼。”

關麗娜:“行,我看看。”

她瞅了一眼,說:“陳大媽你幫我打個手電吧,其他人都出去好嗎,周大媽你給衣服掀開我看看。”

這種扭傷基本還是靠感覺的,關麗娜也算是見得多,還是有經驗的,以前在部隊的時候也有不少訓練過度扭傷的,算是比較常見的小問題。

她瞅着這麽多人,覺得不太對啊,給張宏使了一個眼色。

張宏出了門,問:“這怎麽都在這裏?這個天氣,大家都不睡啊。”

田青松去叫人,就說了有人扭傷,更多卻還是沒說的,張宏也是過來看看情況。這種大晚上的,總歸不能沒事兒出來遛彎兒吧。

“周大娘……咳咳。”

“周大娘說他出來偷雞。”

張宏:“……?”

青柳湊過去,拉拉張宏,小聲說:“周大娘是來找大牛哥的,咳咳咳……就你懂吧?”

她一個姑娘不好說出口啊,但是她跟張宏關系還挺好,總歸不好看着大家帶着張宏繞圈子說話,那得說到啥時候?

“我們好多人都看見了,然後……周大娘說她不是來找大牛哥,是來偷雞。嗐,就是個借口。”青柳開了頭,其他人也七嘴八舌,不過聲音倒是很小:“別拆穿啊,不然周大娘要發飙的,她發誓自己一定是偷雞。”

“就是啊,偷雞就偷雞,她說啥就是啥吧。這年紀也不小了,有點想法,你總不能逼死老太太。”

“就是啊,這老太太也是個要面子的。”

“估摸着全村就田富貴沒懂他老娘到底來幹啥。”

“是了是了。”

“哎不是,你們說田大牛到底有什麽出衆的地方?他媳婦兒都看不上他,但是他偏偏很讨老太太的歡心,真是讓人看不懂。”

大家小聲的拉着張宏嘀嘀咕咕。

張宏:“……………………”

他深深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覺得自己好像又見識到了。

原以為石秀桂和田大牛已經很不對勁兒很離譜,現在看來還能更離譜,怪不得啊!怪不得他剛才看見田大牛的肩膀全是撓的痕跡,這也太……

張宏瞬間臉紅了,他還是個黃花大小子呢。

他真是沒見過這種事兒啊,正常搞對象肯定是見過的。但是這種真是一點也沒見過。

張宏:“啊這……”

他搓搓手,有點明白為啥這麽多人看熱鬧了。

“現在周大媽咬死了自己是來偷雞,就這麽地吧。”田遠山也開了口。

張宏點頭:“是,就這樣吧,不然還能咋樣。”

這下子張宏也相信了,畢竟都看見抓痕了啊!再說,總歸不能大家都說謊,而且吧……但凡是個正常人,又沒有被抓到當場,咋可能對天發誓自己出門就是要為了偷雞?

這不符合常理啊。

就不說村裏人早就讨論過把雞趕回家,就說都沒有捉賊拿贓,她犯得着承認嗎?

這會兒這人不僅承認了,還對天發毒誓自己就是出來偷,那肯定是不能相信了。

張宏:“村裏人其實都挺好,就是這男女關系吧,多少有點混亂。”

頓了一下,他又覺得這樣說不好,趕緊說:“我指的是中年男女和老年男女。”

一幹人等:“……”

你這啥意思啊!

你這樣說話會挨打的啊。

張宏也發現自己這話說的不對,又解釋:“極個別的幾個同志。”

嗯,這還差不多。

張宏沒忍住:“村裏老太太玩的也太花哨了。”

這話,沒人敢反駁啊。

因為确實是這樣啊。

石秀桂之後,又有新能人了。

也是這會兒,田富貴才終于明白大家的意思。敢情兒大家的意思是,他老娘跟田大牛有一腿?他瞬間臉色通紅,氣的!

這些人咋能這麽想,他老娘雖然為人刻薄,但是做人是很清白的啊,這不是扣屎盆子?

田富貴冷冰冰的壓着火氣說:“你們誤會了,我娘不可能做那種事兒。”

大家:“哦哦哦。”

啧啧。現在還不敢面對現實啊。

田富貴:“我娘的為人,我是知道的,她說是偷雞,就是偷雞!”

