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甜甜
甜甜
戈蘭城。
這裏是情況最嚴重的疫城,城主在帝國的命令下封了城,毀了傳送陣。
但還是有無數驚慌的民衆想盡各種辦法逃離這座城市。
夜晚時分,盡管城主派出守衛時時刻刻在城中巡邏,但夜晚城中還是每時每刻都會發生偷竊,搶劫,鬥毆。
監獄都滿得塞不下去了。
不得已,城主在祭司的建議下,開倉放糧,發放免費食物,并四處演講,努力安定人心。
一天後,顏天吟攜帶近衛騎士團,同帝國的援軍一起來到了戈蘭城。
他的責任是安撫人心,平定疫情,告訴戈蘭城的人,他們沒有被抛棄。
入城時,顏天吟并未坐在馬車中,而是騎着雪色天馬走在前頭,向所有人昭示他的出現。
有玩家混在街道兩邊幸福地吸顏: “都說笑一笑十年少,保持高興的心态,人可以活得更久。我覺得常常看大美人,可以多活二十年!”
“伊登聖子是公認的奧萊亞大陸十大美景第一名,誰與争鋒”
“為了近一步吸顏,我已經投入教廷勢力了!”
“溫柔悲憫大美人,我真的好吃這一款啊嗚嗚嗚。”
“話說伊登聖子身邊這個守護騎士真的出鏡率好高哦,一直和伊登聖子形影不離,感情看起來也很好。”
“磕到了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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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磕到了什麽啊明明就是好戰友!”
埃爾維斯耳力敏銳,他聽到了他們的話,不禁往那邊望了一眼。
顏天吟注意到了埃爾維斯的動作,他随口道: “怎麽了”
埃爾維斯笑了笑,道: “沒什麽。我聽到有人誇你好看。 “
顏天吟道: “是玩家嗎這麽有閑情逸致,那等會我多頒布一些任務。”
埃爾維斯非常贊同。
*
當着衆人的面,城主帶顏天吟來到了專門隔離出來的疫病專區。
疫區內住滿了已經确診的患疫者。
因為患疫者太多,十幾平方米的屋子裏,有時候要擠上二十來人。
他們大多是得了黑血衰弱之疫,由于患了紅眼狂躁之疫的人會傷人,傷人不成還要自殘,十分難以管治。因此,被城主抓過來的患疫者中,患了紅眼狂躁之疫的人已經死了大半了。
幸好後來有玩家提出建議,可以用使人昏迷的藥物控制住得了紅眼狂躁之疫的人,這才減輕了許多死亡數量。
顏天吟走入疫區時,引起了病人們的轟動。
他們争搶着聚集在窗前,看着顏天吟的眼中滿是希翼與渴望的光芒。
有些病人已經病得沒有力氣起身了,他們的眼中也亮着微弱的光。
他們懷着同一個願望,他們都希望顏天吟能帶來奇跡。
顏天吟能聽到他們心中的祈禱聲。
“神明在上,我快死了,救救我吧!”
“神明啊,求求你,我願意付出我所有的財富,只要換得一具健康的身體。”
“我是學者,我不信仰任何神明。但我願向神明獻出我的信仰與靈魂,只希望我身在疫區的妻子能活下去。”
顏天吟抿了抿唇,他閉上眼,無聲地默誦了一句話: 【神佑你們。】
剎那間神聖甘霖漫天落下,它們穿透建築物,落入患疫者的體內。
初患疫的病人病痛全消,感染了一段時間的病人情況好轉,得疫已久奄奄一息的病人重燃活力,被又續了三天生命。
這是顏天吟的極限了。邪眼使徒散播的力量在這個世界堪稱無解,普通的光明祭司只能拖延患疫者的死亡時間,但顏天吟若是力量足夠,卻能完全消除疫病。
但患疫者太多了,顏天吟無法治好所有的人,只能用大面積的淨化術,為所有将死的患疫者拖延一段時間。
他希望在這三天內,集合衆人之力,想出解決疫病的方法。
如果疫病實在無解,那就只能動用非常手段了…
喜悅的祈禱聲此起彼伏,在顏天吟的腦海中響起。
“我有力氣了!感謝祭司!”
“也許我能等到康複的那一天感謝聖子殿下。”
戈蘭城的光明祭司,生命法師,藥劑師都聚集在疫區的研究所。原本只有光明祭司們出來迎接他們的聖子,剩下的人都在苦苦研究疫病的解藥,但甘霖一落下,他們全部一溜煙跑了出來。
“這就是教廷的伊登聖子真真是千年難遇的天才啊,他的力量太純淨了,在質量上甚至強于邪眼使徒,所以才能緩解乃至祛除疫病!”
