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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17區開始享受黑暗之下的華麗,每座大樓都燈火通明,恒星鏡與人造光源将聳立于天地之間的巨人打扮得光怪陸離,像是一座座快要炸開了的城。
人們都被樓城迷了眼,除了自動監控沒人注意到天空中劃下了一顆流星,它帶着火焰的尾巴像燃燒的金鳥一般墜落,重重地撞擊在光潔的地面。轟然的巨響過後,墜落的流星被摔成了十幾塊殘片,一些立即爆炸,另一些仍在燃燒。
從殘片大致可以看出它曾是一艘外觀不錯的私人飛艇,現在卻變成了一堆破銅爛鐵。響動只讓附近樓裏的人愣神了一會兒,又接着去做自己的事。約格人每天都很匆忙,不論晝夜,他們沒時間關心外物,甚至連新聞也很少看。
只有巡警認命地去處理這些掉落在他們管轄範圍內的大型垃圾。緊急救援隊用标準的速度悠然開來,一個檔也不願意多加,大型清潔車在救援隊将火撲滅之後便以調好的勻速開始工作。
這在約格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麽大不了的事。不過是又一場窮極無聊的有錢人之間的飛艇競賽中,一個窮極無聊的失敗者被從空中擊落。救援隊熟練地找到駕駛艙的殘塊,将堅實的外殼剝去之後,拉出了雖然被很好地保護着,卻仍因沖擊的力度而暈過去的駕駛員。
巡警得将他送進警室關上幾天,以示懲戒,然後等他交過一定數額的保釋金之後便從此回到路人狀态,大家以後誰也不記得誰。不過這次他們并沒能将這個倒黴的駕駛員依法拖走,夜空中疾速駛來一架黑色的軍用戰機,它将目标鎖定在正在被清掃的這堆殘骸上,然後找了個空位降落下來。
巡警隊長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看來這回并不像是因私人競賽而造成的事故。但他依然從心底對跳下戰機向他走來的人産生反感,警察對軍人都有着生理上的厭惡,軍人總是會以種種理由與權力帶走本應屬于警察的犯人。
只是在看到來者的那頭柔軟而溫暖的蜂蜜色頭發時,巡警隊長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立即挺直了腰板,帶着所有人向他敬禮。那是幾乎已經成為了民主黨的商标的臉,細致而精美,再以蜜色調和,似乎能帶給人們無限的希望,造就屬于這個時代的新的信仰。
[薩維爾先生!]
巡警隊長走到最前面,神情略顯激動地向來者說道,[薩維爾先生深夜外出,怎能連護衛也不帶?這裏剛剛發生了險情,還請薩維爾先生……]
蜂蜜色頭發的男人擡起手制止了巡警隊長的話,露出溫柔卻略帶着歉意的笑容。
[多謝你的好意,與你比起來,我卻感到萬分慚愧。對于這場小小的意外我十分抱歉,今晚我們只是想放松一下,卻沒想到會給你造成如此困擾。保釋金和相關手緒明天一早我的秘書就會馬上辦理,不過現在能請你把我的朋友還給我嗎?我想他醒來之時會想要在我的身邊。]
[啊……啊……這樣……]巡警隊長急忙叫住擔架,将昏迷的駕駛員送到了男人面前,[原來是薩維爾先生的朋友……]
男人并不理會激動的巡警隊長,只是一把将擔架上的人抱起,然後一臉傷腦筋的表情對巡警隊長說,[多謝你的法外開恩。不過還請務必對今晚的事保密。如果讓別人知道了……]
