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26章

阿裏斯控制住了自己的本能,将溫時推開了,在他的腦闊上舔舐了幾下,喉嚨裏不斷發出安撫的聲音。

阿裏斯:“乖乖,別這樣,哥哥會受不了。”

換成平時,溫時想在他身上怎麽放肆都可以,可現在不行,現在是春天,是一年中最難熬的時候。

這個時候的雪豹都只有一個想法:找伴侶,生崽子。

他們甚至會放棄捕獵,對獵物毫無想法。

阿裏斯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态,一整個春天他的目光可能都離不開溫時。

他并不理解自己對溫時是什麽感情,只是覺得這種感情超越了他和任何一只雪豹之間的關系,包括母親。

他時常問自己,為何對一只毫無關系的雪豹這麽好,為什麽能為了他放棄自己的初衷?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小雪豹好像更值得他傾盡一切。

那是在他無論多艱難的時刻,都不離開自己的小家夥。

阿裏斯感覺自己被重視被在乎,心中的陰暗面像是看到了太陽的輪廓。

溫時被冷不丁推開,以為雪豹哥哥不喜歡和他親近,便也不敢再靠近了,繼續跑去和四只毛絨絨玩鬧。

他深知要帶四只幼崽的困難程度,所以還是決定去找養父母,把幼崽還給他們。

丢失了幼崽,他們一定會很難過。

等他們休息好了,就去尋找養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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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時現在已經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了,這大半年該是他豹豹生涯的轉折點。

這半年發生了很多事情,但始終沒變的是他對哥哥依賴的心。

他也不想依賴哥哥,自己也會捕獵了,可就是覺得和哥哥生活在一起比較開心,即使他們之間交流全靠吼。

休息夠了之後,阿裏斯起身帶着他們繼續趕路,溫時驚奇地發現,阿裏斯前進的路線是阿拔斯和阿迪萊離開的方向,他就知道一向面冷心熱的哥哥,絕不會放棄這四只幼崽。

這四只幼崽可都是他的弟弟妹妹,這要是換成“大反派阿裏斯”,絕對全部咬殺了。

溫時慶幸自己遇到的是阿依德,而不是阿裏斯。

反正不管怎麽看哥哥,都是越看越喜歡,溫時都想着,為這樣一只雪豹掰彎自己,其實也還情有可原。

做人的時候沒想過做基佬,結果做了動物,竟然被一只公豹掰彎,溫時也覺得離譜,可是又很合理。

他現在就是個動物,變不回去了,作為一只雪豹,喜歡雪豹無可厚非。

畢竟這世上不會再有哥哥這樣為他着想的雪豹了。

溫時承認自己想法不對勁,但這不能怪他,全都是因為雪豹哥哥太好了。

有哥哥在身邊,他感覺自己充滿了無限的勇氣。

和哥哥帶着四只幼崽去找養父母,這過程也是極其艱辛的。

四只半歲大的崽子,時不時就會掉隊,溫時不得不走慢一點,等他們跟上來。

這個時候阿裏斯也會耐心地在溫時身邊,舔舐溫時的小腦袋,溫時乖乖地蹲着,俨然一副被寵溺的樣子。

如果這一刻能夠被定格,那一定是阿裏斯覺得最幸福的時刻,他和小雪豹的豹生路途還很遙遠,但這一刻,他堅定了自己一生的走向。

他更加艱辛自己這一輩子最重要的動物是眼前這只小雪豹,而不是母親。

他在心裏盤點了自己和母親的點點滴滴,那些畫面就像幻燈片一樣在眼前閃過。

救了這四只幼崽,就當他還清了母親守護他這麽大的恩情,他這輩子不會再為母親執着,他要開始為小雪豹而活。

他帶着小雪豹和四只幼崽往父母逃離的方向走去,這不是他的性格,但他為了小雪豹,為了還清母親兩次再生之恩,他做了這輩子最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阿裏斯的這一切,溫時什麽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跟着雪豹哥哥有肉吃,他也有了朋友,如果有可能,他以後也想和雪豹哥哥一起生活。

