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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冬走進去,她之前從未踏足過秦淵的房間,仿佛知道這是這所房子的禁地,她不敢産生窺伺心理。
是純粹男人的空間,處處彌漫着屬于他的男性氣息,危險,透着禁制的誘惑。
房間裏黑漆漆的沒有開燈,月光卻撒了一地,秦淵靠在背光的沙發上,夜色将他籠罩在一片黑暗裏,他長腿懶懶地擱在椅子上,正在悠閑喝酒。
但丁冬知道他在看她,他是黑暗裏的夜鷹,正用銳利的眼睛撕碎她折磨她,一貫的冷漠,偶爾的溫柔,都是假的,全是假的,掠奪才是他的真實天性。
兩人一人站着,一人坐着,黑暗中的對峙考驗着彼此的耐性,丁冬盡量讓自己站得筆直,她的聲音透着一股沙啞疲憊, “我來了。”
“我對你很失望。”秦淵喝了一口酒,嗓音從未有過的低沉,他似乎對于獵物上門這種事,沒有丁冬意料中的興奮,反而透出一股頹喪。
丁冬深吸一口氣,鼻間滿滿的屬于他的氣息,她的思緒亂極了, “我對我自己也很失望。”
一片靜寂,心痛在蔓延。
“就那麽在乎嗎”問話是的秦淵。
丁冬愣了一下, “什麽”
“他。”秦淵似乎是很不情願地吐出這個字。
氣氛一下子就尴尬起來,丁冬無意與他提起盛匡,這個時間,她這個有未婚夫的女人卻出現在其他男人的房間裏,這本身就挑戰着她的道德底線,她希望秦淵能給她以基本的對女性的尊重,更不想聽到有關“盛匡”的一切,她掩住耳朵想讓一切速戰速決,但顯然秦淵不打算這麽做,他強硬地撕去她的遮羞布,想要掏出她的心窩看個究竟。
他真的太過分太得寸進尺了。
丁冬歪頭盯着牆壁,血色褪盡,只是簡單道, “我答應過他。”
她不能讓他發現,在她的身體裏有另一個可恥的自己,沸騰的血液正在她的身體裏流淌,仿佛迷失許久的靈魂終于找到最初的歸宿,而她無力控制這來自身體深處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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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他那你答應我的事呢”秦淵冷冷質問的聲音沾着一分醉意一分暴躁。
丁冬莫名其妙, “我答應過你什麽”
她話音剛落,秦淵突然發了瘋似的将手裏的玻璃酒杯狠狠一摔,随着一聲刺耳的撞擊聲,玻璃渣碎了一地。
“啊。”丁冬一聲慘叫,吓得花容失色,後退一大步。
她從沒有見過如此暴戾的秦淵,像是随時會撲過來撕碎她,她驚恐地瞪着他。
秦淵站起來,黑暗中的野獸一般窺視着她,他終于失去耐性, “脫了!”
這兩個字帶着滿滿的羞辱,仿佛一個耳光扇在她的臉上,終于讓她忍了很久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沒有動作,倔強的的眼死死盯着對面的秦淵,心裏的恨像無邊的野草瘋狂滋長,這一刻恨的感覺那麽清晰,可是她最恨的是自己。
下賤的受到誘惑的自己,她不能饒恕的自己。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秦淵冰冷毫無溫度的聲音再度響起。
丁冬還是木頭人一般毫無動作。
“不脫好,是想讓他牢底坐穿是嗎”男人的聲音帶着赤裸裸的威脅。
時間開始走得很慢。
滴答滴答。
丁冬顫抖的手慢慢擡起,伸向了自己的吊帶裙,然後一陣慢動作,她的身上終于只剩下內衣,凹凸有致的鮮嫩身體失去了衣料的遮擋,就那樣羞恥地暴露在空氣裏,他的眼前。
丁冬手抱着胸垂着頭,她不敢去看那個人的眼睛,她覺得自己漂在海上,海水裏一半是冰,一半是火。
她無地自容。
空氣裏若有似無地散發着醇厚酒香,黑暗和酒精勾出了身體裏潛藏許久的欲望,秦淵慢慢踱步到她面前,眯着眼睛欣賞屬于他的美好,他終于可以不再隐藏自己對這具美麗身體的觊觎。
他要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着要她。
他的手肆無忌憚地滑過她的肌膚,在脖頸裏流連,然後慢慢滑向胸前的那團綿軟,他屏息激動着,那遺失的美好終于又回到他的手上,他想回到她身體深處,那是他的故鄉,他所有夢開始的地方。
他将頭垂在丁冬頸上,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皮膚上,低沉暗啞的聲音滿是壓抑, “我那麽希望你來,又那麽希望你不要來。”
他細碎的吻落在她的頭發上,低低的震顫靈魂的呢喃, “可你最後還是來了,為了另一個男人……我該拿你怎麽辦”
丁冬的身體猛然間僵硬,血液都沖到了她的大腦裏,痛覺開始出現,她的眼前突然劃過一個陌生畫面,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一個封閉無光的房間,少年的眼睛溫潤如水,也是這樣低低的震顫靈魂的呢喃, “寶寶,我該拿你怎麽辦”
那是誰是誰!