大家:“哦哦哦。”

來看一眼空曠的雞圈。

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吧!

田富貴:“你們……”

這個時候關麗娜開門了:“你們大家別念叨了,田富貴,我看了一下,你娘的問題不大,就是歲數大了,突然扭了才會覺得特別疼,但實際上問題不大。等一下你給人背回家,這種扭傷也沒有什麽很好的辦法,就是養着,不要過勞,也少到處走,以防一個不慎再次扭傷。我給你開一些膏藥,你們回去之後每天都貼一貼。這個膏藥不能反複用,用完了扔掉就可以。不能省的。另外我跟大家說一下,咱們村有人老人還是多注意一點,不管是幹活兒還是生活中,都稍微留心點,年紀大了本身是很容易扭傷或者摔傷,平日裏不管做什麽都悠着點。”

她語重心長:“畢竟,這買膏藥也花錢,還是悠着點更好,對吧?現在日子這麽好,還是耀健康的。”

“我們曉得了。”

關麗娜:“曉得就行,今天去衛生所把膏藥的錢交一下,你現在給人背回家吧?哦對,你看我,還有還有。”

她繼續說:“今天大風大雨,也降溫的很明顯,大家晚上出來多少是有寒氣的。等會兒回家給自己熬點姜湯,去去寒。如果覺得不舒服就來村委會,我給你們開點藥。”

“知道知道。”

“哎媽呀,我最不樂意生病了。”

“那誰說不是呢。”

就連陳蘭花都說:“等會兒回去就熬一鍋,這個可不能少。”

他們農村人在古代的時候最怕的就是生病,但凡是生病,那就是天大的事兒,如果運氣不好,保不齊都要傾家蕩産了。有時候一場風寒都能要了人的命。

越是窮人越怕生病。

即便是來這裏好像是比他們古代強多了,但是大家還是小心的。這是骨子裏的習慣。既然關麗娜提了,大家也不會不放在心裏。倒是田富貴看着老娘,有幾分憂愁:“這可怎麽背回家啊!”

他老娘以前倒是個瘦子,但是穿越一年多可胖了不少,現在不像是以前缺糧食,老人家又餓過,所以格外能吃,雖說還沒長成一個大胖子,但是已經比村裏其他老太太胖不少了。

他一時間還不敢肯定自己能給人背回家。

“走啊,你還賴在我家幹啥?我都不跟你們計較了,你們還不走?咋的,還得讓我用八擡大轎擡着你們走?”田大牛陰陽怪氣,他覺得自己是最苦的。

就遇到這種是喪心病狂的事兒了。

“咋的?你們莫不是要鸠占鵲巢占了我家?呵呵,別告訴我們你們就是存着這樣的想法。”田大牛的更加陰陽怪氣。

周雪花可受不住別人的诋毀,怒道:“富貴,你背着娘走,呵呵,當我樂意稀罕在這裏?你這裏是什麽金碧輝煌的皇宮嗎?跟個狗窩一樣,有什麽了不起的,還真是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啊呸!”

田大牛:“呵呵,狗窩?我這裏是狗窩你幹啥這麽久都不走?裝什麽呢,啊呸!誰不會呸?”

兩個人吵嘴如同兩個老太太。

周雪花也懶得跟他繼續下去了,她打心眼裏蘭不起這貨,冷冷一哼,說:“走!”

田富貴:“嗯。”

他低頭悶悶的嗯了一聲,心情不是很好,他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把今晚的事情捋順清楚,但是一些亂七八糟的謠言已經足夠讓他怒火中燒了。他現在的心情那是屬實不咋地。

田富貴也不想在這裏掰扯這些有的沒的,只會讓自家更丢臉罷了。

他彎下腰,說:“娘,你上來,我背你。”

周雪花一愣,随即高興的眉眼都是笑意,滿滿的得意,驕傲的掃了一眼陳蘭花這樣的老太太,十分的嚣張。

呵呵,有時候孝順可不是嘴上說說,陳蘭花說自家兒子孝順有什麽用?也沒見過他們背着陳蘭花啊!但是她兒子可是背着她了,你看看,這就是她兒子。

所以啊,人不能只看他說了什麽,要看他做了什麽。

他們魚石島村沒有一個人家的兒子比她兒子更孝順。

周雪花往前一竄,田富貴踉跄了兩步,差點摔了。他心裏怒罵老太太,覺得這老家夥真是給他找事兒,好端端的還要背着走。攙扶着又能怎樣。

真是把自己當盤菜!

