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21
第22章 chapter21
接到水龍的邀請自己出門聚聚的電話,慕斯很開心。
只是,銅鑼灣?
她恨那個地方。
因為她在哪裏弄丢了安德烈。
要不……
拒絕?
本打算拒絕,慕斯卻被艾琪罵了一頓
——
追男人?什麽叫做追男人?所謂追男人就是男人去哪你去哪!眼下,男人主動邀請你卻不去?拜托,小姐,現在不是耍脾氣玩矜持的時候,你應該先将男人搞到手,讓男人适應了你的存在,再也離不開你,再慢慢找機會用盡一切手段作!
簡而言之,眼下可不是耍脾氣的時候!
慕斯苦笑。
她又不是耍脾氣。
她只是有些害怕,因為她在那裏弄丢了安德裏。
她曾給艾琪說過安德烈的事,艾琪卻還是慫恿她去銅鑼灣。
因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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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會忘記小慕給我說的事情呢。可小慕,你也該朝前看了。何況安德烈的事情,不是小慕的錯。就算小慕一直認為是自己的錯,在我看來,其實不是小慕的錯。”
慕斯沒有回答。
那就是她的錯。
“可為什麽你對我和happy見面的事情這麽熱心啊?”= =
“因為那家咖啡廳啦!就是上次我們遇見小火火的那家咖啡廳的老板是個帥哥啦!”
慕斯:“哈?”
這也能有關系?
“當然,事實證明,和高富帥泡在一起,遇見高富帥的機率會大大增加!只有小慕你始終和happy醫生泡在一起,我才能順理成章打入醫生的朋友圈找到多金的帥氣老公啊!”
慕斯無言以對,這算是什麽理由?
這也能算邏輯?
但艾琪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她還是明白的。
她應該向前看,而不是始終在心底深埋着關于安德烈的夢魇,戰戰兢兢,站在銅鑼灣的邊緣,一步也不敢朝前走。
去吧。
翻翻衣櫥,她在艾琪這裏還有一身幹淨衣服,依舊簡單牛仔褲和夾克衫,方便。萬一在銅鑼灣遇見個把搶劫的還能順便抓人。
正準備抓出來換上,艾琪批頭一頓訓。
慕斯有點委屈,她已經洗頭了!還要怎麽樣?
“這種時候小慕你怎麽能穿長褲啊,裙子!裙子!你的裙子呢?!”
慕斯哪來的裙子……
她至多有條應付警方年會的黑色禮服裙,上次還穿過了。
艾琪跳腳了:“小慕你竟然只有那樣的禮服裙!!認識了happy醫生這麽久你竟然還是只有一條禮服裙!而且,你還不化妝?”
慕斯一個白眼,為什麽要裙子?為什要化妝?
她是穿着裙子去追殺人犯啊?
還是畫個美美的妝去逮強】奸犯?
“不穿裙子!不化妝!難道小慕你認為世上有對男人婆産生性~渴望的男人?!”
慕斯:“喂……”= =|||
被艾琪拖去換裙子洗頭發做美甲外加化妝,折騰了三個小時候,慕斯只覺得好可惜,把這三個小時的時間拿去睡覺多好啊!!
艾琪給她選的是一條黑色的無袖中裙,燕尾裙款式,裙擺飄逸,搭配黑色的低跟涼鞋。為什麽是黑色?艾琪說,在搞不清楚happy醫生的喜好前,黑色就是萬能色!
折騰了三個小時,遲到是自然的。
但是艾琪說了,這次的遲到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遲到,這一次的遲到是為了讓慕斯脫胎換骨,為了讓重生的慕斯在水龍面前造就眼前一亮的效果!
慕斯:“你以為拍韓劇啊……”
口上這般說,但換上艾琪選的黑色燕尾裙,畫了個淡妝,她心中卻還是有些小小的期待。
見面的地點在一家頗有些田園格調的酒吧。
水龍似乎已經來了一段時間,他依舊是白襯衣配長褲,淺色的領帶。沒有束發,椅子靠背上搭着一件淺色的薄毛衫。品着馬蒂尼,翻着一本英文小說。擡眼,雙眸和慕斯相對。依舊溫和有禮。但慕斯也感覺到了,任何時候看他,他似乎都是同樣的表情。
永遠都在微笑着。
水龍的微笑讓慕斯一陣緊張,依照韓劇港劇臺灣劇的發展軌跡,這時候,水龍應該長大雙眼,露出驚愕的表情,就像慕斯多年前看的那部《我的女孩》,李多海換上精美的禮服款款而來,李準基的表情怎一個震撼啊!!!