阿拔斯的栖居地被破壞,那一塊領地上生存的雪豹被迫尋找求生之路,都已經各顯神通了。

阿波和阿羅首先找到了一個能夠他兄弟倆生存的地方,雖然地勢比較險要,但好在周圍還能看到零星的獵物,他們彼此交流後,便遵從了哥哥的意思,在那裏停下了。

那裏是距離他們離開的地方最近的地盤,阿波說什麽都要拿下來,絕不會讓給其他雪豹。

而作為紀錄片主角的阿拔斯,也做出了他豹生中第二次違背阿迪萊的事情,這一次和以前丢棄阿裏斯的時候如出一轍。

他不太想要那四只幼崽了,想帶着阿迪萊尋找其他的求生之路,阿迪萊在跑了一會兒之後停下了。

她嘶啞着嗓子呼喚自己的“丈夫”,可是丈夫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做出什麽能夠讓她覺得欣慰的事情。

阿迪萊的意思很明顯,她要去尋找四只幼崽,她不可能就這樣放棄自己的孩子。

就像當初去尋找阿裏斯一樣,她必須要把四只幼崽找回來。

見阿拔斯不為所動,不太想回應她,阿迪萊滿心失望,這一次比之前一次更讓她難過。

她以為這一次,阿拔斯怎麽都不會放棄四只健康的幼崽,可是她錯了,阿拔斯再次做出了讓她難過的事情。

她一邊嘶啞着聲音,一邊朝着原路返回,而阿拔斯只是看了她一眼,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阿拔斯遵從了他動物的本能,作為一只自然界的公豹,他在春天的時候,和很多雪豹一樣。

只想找個伴侶做一些愛做的事情,并不想跟着阿迪萊帶崽子。

不然他也不會對溫時下手,或許在原來的紀錄片中,阿拔斯确實是一個對伴侶忠誠的雪豹,可是這次的不一樣了,這次的阿拔斯,遠比原紀錄片中的要殘忍。

就是因為不知道阿拔斯的過往,所以人們才會認為阿裏斯是十惡不赦的反派,殊不知他的逆反也是有原因的。

如果父親不曾丢棄他,讓他受盡折磨,他也不會一生只想和母親一起生活。

父親讓他有了一輩子的陰影,他和父親對着幹了一輩子。

可到最後啊,他還是放了父親一馬,自己死在了寒冷的高原上。

阿迪萊在回去的路上都在嘶啞着聲音叫嚷,她眼睛下面的毛發都濕了,阿拔斯讓她失望了,她很難過,但沒辦法,只能一邊叫,一邊往回趕。

這聲音就被阿裏斯捕捉到了,他最熟悉母親的叫聲。

當聽到那類似痛苦哀傷的聲音後,阿裏斯停了下來,擺了擺自己的大尾巴,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四只幼崽,以及那跟在最後面防止四小只掉隊的溫時。

他知道是母親來找幼崽了,這瞬間喚起了阿裏斯痛苦的回憶,他此刻才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做過的打算多殘忍。

他只想着報複父親,卻沒想過母親會有多痛苦,她這些悲鳴,一定是為幼崽而發出的。

阿裏斯幾乎沒有猶豫,朝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溫時盡職盡責地防止四小只掉隊。

他們在一個狹隘的山谷相遇了,當阿迪萊看到阿裏斯身後的那四只幼崽時,本來在悲鳴的她,停止了哭泣,茫然地看了一眼阿裏斯。

阿裏斯知道母親難過,母親眼底兩條清晰的淚痕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父親還跟以前一樣,離去再也沒有回來。

