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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師父……"她嚅嚅的叫了聲,譴退了身後的碧水等婢女,直截了當的進入了話題:"請師父責罰,我失敗了。"她微低着頭,滿臉沮喪,似是在為這個未完成的任務而遺憾。
他走近她,還未有動作,懷中便撲入了一個柔軟馨香的人兒,他愣了愣,笑起來,不動聲色推開她:"為師已經知道。"
她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聲音悶悶的。"師父,我想回去。"
他問,"你當這是你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地方?"
她猛地擡頭,一臉堅毅,半年不見,她倒是漂亮了許多。"師父!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他,我想嫁的人不是他!"她憋紅了臉,那句我喜歡的一直是你卻還是懦弱的沒敢說出來,她害怕有些東西說出了,有些關系會改變。
"涼涼,還記得初識不久我對你說的話嗎?有些事情永遠不會跟着你的想法走,有些事情開了頭,就不是你說結束就可以結束的。"他語氣淡淡的帶着疏離,漆黑寂靜的雙眼直直的望着她身後,似乎看得很遠。
正值秋季,枯葉随着微風吹過而緩緩飄落到地上,好不凄涼。她退後幾步走到那片枯葉面前蹲下,撿起它細細打量撫摸,溫柔的像是對待自己最珍貴的物件,愛不釋手。
華譽站在她不遠處,聲音輕輕的,卻一字不漏的傳入她耳朵:"其實,他待你很好,把你交給他,我很放心。"聽聞此話,她全身如同被雷電觸到了一般,渾身顫栗,最後僵硬。
她起身,箍緊手中的枯葉,破碎的葉身從她指縫鑽出,重新落回地上,只不過這一次,支離破碎。"師父在說笑嗎?"
"你已經嫁他。"華譽如實說,面無波瀾,毫不在乎她聽了這句話是如何的心情。
"那師父此次前來是為哪一般?"
"看你過得那麽好,我也終于放心。"他扯扯嘴角,微微一笑,邪魅妖豔。
夏涼涼這是第一次對他發怒,她知道兄長如師,師父如父,要對他們尊敬忠誠并且孝順——可是華譽,華譽在她心裏根本就不是師父,她把他當成男人,當成一個能愛的男人來對待。可最後這個男人給她什麽了,他用他細長尊貴的手指,一點一點把她的心揉碎。
她哆嗦着擡手,指着院子大門,面色冰冷:"走。你走吧!"
華譽眯眼,語氣也驟然冰冷下來:"這是你對待師父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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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師父!"她閉上眼睛,梗着脖子朝他大喊。
他鐵青了臉半晌,最終嘆口氣,像以前那樣揉着她的長發:"涼涼,我走了,你要開心。"語畢,拖着有些疲倦的步伐,像來時一樣,孤身離去。
他忍住心髒莫名傳來的鈍痛感,關上門之前,順着自己的感覺快速回頭,卻發現那個被他寵着,也嚴厲着養大的小姑娘不顧衣襟會不會肮髒,蹲在枯葉的樹下捂着臉,似是在難過……
夏涼涼剛開始是輕輕的哽咽,後來卻不知怎麽,像是忍不住了一樣,嚎啕起來,把原本在隔壁屋搗鼓的碧水引了過來,滿臉驚恐。
碧水站在離她不遠處靜靜地看着她越哭越大聲,難以抑制,悲傷像是會感染一樣,蔓延過來,讓她也忍不住熱淚盈眶。站在她身旁的丫鬟剛來沒多久,見着娘娘這樣了,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碧水拍了拍她,示意她離開,那小丫鬟才吐口氣,多看了那美麗的娘娘幾眼,離開那院子。
她似乎真的很難過,連她在那裏站了那麽久她都沒有察覺……或許是不願察覺,她知道夏涼涼從小就是被寵着長大,是衆星捧月的天之驕子,雖然和藹可親,卻也有屬于自己的驕傲和不能觸碰的底線。她看得出她似乎是真的很喜歡華譽,她雖不知道她是為何願意入宮做皇上的妃子,但那份感情,是連她自己都掩藏不了的罷?