實際情況——
水龍嗯了一聲,還是微微一笑。指指對面的位置,“請坐。”
微笑的弧度一模一樣……
果然韓劇都是騙人的……
坐下,慕斯立刻要了一杯伏特加,一口幹掉,又要了一杯。兩人一陣閑扯,忽然,水龍問起案子,“殺死娜娜的兇手找到了,真好。”
慕斯嗯了一聲。
水龍眉梢動了動,果然,一切沒有那麽簡單。“找到了兇手,但似乎慕斯你的心情卻不太好。”
“如果happy你準備自殺,會用什麽語言寫遺書?”慕斯赫然問道。
水龍被問得一愣一愣的,很快啞然失笑,“當然是中文。為什麽問這個?”
“那,如果你準備死在英國,為了讓蘇格蘭場的警員搞清楚你寫了什麽,你會用什麽語言寫遺書?”
“啊?英文。”
對啊!!
怎麽也應該用母語寫遺書吧!
為了讓他們明白,應該用中文吧!
所以慕斯才不明白,為什麽人妖娜娜會用英文寫遺書!
完全不合邏輯,不是嗎?
看着慕斯的表情,水龍确定皇龍之前的懷疑得到驗證。
難道,真有人想要對付他或是對付龍王社?
略作沉思,水龍繼續詢問,“案子有問題嗎?那麽你們現在打算怎麽做?”
慕斯搖搖頭,簡單說了那封古怪的遺書。能做什麽?可眼下什麽都做不了。警方已打算結案,畢竟碎屍案這種事所造成的社會影響相當可怕,早些結束總是好的。人妖娜娜與富豪張志豪的故事上了報紙,人們為娜娜的事情唏噓感嘆後,很快将目光放在張志宏和維多利亞的遺産官司上。
擁有互聯網和媒體的世界是多麽美妙?永遠不缺有趣的事情。
但慕斯記得的卻只有那日娜娜的父母前來警局詢問時的事情,多嘴的阿強告訴了娜娜父母娜娜死亡的真相。
名字。
“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要給她取這個名字嗎?”當時,娜娜的父親問。
組內的人都咬搖着頭。
“‘娜’。多音字,‘婀娜’,形容女子之美,用作人命為‘安娜’,如果叫‘娜娜’,中文名、英文名可以完全相同,方便将來和各國人士做朋友。不少名着的女主角都叫這個名字,所以,我給她選了這個名字,我希望她像故事中的女主角那樣,美麗,動人,堅強。是個‘婀娜多姿’的女孩。但現在,你們告訴我,我錯了,我女兒的死亡,全是因為我當初給她取錯了名字?如果我選了另一個名字,選了她媽媽給她選的名字,她或許就不會死,是嗎?”
他們那一組沒有任何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當時在場的是happy,你會怎麽回答?”慕斯問。
水龍愣了很久,搖了搖頭。
這樣的問題,大概沒有人能回答。那個阿強有些太多嘴了。
慕斯繼續說,“娜娜的父親有一位好友,是香港非常出名的律師,聽說娜娜父親已經拜托了那位好友,如果找到兇手,一定要狠狠懲罰,即便是對方的辯護律師以精神病來辯護也不行。他要為唯一的孩子的報仇。但是……兇手卻死了……”
水龍不說話,一口喝下杯中的殘酒。
對一位父親來說,沒有比這更大的打擊。
“所以,我想,若能找到那潛藏在最後的兇手,說不定對娜娜父親是一種慰藉。”
“她的父母已經知道可能還有一位兇手?”
