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step24

“老大，你看仇人呢？”林塗回來，從同桌手裏拿來演出服。

他是主持人，穿着西裝，長袍有些寬松，還是能套在西裝外面，并不覺得擠。

穿衣服的時候，就見顧泊源死死盯着某處。

朝顧泊源視線的方向轉去，是他們班的女生啊。

“那個是褚琰吧……我去!”林塗震驚，那個曼妙不輸柳腰的背影是褚琰!

世界觀要崩塌了，當初覺得褚琰穿女裝，應該是有些怪異的，現在一看背影，整個一背影殺手啊!

不對，人家長得也很好看……

這個世界也太不公平了吧。

有的男生女裝比真正的女生好看，有的女生男裝比真正的男生帥氣。

褚琰屬于男裝女裝都好看，所以，還讓不讓他們這些正常人活了

“你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下來。”顧泊源的語氣，明顯不對勁。

“不看不看，我們要去排隊了。”

所有同學都按照之前安排好的陣型排。

五個女生站在最前面中央的位置，男生都站在後面，按身高排成了四排。

站在最後面的顧泊源，算是有點反應過來了，敢情之前就排成這樣，是因為褚琰算在了女孩裏面……草!是不是就他不知道？

五個女生一人念一句，接着就是全班一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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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還有些長，念了三分鐘才結束，差不多湊到一個節目的演出時間。

直到他們班的表演真正結束，褚琰也沒有主動找顧泊源說一句話。

褚琰和柳腰兩個人去到寝室，差不多該把頭發什麽弄回去。

“顧泊源是吃醋了吧，因為你穿成這樣被其他男生看到。”柳腰邊替褚琰取下假發邊說，“你別胡亂猜測，我也不想管他了。”褚琰是真的生氣，他每次由着自己的性子，都不能考慮一下其他人的感受？

“男人大多這樣，我前男友還不想我出門穿短裙呢，我會聽他的？當然不會。”她愛怎麽穿就怎麽穿。

“所以是前男友了。”褚琰并不覺得柳腰有前任是件很奇怪的事。

“受不了就分手。”

“我去洗頭發，待會兒一起回我們班的觀衆席。”

“嗯。”

褚琰頭發短，很快就洗好頭發，吹幹的時候沒有長發女生的苦惱，只要吹一遍，感覺差不多幹了就行。

他們班的節目算是在前半階段的，等她和柳腰回來，節目還在繼續，并沒有散場。

“老大……不對，顧泊源他……他之前很生氣的樣子，然後離開了。”在所有都結束之後，大家都紛紛離開，林塗才匆匆趕回來，剛好褚琰沒走。

“他的事我不想管，以後你別和我說。”褚琰這次真的是不打算再管。

“可……”林塗面色為難，顧泊源和褚琰不會真的要絕交了吧!

那怎麽辦以後老大的怒火，他承受不住啊！

“可什麽？褚琰都不想管了，你也別為難人，顧泊源那種臭脾氣你也知道，有幾個人能受得了？”

“也是。”林塗三兩句就被說服了。

他本來就沒什麽原則，偏向于兩邊倒，既然這樣，他也不管了!

元旦晚會過去之後，再上幾天課，就能放元旦假期，高一高二可還有三天假期呢，他們學校放的假，和同類學校比，真的是很多了。

林塗感覺恍惚，顧泊源這樣的狀态，好像高一就有過，就在上個學期，是因為什麽？

好像就是因為褚琰吧……當時還和沈棕緒打了一架。

果然，關系最好的，傷的最深。

之前他還能找褚琰，讓褚琰勸勸，現在褚琰就在眼前，但根本不願意再管。

為什麽他要那麽多管閑事……林塗心累。

顧泊源現在誰也不理，不是睡覺就是玩手機，上課玩手機，下課睡覺。

別說，他玩手機還沒被老師抓到過。

“數學作業本呢？”褚琰公事公辦，她要去辦公室交作業，每組的組長收齊作業，就顧泊源沒交。

因為顧泊源态度很差，組長不敢去收。

“你自己找。”顧泊源也不擡臉，只趴在課桌上，語氣無所謂道。

聽這聲音，沒睡着，還清醒的。

褚琰看了眼課桌上疊放的一堆書，一眼就看到壓在最底下的數學作業本。

把作業本抽出來，褚琰翻到今天老師布置作業的頁面，預料之中，一個字都沒碰。

華老師讓她晚上第三節自習課上課之前把作業交到辦公室，現在剛好第二節自習課下課，全班同學都交齊了，除了顧泊源。

“打算什麽時候做？”這回一問，顧泊源也不說話了。

把作業本直接放到書堆上，褚琰離開，沒有多問。

按照周數，每兩周各排要往裏挪一排，第四排到第一排，第一排往裏挪，林塗這周是在第一排，全班也就顧泊源不用挪，一直在角落的位置。

所以林塗就看見褚琰去到顧泊源的位置，然後沒一分鐘又走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班級裏氣氛倒不像高一時那麽僵了，現在的班級多數是男生，顧泊源也沒惹事，大家不怕他，而且他最近只是看起來比較喪，除了幾個親近一點的，基本沒人當一回事，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畢竟是好兄弟，褚琰怎麽那麽冷漠呢……老大也是，脾氣那麽差，有幾個人能受得了。