“讓讓,你擋着我淋雨了。”
“屁,這雨是給病人下的。你個正常人淋什麽”
“年紀大了誰沒一點病痛啊,讓我借個光享受一下殿下的免費治療。不淋雨水就掉地上了!”
顏天吟臉色有些蒼白。埃爾維斯細心地扶着他來到了研究所。
在短暫而熱烈的歡迎之後,顏天吟也加入了驅除疫病的研究中。
很快,大家交出了幾種祛除疫病的辦法。但顯然,這些辦法都不太實際。
辦法一是用高級藥材配置除疫藥劑。缺點是高級藥材極度昂貴,至少花費上千金的藥材,才能治好一個人。
辦法二是召喚能祛除一切病痛的風鈴鳥。缺點是風鈴鳥舉世難尋,一只風鈴鳥還不夠用,得整個鳥群來才有用。
辦法三是埃爾維斯提的,他表示殺掉散播瘟疫的邪眼使徒,所有人都會不藥而愈。這個辦法一出,得到了所有人的吐槽。邪眼使徒若是好殺,他們早上了!
埃爾維斯對此有話說: “只要殿下在這裏,短則三天,多則五天,邪眼使徒一定會主動過來。我們暫時吊住普通人的性命,用大部分資源保證軍隊的戰鬥力,集齊強者擊殺邪眼使徒,危機将迎刃而解。”
“為什麽你這麽篤定,邪眼一定會在數天內攻打戈蘭城”
“光之子的靈魂,對于邪惡生物而言,是最甜美,最有誘惑力的蜜糖,是最好的血祭之物。只要他知道殿下在這裏,便一定會來。況且,因為疫情而混亂的城市中,戈蘭城離安樂城最近,前來的還是教廷聖子。若是邪眼使徒能在戰争前期殺掉教廷聖子,人類軍心必被大大瓦解。”
“那麻煩了,我們可打不過邪眼使徒。”大藥劑師搔了搔頭發,道。
“那就抽其他城的強者過來,布置絕殺邪眼使徒的陷阱,反正邪眼的優先攻擊對象不是其他城池。”
“我不同意,這太危險了!這都是你的猜想!”有法師抗議道。
顏天吟輕咳了一聲,道: “我覺得可以試試埃爾維斯的計劃。附近受影響的疫城太多了,我們的人手分布得太散。如果維持現有的局面,邪眼使徒挑任何一座城池進行攻打,那座城池都必會淪陷。倒不如我盡力表現自己的甜美之處,吸引邪眼使徒過來。”
門外看守的軍官道: “您要怎麽展現自己的甜美之處呢如果您能保證做到,我們願動用所有可以調動的力量,布置絕殺陷阱。”
顏天吟淺笑道: “非常時刻行非常手段,就行一場治愈全城的神跡吧。”
*
顏天吟當然可以治愈全城,但是他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比如半身含有神性物質的血液。
顏天吟自願放了大量的血,讓光明祭司們稀釋後,調制成“聖水”。
每個患疫的病人只需要将一滴聖水滴在眉心,便恢複了健康。
戈蘭城特意對外宣稱,戈蘭城出現了一場神跡,教堂中池子的池水一日間化為能祛除疫病的聖水。
但其實戈蘭城的高層都知道內幕,是教廷聖子用自己的血液,救回了戈蘭城的所有人。
為此,教廷聖子屬于前所未有的衰弱期。
在顏天吟暗中授意下,皇朝的宋天祥和時白容得知了這一個秘聞。
身在戈蘭城他們的立刻開了一個小會。
時白容興奮得戰栗,他道: “教廷聖子用血制造假神跡,必然處于前所未有的虛弱期。我們應該立刻把這個消息傳給賽普斯(邪眼使徒的名字)大人。等大人攻破戈蘭城,我們必能得到數不清的獎勵!”