他都已經要背着走了,她又嘚瑟的竄,真是不知所謂。

田富貴心裏不滿意老娘的所作所為,但是作為“孝順”兒子,村裏“好名聲”的代表,他覺得自己還是得崩住了,不然丢人的就是他了。田富貴背着老太太,說:“那我先走了。”

“走吧。”

這一折騰就是大半宿,也虧得是陰天,還是暗沉沉的,要是擱了以往,這會兒都有點朝霞了。屬實是折騰了不短的時間。田富貴背着周雪花,一步步的前進,風還挺大,吹的他搖晃。

關麗娜高聲:“你們小心點。”

“知道了。”

田富貴自然是要拿出自己的好狀态的。

不過,這風怎麽這麽大,跟他作對是吧?

田富貴背着老娘往家走,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啥事兒,是啥事兒呢?

算了算了,不管了,繼續走吧。

這會兒田遠山陳蘭花他們一大家子也回家了。不過他們可沒有休息,陳蘭花趕緊又趕往前院兒,這看熱鬧可不花錢,田富貴背着他老娘可不常見,自然要多看兩眼。

宋春梅他們幾個也趕緊跟上,一個個的都趴在門口。

黑,還是黑,就看的很隐隐約約。

宋春梅:“娘,你手電筒呢?”

陳蘭花:“你是不是傻,我的手電筒可不給他們照亮,憑啥啊!”

宋春梅:“哦。”

陳蘭花:“哎媽呀這大風,你說哈,我看周雪花得謝謝田大牛,如果不是這麽鬧了一場,她兒子哪能背着她走?賺到了啊。”

幾個人嘀嘀咕咕的。

她們倒是看熱鬧,可是卻不知道田富貴一步走的比一步艱難,他哪裏有勁兒啊,更不要說頂風背着人,這……“啊!”

田富貴心裏抱怨,難免給自己洩氣,越是洩氣,越是沒勁兒,一個不小心,人就先前撲了出去。

啪!

田富貴發出慘叫:“啊啊啊!”

他們母子兩個,摔的結結實實,好在,周雪花還有人“墊着”,雖然疼,但是卻并沒有咋樣。倒是田富貴,嗷嗷的,好像下一刻就不行了。

田富貴:“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太疼了!’

他一個人沒忍住,吼道:“娘你還在幹什麽,趕緊扶我起來啊,啊啊啊,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麽會摔……滋~”

他疼的倒吸一口氣,說:“都是你個廢物,除了吃你還能幹什麽!你說你自己就不能走回家嗎?非得讓我背着,這下子好了,你高興了,你高興了是吧!?”

周雪花被罵的狗血淋頭,卻也是趕緊扶着兒子,說:“你咋樣,我看看咋樣了?你要不要緊?哎呦我的兒子啊!來人啊,快來人啊!我的兒啊!天老爺你咋這樣對我啊!我周雪花這麽好的人,為啥要受這種委屈啊。我的兒子啊。”

田富貴只覺得疼極了,這不懂事兒的老家夥還嚎叫個不停,真是煩死人。

他怒道:“閉嘴,你就不能閉嘴?”

周雪花立刻不敢言語了,可是很快的,田富貴又叫:“不行,我好像扭傷了,站不起來了……啊啊啊,救命啊!”

……

這一出兒,看的陳蘭花他們都忘了反應,完全的目瞪口呆。

這都是啥事兒啊。

陳蘭花:“啊,老大,老大,你趕緊再去追一下小關大夫,那個誰……田富貴又摔了!”