如果換成以前的阿裏斯,他一定會上去蹭蹭母親,安慰她,讓她別難過。

可現在的阿裏斯長大了,也成熟了,他深知自己現在扮演什麽角色,所以他也只能小聲嘶啞着聲音回應母親一聲,然後将四只幼崽還給她。

看得出來母親是激動的,她快速跑到四只幼崽身邊,逐個舔舐,最後還不忘舔舐一下溫時,溫時感覺自己像是被誇獎了。

吐着舌想和養母親近,可是養母将四小只聚攏去,朝着阿裏斯走去了。

她想和阿裏斯蹭蹭,但被阿裏斯躲開了,阿迪萊一時間有點懵。

直到阿裏斯走到溫時身邊,舔舐一下溫時的腦闊,阿迪萊才反應過來,阿裏斯在抗拒她。

這讓她有點難過,因為即使阿裏斯長大了,她也最喜歡和母親親近,可是現在阿裏斯竟然不主動和她親近了。

孩子果然大了,阿迪萊也明白。

別的雪豹父母會把亞成年的崽子都趕走,但阿迪萊不會,或許是因為阿裏斯從小身子骨弱,相當依賴她,所以她覺得阿裏斯離開自己活不下去。

可是現在的阿裏斯,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他甚至不和母親親近了。

阿迪萊心裏雖然難受,但也為阿裏斯高興,這也說明阿裏斯具備了獨自生活的能力。

其實阿裏斯在亞成年之前,就已經把自己鍛造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獵手,他不怕死的賭徒精神,被人們盡收眼底。

阿裏斯的轉變,更是有目共睹。

阿拔斯雖然是第二次丢棄幼崽,但在公衆眼中還是第一次。

他“男主光環”就這麽碎了,彈幕一片咒罵。

“媽耶,雖然是動物,但阿拔斯真的不适合做男主,它竟然丢棄了伴侶和幼崽!”

“還得是我們阿裏斯啊,導演你說阿拔斯是男主,可是為什麽視覺是我們棉花糖呢?當然了,我愛看棉花糖和它老攻那些不得不說的事兒。”

“我懷疑阿裏斯的逆反心理是有原因的,阿拔斯和阿迪萊生了兩次了,這次它竟然不顧伴侶和幼崽的死活?”

“你們說阿裏斯為什麽恨阿拔斯?”

“是啊,阿裏斯為什麽誰也不對抗,就對抗阿拔斯?”

“我草,我看到這裏了,這怎麽和我之前看的不一樣?阿裏斯那種雪豹也能做男主了?”

“靈異事件啊啊啊!劇情全變了!”

“蘇哈爾不是死了嗎?”

“……”

“前面的,你別嘴欠啊,誰咒我兒子,我今晚紮草人詛咒誰。”

“……”

“對阿拔斯脫粉了,我還真以為他對伴侶不離不棄,從此我的男主角是阿裏斯和棉花糖。”

“弱弱說一句,現在能為阿裏斯洗白嗎?”

“洗白?洗什麽白?阿裏斯有什麽黑料可洗的?況且它是雪豹诶,再沒德行也是動物。”

“以前不是有個人為阿裏斯洗白,被網暴到自殺了嗎?你們不知道?”

“……前排恰瓜!”

“瓜子飲料礦泉水……”

“我編導專業的,當年導師讓我們看這部紀錄片剖析裏面用到的專業知識,我罵了阿裏斯不止八百遍。”

“前面的你別走,我也是想重溫了才來的,這劇情怎麽全變了?誰能跟我解釋一下?”

誰能跟他們解釋呢,就連劇組團隊都解釋不清楚了,他們完全不明白這歷時四年之久的紀錄片怎麽突然就變了劇情?

完全和主線不沾邊了,這已經不是離譜,而是驚悚了。

而這一切的源頭,好像是白雪豹蘇哈爾。

為什麽這只只存活在紀錄片花絮裏的配角,出現之後,劇情就全亂了?

他不但沒死,還活了下來,和阿裏斯打成了一片?