宋天祥道: “這只是戰争的開端,還看不出哪個陣營能是最後的贏家。萬一光明陣營能力壓黑暗陣營,把那些邪惡生物都趕出奧萊亞大陸,我們又該何去何從”
時白容不滿道: “沒有什麽好猶豫的。我們身上種下了邪眼的标記,早跟邪眼大人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忘了若是教廷的人知道我們是如何被種下邪眼标記的,我們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時白容和宋天祥去高級地圖時,誤入邪眼信徒建立的神殿,在邪眼的注視下,他們參與了一場你死我活的生存游戲。因為邪眼動的手腳,他們暫時忘記了自己是玩家,不會徹底死去。
所以,為了滿足邪眼的趣味,為了得到獲勝的豐厚獎賞,為了活下去,他們欺騙并殺死了一直幫助他們,想要讓所有人都逃出去的教廷NPC祭司,殺了除他們之外的參與者。
那個NPC祭司天真善良,出身不凡,據說是一位紅衣大主教的弟子。
因此,如果教廷知道這一切的話。他們在奧萊亞大陸恐怕是混不下去了。
宋天祥陷入了沉默。
最終他艱難道: “好吧,我們就透露下消息。只是傳遞消息,不容易被戈蘭城的人發現,到時候若是戈蘭城不破,我們還能繼續在奧萊亞大陸發展。”
時白容: “兩邊不得罪是不可能的。我們必須選一個陣營站隊!若是不盡力為邪眼大人做事,邪眼大人也是會抛棄我們的。到時候,我們才是真的無處可去!”
眼見着宋天祥有些動搖。
時白容再接再厲道: “相信我,我們的選擇沒錯!奧萊亞大陸已經沒有神明了,邪眼卻是一位全盛期的魔神!再說,只是一位邪眼大人的使徒,光明陣營這邊就焦頭爛額。如果邪眼大人親臨,那又是何等光景”
宋天祥終于被時白容說服了。
屋頂上。
被顏天吟請求後,由帝國軍官派來跟蹤時白容和宋天祥的盜賊記錄下了二人所有的話語。
盜賊本不知道聖子殿下為何要關注這兩人,現在他知道了。
盜賊的兄弟死于黑暗生物手中,平生最厭惡黑暗生物與投靠黑暗生物的叛徒。
因此,他雙拳攥得緊緊的,恨不得立刻沖下去将這兩個叛徒殺掉。
但是他忍住了。
軍官囑咐過他,遇到事情不能打草驚蛇,這兩個人還有用處!
*
因為顏天吟放血的事情,埃爾維斯生了好大的氣,還和顏天吟冷戰。
但在一個小時後,他又看不慣虛弱到拿不穩水杯的顏天吟,無可奈何地主動結束了冷戰,親手給顏天吟喂水。
顏天吟就着埃爾維斯的手喝了口水,甜甜地對他道: “埃爾維斯,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啦。”
埃爾維斯冷哼了一聲。
過了一會,他道: “你不愛惜自己,我真的很不高興。但我又舍不得讨厭你,只能去恨讓你犧牲的邪眼了。你說,非常時刻用非常手段。所以,你不介意我召喚幾個智慧亡靈手下在幾天後一起出戰吧”
顏天吟: “怎麽會介意呢埃爾好棒!有你幫忙的話,我會更安心的。”
但顏天吟的誇誇彩虹屁一點沒讓埃爾維斯高興。
埃爾維斯已經不是最初那個一點鼓勵一點表揚就能什麽也不計較高興一整天的單純少男了。
他現在是鈕祜祿·黑化·埃爾維斯。
他看了眼時間,無情地抽走顏天吟手裏的小言虐戀畫集,道: “好了,晚上六點了,你必須休息了。充足的睡眠會讓你恢複得更快。”
顏天吟:六點也配叫晚上
埃爾維斯繼續道: “如果你表現得好的話,我說不定會叫我的手下給你帶一朵天堂花。”
顏天吟的眼睛一下子變得亮閃閃的。
天堂花是最好的療傷聖物,無論直接吃還是請人做成藥劑,都可以快速恢複傷勢,補個氣血更是小菜一碟。
心念電轉間,顏天吟果斷往床上一倒,開始睡覺。
埃爾維斯笑了一聲,細心地給顏天吟捱了捱被子,然後滅了燈,準備合衣睡在床邊的椅子上。
顏天吟悄悄睜開一只眼睛,偷偷看了眼埃爾維斯,道: “要不你睡我床上吧椅子多硬啊。”
埃爾維斯哼了一聲,道: “關心別人挺在行的,就是不知道關心自己。”
一邊說着,埃爾維斯卻快速地鑽進顏天吟的被窩。
顏天吟往旁邊擠了擠,給埃爾維斯騰出睡的位置,然後笑嘻嘻道: “抱抱,我最愛埃爾維斯了!我以後一定會很愛惜自己的身體,做最怕死的人!”
埃爾維斯道: “這才差不多…”
他把顏天吟往懷中帶了帶,然後閉上了眼睛,睡覺。
埃爾維斯的胸膛溫暖可靠,顏天吟感受着這氣息,不知為何尤其心安。
于是,他很快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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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發現我好幼稚額,就喜歡寫非黑即白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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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