今日早早她便拉着自己讓她為她上妝更衣,她還特意囑咐要最好看奢華的,她神采奕奕雙眼發亮,眸子裏是掩飾不了的高興,她甚至願意戴上厚重的頭冠,盤最難的發,着最繁雜的衣……碧水原以為她終于開竅願意接受帝王的愛了,而當她看見緩步而來的華譽時,才終于明白,她心有所屬,且一直屬于他。
而現在,她蹲在地上捂着臉嚎啕大哭,哭花了臉上的妝容,地上的泥土塵埃也髒了她華麗美麗的衣,她毫不在乎,哭得不能自己。
蘇卿責便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她的秦安宮。
她正沉溺在悲傷中不可自拔,驀地一雙手拉過她的手臂,狠狠一拽把她拉起身,等夏涼涼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趴在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懷抱裏。“蘇、蘇卿責?”
她的雙眼有些無神,空洞的像是什麽都裝得下,也像什麽都裝不下,整個白皙的臉蛋因為剛才慘痛的哭泣而有些發紅,花了的妝容挂在臉上,好不滑稽可笑。可是看着這樣狼狽的她,他卻笑不出來,反而因為這個而更加生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身為堂堂昭儀竟不顧形象的哭成這樣,倘若傳出去了對你名聲一點兒好處也沒有!現在天也冷了,你不心疼自己身子,我還心疼!”
夏涼涼被罵的終于清醒,她面無表情的盯着面前愠怒的男人看了半晌,終于甩開他:“不用你管。”說完就自顧自的回了屋,把他晾在身後。
或許在她的心裏,他已經是拆散她和華譽的始作俑者了。她不會愛他,就像華譽不會愛她一樣……
蘇卿責愣了許久,警告了她衆多仆從侍女不許肆意宣傳今日之事之後便後腳也踏入了她的裏屋。一襲華麗卻渲染上了塵埃的絲綢外衣被脫下,随意的丢在一旁,與那衣衫丢在一起的是她腦袋上的頭冠與發簪等飾品。她揚着一張慘白花亂的臉,面如死屍的躺在不遠處的床榻,表情淡淡的似是發呆。
美人就是美人,如此狼狽毫無形象可言了,卻還是讓蘇卿責看的一陣燥熱慌亂。很快的,他便脫去了布履上床榻,在她身旁躺下,學着她的姿勢,望向床梁。
忽然的,她坐起身爬下床,跪在蘇卿責腳下,頭磕在地上不肯擡起,語氣帶着哭喪懇求:“臣妾愚昧,臣妾不孝。懇請皇上賜休書一封。”
休書。
他猛地坐起來,面色不比方才夏涼涼的好,他墨黑的眸子裏全是陰霾,面色陰沉,就那樣看着夏涼涼:“休書?你就那麽愛他?我不要的女人,誰還敢要?更何況你能肯定我休了你,他會喜歡你?亦或者,他喜歡過你麽?”
一連串的冷嘲熱諷刺激的夏涼涼臉色更加慘白,面色無助。從小到大,她一直在華譽的羽翼下成長,被保護,被寵溺,從來沒有被人如此訓斥,連華譽也不曾……可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被人辱罵被人欺負,她都得自己承擔負責了呢?
夏涼涼就那樣跪着,一言不發。
他終于忍不住心疼,身體往前傾,一個用力把她拉入懷中,她一個腳步不穩便撞進了他的懷抱,雙腿也順勢叉開坐到他的腿上。如此尴尬無禮的姿勢直教她無地自容情何以堪,她掙紮着要起身,他卻緊緊扣着她的腰身不讓她動彈,聲音幹澀了許多,“再動我就不保證能不能還你一個清白之身了。”
她吓的微張開嘴,動了動唇瓣,卻只說出了,“請皇上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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