[當然!當然!]巡警隊長立即點頭,[薩維爾先生也會有如此活潑的一面,這讓我們真是……真是倍感親切啊……哈哈……不過薩維爾先生的職責我們都是知道的,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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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非常感謝。]
男人道完謝,便抱着昏迷的駕駛員重新登上了戰機,消失在約格的夜空之中。對于今晚的偶遇,激動得無以複加的巡警隊長自然是守口如瓶。約格17區的這場小小的變動,注定不會驚動任何人。
灼熱的一片火海之中,緋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茫然地四顧,除了如同熔爐之內的火海,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緋伸手揉了揉眼睛,拿開手時,火海卻奇跡般地消失了。但緋卻知道自己仍然身處于火海之中:身體被熾烤般的灼熱并沒有消失,耳邊還響着噼啪的火花崩裂之聲,熱氣在臉畔呼嘯而過,撩起了幾乎與火焰融為一體的長發。
只是現在的緋卻身處于一片美麗的沙灘,三個月亮或大或小地挂在海平線之上,黯淡的光線照上滿是金沙的沙灘,映得沙子中零碎的藍菱礦砂閃出比星海還要壯觀的景色。緋知道這裏,位于約格一區的一片私人海灘,離海岸線較遠處是約格民主黨領袖的私宅之一。宅中一片歡歌豔舞,沉浸在奢華中的人們不會向這片美麗的海灘多看一眼。
幾個人影從一堆藍菱礁群中走了出來,其中有男有女,相互嘻笑着上了懸浮車,悠閑地離去。在懸浮車消失之後,海灘的一角鑽出了一個穿着與約格不符的繁複花紋衣着的少年。潔白的裏衣襯底,寬大而帶着數層綴邊的外袍以深藍的夜色為主,其上有着人工刺繡的萬象星辰圖案。除了鑲滿各色名貴寶石的腰帶,領口與腰間還挂滿了珠鏈與绶帶,衣擺與袖口連着數條輕質材料做成的銀色的帶子,随着空氣的流動而飄在空中,像是流動的月光。
繁複而華貴的衣服将原本身材纖細的少年裹得像個棕子,但他卻輕快地跳躍在異奇的礁石之上。火焰色的短發随着身體的起伏而躍動,像是飛翔在夜裏的流星。
少年來到了剛才那群人走出的藍菱礁群之中,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幅異樣的美景。一個幾乎是全祼的男人正躺在一塊礁石之上,月光般的肌膚上映着各種可怖的傷痕。蜂蜜色的卷發柔順地鋪灑在藍菱礁上,而束縛着他雙手自由的,卻正是少年飛揚着的衣帶之一。
那個男人有着勻稱的肢體,充滿活力的肌肉将細膩的皮膚支撐出完美的體态。他似乎正想要坐起身來,然而在看到出現在眼前的少年時,蜂蜜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厭惡與憎恨,重新躺下了身,将修長的兩腿擡高打開,向少年的方向露出隐密的部位。
紅腫的入口中流出的夾着血絲的白濁,劃過大腿的根部,在三輪月亮的照射下如此誘惑與淫靡。少年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紅着臉來到男人身邊蹲下,然後輕輕地解去了束縛着他雙手的自己的衣帶。
[羅蘭伽洛斯家的小少爺,不想享受一下嗎?]
重獲自由的男人沒有一絲感激,只是冷冷地坐起身,蜂蜜色的眸子裏沒有一絲神彩。
[……我只是,來找申帶的……]
少年似乎并不習慣用嘴巴交流,說話的聲音與語氣都透出不流暢的奇妙音節。整個宇宙中只有生活在純精神世界的巴比洛克住民才會在說話時有這種音調,于是男人輕笑一聲,不無自嘲地說:[是嗎,那就拿了東西趕緊走人吧,還是說您高貴的申帶被用在這種事上讓您覺得羞恥,要殺了我出氣嗎?]