田富貴他們家,那可真是熱熱鬧鬧的一家人,真是能折騰啊。這臺風天,他們家看來就是要跟臺風對上了,田青松:“行吧,正好我雨衣還沒脫,再給他們家叫一次人吧,我這人也太好了,我可真是……”

他嘀嘀咕咕的碎碎念,跑了出去。

陳蘭花他們倒是沒上前去扶人,媽呀,就看着娘倆兒這個晦氣勁兒,她就不想上前,要知道先頭兒她上前幫忙,周雪花還說難聽的了,她憑啥啊!

這種人,幫了她也沒個好,誰還樂意幫忙?

反正陳蘭花不去,不僅不去,還抓着鐵門說:“他家的事兒少沾染,沒有個好東西,再賴上咱們可就倒黴了。”

宋春梅幾個紛紛點頭。

她宋春梅可是最不待見田富貴的,會管才怪。

“你看看,聽到熱鬧的也不是只有咱家,大家都不管呢。”陳蘭花嘀咕,不是大家心腸硬啊,而是周雪花這人就是這樣,永遠記不住人家的好,但凡有點小事兒都要找茬兒。

其實大家也不是說希望周雪花多感謝,可是也不能人家主動幫忙,她還要罵罵咧咧的吧?誰也不是賤骨頭。所以這會兒大家一個個的都不太理這母子倆。

反正有人去叫人了。

那可不多管。

田富貴還在哀嚎,這會兒倒是突然有人叫:“爹……”

田富貴吓了一跳,一轉頭,看到狼狽的秀荷,吃了一驚,問:“秀荷你咋在這兒?”

啊對,剛才就說忘了點什麽,秀荷跟老太太一起出門的啊。他就說咋沒看見這個丫頭,原來是在這裏嗎?不過,她這又是咋了?這會兒田富貴都要麻爪兒了,主要這一個個都不消停,田富貴自己也懵逼啊!

田秀荷:“我扭傷腳了……”

嗚嗚嗚!

她走了半宿才走回來。

看熱鬧的人豎起耳朵:“……”

啥?

又傷了一個?

你家今晚到底想幹啥!

哎不對,秀荷一個姑娘大晚上的出門幹什麽?豎起耳朵!

倒是周雪花,一看到秀荷就來了火氣,嗷嗷的:“田秀荷你個小癟犢子,真是喪了良心,你看到我們這樣竟然一點也不幫忙,我還能要你幹啥!你還給我裝受傷?你以為裝的我就相信了?”

秀荷不可置信,她可是當着老太太的面兒摔的,而且是這老太太把她壓傷了的啊!這會兒竟然還裝作一無所知?她哀怨的看着她奶,苦哈哈的說:“奶,你知道的,我真的扭到腳了。”

不然也不能走了這麽長時間才走到這兒,她這一路可是摔了好幾跤,她自認為自己都是為了全家才出來,現在竟然挨罵,只覺得心裏難過,她可憐兮兮的看着她爹,說:“爹,我、我、我……”

未語淚先流。

田富貴:“好了,滋~我這摔的也疼……啊!”

他正說着話,田秀荷一個沒站穩,咣當一下子摔坐在她爹的腿上,田富貴發出激烈的慘叫,十分的慘烈:“啊啊啊啊!”

啪!

他反手就是一個大逼鬥:“你是要害死我啊!”

周雪花:“啊?我得兒啊!”

她這會兒也顧不得自己受傷,上來就是幾個大嘴巴子,打的秀荷腦子嗡嗡的,哭的人都顫抖了。周雪花張嘴就罵:“你個小賤人,你怎麽就能這麽歹毒,你爹平日裏對你多好,你竟然還害他!你真是生怕他腿腳好了啊,竟然還敢故意幹這種事兒,你說,你安的什麽心。”

“我沒有!”

