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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新手世界

最終還是打了一架，只不過盛景沒喊人，一對一。

也沒分出結果，不歡而散。

回到家。

時秋沖了個熱水澡，随後打開電視，穿着柔軟舒适的睡衣躺在沙發上，掏出不知從何而來的薯片，咔擦咔擦。

半個小時過去，時秋仍舊悠哉，如同度假。

999不解，只覺得宿主像是變了一個人。

【宿主，你怎麽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劇情了？】

時秋翻了個身，枕着柔軟的抱枕，閉上雙眼。

“小九，我可以這麽喊你嗎？”

【宿主随意。】

“小九，我只是突然覺得，與其一直固執地想将劇情扳回到原來的樣子，不如試試如何才能夠在大變的劇情中完成任務。”

【啊？】

“你看啊，今天咱們的劇情是不是看起來完全崩了？”

時秋問。

【是。】很堅定的回答。

“但是，你再看看我們的劇情偏移度。”

【是……23%。】

“之前我們完全按部就班，結果劇情偏移越升越快，今天，”說到這時秋還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我一直在擺爛，可是劇情偏移卻下降了。”

眼見999沉默，時秋連忙為自己狡辯：

“我不是說要一直擺爛，我只是想着，在這個有bug的世界，可能連系統判定都存在一定的bug，畢竟，連我這個小炮灰都能走主角受的劇情，是吧？”

【宿主，你就直說吧。】999本來還覺得很有道理，現在越聽越感覺不對。

【你不會是想連主角受的劇情一起走了吧？】

“當然不是！！”時秋激烈反駁，心有餘悸：“小九你怎麽會這麽想，要不是為了活着，我根本就不願意演戲。”

【那你的意思是？】

“我是想說，我感覺我似乎找到了系統判定劇情的标準了。”時秋笑了下。

“那就是情緒。”

【情緒？】

這個詞對于系統來說，無疑是最為陌生的詞。

時秋：“嗯。”

999還在等宿主的解釋，卻發現沒了下文，一掃描，哦，睡着了。

這一夜，999翻了許多的資料，也理解不了這短短兩個字。

……

第二天，時秋是被一個噴嚏打醒的。

按掉還沒響的鬧鐘，時秋簡單收拾一下，就出了門。

二十分鐘後，時秋出現在了教導主任每日來學校的必經之路。

再然後，時秋被人提着衣領子帶去了辦公室。

有老師看見，搖了搖頭：“就這幾個整天鬧事的，搞得我們學院本來看好的幾個好學生都不來了。”

炮灰讨厭貧困生，時常有意無意地就會去招惹，有點消息途徑的都被勸退了。

這一句話直接讓剛碰巧聽到時秋就是昨天打架之一的教導主任更加生氣，“你給我老實交代，昨天打架的除了你之外，到底還有誰參與？”

時秋低着頭悶聲不語。

原劇情中只有跑得最慢，被衆人遺忘的炮灰被抓，所以時秋也不會把其他人供出來。

“不說是吧？”教導主任怒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不是有盛景？”

“沒有……”時秋小聲道。

“你們幾個的身型背影我看了幾年，還能不清楚？”教導主任心知肚明，只不過沒有證據的話，那幾個小兔崽子根本不會承認。

“真的沒有，”時秋擡頭，目光真誠：“其實我也是剛好路過而已，我都沒參與，你抓錯人了。”

“放屁！”

“既然你不說，那幹脆你就幫他們把活都幹了。”

“給我去掃一星期廁所！”

……

忿忿不平走出辦公室，轉身時秋就看到了一個安靜站在窗戶外的高挑身影。

他見到時秋，微微一笑，笑容清雅。

“蘇、蘇神。”時秋愣了下。

“叫我清羽就好。”蘇清羽抱着一堆練習冊，初升起的朝陽光照亮了一半臉，像是給他加了層濾鏡。

時秋不敢叫，轉頭看了眼辦公室，“蘇神是來交作業的吧，那我先回教室了。”

“等等。”蘇清羽說：“介意陪我進去一趟嗎？”

“還是不了吧，我剛被罵完。”時秋讪讪拒絕道。

他們兩這耽擱時間，裏面的人早已發現，只聽教導主任喝道：“時秋你還不去掃廁所，攔着清羽幹嘛！趕緊滾——”

“老師。”蘇清羽叫了聲。

“是我攔住了他。”他邊走邊道。

蘇清羽這麽說，教導主任立刻沒意見了，收回視線，只當看不見。

“……”這種明晃晃的區別對待，曾經時秋也一直享受着，只不過，地位颠倒罷了。

時秋面上不屑地哼了聲，又看了眼蘇清羽。

他已經進去交作業了，正不知道在跟教導主任說什麽，時秋轉身要離開。

“時秋，你進來一下。”

時秋停住腳步，“……”

“清羽說你沒打架，願意給你作證。”教導主任看起來很不相信，很不理解，但還是十分勉強道：“既然這樣，你就回去上課吧。”