想要看清那少年的臉,可是畫面突然又中斷了,就好像走到了懸崖盡頭,明明已經看到光明,可腳下就是深淵,這強烈的失望伴随着突如其來的頭痛,丁冬“啊”一聲尖叫,捧住腦袋,眼淚不由自主滾落下來。
“怎麽了寶寶你怎麽了!”秦淵立時變得緊張,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緊緊擁着她,而後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
丁冬痛苦地在床上翻滾, “頭痛,頭好痛。”
“我們馬上去醫院。”說話間秦淵的手已經伸向了電話。
“不,不要。”丁冬下意識拽住他的衣角,她讨厭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哀求着, “我沒事,真的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秦淵面帶複雜地看着她,眼睛裏分明有着懷疑,她只好坦白道, “我好像……看見了什麽。”
“你看見了什麽”秦淵的語氣突然變得急切。
他們之間貼得那麽緊密,呼吸纏繞,丁冬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躺在他的懷裏,別扭道, “我能不說嗎”
這一刻,一個巨大的事實如閃電般劃開她的腦海,讓她完全無法平靜下來。
她幾年來一直抗拒着盛匡的身體,卻并不排斥秦淵的靠近。
這到底意味着什麽
“不。”秦淵的表情很急切, “你再想想,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他已經不知不覺将丁冬摟進自己懷裏,丁冬卻渾然未覺,深深皺着眉, “我看不到他的臉。他的聲音很好聽,就像……”
秦淵一個翻身,壓在了她身上,眼睛發亮, “就像什麽”
丁冬的眼睛滿是掙紮,最後咬着牙說, “只是錯覺而已,其實什麽也沒看到聽到。”
秦淵眼裏的火焰瞬間熄滅。
“睡吧。”他突然将手搭在她腰上,緊緊環抱着他。
“你,”丁冬遲疑, “你說過……要……”
“你想我那麽做”秦淵的聲音裏含着譏诮。
丁冬臉都紅成蝦了,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我……我有點困。”
“那就快睡。”
“我回去好了。”
“想都別想。”秦淵一聲霸道, “兩個選擇,要麽睡在這裏,要麽我們做點什麽。”
丁冬趕忙閉上了眼睛,身後的大掌輕撫她腰際的某個地方,她想起那裏有塊紅色胎記,心裏升騰起古怪的情緒。
好像心裏那些蠢動的渴望,漸漸因為這溫柔的觸摸,平複下來。
她翻了個身,聽到背後的男人一聲嘆息,她望着皎潔月光,困意鋪天蓋地地襲來,她閉上了眼睛,然後下意識地翻身,回到那個溫暖的懷抱裏。
就像回到故鄉。
第二天丁冬在秦淵懷裏醒來,窗外晨光熹微,她睜開眼時有些迷糊,等清醒後便發現自己被一雙媲美晨光的黑眸看着,那眸裏閃動着溫柔的光,秦淵這樣看着她,不知道已經多久。
等感官知覺全部蘇醒,才發現自己就在他懷裏,腰上的手将她緊緊圈住,他就這麽好整以暇地半撐着手看着她。
“醒了”他清晨低啞的聲音分外性感。
丁冬的臉登時滾燙通紅,此刻語言功能都已失去,呆愣着不知該作何反應,只是胡亂地“嗯”一下了。
“時間還早,躺會再起來吃早餐。”
誰知秦淵卻已放開對她的鉗制,泰然自若地下了床,長年堅持運動甚至能媲美模特的身材占據了丁冬所有的目光,等他意識到自己沒有等到她的任何回應,驀地轉過了身, “我說的聽到了嗎”