少年搖了搖頭,喃喃地說:[別這樣說自己,我知道,你不願意的。]
[哼,]男人冷笑道,[有區別嗎?願不願意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不勞您來替我操心。]
少年的嘴巴動了動,卻終究沒再說什麽。只是拿起手中團成一團的帶子輕輕地替男人擦拭着腿間的污物。然而男人像是受了驚一般,立即一腳便将少年踢倒在地。在他反應過來自己對擁有這個顯赫姓氏的人做了什麽時,精致的臉上一片死灰。
[我不是……請您息怒……]
男人撲到少年身邊,慌張而語無倫次地說着,[羅蘭伽洛斯少爺,請您原諒我的無禮!我不是故意的……我什麽都願意做,救您饒了我吧!您想怎麽樣都行!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我不能就這樣……求您原諒我吧!我……我……]
少年輕咳了幾聲,然後坐起來對他說,[……你別……我沒怪你……]
只是少年細弱的聲音卻并沒有傳達到男人的耳中。他拖住想要起身的少年寬大的衣服,幾乎是聲嘶力竭地請求着原諒。少年想要将精神波傳到他的腦中,然而剛剛一接觸,便被一片黑色的旋渦卷入了男人混亂的內心。
薩維爾奧蘭多,這個男人的一生像流水一般展現在了少年眼前。少年看到了年輕氣盛的奧蘭多是怎樣地綻放着他的美麗與才華,他是同期中最優秀也是最美麗的一個,他的才能本該受到重視,只要他遇到一個好的引導者。
然而他遇到的是民主黨的領袖,那個早已腐朽得只能靠着科技的精華繼續活下去的險惡的老頭。他驚嘆于出現在眼前的奧蘭多的年輕與美麗,同時也因自己的衰老而瘋狂地嫉妒着。他用權勢占有了奧蘭多的一切,将這美麗的花朵變成了自己的禁脔與政治交易的犧牲品。
怨恨與不甘,還有一切肮髒的污穢之物讓少年覺得作嘔。在他好不容易斷開被卷入深淵的精神之後,他發現自己正抱着光祼的男人默默地哭泣。只是男人卻并沒有領他的情,狠狠地推開他之後,精致的臉孔上滿是憤怒與惡毒。
[你這算什麽?同情我嗎?!然後在心裏嘲笑我?!呵呵……你以為你有什麽資格……沒了那個姓氏你比我還不如!你在這兒哭算什麽?回到那個房子裏,去哭給你的家長看!只要你的一滴眼淚,就能毀了我的一輩子!這就是你的姓氏的用途!你要是不會用我來教教你!]
[……別說了……]
少年撲到男人懷裏,擡起被淚水劃花的臉,[你別急……我不會……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男人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才用冷漠的聲音說道,[為什麽不告訴別人?]
[因為……因為我……讨厭他們……]
[是嗎,那麽,你要什麽?]
少年不解地望着他,男人繼續說道,[就算你讨厭他們,也沒理由幫助我。你要我給你什麽,來作為你不告訴別人的代價?]
少年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知道男人這是在與他做交易。在過去的人生中,他只知道買東西的時候付出電子幣,這就叫做交易。但他不知道,人與人之間,還有另一種交易。
[不用,]少年搖了搖頭,[你不用給我什麽。]
[是啊,羅蘭伽洛斯的少爺要什麽沒有?]男人冷笑着,然後深深地盯着少年的眼睛,[可是免費的東西卻并不能換來保障。就像是買東西一樣,商人給你一個免費的東西,因為你并沒有付出金錢,所以他不會給你購物單,也就是說對你使用那個東西之後的一切後果他都不會負責,這樣,你還敢用那個免費的東西嗎?]
少年不懂男人在說什麽,為什麽就不能使用免費的物品?像購物時贈送的贈品和節日裏商家送來的小禮品都是免費的,怎麽就不能使用了?但男人無意進一步解釋,蜂蜜色的眼睛慢慢地結上了一層冰。少年不喜歡原本溫暖的色彩變色,那他讓覺得骨頭冰涼。
[既然你想不到要什麽,那我就随便給你點什麽吧。]
男人說話時面無表情,只是迅速地扯掉少年華貴的腰帶。少年驚叫了一聲想要逃跑,卻被男人壓制在藍菱礁石上。外袍與裏衣被扯開,然後內褲被拉下。一個灼熱而柔軟的空間将少年胯間青澀的幼芽包裹其中,沉睡的花莖便開始慢慢地勃發。
[……不要……]
少年帶着哭腔拒絕着男人的行為,然而恐懼和興奮的感官雙重刺激着他的大腦。靈活而灼熱的舌頭像陷阱一般挑/逗着未經人事的器官,少年只有像是溺水之人拼命地大張着口呼吸,雙手絞纏着男人的發,緊緊地抱着在胯間起伏的頭,不知自己到底是要将他拉離,還是想要更加深入。
默默地看着藍菱礁中滿眼怨恨的男人與無助哭泣的少年,緋的眼裏幹得發痛。緋想撲上去狠狠地扇那個少年一耳光,想告訴那個正在一點點地向着愛情墜落的少年,如果你不毀了他的人生,他就會毀了你的人生。
但他做不到,失去了形态卻沒有實際消失的隐形的火焰再次現出,火苗一點點地舔着這幅淫/亂的畫面,直到完全在緋的眼前消失。緋再次伸手捂住了眼睛,他以為會摸到濕意,然而那裏卻什麽也沒有。
你們以為我會就這樣把王子放出去救美人 哪有那麽便宜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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