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相見歡8

二人皆默着不說話。同趙廷蘭吃酒固然是七娘的不是,可弄丢七娘的錯,多在五郎和王紹玉身上。

五郎心中自是不好受,他忽深作一揖,道:

“五哥對不住你!”

七娘一時慌神,本以為要遭受訓斥,卻不想五郎來了這一出。她慌手慌腳忙将他扶起:

“五哥這是做什麽?蓼蓼做錯事,累及五哥和三郎擔待。婆婆、父母那裏,可有為難?”

五郎搖搖頭:

“昨夜都慌了,只避着周嬷嬷,将你直送進屋子,同母親說是你玩累了先歇下。且那時家中人多,都不大顧得上你我。”

七娘點點頭,放下半顆心來。

“說來,你是如何遇着趙廷蘭那登徒子的?”

見五郎恨恨,七娘也是一愣,便将昨夜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哼!”五郎冷哼,“日後見他一次打一次!”

“五哥!便罷了吧!”

七娘羞愧難當,心想自己當日做小郎君打扮,也難怪人家勸酒。

況且趙廷蘭不過是看着浪蕩些,卻并未對自己不尊重,想來也不是那等奸邪之徒。

再者,此事若真鬧起來,哪家占理還不定呢!魯國公府雖不足為懼,到底傷的是自家體面。

五郎看了看七娘,只一臉不甘。事關七娘名節,他如今也只得吃下這一記悶虧,可這梁子也算是結下了。

Advertisement

“小娘子,”忽聽得簾外琳琅喚道,“五郎屋裏的順子來請,說是五郎有客來。”

“五哥有事?”

“你好生歇息,昨夜已叫阿珠她們焚了重香,酒氣早沒了。過會子上母親那裏用飯,可別叫瞧出端倪來。”五郎囑咐道。

“知道了,五哥快去吧。”

五郎一出七娘的院子,便見順子侯在門外。五郎一拍順子腦袋,只道:

“狗才,甚麽客人?裝神弄鬼!”

順子見五郎氣悶不快,也不耽擱,道:

“是王家三郎,說是別叫七娘子知曉。”

“這會子又躲着七娘了!”五郎自語道,便見王紹玉去了。

王紹玉自昨夜回府,心中一直不安。想來也是自己未看顧好七娘,那時若跟緊些,哪裏還容得趙廷蘭來?

他思前想後,挨了半日,只覺沒臉見七娘,又擔心得緊,這才上五郎這裏打聽。

才見着五郎,他便趨步上前:

“七娘如何了?可是吓壞了?酒可醒了?”

“你閉嘴!”五郎心中本就不順,被王紹玉一連串地問,更是心煩,理也不理他,便直往屋裏走。

“謝潤你站住!”紹玉也喝一聲,“不就是憂心謠言麽?昨夜臨走,我已托卞大娘子拿些銀錢封了在場人之口,只當兩家小郎君鬧事,也沒人樂意傳什麽!”

五郎猛地回頭:

“當真?”

“趙廷蘭那孫子被你打了,自不會到處宣揚。我只是怕七娘她……”

“七娘自知做過了,如今也後怕,你得空去看看她吧。”五郎道。

“她可是怨我?”

“七娘什麽人你還不知?看着神氣,內裏也是柔弱的。方才還同我說連累三郎擔待,咱們左右是一處混大的,你對她的好,她心裏都明白。”

王紹玉聽這話,也安下心來,一刻也等不得,直往七娘那裏去。

上元夜的事後,七娘和五郎都安分了許多。

大夫人聽聞五郎這些日子都在家讀書,雖是高興,心下也難免奇怪。

後來五郎回過神,心中對卞大娘子卻是感激得很。當日若非她攔着,事情不知要鬧到什麽地步!

到那時,七娘的閨譽也全然毀在他這個好五哥手上了!

那日王紹玉去瞧七娘,二人自是冰釋前嫌,其實本也無甚嫌隙,原不過是紹玉關心則亂。

他倒是不理卞二娘子了,不是她丢下七娘,七娘哪裏會失散?只是那些個風塵女子,怎會有世家子弟的周全?

七娘這樣的小娘子,原也不該與她們一處混的。想來,也總是他王紹玉的不是。

七娘悶了幾日,卻是有些坐不住了,又想着出去玩樂。只是有了前車之鑒,五郎哪裏還肯帶她?

她閨中長日無聊,竟也和丫頭們常說起那日的奇遇。琳琅穩重怕事,也只是敷衍,倒是阿珠聽得起勁。

“娘子說,那魯國公的孫兒不像好人,怎又跟他去了?”阿珠抓着七娘問。

七娘得意笑笑:

“我也不是傻的,那小巷漆黑,若真有壞人該如何?他也只是看着浮浪些,明知我是謝家郎君,想來也不敢做什麽。況且酒樓那地方,人來人往,人家不過請我吃酒罷了!”

“娘子吃不得酒的!”琳琅一邊分茶一邊道。

“可不就醉了麽!”阿珠笑起來。

“死丫頭,如今敢打趣我了?”七娘捶了阿珠一下,“你簡直不知他多有意思!他認得好些奇怪又有趣的人,更是個酒博士!與咱們家的兄弟皆是不同呢!”

“我的天!”琳琅雙手合十,“咱們府上的小郎君也沒那樣的!”

“便是那樣的才好呢!”阿珠戲道,“逗得咱們小娘子開心。”

“越發口沒遮攔了,這話也好混說的?”琳琅道。

阿珠吐了吐舌頭,朝七娘瞧了一眼,便看小丫頭熏衣裙去了。

好在七娘只當二人拌嘴,也不大明白話中深意,到底年輕,哪懂得甚麽男女之事呢?

環月正打了簾子進來,見着七娘在家,只道:

“上元節已過了好些日子,方才我見着八娘子學裏去了,娘子怎麽還在家中?咱們總不好叫張夫人等着。”

七娘撅着嘴不理她。琳琅看七娘一眼,笑笑向環月道:

“前幾日你不家去麽,這會子一忙,我倒忘了說。大老爺做主,說咱們七娘不必跟着張夫人學了,要尋一位正經的先生呢!說是南方來的,我算着,這兩日也該到了。”

環月也笑起來:

“我說呢,怎麽一提上學娘子就變臉?原來這是關竅!想來那先生慣教男子,不定教咱們七娘做個女狀元呢!”

這話聽着不正經得很,倒是引得七娘發笑。

琳琅見她笑了,也知她不過鬧鬧貴女的脾氣,并不是真惱,遂道:

“到底是大老爺看重娘子,此番的先生比不得張夫人,娘子也千萬在學業上多用些心才好。大夫人還說了,雖說不跟着張夫人學,針織女紅亦懶怠不得,到底是要會的。”

“知道了!”七娘瞥了她一眼,“婆婆媽媽的……日後還做繡娘不成?”

七娘是朱夫人小女,自然養得嬌些,平日也舍不得讓她在針線上多費神。府中本也養着十來號繡娘,哪就真要七娘做這些了?

不過是學得精致些,日後到夫家也有體面。汴京貴女大抵是如此的。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