“注意了，別再給我鬧事。”

時秋：“……知道了”

蘇清羽笑說：“走吧，一起回教室。”

時秋：“……”

時秋“十分感激”地說，“好。”

……

兩人走在綠蔭小路上，蘇清羽偏頭，看着略顯沉默的少年。

“怎麽了，你好像不太高興？”蘇清羽關心問：“是因為剛才那件事嗎？”

不然呢？

他特地設計這一出，就是為了昨天被謝周橫插一腳的劇情，結果……

該說不說，主角攻受在某些方面還是默契的。

時秋郁悶地想，都喜歡給他帶來意外。

“嗯。”時秋應。

蘇清羽很少安慰別人，幾乎算是沒有，所以，此刻看着少年失落的表情，連頭發絲都耷拉下來的樣子，有些為難。

時秋突然停了下來。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語氣像是憋了很久，這個問題時秋也确實憋了很久。

“好。”

“你為什麽突然對我這麽好？”時秋眼裏是真誠的疑惑，“我記得，以前你對我……一般。”

何止是一般。

可以談得上讨厭。

蘇清羽本就是不好接近的那一類人，盡管他對任何人都是禮貌的，平等的，但這只不過是他從小到大的教養罷了。

真實的他是和主角攻一樣內心冷漠的人。

而炮灰經常欺軟怕硬的行為是蘇清羽最不喜歡的，所以以前對炮灰都是無視到底。

這些都是系統給的資料，可自從時秋來了之後，蘇清羽的态度和資料上的簡直是完全颠倒。

時秋感覺，蘇清羽對他簡直比對男二，甚至是主角攻還要更好一些。

至少目前是這樣。

在他看來，就算主角攻受身上存在bug，但也不會有無緣由的好感。

“你想聽真話嗎？”蘇清羽有一副很好聽的嗓子，帶着少年人獨有的清澈，玉石一般，此時他輕聲說着話，就好像吹來了一陣風，要将人帶到渺茫的過去。

“小時候，我好像見過你。”

蘇清羽的視線下移，落在少年衣領間不經意露出的部分。

白皙精致的鎖骨上，正墜着一條鮮紅的紅繩，紅繩下端穿着一塊奇怪的銀色石頭。

“那天我似乎犯了一個錯，一個人躲着哭鼻子，”蘇清羽的聲音帶着輕微的笑意，“然後一個奇怪的少年就在那時，憑空出現在我面前。”

“我記不清他的樣子了，但我記得，他似乎抱了我一下。”

小時候的蘇清羽遠沒有現在完美，會哭會犯錯會鬧，也會委屈，但每次他的母親總說，希望他能夠懂事點，他不應該是這個樣子，身為蘇家的孩子，他應該努力學會成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那是第一次，蘇清羽在一個奇怪陌生的人身上感受到一點點鼓勵和安慰。

時秋一愣。

在心裏滴滴999:“小九，蘇清羽竟然就是那個小孩诶！”

【宿主，現在更應該關注的不應該是，主角受竟然沒有完全忘記你嗎？！】

前面也說了，999也只是個新手統而已，它第一次帶時秋傳送時空時，的确沒有設定好坐标，導致時秋出現在了一個錯誤的時間和地點。

但它很快就反應過來，抹掉了當時撞見時秋的那個小男孩的記憶，并且又重新傳送。

那段記憶對時秋來說并不遙遠，他還記得，當時的那個小男孩哭得可傷心了，所以時秋于心不忍，才趁着999重新操作的時間空隙中，抱了人家一下。

反正999說了，小男孩以後也不會記得他的。

一開始，時秋很難将那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男孩，和現在笑容無暇，滿身矜雅貴氣的蘇清羽聯系在一起。

但仔細看，時秋确實能從依稀殘留點熟悉的眉眼中，看出小男孩長大的痕跡。

“可能是因為他是主角吧，所以他的記憶并不像其他人那樣，能夠輕易被操縱。”時秋猜測。

【是這樣的。】999發出抑揚頓挫的機械嘆息音：【都怪我當時太着急了，忘記查探那小孩的身份了。】

但誰能想到，他們撞見的人會正好就是主角之一呢？

畢竟這個機率實在是太小了。

“那現在怎麽辦？你現在能夠徹底抹清他的那段記憶嗎？”

【不能。】

【我的能量在這之前已經用完了，剩下的需要留着帶宿主離開這個小世界。】999欲哭無淚。

這可以說是一個重大事故了。

試問，一個正常的世界，怎麽會有人能夠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後面還出現在一個……

時秋突然睜大眼睛，不對呀，就算主角受沒有完全忘記他，但他剛才說的是，他已經記不清他的樣子了。

為什麽會這麽肯定面前的這個人就是那個他呢？

作者有話說：

下一個副本更好看（摸摸下巴）（沉思）（瘋狂存稿）

我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