慕斯呵呵,這得感謝阿強。
阿強将可能的事情當做以确定的真實告訴了娜娜的父母……屆時找不到又該如何是好?值得慶幸的是,娜娜的父母似乎又有了生存的勇氣。這種勇氣是為了替女兒報仇而生。
“但要是找不到那個背後的兇手,怎麽辦?”慕斯捂着頭,她酒量不算好,那杯伏特加,度數太高了。但踏進銅鑼灣的那一刻,也只有伏特加才能麻痹脆弱的神經。
她一直和水龍說案子,只為了避免她想起安德烈。
但酒終究不是能讓人忘記悲哀的物事。
她還是想起了安德烈。
悔恨就像海浪,一拍接着一拍。
慕斯哭了。
水龍有些慌,在他的腦海中,條子這種生物是永遠不會流淚的。
“對不起,我只是,想起了一些想要忘記的事情。”
不想忘記安德烈,因為現在,除了她、粉仔和安德烈的父親,再也沒有人記得安德烈。
想要忘記安德烈,因為尋找安德烈的過程太痛苦,這種過程只會提醒她再度記起曾經犯下的錯誤。
對娜娜的父親來說,将來,女兒的名字會讓他不斷回憶起這段痛苦的往事,在悔恨和悲哀中度過一生。
失去重要的人的苦,只有真正失去的人才會明白。
慕斯又要了一杯伏特加。
水龍還沒有來得及阻攔,她已一口飲下。
當感覺麻痹,過往才能說出口。
“happy,你知道我為什麽要當警察嗎?”
水龍搖頭。
“TVB的警匪電視劇中總喜歡描寫這樣的情景,主角在過去的人生中曾經遭遇過一些刻骨銘心的事情,正是因為那些事情,主角選擇成為警察。”
水龍微微點頭。
“看起來很傻,是嗎?”
水龍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慕斯又要了一杯伏特加,正準備喝,被水龍一把搶了過去。喝不了酒,她只能用手托着頭借着酒力和水龍聊天,“小時候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但自從安德烈的那件事發生後,我才明白,那樣的設定一點兒也不傻,人不可能毫無任何理由地去選擇做一件事,不是嗎?”
“人不可能毫無任何理由地去選擇做一件事”?
回味慕斯這句話,水龍微微點頭,努力笑了笑。他又看見了那間房間,那間挂着美麗風景油畫,精致的琺琅瓷花瓶中永遠插着豔麗玫瑰的房間。
那個女人對着他微笑。
惡魔的笑容。
“人做一件事總是有理由的。”慕斯的話将他拉了回來。
看着慕斯,水龍頭一次慶幸她在他身邊,他不至于胡思亂想。“那位安德烈,就是你的理由?”
慕斯想了想,點點頭。
安德烈那件事發生在十一年前,當時香港的各大報紙都報道了他的事情,但輿論後,什麽都不剩。安德烈,曾經那麽鮮活的安德烈,眼下不過是警方手中的一份案卷。
幸好,他還在她和粉仔的記憶中。
還在他父親的心裏。
“他死了嗎?”水龍問得很小心。
慕斯卻笑了,“沒有,但是……”
也和死了無異。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失蹤?”
慕斯點點頭,搶過水龍拿走的那杯伏特加,一口飲下,又想要,水龍阻攔了酒保,替慕斯要了一杯果汁,“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想要喝酒,但酒解不了愁。”
如若酒能解愁,他早已練就千杯不醉的本事。
“其實我從幼稚園起就很讨厭警察。”慕斯玩着伏特加的空杯子,“那個時候爹地已經是重案組的總督察,就是madam李和周sir很想得到的那個位置。爹地很忙,每天都見不到人。媽咪是護士,也很忙,家裏只有我,那個時候,每天對着空蕩蕩的家,你就會想,如果他們……如果他們……”
如果爹地和媽咪都是最簡單的公務員多好。
但相較媽咪,爹地才是幾乎不存在的存在。
那個時候,她很讨厭警察。
幸好她很多朋友,最重要的一個是安德烈,一個是粉仔。安德烈住在她隔壁的漂亮男孩,因為是混血兒,安德烈有着東方人的黑發,臉龐有些西化,眼睛是漂亮的湖藍色。粉仔,又瘦又小又矮,看起來和常年吸粉的人沒什麽區別,所以叫他粉仔。