秀荷猛地擡頭,高聲:“奶,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誤會我了,我不是,我沒有……”

她不斷的解釋,周雪花倒是個刻薄的,啪啪又是幾個大嘴巴子,遠處看熱鬧的陳蘭花都覺得,這老太太可真是夠嗆,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兒,她偏是要借題發揮,就好像秀荷不是他們家人一樣。

不過陳蘭花可不會上前幫忙,她可太知道了,這會兒就是上前幫忙,這個秀荷八成還能怪你來得晚,絕對不會心存感激。

還是那句話,謝不謝的不重要,但是沒人想要惹一身腥。

田富貴他們家的人,糊塗又胡攪蠻纏。

陳蘭花才不上前,就這麽遠遠的看着秀荷挨揍。

反正打的不是他家人。

陳蘭花啧啧稱奇,小聲說:“這一個晚上的屁事兒,真是比一年都多。”

其他人默默點頭,覺得有點道理,倒是青柳低聲說:“娘,你說這秀荷是幹啥去了?她咋在外面?”

敢情兒越是說臺風天別出門,他們舞的越歡實啊!

真是讓人不能理解。

陳蘭花白眼翻的飛起,說;“還能幹啥?她家人你們還不知道?保不齊是出來幹什麽壞事兒。可別覺得這是好人,一家子都沒啥好貨。”

陳蘭花:“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糊塗的,你看周雪花這麽生氣,保不齊還是秀荷給她望風的呢。”

“啊。對,有道理。”

他們一家子趴在門口看熱鬧,但是可不是只有他們一家子看熱鬧,那看熱鬧的可多了。但是大家都十分謹慎,該不上前就不上前,免得被坑。

陳蘭花:“呵呵!”

說話的功夫,田青松倒是又給關麗娜追回來了。

關麗娜他們還沒到村委會呢,這又來了。

關麗娜也是多少有點迷茫的,這種天氣,他家還挺能鬧幺兒?

好在關麗娜是個能拿得起事兒的,很快的過來了,真是一眼就看到這三個人都癱坐在地上,要死不活的。關麗娜果斷:“田大哥,你幫幫忙,幫人擡到村委會吧。”

田青松有點不樂意,悶哼一聲。

關麗娜:“你跟張宏擡人,張宏一個人恐怕是真的不行……”

“那好吧。”

田青松:“我就當為人民服務了。”

他可真倒黴,被抓了壯丁,他也不是不愛幹活兒,但是真是不樂意管田富貴他們家,不過他也是有言在先:“小關大夫,有些人是不知道好歹的,我這幫忙不會被人訛上吧?還有,我既然幫忙也不是要來挨罵的,有些人要是嘴賤,別怪我半路把人扔了。”

關麗娜掃了周雪花一眼,十分嫌棄。随即堅定的說:“你放心。我既然找你就會負責,如果田富貴周雪花他們一家子不知感恩說三道四,村裏一定會嚴肅處理。”

周雪花臉色難看起來,說:“你們咋能這麽想我……”

田青松不客氣:“我娘剛才扶你,還挨罵了,你是啥樣的人村裏誰不清楚?”

關麗娜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也聽說了,所以才鄙夷周雪花。

她很直白:“我不想說那些有的沒的,但是現在是新社會了,古代胡攪蠻纏那一套在這裏不好用。周大媽,你明白的吧?”

關麗娜可不管那些,點名道姓的。

她也是看出來了,這個周雪花就是欺軟怕硬的,你要是好聲好氣跟她商量,保不齊她還要拿捏一下。但是你要是嚴肅一點,強硬一點,她倒是老實了。

這人真是啊。

關麗娜:“好了,走吧。”

她也是怕真的摔出問題,所以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

周雪花趕緊的:“你們先擡我兒子。”

關麗娜又看了周雪花一眼,點頭。

這個周雪花事兒多的不行,但是對她兒子倒是真心實意的。

關麗娜很快的指揮,這會兒都沒看到田富貴他們家人出來,不過倒是也沒太在意,張宏跟田青松來回三趟。田青松這才甩着手回家。這大風大雨的晚上,他還真是沒少忙活。

田青松一回到家就看到家裏人都沒睡呢,他也不意外,反倒是說:“你們可不知道,真是累死我了。”

其實正常來說,累是不可能累的,但是誰讓今天風雨太大了呢。走路每一步都很艱難。

“我剛才還去了一趟田富貴他們家,好家夥,他老婆也沒睡,但是就是不出門,真是啥人都有。”

“你去他家幹啥?”宋春梅語氣不善,誰讓宋春梅跟宋春菊關系不好呢。

田青松:“我順路過去通知一下,嗐,都是關大夫拜托我的,不然我才不管。”

宋春梅點頭,也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了。

陳蘭花鄙夷:“這一家子就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啥玩意兒啊。”

她又問:“他們人咋樣?死不了吧?”

