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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霍胥崴在座椅上整了整身形,忽停下略帶詫異地看着刑晏:“小晏,你怎麽不過來?”
刑晏心想:你又沒叫我過去。但臉上卻是堆上了笑容:“嘿嘿,來了來了。”
絲毫不留抗拒的餘地,霍胥崴将刑晏一下子撈過來圈在懷中:“小晏你真沒良心,竟然一年多了都不說回來看看我。你不怕我喜歡上常兮闵?”
刑晏這邊手舞足蹈地要推開霍胥崴,結果一下碰到他身上一處起了變化的地方,不動了:“那個……尊主啊,我……我可是天天想着你呢!”
霍胥崴一聽,瞬間收起了閨怨氣:“小晏,你真好!”說着還把頭埋進刑晏的頸窩,手臂上卻使力把他固定在自己懷裏。
“那啥……我還有事,得先撤了……我會一直想你的……”刑晏感覺到自己屁股坐着的地方越來越硌,心也慌了。
都怪以前的那個刑晏,生活那麽不檢點,惹了這個惹那個。現在到了自己身上,理不清啊!
霍胥崴身形明顯僵硬了一下:“你這麽急着離開我?”沒等刑晏回答,又長嘆一聲,“罷,我确實一開始對你不夠好。可你也見見你娘吧。”
娘?估計也是以前刑晏的娘,那便跟他沒什麽關系。但一想,人家好歹母子分離一年多了,自己便裝裝樣子吧。于是沖霍胥崴點點頭。
霍胥崴響亮地拍了兩掌,不一會兒廳中就進來了一位婦人。刑晏待看清了她的相貌,不禁感嘆:這世界真小!
來人正是曹三添的側室曹紀氏。當初自己送了曹耽回家,這女人還沖自己擠眉弄眼的,害他以為自己魅力已經達到師奶殺手級別。鬧半天,是自己親娘啊!
“死小子,上次見到問你情況都不跟你老娘說!”曹紀氏說着一掌拍在刑晏肩上,卻被他的內力反彈到,往後退了幾步站穩,“小子功夫進步挺多呀!”
刑晏正待答什麽,霍胥崴咳了兩聲。曹紀氏立刻收斂了笑容站到了一邊。
刑晏左看看,右看看,還是覺得這女人好歹是自己娘,套話應該容易些,也不會把自己怎麽樣,便扭頭對霍胥崴道:“尊主,讓我跟我娘單獨說兩句呗?”
霍胥崴手掌緊握座椅的扶手,滿目悲怆:“你怎麽從來不說跟我單獨講幾句話?”
刑晏睜大眼睛,一副天真狀:“咱們不是單獨講過了?”
霍胥崴痛苦地閉上眼睛,許久再次睜開:“不許超過一盞茶時間。”說罷從座椅上走下來,飛快地在刑晏嘴上啄了一下,離開。
霍胥崴背影剛消失,曹紀氏就跑上來抱住刑晏的頭使勁揉:“臭小子越來越厲害了,都敢跟明尊叫板了!诶,那個殷槐宇沒為難你吧?”
刑晏面露羞赧:“娘,我之前生了場病,好多事都忘了。你快跟我說說呗。”
“兒子!你不記得了?!”曹紀氏一下子抓住刑晏的肩膀拼命搖。
刑晏的頭給搖得自動點着:“還好啦,沒忘了你。”
曹紀氏舒一口氣,停下了搖肩膀的動作:“這些年的事,說來話長。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你爹發現了你和明尊的事大怒被派去五岳當眼線,失敗了你接着去,結果又被帶去長樂幫,你娘我聽說那個殷槐宇不簡單不放心你,就也跟着混過去了。完了。”
刑晏張了張嘴:“其實說來也不長。”
話音剛落,額頭上吃了一記爆栗:“怎麽跟你娘說話呢!越來越沒規矩!”
“那……那個曹耽,是我妹?”刑晏揉着額頭。
“呃……她叫我二娘的啦!你懂?”
“呵呵,懂。”刑晏應着,心裏卻不踏實。沒想到殷槐宇身邊竟然給插了那麽多達蓋幫的眼線,難怪總是被惹出點事來。可別到時候自己被挖出來,那可就慘了。趕緊早些跟這個不歪不正的尊主撇清關系。
正琢磨着,屋內又響起了腳步聲。曹紀氏趕緊将搭載刑晏腦袋上的手移開,推開幾步站得筆直。
“時間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刑晏剛擡起腳,就被拉住:“我說的是你娘。”
刑晏耷拉着腦袋“哦”了一聲。怎麽感覺他娘是來探監一樣,時間到了就得被趕走。
霍胥崴拉着刑晏進了一卧房。紅木床架配上大紅錦被,燭臺上插着兩支紅燭,紅色紗曼攏了一室喜氣。
“尊主新婚快樂呀!”刑晏瞄了眼窗上的大紅“囍”字。
“小晏,”霍胥崴的手攀上刑晏的脖子,從領間試圖往下探,“今夜便是咱們的洞房之夜,你說好不好?”
刑晏扒拉掉身上八爪魚一樣的手腳:“拜托清醒點,還沒到晚上。”
“那麽晚上就可以了?”