而他們倆個,叫她老慕。
他們同一所學校,年少的那個叛逆期,一起逃課,被抓後站得端端正正挨唇上長着胡子的女教導主任的罵。一起飙車,如果出了事慕斯就打電話給爹地通知爹地領人,反正爹地那個時候已經成了警司。交警這點面子總會給的。
“每個人都有叛逆期。”水龍拿過慕斯手中的伏特加,一口飲下。
叛逆期……
他也曾有叛逆期。
微微擡頭,不留神對上透着黃色燈光的壁燈。那光喚起了水龍那一日的記憶,他仿佛看見紅木的拐杖朝着自己的額頭狠狠打下。鮮血四濺,視線所及之處全是血,他的血。
忍不住,水龍伸手摸了摸被額發擋着的那塊幾乎看不見的傷疤,早已凝結的傷疤在這一刻似乎又隐隐作疼。耳邊又聽見那個病弱的聲音。
“醫者,仁也。”
醫者,仁也。
慕斯還在說,水龍安靜聽着,品着酒。
“發生的那天沒有粉仔,因為我們學校那長着胡子,就像男人一樣的教導主任去了粉仔的家說了最近的事情,粉仔的爸爸氣得要死,将粉仔吊起來狠狠揍了一頓,說粉仔再和我和安德烈混就這輩子都別回來。
“沒有粉仔,我和安德烈又去飙車,運氣不好,又被抓了,又被爹地從局子裏撈出來,爹地還沒來得及罵,我又和他一起跑了。又一起去了大浪灣,又一起躺在軟乎乎的沙灘上享受海風,看着大海吞噬夕陽。我忽然很想吃楊枝甘露,還只想吃銅鑼灣那家店子的楊枝甘露。安德烈說他去買。
“然後……就想TVB那些無聊的電視劇一樣。”
安德烈沒有回來。
再也沒有回來。
“是我把安德烈弄丢的……如果不是我吵着要吃楊枝甘露,還只肯吃銅鑼灣那家的楊枝甘露……安德烈就不會丢。是我把他弄丢的。”
所以,她現在特別讨厭楊枝甘露。
這點水龍早已感覺到,初次見面那次慕斯明顯讨厭楊枝甘露,卻又喜歡做楊枝甘露必備的材料,芒果。那是她最喜歡的水果。
原來如此。
細聽這件事,水龍并不認為慕斯犯了多大從的錯誤,但是,對失去了摯友的慕斯來說,她需要一個将錯誤抗在自己身上的理由。
“現在,安德烈不過是警方的一份案卷。”
活生生的人,成為了一份案卷。
“抱歉,我說這些事情,讓你煩心了嗎?”慕斯掙紮起身,酒氣彌漫,酒保送來果汁,水龍扶着慕斯的肩膀,幫着她喝下。
果汁才喝下,慕斯就捂着嘴沖向洗手間。水龍趕緊跟了上去,不知該說萬幸還是不幸,慕斯進了男洗手間。水龍才能緊跟去,給趴在洗臉池上吐得一塌糊塗的慕斯輕輕撫着後背。
“安德烈,對不起,我錯了……”一邊吐,慕斯一邊哭。
水龍有些驚詫,在他心中,條子這種生物,是永遠不會落淚的。
錯誤?
這算是什麽錯誤?
如果慕斯那份都算是犯錯。
他就是罪人。
早在進龍王社前,他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水龍擡頭看洗手臺前的鏡子,鏡子裏的人溫柔而典雅,即便在這個時候,面上都帶着笑意,最溫柔的笑意。
虛僞的笑。
音樂聲再度響起,這一次的曲子是《獻給愛麗絲》,那個女人最喜歡的曲子。每次一聽這一首歌,水龍就會想起了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的笑容,将他誘惑進最深沉的黑暗。
慕斯好了一些。
靠在水龍肩上,她身上的酒味很重。
大概,就像艾琪說的,那些藏着掖着的傷,只要狠狠痛一次,就能慢慢忘記。“我想靠着你……”
水龍笑了笑,輕輕點點頭。
“對不起。”
“沒事。”
“happy……”
“嗯?”
“你從來沒有笑過,是嗎?”
水龍輕輕一笑,“我不是每天都在笑嗎?”
“我很喜歡你的微笑的樣子,一開始就喜歡。所以我總會傻傻地看着你微笑,不管任何時候你都在笑着。我很喜歡,可是看多了,我卻覺得你的每個笑容的弧度都一模一樣。只有經過訓練的人才會這樣,所以,我想……你其實是沒有笑吧?”