算了!真的不管了!繼續做英語卷子。

就這樣過了幾天，顧泊源依舊不做數學作業，好像是故意針對褚琰，除了數學作業，其它作業都有按時完成。

褚琰也不會瞞着數學老師，實事求是，他沒交作業就是沒交。

顧泊源被請到辦公室喝茶已經不止一次，後來也不知道說了什麽，班主任竟然同意他可以不交數學作業。

當然，班主任有和課代表褚琰說不用收顧泊源的作業，她樂得清閑。

迎來元旦假期，一共三天假期，在食堂吃了一個多星期的冷飯，可以回家吃幾頓熱的。

切了數學作業這條關系之後，褚琰和顧泊源是完全沒了關系，就和陌生人似的，誰也不理誰。

沒了顧泊源，褚琰還真是覺得世界安靜了很多。

這樣的日子還不錯，不過……總有些空落落的。

可能是習慣了他的存在吧，算了，再好的朋友，也不是沒有絕交的可能。

褚琰是慢慢想開了，可顧泊源一直想不開，對褚琰的怨念是越來越強大。

她難道不知道他已經氣消了嗎？

草!他們兩個原來一直是塑料兄弟情嗎？

真的好氣!為什麽不主動來和好呢？

真他媽煩!

好想去道歉，就算自己覺得自己沒有錯，不過和好就沒事情了。

可是褚琰對他，就和對陌生人一樣!

她都不知道他最近睡覺，一直做噩夢，夢見他倆絕交了，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

放假前，路上總是十分繁忙的，學生多了，能擠上公交車很不容易，不過，最不容易的還是上公交車的時候，還有位置坐。

褚琰屬于不緊不慢的那種，慢慢悠悠收拾完衣服，上了公交車，雖然很擠就是了。

顧泊源鼓起勇氣跟着褚琰，今天一定要去道歉，然後元旦一起玩。

心裏有點忐忑，等反應過來，褚琰已經擠上公交車，而且公交車人滿，司機開動車子走了……草!

心裏不止罵了一句髒話，顧泊源直接打車去褚琰家。

預料中的，比褚琰早到。

顧泊源走近褚琰家的小區，在褚琰必經路邊上的休息長椅上坐下。

待會兒該怎麽說？

對不起，我們和好吧。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對你發火的。

對不起，你別氣了，我們還是好兄弟吧！

……

在顧泊源還在抓狂糾結的時候，褚琰走過去了，視若無睹。

“!”顧泊源很快站起身，拉住褚琰空着那只手的手腕，她另外一只手拉着行李箱。

褚琰轉過臉，看着顧泊源，表情淡漠。

顧泊源越看越難受，一時說不出話來。

“沒事情就放手，不要妨礙我回家。”褚琰語氣平平，聽不出來有什麽情緒在。

“你來拿自己東西的？那我給你找到，你在這裏等着。”

“褚琰，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從來沒想過徹底決裂。

“我什麽樣？我只是不想和你再做什麽兄弟，你知不知道你完全就是個煩人的幼稚鬼，真的讓人反感。”褚琰覺得自己對顧泊源說出了最惡毒的話。

顧泊源一聽，眼眶都紅了，又是要暴走的狀态。

褚琰原來一直這麽想他的？原來一直覺得他讓她反感？

“我一直讓你改改脾氣，你既然不改，我也沒必要再說什麽，以後随你自己高興，我們就當做沒認識過。”

“草!你他媽經過我同意沒有？我不允許!”

沒想到顧泊源會一下子把她扯到懷裏，褚琰沒反應過來，另一只抓着行李箱的手不自覺松開。

聲音還帶着哭腔，他，哭了？

雖然顧泊源還在罵罵咧咧的，而且越來越激動，不過到後面，罵聲沒有了，只有哭聲。

第一次看到顧泊源哭，看起來比誰都堅強，比誰都要沒臉沒皮的顧泊源，居然哭了。

褚琰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其實她只是想讓他漲漲教訓。

“我剛剛開玩笑的，你別哭。”輕輕拍着顧泊源的背，給他順順氣。

十七歲的大男孩，背已經足夠寬闊，看起來能夠支撐住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