一下子被秦淵發現自己看了不該看的地方,丁冬的眼睛簡直無處可放,倉促地坐起來扭過視線看窗外, “聽到了。”
她赤腳下床, “麥麥大概要醒了,我先回去了。”
她已走到門邊,身後的秦淵叫住了她, “等下。”
她緊張地回頭看他,目光澄淨,帶着一分無言的乞求。
拜托別再提起這尴尬的一夜,讓我們假裝沒發生好嗎
秦淵避開了她的目光,走向衣櫃,命令的口氣, “過來幫我挑條領帶。”
丁冬硬着頭皮照辦,見抽屜裏內整整齊齊放着幾十條領帶,看了眼秦淵拿出來的襯衫顏色,迅速地挑中了一條方塊格紋領帶,不确定地問, “這條可以嗎”
秦淵并不質疑,接過領帶放在床上,淡淡問, “昨晚睡得好嗎”
丁冬的臉騰地又一下子紅了,手腳拘謹起來, “挺好的,一夜無夢。”
秦淵并不說話,只一眨眼功夫就脫掉了上身睡衣,露出結實的肌肉,一下子奪去了丁冬的呼吸。
她心裏驚呼,低着頭就想走,沒想到秦淵突然說, “我睡的不好。”
她登時臉上火辣辣的,想到昨晚不知廉恥竟敲開了他的門,把自己當成妓女一樣抛開自尊在他面前脫下衣服,想到這樣的自己,丁冬恨不得地上有道縫鑽進去。
她準備好接受來自秦淵的譏諷,卻沒想到他轉身抿唇看着她,目光深沉, “但昨晚的夜色,是我七年來見過最美的。”
秦淵再次轉身背對着她,聲音有幾分寂寥, “人這一生,總有一道風景,一個人,是會讓你舍不得入睡的。”
丁冬的心弦被悄悄地撥動了一下,他說的那個人是
“但這個世界,最亘古不變的就是變化本身。”秦淵穿上襯衫,轉過身,高大的身影掩住身後嬌小的她, “複制那道風景,和強留一個人,都已得不到當初的那份感動。這是我昨晚想了一夜的結果。”
他凝望她的眼神帶着黯然, “我每天都在希望,亦……每天都在失望着。”
丁冬無措地看着秦淵,為他剛才的那番話,心裏忍不住開始悲傷。
只因為知曉,他此刻也正在被悲傷的情緒萦繞着。
房間突然變得很安靜,安靜到令人不安。
“我最後問你。”秦淵打破沉默, “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嗎”
丁冬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秦淵口中的“他”指的是盛匡,她突然吐字艱難,也許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大方回答“是的”,但對着這個人,她竟無法張開嘴承認。
心裏分明有另一道聲音,在阻止她回答這個問題。
房間裏一下子靜默下來。
秦淵見她不答,臉色一沉,當她默認,慢慢轉身套上西裝, “我明白了。你出去吧,我會盡我所能。”
雖然這麽說,但丁冬相信,這事他應承下來了,盛匡很快就能獲得自由。
“謝謝……”她哽咽着,倉皇奔向門口,可當手觸到門把,她驀地停了下來,在門邊站了好一會,才緩緩跟身後同樣沉默的男人說: “你也許找尋了很久,但我……不是那個人。我們,都要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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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明天停更一天…呃。。會不會被乃們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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