田青松:“沒事兒,一家三個,祖孫三代都是扭傷。”

你說巧不巧了,全是扭傷!

不過也是好在沒有骨折。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田青松:“哎媽呀,她家人真是……你們不知道,我過去的時候……”

巴拉巴拉,他覺得如果換成受傷的是他,他媳婦兒早就出來了。可不會像宋春菊,啧啧!

其實這事兒倒是田青松誤會了,宋春菊沒出來是有原因的,但是他不知道,所以嘀咕個不停:“你看她整天多愛田富貴似的,但是這樣的天可真是不出門的。還是自己最重要。”

陳蘭花:“這宋春菊就是個自私的,當初……”

她正要扒拉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冷不丁想到大兒媳肯定是不樂意聽,随即收了口,說:“行了行了,趕緊都去睡覺吧,這都幾點了,這雨也不停。多睡會兒,反正明天是休息一天不上課的,大家都多睡一會兒,不用起的太早。”

“行。”

看熱鬧很爽快,但是人還是要睡覺的,不說睡覺還好,一說的話倒是都打着哈切,還挺困了。

田青松跟宋春梅回了屋,田青松啧啧說:“沒想到周大媽是這種人,人老心不老,我看她就是想要跟石秀桂大媽攀比,老不正經。”

宋春梅緊緊的盯着田青松,給田青松看的發毛,說:“咋,咋了?你這啥表情啊?”

宋春梅:“我可告訴你,不管咋的,我不管旁人的事兒,但是你可不許給我往老太太面前湊,聽見沒!”

真是讓人憂心忡忡的。

這沒擔心同齡人,倒是擔心上老太太了,真是無語。

但是不叮囑叮囑,宋春梅還真是不放心。誰讓,村裏的老太太都人老心不老呢。

一個兩個的,專門盯着中年男人,她不能不防啊!

“你要是敢給我來這一出兒,我可不會像別人那麽好說話,我是一定會跟你離婚的。”宋春梅可不是一個受委屈的人。

田青松吓了一跳,趕緊說:“你放心,我可不是那樣的人,你咋能那樣想我!不至于,我真的不至于啊!再說你又年輕又漂亮,我是瞎了嗎?看上老太太。不過你說得對,我平日裏離他們還是遠一點,不然那是真的生撲啊!田大牛不就遇到周大媽深夜鬼祟上門了?真是可怕!”

宋春梅:“誰說不是呢,我可真是服了,以前沒發現周大媽這麽生猛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可不!”

兩個人讨論這個,隔壁的妯娌王山杏也在嘀嘀咕咕:“孩他爹啊,以後你離村裏的老太太遠一點,咱爹這種同齡人是安全的,你可不一定,這老太太是專門盯着年輕的男人啊。以後你別落單,盡量跟大哥同進同出,明天我也得跟大嫂說一說,可得小心啊!真是要了命了……”

田青柏點頭,也是心有餘悸:“田大牛就這麽讓老太太嚯嚯了,哎媽呀……”

但凡是中年男子。這會兒就沒有不怕的,別說他們家,還有好幾家也是這樣,都在背地裏嘀嘀咕咕呢,但凡是今晚看了熱鬧的,回家都得叮囑自家男人千萬不要落入老太太的魔爪。

多少個人家都是不眠夜啊!

今晚的事兒,太刺激了,真的,太刺激太刺激了。

他們承受不住啊!

好在因為臺風,明天是要休息一天,不然可真是……啊不對,已經是今天了。估計都快天亮了,折騰了大半宿啊。周雪花大媽,真乃神人也!