說道這裏,慕斯趴在洗手臺上,再次吐得天昏地暗。
水龍扶着她的手臂,僵直在一旁,呆呆地看着鏡中的自己,鏡子裏的那人,依舊保持最完美的微笑,連嘴角的弧度的都和以往沒有任何不同。
吐過後,水龍将慕斯扶端正,低聲問她要不要洗一把臉。慕斯的聲音有些無精打采。“happy,我覺得……你那不是笑,那不過是看起來像是笑容的沒有表情的表情。”
看起來像是笑容的沒有表情的表情。
水龍默然,用手沖掉洗手池的污垢,然後将慕斯攙扶出洗手間附在沙發上靠好。和店長說了
在水龍懷裏睡了很久,慕斯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淩晨,店子本應該打烊,但水龍是老主顧,老板并未驅趕,既然慕斯醒了,也該走了。
慕斯似乎忘記了自己之前說的話,在水龍的攙扶下,踉踉跄跄。
她今天醉了。但心裏卻暢快了不少,就像艾琪說的,哭出來,說出來,不要憋在心中,總是好的。水龍要了她的手機和手機密碼,說是要給艾琪打電話。
和艾琪通話後水龍簡單說了眼下的情況,問艾琪是否在家以便送慕斯回去,而後打開了慕斯的手機相冊。裏面有一張似乎是人妖娜娜遺書的照片,慕斯将照片拍了下來,大概是想要繼續調查。水龍飛快地看了眼,沒看出文字上有什麽不對勁,可也覺得這封遺書的整體感覺有些古怪。
可照片終究只是照片,見不着原件,很多事不能下定論。
将手機還給了慕斯後,慕斯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她說自己能走,從水龍手下掙脫出來,踩在被細雨清洗過的地面上,很少穿跟鞋的她狠狠一滑,側身摔了下去,虧得水龍動作快将她穩穩扶住。
“謝謝。”清醒了一些,慕斯面上有些紅。
水龍嗯了一聲,卻笑不出來。腦中只有慕斯暈乎乎時說的那句話。
“你那不是笑,那不過是看起來像是笑容的沒有表情的表情”。
他從未笑過,那美麗的溫柔笑容,不過是看起來像是笑容的沒有表情的表情。
看起來像是笑容的沒有表情的表情……
“抱歉,今天扯着你胡說了很多。”未意識到水龍的不寧,撫着水龍的手臂,慕斯卻有些安心。安心之外,是從未有過的小小惬意,安德烈失蹤的這整整十一年,她還是第一次踏進銅鑼灣。但只要走出了第一步,一切就把變好吧。但這種變好,不意味着她會放棄尋找安德烈。
“happy,你知道嗎,這麽多年我一直在設想再次見到安德烈會是怎麽樣的情景。”她輕聲說。
水龍淡淡應了一聲,沒有笑。
“我想,如果是TVB,一定會這樣寫,女主角和男主角或是男二一道去吃飯或是泡吧,女主對男主說了很多,關于她那位好友的事情。然後,兩人走出飯店,離開酒吧,女主角一轉身,就會看見那失蹤的好友,在銅鑼灣的街頭。他還是老樣子,眼神、動作都是過去的他,個子高了一些,成熟了一些,散發着成年男人的魅力。TVB就會這樣寫,是吧?”
吐槽到這一處,慕斯特意轉了個身,因為酒精的作用,她轉得有些歪歪扭扭的。
水龍一陣輕笑。笑容帶着一絲負重。
慕斯嬉笑着,繼續說,“接下來,我靠近他,問道,‘你是安德烈嗎?’而那個時候,他會對我說,‘小姐,你認錯人了。’如果我是TVB的編劇,我就會這樣寫故事,然後……”
又一個轉身。
她僵直在斑駁的燈色中。
經過時間風雨的洗滌,一個轉身,你會在在銅鑼灣的街頭看見他,他還是老樣子,眼神、動作都是過去的他,個子高了一些,成熟了一些,散發着成年男人的魅力。
你快速奔向他,拉住他的手臂想要相認。
“安德烈!!”慕斯緊緊拉住那個男子的手臂。
而那個時候,他會對你說——
“小姐,你認錯人了。”
【下一章預告:《瘋狂的三月兔》】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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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別是,三月兔只在三月發瘋,而帽匠一年四季都是瘋的。”
愛麗絲不想再遇到瘋子。因為當時不是三月,于是愛麗絲決定去找三月兔而不是帽匠。結果當她來到三月兔的家時,發現帽匠正在拜訪三月兔。于是她很有幸地同時拜訪了兩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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