Steven導演要了原來制片的底片,看了一遍,發現裏面的劇情軌跡全變了,一時間被吓到失語,連夜被拉去了醫院。

*

溫時的存在改變了紀錄片的走向,也改變了阿裏斯的一生。

在阿迪萊帶着幼崽離開的時候,阿裏斯并沒有跟去,他只是和溫時在原地站着,看着母親帶着四只幼崽走遠。

他那雙淡漠冷靜的眼神裏,也看不到絲毫的留戀,他知道,這一次,母親大概是對父親真的失望了,她會離開父親。

但他不會再想着和母親一起生活了,因為他有小雪豹。

溫時很不舍得那四小只,但他知道,小雪豹需要母親的呵護,他們才會健康成長。

今天又是和雪豹哥哥做好事的一天呢,雪豹哥哥的形象更偉大了。

他莫名想到了那個“阿裏斯”,按照他現在看到的情況來看,那部紀錄片很可能是被進行過删減的。

比如阿裏斯是個基佬,他一生沒有伴侶,沒有幼崽的原因是他喜歡公的,而不是母的,至于觊觎母親,那可能是一個誤會。

阿拔斯“好公豹”的設定崩塌了,他并沒有和老婆一起來尋找幼崽,這讓溫時有點失望,他以為養父母會一起出現。

這樣一對比,雪豹哥哥簡直好到爆了啊。

啊,好想給雪豹哥哥生猴子哦。

可是他是個公豹,沒法生出幼崽來。

最近好像進入春天,溫時發現了雪豹哥哥的不正常,他有點明白最近阿裏斯為什麽不太想理他。

因為哥哥想繁衍,想生崽,但溫時在身邊,就顯得很累贅。

溫時想着,他都可以自己捕獵,自己養活自己了,雪豹哥哥完全沒必要這樣煩躁,他可以出去找的嘛,反正溫時也阻止不了哥哥,他只會偷偷難過罷了。

雖然哥哥不出去找伴侶,讓溫時很欣慰,但他又怕哥哥難受。

哥哥又不喜歡和他親近,那他只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最近走到哪裏都能聞到那種母豹的氣味,當然還有公豹的,這是一種釋放信息素的方式。

把自己的信息素蹭在岩石或者懸崖上,路過的雪豹就會聞到,然後朝着氣味散發的方向前進,就能找到臨時伴侶。

但溫時發現雪豹哥哥并沒有那樣做,這是不是意味着,他并不想找伴侶呢?

那哥哥不想找伴侶,他這個春天要怎麽過呢?

阿裏斯還沒發愁,溫時就已經為阿裏斯發愁了。

畢竟他知道阿裏斯是動物,沒辦法跟人類一樣,有需求了可以手作妻。

雪豹哪會這技巧?那雪豹哥哥豈不是要難受死?

這樣一想,溫時有點心疼哥哥。

可他是個公豹,什麽都為哥哥做不了。

只能看着他難受。

哥哥最近也不想捕獵,看到獵物完全沒想法,餓昏頭的溫時,真的很希望雪豹哥哥能幫他一把,可是哥哥只是在遠處看着,安全不想給他幫忙。

溫時只得自己去捕獵,他捕獵成功的概率不太大,要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他和雪豹哥哥只能啃雪地裏的青草了。

溫時朝着雪豹哥哥曬太陽的地方嘶吼了一聲,嘶啞的聲音,簡直和他漂亮的形象不符。

他就是想讓哥哥幫忙。

終于,慵懶的哥哥從岩石上起身了,抖了抖自己的毛發,他看了一眼被溫時吓跑的那幾只岩羊,有點無奈。

他現在處于倦怠期,對獵物完全沒想法,他對溫時有想法,可是又不敢碰。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小心翼翼,好像一個行為不對,就能把小雪豹吓跑。

他只能忍耐着,将所有的本能都壓制住,以确保不會吓到小雪豹。

他知道小雪豹餓了,可是他也不想捕獵,見孩子在遠處朝着他呼喚,阿裏斯終究還是行動了,他朝着獵物離開的方向走去。

溫時看到他動了,趕緊去追趕獵物,他剛跑了幾步,便見阿裏斯像風一樣從幾米高的懸崖上,朝着那離開的獵物撲了去!