面對霍胥崴滿眼凄楚的期待,刑晏勉強咽了口唾沫:“再說吧……”
“哎!”聽得霍胥崴重重嘆了一聲,又靠在了刑晏胸口,“小晏,你知道嗎?我心裏很怕,怕你就這麽抛棄我跟了那殷槐宇去了。今晨,長樂來襲擊咱們達蓋了。然而我事先卻沒從你那得到任何消息。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
刑晏暗道:原來今天幫中人走得幹淨是跑這來了。“那個……你不是還有常兮闵嗎?”
霍胥崴立刻扳正了刑晏的頭,正對着自己的雙眼:“小晏,你要我說多少次都行,我心裏只有你。別再瞎想了好嗎?”
“可他喜歡你啊,還對我有那麽深的敵意……”刑晏拖長了尾音拿眼角看着霍胥崴。
霍胥崴沒做聲。果然,自己猜對了。
“那你要他的命嗎?”霍胥崴又靠到了刑晏的胸前,悶悶地說。
刑晏差點脫口說“好”,但一下想到佛祖的訓誡,連忙道:“算了,我也不是那麽小氣是吧。那個……我真該回去了,否則殷槐宇該懷疑我的。”
霍胥崴又在刑晏嘴上啄了一下:“我知道。這次不過是擔心時間太久你體內的毒藥又要發作,才讓你回來給你解藥的。”
說着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一個小瓶子,撥開瓶塞倒出一粒紅褐色的藥丸,放自己嘴裏,吻住刑晏。糾纏了幾下,才用舌頭把藥丸推進他嘴裏。
“你去吧。這次的藥效只有三個月,記得回來找我。”霍胥崴半倚着床欄,唇上鮮紅潤澤。
刑晏忍着一身的雞皮疙瘩轉身,才開始拿袖子擦嘴。
吻得沒他和殷槐宇時來得激烈,但刑晏就是渾身的不舒坦。
又被蒙上眼,卻換了個人把自己帶出去。待到回到鳳栖樓前的時候,天色已昏暗。刑晏摸了摸懷裏從常兮闵那騙來的銀票,哼着小調往長樂幫走。
剛邁進院子的石拱門,就見地上一灘血跡,在偏黑的夜色中讓刑晏不自主背後發毛。
正納悶,殷槐宇的房門從裏頭開了。出來的是阿茸。
“阿茸姐姐,出什麽事了?”刑晏快步走上去,這才看清阿茸的雙眼腫得似胡桃。
“出什麽事,你還好意思問!幫主回來聽說你從早上就不見了影,一下內力就走岔了。本來就受了重傷,還能不吐血!”說罷,又狠狠剜了刑晏一眼,疾步往藥房走。
刑晏一聽,滿心的內疚都湧上來了。他也沒來得及想這幾日的冷戰,三步并作兩步推開房門就進去了。
只見殷槐宇躺在躺在床上,緊閉雙眼,唇色慘白。眼角的淚痣也似沒了什麽神采。阿憶半跪在床邊,正拿一塊帕子擦拭他額上的冷汗。
刑晏心裏揪着,上前二話不說地從阿憶手裏搶來帕子,就要換上自己來擦汗。結果拿着帕子的手還沒碰上額頭,殷槐宇就睜開眼睛了。
刑晏吓得手一抖,往後退了一步。
殷槐宇看了他一眼,有頗疲倦地閉上了眼:“你回來了。”
“那個……你沒暈啊……我還當你昏迷不醒了呢……”刑晏嘴上念叨着,心裏就在罵自己說話不中聽。
“本幫主不問你去哪了,你下去讓阿憶來吧。”殷槐宇依舊閉着眼,眉頭皺得更緊了些,顯得很吃力。
阿憶又從刑晏那兒接回了帕子:“刑少爺,你先去吧。幫主先前是昏迷着。剛回過神智,還不能費神說話。”
刑晏讪讪退了出去,腳步卻在屋子門口再邁不開了。他又扭頭看看屋內,屁股一撅就地盤腿坐下了。
阿茸端着碗湯藥回來。刑晏老遠聞到那味道,早早把自己鼻子捏住了。藥到門前時,他又放下手:“那啥……要不我端進去呗?”
阿茸看他一臉內疚,也就順其意給了他藥。刑晏把頭扭到後方,深吸一口氣,鼓着腮幫子埋頭又進屋子了。
殷槐宇聞到藥味,睜眼看了他一眼。刑晏在桌上放下藥,蹭到阿憶邊上:“阿憶姐姐,讓我來呗。”
阿憶詢問地看了看殷槐宇,見他只是瞬也不瞬地看着床梁,便一屈膝,退出去。
扶殷槐宇坐起的時候,看到他塌下的前襟,胸口肌膚上一塊淤青,正是膻中穴所在。刑晏不自主覆上手,輕輕揉了揉:“你連打達蓋幫的事都不跟我講,明明是不把我當自己人。”
殷槐宇忽然面色潮紅。他嘶啞着嗓音:“你不适合閨怨。準備什麽時候給本幫主喝藥?”
看到他挺立起的乳尖,刑晏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剛被什麽附身了。借屍還魂都有,附身什麽的也挺正常的是吧!
連續被說對介文文木有想法……淚奔……
下一篇,果斷不能抽風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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