大人們這晚上不睡覺,白天起不來。

田甜一大早起來的時候,外面風雨沒停,刮得呼呼響,家裏卻安靜的不像樣,大人們都還沒起來,田甜撓撓頭,咕嚕嚕!肚子有點餓了。

田甜今天也是不上課休息一天的,她沒着急起來,縮在被窩裏,翻出自己的零嘴兒,吃了一塊餅幹。

這是她哥哥上回的時候給她帶的,最開始哥哥每個月拿五十五塊錢的補貼作為生活費,按理說半大小子吃垮老子,他又全都得買,所以這個錢也就是剛剛夠吃。

但是因為哥哥幾個人不管是學習還是打雜兒都不偷奸耍滑,幹的挺好的,實實在在。所以從上個月開始老板索性包了三餐。這下子這個錢就省下來了。可雖說這個錢是省下來了,但是宋春梅夫妻兩個還是每個月給孩子三十,畢竟出門在外,手裏該是有點錢的,不然出去少不得要被人笑話。有錢多少也能應個急。

這一點,宋春梅他們還挺懂,他們雖然沒有接觸外面,但是平日裏電視看得不少,也真是學了不少。

不過宋春梅也是再三的叮囑兒子不能亂花錢,所以田東還是很懂事的,除了偶爾給家裏買點東西,倒是确實沒啥不好的愛好。這不,上個月就給妹妹買了一包餅幹,田甜一直沒怎麽舍得吃。

這會兒小姑娘吃着餅幹,覺得好甜好好吃。

這一款餅幹村裏沒有賣,上面都粘着糖霜呢。

田甜吃過餅幹,又等了一會兒也沒看家裏人起床,有點納悶的透過窗戶往外看,大風把雨水都刮得斜楞打着窗戶,沙沙的,田甜神伸懶腰,索性先開始學習。

咚咚咚!

外頭傳來敲大門的聲音。

田甜;“這麽一大早的,誰啊。”

小姑娘趕緊穿衣服,不過田甜動作倒是沒有她奶快,她剛走到門口,就看她奶出去了,陳蘭花披着大衣,罵罵咧咧的:“這麽一大早就來人家敲門,真是擾人清夢,這都是啥人啊!最好是有正事兒,不然我一定要罵人!”

田甜站在門口沒出去,挑挑眉。

陳蘭花:“煩死個人。昨晚那麽熱鬧,想也知道都在家裏補覺,真是幹啥啊!”

陳蘭花碎碎念打開大門,一開門就看到女婿站在外頭,陳蘭花瞬間來了火氣:“你一大早的是要叫魂兒的啊!敲敲敲的,幹啥!你可別告訴我你就是串門!”

她的眼神很是兇猛,但凡是女婿宋學禮說出一個“沒事”,估計就得挨一巴掌了。

宋學禮急忙後退一步,謹慎的看着丈母娘,不曉得丈母娘咋這麽大火氣!他趕緊說:“娘,爹在家嗎?我想着臺風暴雨的,天氣不好,村裏是不是活兒多,我在家也沒事兒,跟岳父一起去村裏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

他是想要進村委會工作的,現在還沒定下來。自然是要好好表現了,那啥時候是表現的機會?自然是這樣的時候了。

陳蘭花深深的看了女婿一樣,心說這小子倒是挺精明,這會兒還知道要幫忙了。

不過吧,他這思路倒是也對。

陳蘭花:“進來吧,你爹還沒起。你這來的也太早了。”

宋學禮:“啊?”

這會兒都快八點了啊!

這……早嗎?

爹不是八點上班嗎?

宋學禮陷入沉思,陳蘭花倒是冷不丁反應過來,對啊,他們是休息沒錯,但是老頭兒今天要上班啊。啊!你說這……陳蘭花趕緊的往屋裏跑:“老頭兒,你趕緊起來,你還得上班呢……”

宋學禮:“?”

他看向另外一個起來的人,問:“田甜,你家昨晚沒睡好?”

田甜:“我睡得挺好的啊。”

正說着,田桃也開門探頭探腦,田甜立刻問:“田桃,昨晚有啥事兒嗎?”

田桃迷茫:“不曉得啊?”

她就知道人都餓的咕嚕咕嚕了,家裏也沒人起來!

一陣兵荒馬亂,田老頭兒趕緊起來,陳蘭花則是直接煮玉米,她碎碎念:“哎呦喂,我們還真是忘了你爹也要上班的事兒。昨晚耽擱太晚了,本來還想多睡會兒。”

宋學禮:“啥事兒啊?”