溫時:“!!!”

靠,以前覺得雪豹哥哥捕獵不要命,現在才發現他簡直就像死神一般,被他頂上的獵物,別想逃脫他的桎梏。

很快,一只奔跑的盤羊被鎖了喉,越過了那堅硬如鐵的羊角,咬在了盤羊的脖頸上,盤羊還在盡力掙紮,溫時見狀,上去補了一刀。

一只成年瘦削的岩羊在他倆嘴下斃命,阿裏斯瞥眼看溫時,溫時放開了獵物,舔舐一下牙齒和嘴巴上的血液,小聲地嗚咽一聲。

阿裏斯那眼神像是在誇獎一樣,但溫時沒看明白,他以為哥哥怎麽了。

阿裏斯放開獵物,讓溫時進食,溫時積極地撕扯着還有熱度的食物,終于可以美餐一頓了。

而阿裏斯就蹲在他身邊看着,溫時只顧着進食,沒發現阿裏斯的眼神惡狼一般盯着他的身體。

感覺到炙熱的視線,溫時一回頭,便見阿裏斯低頭舔舐自己的前掌,繼而進食。

溫時:“???”

難道是我感覺錯了?我怎麽感覺哥哥很奇怪呢?

難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嗎?

溫時覺得可能是他想多了,高傲如哥哥,怎麽可能會盯着他的屁屁看。

那裏沒有什麽好看的。

溫時下意識甩了甩毛絨絨的大尾巴,将自己的尾巴搭在阿裏斯的尾巴上。

阿裏斯進食的動作一僵,擡眼看向遠方。

阿裏斯:“他總是這樣誘惑我,我真的能忍到明年麽?”

阿裏斯覺得按照溫時這個誘惑他的頻率,他可能真的忍不到明年小雪豹主動了。

他将自己的尾巴挪開,溫時的尾巴又搭了上來。

阿裏斯這次真的不耐煩回頭朝着溫時的耳朵就是一口。

“嗷。”溫時嗷了一聲,立馬耷拉了腦袋,将自己的尾巴挪開了。

他小聲地嗚咽,嗚嗚嗚的。

“不就是碰了一下你的尾巴,你至于這麽兇我嗎?我還是不是你的小寶貝了?”

“是我的小寶貝,你永遠是哥哥的小寶貝,那給哥哥搞好不好?”

“……”

溫時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阿裏斯對他兇,完全不是因為生氣,而是一種欲念無法抑制的煩躁感。

可他沒辦法,他不可能在溫時還懵懂的時候,把溫時給搞了,那樣的話,以後就算和小雪豹在一起了,阿裏斯也不會開心的。

他希望小雪豹主動送上來,表明他的心意,和自己一樣,也有對彼此的一種執念。

到那時候,他們兩個,才是真的心意相通。

而可悲的溫時,在認錯豹豹的同時,還把自己一顆稚嫩的心送出去了。

在阿裏斯一次次的奮不顧身舍身相救下,他早已對阿裏斯百分百信任。

完全不可能想到眼前讓自己心動的雪豹,就是他恨之入骨的阿裏斯。

不管以後的結果如何,至少現在,他覺得雪豹哥哥很好。

誰也無法代替的那種。

他願意和這樣的哥哥生活在一起,不管以何種方式。

哪怕用那種委身的方式,他也是情願的,只是第一次做基佬,他不知道自己該注意一些什麽。

是否需要自己主動去示好,是否需要他在行為動作上引導雪豹哥哥?

不知道,完全不懂。

要是被拒絕了怎麽辦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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