陳蘭花一拍大腿:“哎媽呀。說了你都不信,昨天晚上……”

巴拉巴拉,這故事可夠長的。

但是吧,宋學禮聽完人都呆住了。

門口冒着風雨偷聽的田甜田桃田南田北:“……”

他們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崽崽,也都是青少年了,這聽到這個,一個個全都懵了。

啊,這都啥啊!

他們姑且是偷聽,懂的沒懂的要自己消化,但是宋學禮可真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再三确認:“周雪花真的勾搭田大牛了?真的真的?”

陳蘭花:“哪有假的?她為了洗清自己偷人,愣是給自己潑髒水說自己是偷東西,當我們都是傻子呢,誰看不懂啊,後來大家也不好繼續糾纏,就算了。”

宋學禮:“……”

宋學禮震驚,宋學禮害怕,宋學禮又狂喜。

是的,狂喜,宋學禮激動:“那那那,田富貴是不是也來了?”

“丢了大人啊!”

陳蘭花都替田富貴丢人,雖然這人不是個好鳥兒,但是這會兒也真是裏子面子都沒了。

“哎不是,你高興啥啊?”

宋學禮激動:“娘,這是好事兒啊,你知道的,我是很想進村委會工作的,田富貴也想進的。村裏想進村委會都不少,但是除了筆試還有面試投票的,筆試就能卡住一批人,但是同樣學的成績不錯的,除了我,田富貴也是一個了,那他就是我的有利競争對手了。可是這出了這個事兒,大家就不太會投他了吧?投了他,他娘不是更嚣張?到時候村裏的爺們肯定更危險啊!那這麽看,他這次肯定不行的,那我不是就少了一個競争對手?”

宋學禮覺得自己真是挺幸運的。

這也不能怪他太算計,誰讓他不是土生土長的村裏人,就是比別人少了些優勢啊。那自然了,這競争對手是少一個就更好。宋學禮高興:“這種事兒最好多一點,那我就更穩了。”

陳蘭花:“……”

她扁扁嘴,說:“你小子還挺雞賊。不過吧,你說的倒是也對。”

雖然他們都挺讨厭田富貴,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田富貴是一個很大的競争對手,一來他早先就學過一點,所以學習挺好的。再一個他也會裝,雖然有時候也翻車,但是大體來說還是能撐住面子的。

但是周雪花這拖後腿,嘿嘿嘿。

宋學禮心情大好,他可真是要感謝這場風雨了,不僅給了他表現得機會,還間接的幹翻一個對手?

宋學禮哼起了小曲兒。

田遠山穿好了出門,說:“老婆子我就不吃了,時間來不及了,我先走。”

陳蘭花:“不吃哪行,要不給你拿點點心……”

田遠山:“我一個老頭兒吃什麽點心,不用。”

陳蘭花:“那你再等會兒,就一會兒,等會兒玉米就熟了,你帶着走也行啊!不吃可不行,你歲數大了,可餓不得。反正也不差那麽十分八分的,再說昨晚關麗娜他們都在,自然是曉得是個什麽情況的,不會怪你的。”

田遠山猶豫了一下,說:“那行。”

“岳父,我跟你一起過去吧,打個下手什麽的。”

田遠山:“行。”

他也是樂意幫襯女婿的,反正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兒。真是讓他搞徇私,他也不會幹!但是表現總是可以表現的。

“你去了村委會嘴巴甜一點,人也勤快點,幫忙就是幫忙,別扯那些沒用的。不過我跟你講,如果今天幫忙對以後投票沒有用,你也別氣餒鬧心。沒啥事是一定的,我們做的就是盡人事聽天命。”

宋學禮:“我曉得。”

他做過小吏,比其他人更懂這些。

“爹,你放心,這些我明白的。”

田遠山點頭:“那就好。”

宋學禮嘿嘿笑了一下,随即沒忍住,又說:“爹,你再講講昨晚的事兒呗?你說我家咋就離得遠,完全沒聽見啊,不然我昨晚也能看個熱鬧了。”

田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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